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的什么?你是老爷的亲生骨肉?”方慧柔皱着眉,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蝉。。.m
夏蝉笑着点头,转头看着夏瑾重,“爹爹,这件事也该说出来了,要不然我这进来的也名不正言不顺的啊。”
夏瑾重看了看夏蝉,又转身看着方慧柔点点头,“蝉儿说的没错,蝉儿是我的亲生骨肉,是当年我与玉兰的女儿。”
“什么?!”方慧柔大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方慧柔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看着夏瑾重,又看看夏蝉。
“事已至此,我并没有要跟你解释的必要,你带着小美先回去,身子不好就得养着,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出来了。”
夏瑾重说完,便转身离开。
夏蝉轻笑一声,看着方慧柔,“夫人,好好的长点心眼儿,因为这夏家,很快就不是你的了。”
她的爹爹她的家业,为何要容许这样的一对不安好心的恶人母女在此作威作福。
方慧柔看着夏蝉满含深意的笑容,不由得心底一凉,这凉意继而从心底而蔓延至四肢百骸。
“娘,他们说了什么,爹爹说了什么,那个小贱人说了什么?”
夏美听不真切几人的话,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夏蝉跟夏瑾重上了楼。
方慧柔脸色惨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看着着急询问自己的女儿,方慧柔皱着眉,“小美,我们先回去……先跟娘一起回去……”
说着,拉着夏美的手就往回走。
方慧柔走的飞快,直接去了荣福堂。
董氏正在吃饭呢,眼看着方慧柔大步就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着急忙慌的?”
董氏放下筷子,非常不悦的看着方慧柔。
方慧柔却松开了夏美,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
“姑母,慧柔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董氏一愣,“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还哭上了……”
董氏说着,给了身边老婆子一个眼神,那婆子急忙上前去扶起了方慧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有话好好说,哭的什么?”
董氏半是责备半是关心的说着。
“姑母,刚才我跟小美一起去临水阁,老爷不让我们进去,可却转身让夏蝉进去,最后,我气不过,就说了几句,却没想到……没想到老爷说,夏蝉是他跟葛玉兰的女儿。”
“什么?!”董氏大惊,脸色骤然大变。
“姑母,老爷现在将临水阁收拾了出来,让夏蝉进去住着,夏蝉那小蹄子说的,这夏家很快就要易主了,姑母,这样下去我们还怎么活啊……”
董氏皱着眉,“放肆,实在是太放肆了,这么大的事儿,竟然就这样不商量的就做了主,还真当这夏家没有人了不成?”
董氏说着,站起了身子来,道:“走,我们去临水阁看看。”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临水阁。
临水阁内,夏蝉跟玉自珩相对而坐,一旁位子上方坐着的是夏瑾重,三人正在吃午饭。
夏瑾重自己倒是没有多吃,反而是一个劲的给夏蝉夹菜,又转身给玉自珩夹菜,忙的一时间额头上一片晶莹。
“爹爹,您歇歇,这是我们一家人吃午饭呢,怎么变成您伺候我们俩了?”
夏蝉笑着说着,拿过夏瑾重身前的碗给他盛汤。
“爹爹,您喝汤。”
夏瑾重看着面前的汤碗,心中十分的幸福。
这是女儿第一次给自己盛汤,自己的心里的那种幸福,绝对不是一碗汤能够比拟的。
“哎,哎……喝汤……你们也吃啊,使劲吃,不知道这厨房大厨的手艺如何,你们快吃……”
玉自珩本以为还很难吃呢,毕竟吃惯了自己小娇妻做的饭菜,别人的手艺那都是不值一提了,可是这饭菜,倒也还可以。
“怎么样,这菜好吃吗?”
夏瑾重问着夏蝉,神色十分的紧张。
像是小学生考试完了等待发卷子的时候一样。
“好吃,爹爹,我很喜欢。”
夏瑾重这才放心下来。
又转身问着玉自珩,“十三,你觉得味道如何?”
