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农的张白骑与五关道口的大贼刘雄鸣答应投效,使得形势立刻便颠倒了过来,袁尚当即给张燕下令,着请张白骑与刘雄鸣二贼集合兵马,在返回河北归顺之前,先去做一件大事。
说是大事,其实对于两人来说也相对简单,就是袭扰关中诸侯后方的属地!
不求攻城拔寨,釜底抽薪,只要是闹他个鸡飞狗跳,人尽皆知,让他们的后方不消停就行了。
但此事惟独有一个前提,就是绝对不许攻打马超和钟繇的领地,其他诸侯的领地却是任君自选,任凭你们想如何采摘都随意。
消息很快的传回了关中,张燕,张白骑,刘雄鸣三人在得知了消息之后,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依照袁尚的命令,开始出兵在关中诸侯的后院瞎搅和。
张白骑久在弘农一地居住,深知关中之地的虚实,祸祸众诸侯的领地,当可谓是手到擒来。
张燕,张白骑,刘雄鸣,三人都是举世闻名的超级贼寇,打仗的本事有多牛暂且不说,这鼓动别人家后院搞破坏的损活计,各个都是一顶十的好手。
当时是,先是关中诸侯段煨属地的粮麦全部被人割走。
然后又是诸侯杨秋领地的马场全都被人洗劫了个遍。
紧接着,诸侯李堪的属城被人攻破,太守府的大院被贼人洗劫一空不算,还一把火烧了个乌七嘛黑,蹦子不留
数日之后,由关中后方传来的噩耗传至河东,一众诸侯知晓了自己后院遭劫,各个大惊失色。
虽然张燕,张白骑等人搅和之后不曾留下姓名,但大多数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此事乃是袁氏所为!
只是关中之地如何会出现了袁氏的兵马,河北之兵又是如何越过众诸侯的耳目潜入关中?
细细想来,众人的心便也释然了,袁氏雄踞四州,放眼天下,兵马钱粮之数举世无双,在关中之地安插几支内鬼军队,也不是不可能办成的。
只是,有一件事却是如同丁子一样,深深的印在了关中众诸侯的心里!
袁氏在关中安插的搅局之军将众诸侯挨家挨户骚扰了个遍,为何独独却是没有动钟繇和马超一根寒毛?
按道理来说,钟繇乃是曹操属下,曹操和袁氏乃不共戴天之仇敌,马超如今更是连下并州军六寨,与袁军亦如同水火之势?为何袁军反倒是独独不对他们这两家重要的仇敌下手?
太诡异了吧?只怕是当中必有蹊跷!
带着这个疑问,关中众诸侯的心中各个产生了阴霾,皆是百思而不得其解,越是想不透,便越是心下犹疑至深!
就在这个关键的当口,袁尚那面亦是开始行动了,十余名精干的细作带着袁尚的亲笔书信,分路而行,分别前往众诸侯的帅帐,尽陈其中利害,开始行使挑拨之策。
*********************袁尚的各路信使行动完毕后,当夜,以段煨,李堪,候选,马玩,杨秋,张横,梁兴等七路诸侯秘密的在段煨的帅帐内会首,开始秘密的商议此事。
帐外星空的繁星点点点,帐内深处的气氛乃是冷若霜寒。
“诸位,咱们兄弟几人今日在此相聚,都是自家人,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只想问一句,你们是不是都收到了袁氏派人送来的书信?”段煨的语气不平不淡,不冷不热,听起来丝毫不像是谈论军机大事,反而倒像是在唠家常。
其于几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虽然都不没有说话,但却是在瞬息之间,都动作甚微的点了一下头。
段煨顿了一下,接着继续道:“本将不知道袁氏在与你们的书信中说些什么,但写给我的,却陈说了此番关中联军北上会战,实际不过是马超、曹氏两方联合起来,意欲削减我等势力,意欲整合关中诸地的一个计谋而已”
诸人闻言皆是面色有些发黑,却听李堪缓缓言道:“袁氏写给段公的书信中的内容,与某亦是相差无几其中乃言,关中之地,诸侯割据,久不宾服,在中原之西为患,曹操久欲一统,怎奈却是与河北相争,一直腾不出手,此番联合我等北上河东,便是有借机削弱我等势力之意,并与马家联合,意图扶持,其中之谋划,河北袁尚好像是亦有参与。”
马玩的嘴角微微一挑,奇道:“公信上所写的内容,与某大致相同,但此言却是漏洞百出,诸多蹊跷,试想马家与曹操联合也就罢了,如何还会有袁氏的参与?要知道如今我等攻打的便是袁尚的地盘!哪有自家人算计自家地盘的,简直可笑!”
段煨长叹口气,道:“我亦是因此事而问过前来我帐中的使者,其言曹操此番出兵前曾与袁氏暗自通气,其言之为若袁氏肯扮作对立面与其一同削弱我等关中诸侯之势,双方不但暂弃前嫌,罢兵三年,还应许了袁尚冀州牧之位!”
