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赵海明折返威海,毕竟身居要职,不可久留,婚礼前再折返回来。∮,
婚礼将近,不过赵烈看到亚历山德拉和玛塔的孤单阵容也是发愁,这娘家人也太少了点吧,好在亚历山德拉和玛塔毫不在意,整日里笑容常开,忙碌着倒也充实。
很快,赵烈就不愁了,因为亚历山德拉有人陪了,而且还是他的至亲,亚历山德拉的哥哥、赵烈的大舅哥驾临石岛。
实际上,弗朗西斯科早已到了济州,他是随同商船给石岛运送马匹抵达的,黄汉当然不敢怠慢,这是大人的未来的大舅哥,当然得好生招呼。
但是对于弗朗西斯科要到石岛的要求,黄汉找了各种理由拖延,这是因为弗朗西斯科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对于赵烈强拉硬拽的行径很是不满。
黄汉可是清楚赵烈返回石岛是因为卫所有变,此时大人一定很是头疼,就别让这位大舅哥前往添堵了。
于是他借口石岛封海,将弗朗西斯科滞留济州数月,知道半月前,闲的浑身长毛的弗朗西斯科在济州港见到了运送辽民的舰队,遇到了葡萄牙的船员,这才知道所谓封海根本就是没影的事,于是找到黄汉一通乱喷,当场暴走。
黄汉这下没法了,再说离婚礼只有两个多月了,他心道大人,属下也就帮到此处了,剩下的大人自求多福吧。
就这样弗朗西斯科带着火气气势汹汹的登陆石岛。
黄汉总算靠谱,他命人船队一抵达石岛,即刻通秉赵烈,以便赵烈有充裕的时间抵挡大舅哥的怒火,不行可以拉上未来的主母嘛,哥哥还能对妹妹有多大的火气。
赵烈当然与亚历山德拉一同前往码头接弗朗西斯科。弗朗西斯科在船上一眼就看到自家的妹妹和一个高大粗壮的明人军将在码头上等候。
他挥舞长臂大声的喊着亚历山德拉的名字,亚历山德拉眼中泪水奔流,也是挥着双臂回应弗朗西斯科。赵烈看到这个场面也是心中一酸,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女离家三载,怎能不思念亲人。
船刚靠岸,弗朗西斯科就急忙从船上跑下。紧紧拥抱着亚历山德拉,兄妹两人用母语不断说着,语速极快,当然是交换离别之后的信息。
赵烈端详了一下弗朗西斯科,只见他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有点瘦削,麦色头发,蓝色眼睛。高鼻深目,卖相极佳,看来洛佩斯家族的基因不错,都是俊男倩女。
赵烈等人此时都是多余的外人,是的,纯属多余,在回府的路上,只听两兄妹说个不停。间或玛塔插一两句话,弗朗西斯科则是不时恨恨的瞪了几眼赵烈。亚历山德拉则是歉意对赵烈微笑。
待入得府来,弗朗西斯科立即提出要与赵烈决斗,呃,对决,当然不是真刀真枪的,他就是想好好教训这个明人一下。
此人让他们兄妹天各一方整整三年。这口气他咽不下,须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黑炭头。当然看到妹妹为他求情,弗朗西斯科没有要求真刀真枪的决斗,万一这个明人有个闪失妹妹将会极为的伤心。
当赵烈听到弗朗西斯科用磕磕绊绊的汉语说出要与自己对决的话时,他先是一鄂。接着就明白了弗朗西斯科的意图,这是不忿他抢走了他的宝贝妹妹,要胖揍他一顿消消气。
亚历山德拉和玛塔也是目瞪口呆,这个情况也出乎了她们的意料,只能说明弗朗西斯科的怨念太深了。
“哥哥,赵烈的武力很高,你们打斗恐怕会有人受伤,你们都是我的亲人,这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亚历山德拉劝阻道
弗朗西斯科此时心中泛酸,好嘛,原来看到我练剑向来欢呼加油的妹妹此时劝阻我,这是不看好我,这还了得。弗朗西斯科梗着脖子非要比试。
“亚丽,不要担心,营中有全套的护具,不会有大的伤害。”赵烈笑着说道,好嘛,赵烈一看弗朗西斯科的怨念深重,不给他发泄一番,他是绝不罢休,得,还是从了吧。
亚历山德拉撅着嘴瞪了他哥哥几眼,弗朗西斯科硬起心肠没有服软。
赵烈不打算占弗朗西斯科的便宜,告之,今日歇息一天,明天对决,弗朗西斯科同意了,毕竟他在海上十来天,还是有点疲惫。
晚上,赵秦氏和赵娥从难民营归来,看到未来的媳妇的哥哥来到,立即备宴款待,席中赵秦氏对弗朗西斯科十分客气,敬为上宾,双方相谈甚欢,弗朗西斯科看到男方的母亲和妹妹同自家妹妹相处融洽也很是高兴。
