“噢,我曾经在梅龙镇住了一个多月,和袁老师经常见面,曾经也和他聊过天天学棋的事情,他自已说的,因为自已的棋力低微,虽然看过许多棋书,打过很多棋谱,但对那些招法和理论的理解却未必是对的,以那样的程度,教教一般孩子自然问题不大,可碰上天天这种极有天赋的小孩子就比较麻烦了,万一教的不对,让小孩子留下错误的概念,岂不成了误人子弟了吗?而且他还举了一个例子——第一天开课讲围棋基本规则时曾经讲到围棋的死活是以眼而定,所谓双眼为活,单眼为死,一块棋有两个真眼才算是活棋,当时听课的连大人带孩子有四五十人,没有一个觉得有问题,包括袁老师自已也不觉得有问题,但谭晓天却摆出一个两头蛇的棋型问他那样有两只假眼的棋算是活棋还是死棋,结果搞得袁老师非常尴尬,老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所以从那以后,袁老师便只敢教一些比较基础,有把据的东西,更深的知识则让天天自已看书琢磨,后来随着天天的棋力增强,他自已的藏书都被看完,又征得梅龙镇首富刘家的许可,让天天到刘家的书房找书看,所以单以棋书的阅读量上,袁老师可能还没有天天多。,,,”孙东答道。
“呃......学棋的第一天就能摆出‘两头蛇’的特殊活形,无师自通,堪称奇才呀!”听到这里,郑纪工拍案叫好,其他几人脸上也露出欣喜的表情。
——擅于模仿已经很不容易了,能够举一反三就更加难得了,通过学习掌握一种知识和通过学习推导领悟出一种知识并非是一种才能,前者被称为人才,而后者则被称之为天才。
听过这个掌故,谁还会怀疑面前这个六岁大。坐在椅上子脚还够不着地面的小孩子是个天才。
“掌柜的,掌柜的!”崔掌柜在楼上正在算账,店伙计小六子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门来。
“怎么了,有人打劫吗?”停下扒拉算盘的右手,崔掌柜不悦的问道——这里是扬州的商业区,商业繁华,行人众多,江都县衙就在不远的地方,平时常能见到县衙差役在街上巡逻,所以小偷并非是真以为有人打劫刘记商行,而是责备小六子大惊小怪,沉不住气。
“不,不是。是孙东回来了。”小六子喘了口气,这才回答道。
“呃,是吗?现在他在哪儿?天天也回来了吗?”崔掌柜闻言忙着站了起来,一边收拾账本儿一边问道。
“在客房,应该正在收拾行礼。天天没有一起回来,送他过来的是林家的马车,车还在店门外等着呢。”小六子答道。
“哦.....,快走。”听到这里。崔掌柜也沉不住气了,听这意思,肯定是江都棋院那边不仅已经办好了入学手续,连住宿之类的事情也安排好了。孙东这次回来就是收拾行李准备搬家,现在不赶快截住,真等走了再见面就没那么容易了。也顾不上收拾了,把账本儿往桌上一丢便急匆匆的下楼直奔后院。
后院客房里孙东正在打理行李,他和谭晓天带的东西都不多,除了换洗的衣物大部分就是棋书,将书籍放进柳条箱里装好,行李差不多也就算弄好了。
“孙老弟,这是要走了呀?”崔掌柜迈步走进房门,笑着向孙东问道。
“噢,是崔掌柜呀。我正打算收拾好行李后向您告辞呢。”孙东闻声,忙转回身来向崔掌柜说道。
“呵呵,好说好说,怎么样,到江都棋院报道的事儿还顺利吧一?”崔掌柜笑着问道——这自然是废话,江都棋院院长亲自出面挖人,那还能有什么事情?
“是呀,一切都很顺利,劳您费心了。”孙东客气道。
“呵呵,顺利就好,顺利就好,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妥了?处住怎么样?要是条件一般,干脆还住在这里好了,反正这里离江都棋院也不是很远,来去非常方便。”崔掌柜笑着问道。
“还是算了,棋院那边的宿舍条件还不错,两人一间,家具齐全。”孙东婉拒对方的好意——违背刘文雄的意思,把谭晓天送去江都棋院,若是还住在刘记商行,那自已的脸皮也太厚了吧。
“呵,也好,对了,上午和你们分开后我去扬州棋院把事情和董永说了。”本来就是客套话,崔掌柜早就猜到孙东不会继续在这里住下去,他也就不再闲扯,把话引向正题。
“呃......,他什么反应?”孙东心头不由得一沉,连忙问道。
“噢,不高兴是难免的,好在董院长是个有涵养的人,并没有发太大的火。他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你不去扬州棋院,只能说是大家缘分不到,没必要因此太过介意。不过事情就这样算了也不太好,就算他不放在心上,刘大老板那儿也得有个交待,所以他想和你见个面,一起吃个饭,了解一下儿情况,你觉得怎么样?”崔掌柜问道。
“要见面呀?......”听说董永想要和自已见面,孙东有些迟疑,终究是理亏在先,心中有愧,他不知道现了董永自已该说些什么。
“呵呵,不用担心,董院长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他不会为难你的。你大老远的来到扬州,不和人家见个面也说不过去,你们都是围棋圈子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早晚总会有碰面的时候,现在不见,以后见面只会更尴尬,本来没有芥蒂,反而容易产生误解,你说是不是?”崔掌柜发挥自已的口才劝说道。
“嗯.....,那好吧,什么时候,在哪里?”孙东想了想,崔掌柜说的的确在理,董家在棋坛的地位非是一般,虽说有郑家当靠山自已没必要怕,但能和平解决总比多个敌人强吧?不过就是吃顿饭,见个面,还怕人家把自已给吃了吗?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