李堪闻言不由冷哼,道:“难怪我等一出兵,袁军便誓死抵挡,稳守营寨,而马超一出兵,便丢盔弃甲,尽皆出逃,当中却是有这么一层猫腻在只是袁氏既以参与其中,为何还要背其约盟知会我等?这又是打的什么算盘,甚是可疑啊!”
梁兴想了想,道:“此话漏洞百出,我怀疑乃是袁军的离间计是也!”
杨秋眼珠子一转,沉思道:“也未必哎~,想那曹操乃是何等样人?当世奸雄矣!与他交易,无异与虎谋皮哎~~,且袁氏与他,本就有不可磨灭之大仇!此番醒悟,当也在情理之中。”
张横想了想,道:“诸位,我有一个想法,前番消息,关中之地突然冒出一支兵马,在我等辖地四处为祸,人皆言乃袁氏所布置,我却深不以为然之!试想袁氏纵然了得!又如何能在我等的眼皮子底下送一支兵马去关中?简直开玩笑且这支兵马只是不停的祸害我等,丝毫不曾骚扰钟繇和马腾属地,其行迹可疑,莫不是”
“莫不是这支兵马根本就不是袁氏的人,实乃是钟繇和马家派出的兵马假扮的!却是将一个屎盆子无端的扣在了袁氏身上?”却有诸侯候选张口道出了张横想说的话。
“然也!”
“”
众诸侯七嘴八舌,你猜一句,我说一语,东拉西扯,一会说是袁氏的离间计,一会又觉得马超和钟繇在中间搞了什么绊子要祸害他们,商量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叽叽喳喳的吵闹的累了,最终还是将目光一同集中在段煨的身上。
段煨身出名门,兵马和地盘亦是较其他诸侯为盛,故而在众人当中,已是隐隐的有了领袖之相。
却见段煨想了许久,终究还是猛然的一拍桌案,道:“诸位,依照段某之意,如今这是不是袁氏的离间计,以不在重要,重要的是!如今马超屡战屡胜,屡胜屡强,深受钟繇的赏识!而我等几番出兵,却是损兵折将,反倒是落了个费力不讨好的下场,照这样下去,我们手中的精锐早晚却是要被耗光”
梁兴闻言恍然,道:“依段公的意思是?”
“管他袁氏是真是假,是离间还是真心相劝,这场仗对于我等已是毫无意义!根本没有半点的好处,咱们不如作壁上观,一方面派人与袁氏请和,一方面恪守屯扎,虚与委蛇的应付钟繇,两不相帮,也两不得罪,保存自家实力才是正道!袁军和钟繇马超两方,爱谁赢谁赢,爱谁胜谁胜,反正跟咱们却是再无关系!任凭他们虎狼相争!”
候选闻言大点其头,道:“段公此言甚善!管他是狼吃虎还是虎吃狼,谁吃了,算谁的!”
“对!就这么办!”
“我也同意!”
“娘的,打了这么几仗,屁好处都没有!光是损兵折将,把老子的家底都要费光了!”
“按你们说的,这仗,老子不管了!”
********************袁军大寨,帅帐。
袁尚笑眯眯的看着郭淮,赵云和吕玲绮三将,开口问道:“书信都送出去了吗?”
郭淮闻言一拱手,道:“该送的倒是都送出去了,只是这反间之计,却未必奏效,那些诸侯好歹也都是一方雄主,未必会因为主公这三两句言语便会反戈向我方”
袁尚摆了摆手,道:“错了,不是反间计,是挑拨之计!这些诸侯一个个都是自私自利的紧,想让他们弃了曹操来投奔咱们,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此举最大的效果,也就是给他们布个迷雾,让他们心下对钟繇和马超生忌,采取作壁上观,两不相帮的策略,如此便是足够。”
说罢,袁尚抬头看了看三人,道:“如我所料不错,明日钟繇定然会再派遣马超出战,此獠已是兵不血刃,连下我军六座营寨,想必心里正是得意的很。只是如今众诸侯以被离心,咱们也该适当的反击一下了,不能让姓马的小子太过嚣张了,容易把孩子惯坏。”
郭淮闻言顿时一醒,忙道:“主公的意思是?”
“明日马超来攻,我等全力迎战包括你们三个手里的先登营,白马义从,无极营,有多大本事使多大本事!给我把马超的西凉铁骑咔咔全部放倒!”
赵云,郭淮,吕玲绮三人都是血性之人,连日来屡次被西凉军欺负,早已是憋了一肚子的邪火,如今听闻袁尚出得此言,各个大喜过望。
却有吕玲绮颇为了解袁尚,想了一想道:“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如今才肯让我们拿出全力对付马超,只怕是还藏有什么阴招吧?反正事已至此,不妨说出来听听!”
“呵呵。”袁尚轻轻的挠了挠头,道:“也算不上什么阴招,只是来日之战,我等若是击溃了西凉铁骑,则其必然向钟繇和其余的关中联军求救,如今关中诸侯得我挑拨,如无意外,必然是作壁上观,任凭咱们杀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也不为所动试想以马超的性子,吃了败仗还得不到盟友的支援,岂会善罢甘休?估摸着回头就得找关中诸侯去火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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