“还行,虽然好吃,但还是比不上小知了做的饭菜好吃。”
玉自珩说着,朝着夏蝉笑着眨了眨眼睛。
夏蝉抿唇笑,这边夏瑾重却笑道:“是吗?蝉儿做饭的手艺还很好吗?我竟然不知道……”
“不是很好啦,爹爹,我知道比较喜欢做而已,你听十三他瞎说。”
夏蝉抿唇笑着,低头小口小口的吃着饭。
“哪里是瞎说,岳父大人,小知了在定州可是开了好几家酒楼呢,手艺非凡,等过几天您有时间了,跟我们一起回定州去,去小山村里生活几天,保证比京城这儿安静,还舒服呢。”
玉自珩笑着说着。
“唉,我竟是错过了女儿这么多的美好的时候,我这个爹爹当的实在是不称职。”
夏瑾重叹口气,摇着头说着。
“爹爹,您说的什么话呢,怎么会不称职呢,现在还好,我们总算父女相认,以后您有大把时间照顾我陪着我,您就好好的,那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夏蝉伸手攥着夏瑾重的手,看着他说着。
夏蝉的话像是一道温暖的阳光一样,让夏瑾重十分的温暖。
“以后爹爹一定要加倍补偿你,加倍补偿你曾经失去的那些。”
夏蝉笑着点头。
正在这时,董氏和方慧柔几人便来了。
“老爷……”
一个小厮走了进来,站在门外说着。
“出去!我说过了,不准来打扰!”
夏瑾重皱着眉,刚刚开心了一会儿,又有人来打扰,实在是太讨厌了。
“老爷,是老太太跟夫人来了,就在下面儿呢,小的也拦不住啊……”
夏瑾重一听,是董氏来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爹爹,总不能让他们这么等着,我们还是下去看看。”
夏蝉开口说着。
夏瑾重点点头,擦了擦手,然后站起身子来往外走去。
夏蝉跟玉自珩对视一眼,也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出了门,夏蝉就看见了董氏跟方慧柔正站在楼梯下面。
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老爷,往家里带人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吗?真当我是死的了吗?”
董氏看着夏瑾重出来,身后还跟着夏蝉,心里头就止不住的冒火。
这显然是在架空自己的权利,这往家里带人都不跟自己打一声招呼,这下之后府里头还有谁怕自己?
“蝉儿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带进府里来有什么不对?”
夏瑾重皱眉看着董氏,自从知道了董氏也是当年事件的策划者之一之后,他便无法再平静的面对她了。
“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真的当我是死的吗?这么大的事情,我又没说不同意,可是你连商量一声都不商量的就把人带了进来,这是置我于何地?”
董氏颤抖着嘴唇说着,显然是十分的生气。
“这种事情本来就不需要报备任何,这府上姓夏,不姓董,我有何必要非要将这件事告诉你?”
夏瑾重看着董氏道。
董氏一愣,没想到夏瑾重居然这样说,根本是丝毫也不给自己面子。
“重儿,你真是大胆,竟然敢这样对自己的母亲说话,你不怕我去告到皇上面前去吗?”
夏瑾重轻哼一声,“告去,尽管去,不要打扰我们吃饭才是。”
说着,对身后的小厮道:“不准让任何人靠近临水阁,否则一律杖打出去。”
小厮急忙点头。
董氏一看夏瑾重竟然如此强势,也是一时间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姑母,我们怎么办啊?”
方慧柔担心的看着董氏,皱眉说着。
“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董氏说着,直接转身回了去。
方慧柔不甘心的抬头看着临水阁的二楼,跺跺脚,转身离开。
夏瑾重几人回了屋子,坐下,夏瑾重笑着道:“吃饭吃饭,别为他们影响了兴致。”
夏蝉笑笑,“爹爹,我知道您现在心情很不好受,面对着一个曾经害了自己骗了自己算计自己的人,肯定是笑不出来的,不过爹爹放心,现在我们只要去拿到了方家的账本,便可以提交大理寺,让刘大人出面审查。”
夏瑾重点点头,伸手摸摸夏蝉的头发,“爹爹能忍,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道理现在这一段时间忍不了。”
夏蝉点点头,笑了笑。
吃完了饭,夏瑾重又坐下跟夏蝉说了一会儿的话,便起身离开了。
夏蝉去送他,夏瑾重道:“蝉儿,晚上便在此住一宿,也省的来回跑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好,爹爹,我今晚在这儿住一晚上。”
夏瑾重点点头,又转身看着玉自珩。
“虽然你们俩已经订了婚约,可是没成亲之前住在一起是不好的,十三啊今晚你睡客房。”
玉自珩笑着摆手,“岳父大人说的是,我晚上就不住在府上叨扰了,我还是直接回家去,我们明天见。”
夏瑾重笑着点点头,“这样最好。”
眼看着夏瑾重走了,夏蝉才道:“咦?玉十三,你小子转性了?”
