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融战争结束之后,亚纳耶夫便在克里姆林宫消失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中情局甚至没有接到任何关系这位前苏维埃总书记的消息,取而代之的却是频繁在屏幕面前亮相的弗拉基米尔同志。
所有人都意识到弗拉基米尔成为苏维埃总书记已经是不可逆转的结局,尽管政治局没有任何宣布,但是国防部和军队,政治-局内部都已经潜移默化的将弗拉基米尔同志看作是新一代的领导人集团,加上亚纳耶夫悄然无声的隐退,所有人也就把弗拉基米尔看作是苏维埃的最新总书记。
直到弗拉基米尔上任之后,他们才知道亚纳耶夫到底做了什么伟大的贡献。经过在任八年的治理之后,苏联的队内局势已经呈现良性展的势头,原本糟糕的僵化经济局面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新一轮的高展。
其次就是军队掀起的第二次奥佳尔科夫信息化革命,海6空和火箭军进行了完全的颠覆式改造,终于形成了一支现代化的军队力量队伍,加上格洛纳斯系统和藤蔓系统的相继完善,苏联的航空航天事业也迎来了告诉展的区域。
强势崛起的远东在亚纳耶夫的一心打造之下开始了光热,新一轮的油田开为这片寒冷的冻土注入了新的生机,亚纳耶夫要在这里打造第二个经济重心的计划也随之展开。
与西欧焦头烂额和社会动荡相比,现在的苏联简直就是天堂。
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影出现在新圣女公墓之中,与一年前相比,面前的身影显然要苍老了许多,黑褪尽,只剩下一头银灰的亚纳耶夫吃力的站在一块墓碑面前,神情沉默。
照片上挂满勋章的人,他再熟悉不过。
奥佳尔科夫元帅,1917年1o月3o日——1998年12月9日。
八个月之前死于脑溢血,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据说到最后奥佳尔科夫元帅到最后走时,依旧面带微笑,神情平静。比原本历史上多活了四年,奥佳尔科夫元帅一直撑到信息化改革进入中期之后,完成了自己最后的愿望。
亚纳耶夫拿过一瓶伏特加,拧开盖子,洒向了他的坟头。
“你先走了一步,我也差不多了。这共和国盛世,如所有人之愿。一个强盛而荣耀的红色帝国,虽然赤色未曾遍布寰宇,但是不久之后的将来,他们会重新在红色的阴影之下恐惧。”
亚纳耶夫咳嗽了一声,心肺衰竭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他的身体,从手术之后身体情况开始江河日下,唯一支撑着他没倒下去的,是坚定的信念。
这个国家还没有消除最后的风险,他还不能倒下。
“我能看到的所有障碍都已经铲除干净了,起码在弗拉基米尔执政前4年的时间内,他不会在内部碰到任何的障碍,至于国际环境就只能见招拆招了。我已经为东欧打开了一道缺口,德国短期之内无法将欧洲就拧成一条绳。游离在欧盟势力之外的法国已经开始于我们合作,现在的西欧是一盘散沙。如果这样良好的外部环境弗拉基米尔依旧没能抓住机会的话,那么我也不能再强求什么了。”
“咳咳。”
激烈的咳嗽让他捂住了嘴,身边的领导人保卫局随从想过来搀扶总书记,却被他一把拒绝,手从嘴边拿开时,上面还沾染血丝。用意念支撑着到现在,完成了所有的心愿之后,风烛残年的身体终于行将就木的开始崩塌。
“我差不多不行了,苏尔科夫同志。”
他偏过头,神情疲倦的对身边的恭敬的苏联灰衣主教说道,“或许已经撑不过1999年了,今天在这里,可能也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最后有些事情我想跟你交代一下。”
“亚纳耶夫总书记……”苏尔科夫下意识的说道,“你不会有事的。”
“呵呵,我的身体如何我最清楚了,听好,这是最后拜托你的一件事,关于苏联在舆论高地上的战争,影视,书籍和文化,这三方面的市场一定要把握好,我不希望我不在了之后,苏宣部又重新变成体制僵化的真理部。舆论战争不是花钱就能达到目的的,还需要执行总方针的人拥有着灵活的头脑,我将苏宣部从体制之中分离而出,也就是因为这个理由。目前为止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我希望你能够成为下一任的灰衣主教苏斯洛夫。起码我不在了,笼罩在你身上的阴影会稍稍小一些,但是压力却只增不减。”
“我会的,亚纳耶夫总书记。”
即便他已经卸任,苏尔科夫对亚纳耶夫的敬意只增不减。
这个老人完全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了世界的格局。
他甚至完成了斯大林到死之前,都没有完成的壮举。
说完一连串的话,亚纳耶夫有些疲倦了,他慢慢的转过身,拄着拐杖向墓园深处走去。不能倒下的信念一直坚持着他走到现在,只是有些累了,漫长的复兴之路即将展开,他作为引路人,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步。
岁死而无憾。
苏尔科夫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跟随着前任的总书记,褪去了光鲜亮丽的显赫权势之后,他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孤独的背影,一个普通的男人。
墓园里种下的白桦树开始变成一片璀璨的金黄色,如同生命走到最后一刻的绚丽,以一种平静的方式,结束了一切。
心情开始变得平复,亚纳耶夫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没想过,轰烈的开场最后居然会以如此平静的方式谢幕。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事,在莫斯科河畔遇见过的小女孩,帕夫洛夫诀别时的眼神,还有战火之中动乱的第比利斯。
“都已经是秋天了呢。”
“我也差不多应该走了。”
亚纳耶夫缓缓转过身,对身后的苏尔科夫说道,“苏尔科夫同志。”
苏尔科夫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白苍苍的总书记。
“嗯?”
亚纳耶夫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再见。”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