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达被袁尚遛,率领着一队川军,犹如赶鸭子似的,愣生生活脱脱的跟着袁尚撒丫子奔出了好几里地。
眼看着天色已经是萌萌发亮,孟达开始有些犹豫了,袁尚明摆着是涮着他玩,在这种情况之下,孟达觉得实在是没有再去追赶的必要了。
眼看着又过了一处山岗,孟达觉得实在是跑不动了,随即挥手,示意身后的兵马群停下,然后转头看了看身后跑的呼哧带喘的众人,将嘴一咧,摇头道:“罢罢罢,事已至此,在追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不追了!不追了!”
孟达下定决心不再追赶袁尚,其手下的众人一个个不由得松了口气。
孟达转过身去,刚想指挥兵卒们后撤,突听四周乍然响起了一阵哄闹的喊杀之声!
孟达以及蜀军们都是大吃一惊,四下观望而去,却见从四面八方冲出了数不清袁军步卒,枕戈待旦,气势浑宏,养精蓄锐多时,一个个磨刀霍霍,向着疲劳不已的蜀军冲杀而来!
孟达见状不由得心下大惊,暗道难道说袁尚这厮果真是故意引诱自己过来还布下了埋伏?可是他哪来的多余兵马?难道真是动用了马鸣阁的庞德军队?如此一来,他就算这一仗打赢了自己,马鸣阁也必然丢失,到时候影响的是汉中整体的局势啊!
即便如此,他也敢动用庞德的军队?
此时此刻,孟达顾不得想那么多的事情,只是一个劲的招呼手下兵马,拼命的向着后方撤退。
限于路径所制,袁军埋伏的兵马大部分也是步卒,不过比起孟达的军队来,这支彪军一个个都是养精蓄锐,体力充沛。以威武之师的最佳状态迎战敌军。
再看孟达军,一个个跑的呼哧带喘,累的精疲力竭,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的腿跑的都直打颤!还有的人跑的岔气大声咳嗽,就差把肺子给咳出来了。
顷刻间,袁军的埋伏兵马已经是杀将而来,袁军兵马如狼似虎,孟达的蜀军则是犹如霜打的茄子,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对阵。单方面的屠杀,埋伏的袁军只是一轮攻杀,就把孟达军打的四散崩溃,遍地都是鲜血喷洒,让人作呕。
打也打不过,可就是论跑,经过了马拉松式的孟达军此刻如何能跑得过埋伏袁军,他们倒是跑的争先恐后,可问题是一个个的体力此刻确实是不支。即使再拼命,也抵不过袁军的追赶与屠杀。大部分蜀军无奈之下,干脆将兵器一扔,坐在地上抱头高呼归顺投降。
孟达来时跑的快。此刻逃也不满,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的向着后方奔去,斜刺里。一支越有数百的精锐直撵着孟达跑来,为首一将,手持钩型巨刀。满面络腮胡须,身材魁梧,徒步而追,一边撵一边高声大喝。
“孟达小儿,你往哪里跑!庞德在此~!”
“娘啊,真是庞德!”
听了庞德的呼喊,孟达两条腿非但没满,反而倒弄得更快了!
庞德是什么人?那可是勇力还在魏延之上猛将,孟达虽然也以名将自持,但若说是与庞德正面交手火拼,他可是一丁点的信心都没有!更何况自己现在是强弩之末。
虽然孟达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但庞德毕竟是养精蓄锐等候他多时,饶是自己使出了全力,也逐渐被庞德赶上。
耳听着后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孟达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慌不择路间却是跑到了一处悬崖之边,那悬崖深有三丈,下方涛涛河水,猛烈异常,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孟达脑门上冷汗直冒,在转头看看越追越近,满面狰狞笑容的庞德,猛一下决心,闭上眼睛,纵然向着山涧底下跳了下去,但听‘呼’的一声彪响,却见孟达的身影消失在了山涧的河水之中,再也看不到影了。
天明之后,各路袁军纷纷回归营寨,向袁尚禀报战果,核算下来,这一仗虽然是强攻中伏,但细算下来,己方消灭了孟达的一支伏兵,铲除了蜀军的一支有生力量,再加上逼的孟达跳涧,生死不明,可谓是获胜。
不过袁尚心里清楚,为了这场仗,司马懿调集来了庞德的兵马,以庞统的迅速,必然不会放过这个破绽,马鸣阁算是失了。
看着袁尚似有不甘的样子,司马懿长叹道:“主公,依照目前这种情况,定军山失守,赵云在汉水对阵刘备艰难,若是硬抗下去,对我们丝毫没有任何帮助,就算是今天不调遣庞德过来,汉水的战线咱们也得往后缩,倒不如用这道战线去换取消灭蜀军的有生力量,才是正道。”
袁尚转眼看了他一眼,道:“什么意思?”