玉自珩轻笑,坐在椅子上道:“你不知道了,我要是睡在客房,他晚上肯定要去查我在不在,我如果说自己要睡在家里呢,那我半夜在悄悄来你的房间,他也不知道啊。”
玉自珩说着,朝着夏蝉笑着眨着眼睛。
夏蝉抿唇,“好啊,我就知道你,腹黑!”
玉自珩一把抱过了夏蝉的身子在怀,俯身轻吻着她的唇。
“腹黑?你见过?不如你来看看?”
说着,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凑。
“你这厮,是不是来劲了!”夏蝉说着,张嘴就去咬他,疼得玉自珩直抽气。
“不敢了不敢了……”玉自珩慌忙求饶。
夏蝉亮出了一嘴的小白牙,挑眉道:“对了十三,你想好了怎么去方家拿出账本来了吗?这么重要的东西,想来应该锁在最隐秘的位置。”
玉自珩挑眉,“不错,这样的话,我们只有打入方家的内部才能知道了。”
夏蝉皱眉,“打入方家的内部?怎么打?你在方家有眼线吗?”
“这个……我哪有啊,方家又不是什么大家族,应该不难,晚上我们去抓一个总管,逼问几句就知道了。”
玉自珩说着。
“你傻啊,这么隐秘的东西,管家能知道?这个肯定只有方卫国自己知道,你想啊,这是事关身家性命啊,肯定是很隐秘的。”
夏蝉说着,又道:“十三,你有没有方家的人物关系图?我们先了解一下,看看哪里最好下手。”
玉自珩得意的扬眉,“这还不简单?”
说着,打了一个响指,“冷夜。”
没一会儿,冷夜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夏蝉惊喜,“诶?冷夜,好久不见你,吃饭了没,吃点水果不?”
说着,将盘子推给冷夜。
她是觉得之前玉自珩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很多时候打听消息都要靠着冷夜的,一来二去的也熟悉了,现在玉自珩在自己身边了,冷夜也不怎么出现了。
玉自珩不爽,冷眼瞪着冷夜,大有冷夜敢伸手去接,自己就要杀了他的意思。
冷夜哪里敢去接,只得连连摇头,“属下吃了,吃了,吃了……”
阿弥陀佛,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夫人的东西自己可不敢要,这可是十三爷的大忌啊。
夏蝉无奈,“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玉自珩对冷夜的反应十分满意,道:“方家的人,你给写出来,各个房里的,也都写一遍。”
冷夜点头,伸手拿了笔墨出来,直接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写了一遍。
夏蝉接了过来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堆的人名,脑子不由得大了。
玉自珩探过头去看了一眼,也觉得乱乱的,“你是不是傻?写几个关键的人出来。”
冷夜急忙点头,正要伸手接过来接着写,夏蝉就道:“不用了,你直接说出来就行,写来写去真麻烦。”
冷夜只好又收回手来,道:“方家的家主方卫国,底下有三个子女,大女儿方慧柔,已经嫁来了夏家,还有姨娘生的两个孩子,大儿子十七,叫方坤,小女儿十五了,叫方慧婷。”
“这方家里就这么三个人?”
夏蝉皱眉。
“其他的,都是一些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其实方家的所有决定权都在大房的手里,也就是方卫国的手里。”
夏蝉点点头,琢磨了一下。
“十三,照着冷夜这么说,这方家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方卫国,再就是方慧婷跟方坤了。”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说着。
“方卫国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了,那剩下的就是在方坤和方慧婷的身上了。”
玉自珩说着,微微的皱了眉。
“冷夜,这两个人,哪个比较好对付一点?”
夏蝉问着冷夜。
“方慧婷为人一直很低调,从来不知道喜好,倒是这个方坤,单单好一口下棋,如痴如醉。”
冷夜说着。
夏蝉想了想,道:“我想到办法了。”
翌日,夏蝉跟玉自珩吃完了早饭,便一起出了门。
目标正是玉家。
玉家自从宫变之后,便一直非常安静,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
下了马车,夏蝉道:“不知道伯父伯母吃了饭没有?”