饭后,当赵秦氏听闻赵烈要同弗朗西斯科对决,也是大略知晓对方的意思,对于赵烈将这个少女拉来石岛的行径也是有点愧疚,不过,还是吩咐赵烈小心在意,不可伤了自己,对于能不能伤了对方。
嗯,她老人家认为教训一下也好,这关系到婚后家中谁人做主的大事。
赵烈也是听的目瞪口呆,这同日后家中谁人做主有何关联,真是哭笑不得。
弗朗西斯科也是疲倦极了,晚上与妹妹说着话就睡着了,亚历山德拉和玛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抬上了床。
第二天巳时中,在亚历山德拉玛塔和赵烈一方的赵秦氏、赵猛、赵锋、赵娥以及十余名护卫的注视下,赵烈和弗朗西斯科身披全身哥特式战甲在府中的演武场比斗。
弗朗西斯科在昨晚和今早听亚历山德拉谈了赵烈诸事,也是甚为佩服这个未来的妹夫,三年时间打下济州、北华的偌大的领地,他也亲眼看到了赵烈舰队的庞大,就连澳门葡萄牙人也是远远不如。
济州舰队、炮台、步军以及属下的百姓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妹夫可算有勇有谋,配得上自家的妹妹,但是,一码归一码,掳走妹妹这件事这口气弗朗西斯科要出,毕竟这件事让他担惊受怕了整整三年。
两个全甲的武士相向而对,赵烈比弗朗西斯科高了一些、粗壮一些,但是首先发动攻击的是弗朗西斯科,他双手持剑挥砍向赵烈,这柄剑是未开锋的欧洲步战重剑,赵烈看到他的兵器就知道他的气力很大,这柄长一米三十余的重剑不是谁都可以抡起来的。
赵烈用左手的圆盾格挡重剑,只听砰的一声响,赵烈左手圆盾一顿,弗朗西斯科的重剑则被弹开,弗朗西斯科腰腹用力,反身运剑,重剑又劈向赵烈,赵烈又是如法炮制,圆盾格挡。
于是但听得砰砰的响声不断,火星乱冒,弗朗西斯科的重剑不断击打着圆盾,一气三十来剑的劈砍都被赵烈用盾和雁翎刀挡出,弗朗西斯科累的直喘粗气,勉强挥动重剑攻击,赵烈则是防御的游刃有余,并不出击。
此时,谁都看的出来,赵烈的武力远在弗朗西斯科之上,如今只是想让弗朗西斯科。
弗朗西斯科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但这更刺激的他加力猛砍,怎么说他也是澳门有名的武士,今日的比试太过丢脸了,对方明显留了力想让于他,这让他实在挂不住脸面。
实际上说是对决,不过是用重剑大刀不断击打对手让对手支持不住或是丢掉兵器或是被击打倒地,现下赵烈只是防御不攻击还没有大碍,弗朗西斯科尽全力击打他自己先坚持不下去了,实在丢面。
但听得砰砰的一阵乱响过后,弗朗西斯科还是徒劳无功,最后气的将重剑一摔,大喊一声,“好了,你赢了,我不是对手。”
气哼哼的来到场边运气。他心里这个憋屈,心中也是暗惊,这个黑小子好大的气力让他现下双膀麻木。
“承让,今日你我二人不分胜负,待日后再战。”赵烈打开面甲笑道,他是微微气喘,面色未变。
“不,我输了就是输了,你让着我,我不是你的对手。”弗朗西斯科说道,“你的战力很强,就是到了英格兰你的武力也是强悍的。”英格兰人和波兰人是欧洲闻名的力士,他们身量粗壮,气力极大,单对单的决斗是有名的武士。
“哥哥,你的战力比几年前还强,挥剑有力,动作灵敏,不亏是我洛佩斯家的武士。”亚历山德拉走上前来边给弗朗西斯科擦汗边笑着说道。她都没有夸大,三年未见,弗朗西斯科的剑术和气力都有增长。
弗朗西斯科此时大汗淋漓,他摘下头盔,脸露笑容,妹妹的称赞还是让他高兴起来。不过,眼睛一扫一旁的赵烈,立时气馁起来,这人太强,如今都没有怎么出汗。
赵秦氏笑呵呵的极为得意,看看,这就是我赵家的孩子,不只是能决胜千里之外,自身武力也是强横,不亏是我生出的儿子,赵秦氏的眼睛都快笑没了。
赵烈则是没有多少得色,不过是比武一场,一旦到战阵之上,个人的勇武只是一小部分,军兵的编组、历练以及军法的严酷才是根本,实际上,战争的结果往往在战场下就决定了,赵烈对于这种单对单的较量没有大的兴趣,当然,他不可能在大舅哥和未婚妻面前表现出来。
这个插曲就这样平安过去,弗朗西斯科也认可了这个黑大个是个人杰,可以当一个合适的公国的君主,妹妹与他结婚倒也合适,嗯,在他的心中,有自己的领地、军队和臣民就是类似欧洲那些不大不小的公国。妹妹能当上王后他也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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