司马懿轻声咳道:“蜀军和我们不一样,主公雄踞北方,兼领西北,收纳漠北外族人口,羌人归服,人口兵马络绎不绝,招之不尽!但刘备不一样,西川再是天府之国,他的兵马和人力就是那么多,打掉一批少一批,我们但凡耗掉刘备一个川军,刘备想要补齐都是伤元气的事,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不用这无法继续防守的汉水战线,去换取刘备军的人头呢?待到刘备无人可用之时,西蜀山川再是险要,刘备也决计阻拦不住我们的攻势了。”
袁尚闻言想了想,道:“确实是这么个理,也罢,马鸣阁一丢,我们和赵云的战线必然就得后撤,所有汉中兵马都得聚集到阳平关一代,与刘备做最后胜负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一定得灭了魏延的这支蜀军……就如仲达你说的,我多灭刘备一个人,他想补充回来,就得废三人之力!”
司马懿笑道:“主公能想通这点,确实圣贤之至!蜀军如此克尽险要,与他们拼优势战线没有任何意义,对付刘备,咱们就是拼人,哪怕拿一个换他两个、三个,到最后,我们都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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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这边制定了接下来的对敌方针,另外一边,魏延他们都不甚高兴。
己方在营内设伏,本欲重创袁军,结果不但没把袁军收拾了,反倒是因为孟达折去了好些兵马,连孟达本人都跳涧落水,至今生死不明。
营寨之内,魏延和霍峻都沉默不语,费观则是满面悲凉,愤声道:“袁尚狗贼,设计埋伏孟达将军,如今孟达将军麾下兵马皆折,他本人又下落不明,魏将军,咱们跟袁军又多了一笔血债,说什么也得让袁尚偿还了这笔血债!”
却也难怪费观如此激动,此番刘备攻打汉中,蜀中诸将尽皆有报效之意,一个个气势昂扬十足,不想先是死了吴兰和雷铜,如今又是孟达玩失踪,蜀中旧将可谓是丢尽面子,让费观如何不气?
魏延闻言没有说话,却有霍峻开口道:“袁尚诡计多端,又常出其不意,更兼司马懿诡诈,想要破他极难,不过如今袁尚为了埋伏孟达,调遣马鸣阁的庞德前来助阵,虽然胜了我军一阵,但马鸣阁必然为庞副军师所取,到时候马鸣阁一失,袁尚战线整体后移,不但固山之围自解,汉中战线的赵云也得后撤,到时候我们迎接出了张飞将军,也算是能跟主公交差了。”
诸人当中,以霍峻最为沉稳冷静,能够顾全大局,看事情看得透彻。
魏延虽然也知道霍峻的话有理,但仔细琢磨琢磨,总觉得这仗打的有点窝囊,己方来救援张飞,没把袁尚大败,反倒是得等他自行撤退,虽然也一样算是把张飞就出来了,但是不是委实有些太过窝囊了?
魏延心里虽然不甘心,但一时间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没办法,就是干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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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司马懿为袁尚分析魏延目前的形式。
“主公,依我看,魏延现在拿我们没有办法,十有**是想等我们战线后移,自行撤退,到时候固山之危自解,张飞脱困,他也算是可以跟刘备有个交代了。”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道:“他是跟刘备有了交待,但我这心里不太痛快,有没有办法把魏延这支兵马收拾了?”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若是此时山上困的是别的将领,我无把握,但困的是张飞,那我有十成把握把魏延和张飞的兵马一起全灭了!”
袁尚闻言忙道:“你又有了什么损招?”
司马懿不高兴了:“什么叫损招啊……主公,张飞和魏延,一个秉性暴戾,一个生性骄傲,此番张飞受困固山,必然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而魏延来了汉中之后,几经挫败,貌似是收敛了许多,但心中却也是按捺躁动,他们两个,若是单独行动,尚不会有问题,可是他们俩一旦合兵,以其二人的秉性互补,必然爆发!属下用脑袋打赌,咱们现在往阳平关撤,让张飞和魏延合兵,他俩见面一商量,必然尽全力来追!”
袁尚闻言一笑,道:“他们若是不追,咱们没办法对付他们,他们若是来追,我就有一万种方法收拾他们,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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