玉自珩笑道:“管他们吃没吃,见了你,都得留你吃一顿。”
夏蝉轻笑,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进了府,下人提前去禀报了,听见是夏蝉和玉自珩来了,玉中寅跟贺媛心都是十分的惊喜,急忙迎了出来。
“蝉儿,十三,你们怎么回来了?”
“是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贺媛心笑着上前来,“最近也不知道你吃的好不好,都没敢去找你,给你备了好些吃的,还有给你新打的一套蓝宝石头面,正好回来了,带回去试一试。”
夏蝉心中感动不已,每次回来两位老人都是想把最好的给自己,而自己却是没办法都顾及到了,以前是杜家和玉家轮换着住,现在还多了一个夏家。
夏蝉觉得自己又是幸福,又是忙碌。
“伯母,不用这么客气的,我哪里要戴那么贵重的东西啊?”
夏蝉笑着说着。
“要的要的,你是我们玉家的媳妇儿,怎么能没有呢,戴不戴是你的喜好,有没有我们的心意。”
贺媛心笑着说着。
玉中寅虽是不说话,却是一直站在一旁笑着点头。
“好了好了,爹娘,萧世子在吗,今儿是不是在家里呢?”
玉自珩急忙打断,要不然今儿这正事儿就不用办了。
“在呢在呢,刚回来,你们怎么知道的?”
贺媛心好奇。
“我们就是有事儿找萧世子才回来的。”
玉自珩说着,“急事急事,聊天以后再说。”
说着,便拉着夏蝉进了屋子去。
萧战跟玉梦惜刚从定州回来呢,先回了玉家一趟,没想到就被夏蝉跟玉自珩逮到了。
“萧大哥,我们有事要找你帮忙。”
夏蝉说着,将自己的用意跟萧战说了。
萧战皱眉,“棋谱?”
夏蝉急忙点头。
方坤醉心下棋,自己只有投其所好,才能获得信任,这种机密的东西所藏的地方,如果直接套,只怕会引起怀疑,到时候要想得到账本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只有这样徐徐图之,才能慢慢的破解。
萧战点头,“可以,不过你们想怎么去接近方坤?据我所知,他虽然醉心棋局,却是个不怎么出家门的人。”
夏蝉耸肩,“他不出来,我们就进去啊,反正这个账本,我们是一定要拿到的。”
只有拿到了账本,方家才能受到应有的惩罚,娘亲的仇才能报了!
玉梦惜担忧道:“蝉儿,你们要硬闯吗?会不会有危险啊?”
夏蝉轻笑,“不用硬闯,我要想个办法混进去。”
玉自珩摇头,“不成,太危险了。”
玉自珩一听夏蝉的话,就知道夏蝉是想乔装混进方家,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且这方坤是个男人,他小娇妻这么漂亮,是个男人都得动歪心思。
“十三,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你去?”夏蝉皱眉看着玉自珩。
“随便找个人去就行,你不能去。”
“那不行,别人不懂得变通,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多麻烦啊,这机会可只有一次,如果不好,那就是打草惊蛇,到时候我们再想拿账本,那就真的是难于上青天了。”
夏蝉说着,转了转眼珠子,道:“你实在不放心的话……那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翌日,夏蝉跟玉自珩便去了方家。
牙婆方面很容易混过去了,方家这方面更好过,她跟玉自珩都没有病,长得也能过得去,虽然化了妆,可还是不错的。
只是……
夏蝉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玉自珩。
“十三,你自然一点,别露馅了。”
夏蝉趁着人没注意,轻声的说着。
玉自珩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裙子,皱眉道:“被你坑死了。”
夏蝉忍不住掩嘴笑,“谁让你非要跟来的,不扮成丫头,你怎么进来?人家说了不要小厮,只要丫头了,你啊,反正也不是没有经验,以前不是还扮作女人骗我来着么?”
夏蝉边笑着边说着,前头的管家猛地转头呵斥道:“是谁在嘀嘀咕咕的?”
夏蝉慌忙闭了嘴。
玉自珩伸手扯了她一下。
“你们两个,去大少爷的屋子,听说你们俩会下棋,记住了好生伺候着,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就得受罚。”
管家将两人带到了一处院子前,开口吩咐着。
夏蝉急忙点头,“多谢管家。”
说着,便跟玉自珩一起进了院子。
这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是院子里却打扫的很干净,一片落叶都没有。
“人呢?”夏蝉好奇。
玉自珩皱着眉看着,唯恐有什么危险。
“你们是谁叫来的?”
正在这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夏蝉急忙转了头,就看见了坐在树下面对着棋盘的男子。
男子转过头来,看着两人,“问你们话呢,是谁叫来的?”
夏蝉估摸着这人就是方坤了,急忙点头,“大少爷,奴婢是今儿刚进府的,管家说让奴婢们来这院儿里伺候大少爷。”
“不需要,你们走。”
方坤说着,慢悠悠的起身。
夏蝉着急了,急忙上去拦住了方坤,“大少爷求求你收留奴婢,奴婢跟姐姐相依为命,没有亲人了,要是大少爷不收留我们姐妹,那我们就饿死了……”
夏蝉说的是声泪俱下,十分的逼真。
玉自珩本来演不下去的,只是看着夏蝉演的这么逼真,也不好一声不吭,只得跟着夏蝉一起抹起了眼泪来。
“我这院儿里从来不要丫头伺候,你们走。”
方坤说着,便转身离开。
夏蝉一看不好,自己这进方家就是为了方坤,方坤不让自己靠近,自己来方家干嘛啊。
“大少爷,奴婢会下棋,奴婢可以陪大少爷下棋的。”
夏蝉说着,急忙跑了上去。
“大少爷,奴婢父亲在世的时候也是醉心棋谱,奴婢也略通一点儿,大少爷求求收留奴婢,奴婢可以帮大少爷解闷儿的。”
方坤转了身子,看着夏蝉,“哦?家父醉心棋谱?那你可会几招呢?”
夏蝉暗暗的舒了一口气,急忙道:“大少爷请看。”
说着,走到棋盘前,将棋子收起来,然后按照自己从萧战的棋谱上看到的样子,摆了上来。
本来方坤没有感觉的,以为只是小儿科罢了,没成想看着夏蝉越摆就越有意思,最后都忍不住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
夏蝉摆完了,道:“大少爷可能解得了这一局?”
方坤仔细的看了看,伸手拿了一子刚要落下,又缓缓收回,抬头看着夏蝉,道:“你们可以留下了,只不过住在一旁的耳房,不需要你进屋伺候,安静些便是。”
夏蝉开心道:“多谢大少爷。”
终于能留下来了。
两人回了房,夏蝉得意道:“怎么样,我刚才还不错?”
玉自珩耸肩,比了一个大拇指给她。
夏蝉笑着,眼珠子转了转,道:“今晚就去查探一番情势,看看这方家都有哪些机密的地方。”
玉自珩点头,“看来这个方坤好像不是什么好下手的啊,怎么不沾人气儿的感觉呢?”
夏蝉叹口气,“没法,我们已经进来了,放心,总会找到机会的。”
夜里,夏蝉去厨房领了饭来,玉自珩因为不想出来,所以夏蝉想了个办法,跟方坤说玉自珩生病了,需要休息,方坤本来就不管这些事情,便任他去了。
在屋子里吃着饭,夏蝉笑道:“没想到这方家的饭还挺好吃的啊。”
玉自珩皱着眉,“我们每天在这里也太无聊了,今晚必须要去活动一下筋骨了。”
夏蝉笑着点头。
入夜,方坤已经睡下了。
夏蝉跟玉自珩便偷偷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朝着主屋的方向去了。
方家很大,方卫国住的屋子在正中间,一个很大的院子,旁边错落开来的是一群姨太太的和小姐,还有少爷们的院子。
玉自珩轻功极好,带着夏蝉飞檐走壁,脸不红气儿不喘。
半晌,两人在方卫国院子的屋顶上停了下来。
“会不会看活春宫?”
夏蝉笑着说。
玉自珩皱眉,“你想看?”
夏蝉急忙摇头。
两人轻手轻脚的下了屋檐,将身子掩在黑暗里。
屋子里像是有人说话的声音。
夏蝉将耳朵贴上了墙壁,仔细的听着。
“老爷,今年的账目,您看看。”
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错,半年赚了这些,还可以。”
“老爷,主要是那货赚了钱了,咱们运去定州的货,可都赚了大价钱呢。”
定州?方卫国在定州还有生意?夏蝉很是奇怪,于是便接着听下去。
“不错,以后多弄点。”
“好是好,就是这货不好弄,最近是越来越少了啊。”
“不管怎么样,都得多弄一些,派人去看着点。”
“是。”
紧接着,推门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有人离开了。
然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夏蝉跟玉自珩对视一眼,玉自珩便伸手揽着夏蝉的腰身提气,上了屋檐。
轻轻的揭开了一片瓦片,两人往下看去。
方卫国坐在椅子上看着账本,一页页的翻着,脸上的神色十分的高兴。
看完了,方卫国才将账本合了起来,然后起身走到书架的后面,伸手拿了两本书出来,然后伸手一拨,那书架便应声而开,裂开为两半的样子,中间露出了一面很大的墙壁。
方卫国伸手拨了几下,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的,就看见那黑漆漆的墙壁裂开了,出现了一个小柜子。
方卫国拉开了柜子的抽屉,将账本放了进去。
夏蝉有内力傍身,故而能看得出那抽屉里都是一摞一摞厚厚的账本。
果然就在这里。
夜深了,玉自珩带着夏蝉回了他们的屋子里。
回来的时候,玉自珩特地先去看了看方坤,见他还在熟睡,这才回了屋子。
“那个地方就是方卫国放账本的地方了,可是我们怎么进去?不说是进去,就连他打开柜子的那几个手势机关,我们也不知道啊。”
夏蝉有些懊恼。
好不容易找到了秘密的所在地,却又没办法打开,真真是急死人了。
“我想,这里面的秘密,方卫国应该知道的。”
玉自珩说着,转了转眼珠子,“别着急,我们先等一下,机会说不定很快就来了。”
本来玉自珩也是说出这话来单纯安慰夏蝉的,可是没成想,这机会果真来了。
过了几日,夏蝉跟方坤也算是熟悉了。
夏蝉来的时候,背下了十几个棋谱,据萧战所说,这十几个棋谱都是十分神秘且难以破解的,夏蝉这几日已经用了五六个了,夏蝉自己不知道这棋谱多么厉害,可是看着方坤的神色和兴趣,却也知道这棋谱很合方坤的口味。
只是,方坤这人太过清淡,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每天除了棋谱,就是吃饭睡觉,别的什么都不干。
夏蝉想,实在不行,等到自己把十个棋谱都说完了,就跟玉自珩卷铺盖走人算了。
反正自己是竭尽全力了啊。
这一日,夏蝉早上说完了棋谱,然后照例去领早饭回来,可方坤却破例开了口。
“你吃了吗?”
夏蝉一愣,“啊?我还没吃。”
“坐下吃。”
方坤笑着说着。
夏蝉战战兢兢的站着,玉自珩透过窗子满含酸意的看着这边,十分的气恼。
夏蝉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便坐下了身子。
“大少爷,奴婢不敢跟您一起吃饭啊……”
方坤轻笑,“没事,我允你的,你吃你的便是。”
夏蝉有些惊讶,这个大少爷,怎么回事,忽然转性了?
早饭是两道小菜两道面点,还有一碗粥。
夏蝉默默的吃着,不时的抬头看看对面的方坤,却只看见他白皙的如同透明的面色,以及修长如葱根的手指。
这个方坤,倒是不似方卫国市侩算计,他整个人有一种儒雅淡泊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十分的精致。
“你看什么?”
方坤忽然开口。
夏蝉一愣,“啊?没有,没有……”
说着,赶忙低头继续吃饭。
吃完了饭,方坤擦了擦手,道:“让粗使丫头进来收拾了,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夏蝉一愣,看着方坤站了起来,急忙道:“去哪儿啊?”
方坤轻笑,“瞧着你对围棋有些研究,带你去库房看看,帮我挑一副好的棋盘,我要送给朋友。”
夏蝉了然,点点头,洗了洗手,跟了上去。
两人去了库房。
方家的库房很大,在门口领了钥匙,夏蝉便跟方坤一起进去了。
“你下去。”
方坤站在门口,对身后的小厮道。
小厮急忙点头,转身退了下去。
“进来。”方坤说着,自己先走了进去。
夏蝉急忙跟了上去。
库房很大,不过井然有序,什么东西在哪一边,归类的十分精细和清楚。
夏蝉左看右看,瞧着这方家的宝贝倒还真的不少。
“瞧着喜欢什么?”方坤忽然说了一句。
“啊?”夏蝉惊讶,“奴婢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喜欢的便拿着,当是我报答你给我的棋局的恩情。”
方坤说着,随手拿起一个锦盒递给夏蝉,“拿着,送你的。”
夏蝉急忙伸手接住,也不敢说话。
“你这丫头倒是挺厉害的,那么多棋局,就这么记在脑子里了?”
方坤笑着说着。
“哎,还不是自幼熏陶的,要不然谁喜欢啊。”
夏蝉笑着说着,觉得这是个打听的好机会,便笑着凑上去,站在方坤的身边道:“大少爷,府上的宝贝都在这儿吗?我看着这儿好多宝贝啊,觉得肯定特别值钱。”
“你这丫头,这还叫多么?这儿没钱,都是一些死物,换钱的话会有记档的,不好。”
方坤笑着说着。
“啊?那钱呢?钱怎么不在库房?”
夏蝉装傻充愣。
“钱啊,钱在我爹手里呢,他也是挺喜欢下棋的。”
说着话,方坤便走到了一堆的棋盘面前,伸手一指,“你瞧,这个棋局,还是当时我小时候我爹跟我一起下的,我是黑子,他是白子,这个棋局我现在还是解不出来,我爹也是将自己自创的这个棋局一直引以为傲的放着,就等高手来破解了。”
夏蝉听方坤这么说,好奇的看了几眼那个棋局。
只是这一眼,夏蝉却愣住了。
白子的结构,特别的眼熟。
不对,这不就是那天晚上方卫国开柜子的手势么?
夏蝉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了一遍方卫国开柜子的手势,然后睁开眼睛,跟面前的白子所围起来的形状重合。
分毫不差!
夏蝉心里激动的要死。
方卫国这个傻缺,竟然用这个自己引以为傲的棋局做密码,也就难怪自己会知道了。
夏蝉想到此,忍不住咧开嘴笑了,方坤转头,看着夏蝉,笑道:“你这丫头,笑什么?”
夏蝉抿唇,“没什么,就是开心,开心大少爷今儿能跟奴婢说话儿了。”
方坤轻笑一声,道:“你看这个怎么样?”
指着一旁的一个墨玉棋盘。
夏蝉点头,“好看。”
方坤点点头,“那就这个。”
夜里,夏蝉回去告诉了玉自珩这件事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总算是找到了。”
夏蝉笑着说着。
“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赶紧去,拿到手立刻走。”
玉自珩说着。
夏蝉点点头。
夜里,两人便朝着方卫国的屋子去了。
方卫国一直都在,实在没法下手的话,只能采取一点应急措施了。
只是这次竟然真的是老天保佑,方卫国在正厅宴请客人,屋子里是一个人也没有。
夏蝉跟玉自珩进了屋子,便急忙去开了书柜。
玉自珩为她掩护,夏蝉则又想了一遍手势,然后慢慢的一点点的动。
手指在墙壁上划过,夏蝉能感觉到墙壁之后的机关在隐隐的颤抖。
等到划完了最后一下,夏蝉才猛地用力,只听咯噔一声,墙壁应声而开,一个小柜子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夏蝉一喜,急忙伸手拿出了账本来,玉自珩见状,急忙也跟着上前来翻找。
别的账本不要,只要当年的那本。
夏蝉翻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找到了那本。
借着窗外的月色,夏蝉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竟然还有当年葛氏写给夏瑾重的信。
夏蝉皱眉,“就是这个了,走。”
玉自珩点头,将账本塞在怀里,夏蝉将书柜恢复成原样,两人转身离开。
正在这时,门却忽然开了。
管家走了进来,正看见了两人。
“你们……来人啊……”
他刚想大叫,声音就戛然而止。
夏蝉大惊,看着管家缓缓倒下,露出身后的人来。
方坤收回了手里的匕首,装进了腰间的刀鞘里,看了看两人,道:“走!”
------题外话------
十三爷重操旧业了,又扮起了丫头了,哈哈哈,看在这么卖力的份上,乃们还不把兜里的票都交出来?咩哈哈哈~
165 当年的账本和信件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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