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点点头,“行,既然王叔和苗婶儿都说了,那我也放心了,你们也准备着,我也准备着,等到挑好了日子,就成亲。.:。”
“哎!”苗丽喜滋滋的,“这可是件大喜事儿,柱子爹,咱是不是得去买些东西回来,准备办酒席啊。”
王青山连连点头,苗丽又道:“我也得去买些首饰给如月,当做是见面礼呢。”
夏蝉笑着听着几人说着,好一会儿,等到商议的差不多了,夏蝉才起身告别,回了家。
进了家门,夏妞儿就蹦蹦跳跳的上前,站在夏蝉身前道:“姐姐,苗婶儿咋说啊?”
如月坐在厨房里择菜,听见夏蝉回来,也急忙支楞起了耳朵听着。
夏蝉瞧见了如月的身影,大声笑着道:“当然是答应啦,而且苗婶儿还说,要摆一面流水席,还要八抬大轿呢,这明儿便去买首饰去了呢。”
夏妞儿开心的很,急忙跑到厨房里,拉着如月的手道:“如月,你不用担心了,我就说嘛,苗婶儿和王叔都特别喜欢你。”
夏蝉走了过去,站在如月身后,“如月,别担心了,刚才苗婶儿说,能娶到你这个媳妇,是他们老王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如月一愣,转头看着夏蝉,脸红紧张,“小姐,真的吗?”
夏蝉轻笑,“我还能骗你不成?”
如月心里开心,起身低着头去了外面,“奴婢去倒了脏水。”
夏妞儿笑着,“如月害羞了呢。”
夏蝉轻笑几声,“我进去看会儿书,你在院子里陪如月说说,别让她瞎担心了。”
夏妞儿笑着点头,“好嘞。”
夏蝉进了屋子去,夏妞儿则急忙跑到了院墙后面,拿了杵在那里的一根树枝子来,跑到了角落里的土地里,开始写。
她觉得,写字有种魔力,虽然她现在也只是会写自己的名字这两个字,可是还是逮到空就开始写,一遍遍的乐此不疲。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夏妹妹?”
夏妞儿转头,就看见了身后站着的林宿,夏妞儿一愣,急忙站起身子来,“林哥哥,你怎么来了?”
林宿笑着,“我来找宝儿一起背书的,刚进门,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蹲着,我就来看看你了。”
夏妞儿笑着,林宿道:“夏妹妹,你这干嘛呢?”
夏妞儿轻笑,“我姐姐教了我写自己的名字,林哥哥,你看看我写的对不对?”
林宿探过头去定睛一看,道:“写的真的很不错,不像是刚刚学写字的人。”
夏妞儿十分开心,又拿着棍子把沙子拨乱,然后准备重写一遍。
林宿上前,道:“夏妹妹,不如我再教你两个字吧。”
夏妞儿眼神发亮,“好啊好啊,林哥哥,你写。”
说着,将手里的树枝子交给了林宿。
林宿接了过来,拿着在手里,在沙子地上写了两个字,林宿
写好了,林宿将树枝递给夏妞儿,“夏妹妹,你先写这两个字,写好了我再来看。”
夏妞儿笑着点头,“好。”
等到林宿进了屋子,夏妞儿才认认真真的练习起来,写了好几遍,也能记牢了笔画了,夏妞儿却忘了问林宿,这俩字是什么字。
回了屋子去的时候,得知林宿已经走了,夏妞儿挺失望的,眼巴巴的看了看门口,没有作声。
夏蝉正出门倒茶,瞧见了夏妞儿这魂不守舍的样子,笑着道:“妞儿,你这是咋了?大门口有谁啊?让你这么巴巴的看……我也看看去……看看是谁勾了我们家小妞儿的魂儿啊……”
夏妞儿脸色一红,“姐,我才没有……”
葛氏轻笑,“找林宿的吧……林宿刚才走了,你找他干啥?”
夏妞儿急忙摇头,“没啥,我就是想问他一件事儿……”
夏蝉灌了热水,道:“啥事儿啊?刚才在这儿的时候你不知道问,现在人家走了你又巴巴的瞧着,要是要紧的事儿,就去宿儿家找他去。”
夏妞儿急忙摇头,“不用不用……就是刚才林哥哥教了我两个字,我学会写了,可我忘了问他,这俩字儿是什么意思。”
夏蝉好奇,捧着茶壶道:“哪两个字儿啊?”
夏妞儿急忙沾了水,在桌子上写了一遍。
夏蝉一看,笑着道:“林宿?”
夏妞儿好奇,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夏蝉笑着道:“这俩字就是林宿啊,看来宿儿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了呢。”
夏妞儿看了看桌上未干的水渍,轻笑道:“原来这就是林哥哥的名字啊。”
夏蝉点头,抱着茶壶回了书房。
玉自珩站在书桌后,左手背于身后,右手执笔,正在深深浅浅的描画着什么,夏蝉没在意,拿着书接着看。
好一会儿,夏蝉才抬头,“十三,你画什么呢?”
玉自珩浅笑,“画美人儿呢……”
夏蝉撇嘴,“什么美人儿啊?”
玉自珩微微翘起嘴角,“前天回来,在台子上看你比赛的时候,不小心瞄到一个美人儿,如花似玉,我见犹怜,今儿个闲来无事,便想画了出来,装裱完后挂于卧室之中,日日得见,方可接相思之情。”
夏蝉一愣,急忙抬头看向玏玉自珩。
玉自珩轻笑,“怎么?吃醋啊?”
夏蝉不知怎的,心头却是一慌,她真的是慌了。
一种像是针扎一样的疼迅速的从心口处开始蔓延,纵使她觉得玉自珩肯定是在开玩笑,可是却也被此刻自己大脑反映出来的情绪给伤到了,眼眶一酸,觉得整个人都难受了起来。
玉自珩半晌没听到夏蝉有反应,描完了最后一笔,才放下笔笑着道:“怎么了?”
夏蝉摇摇头,盯着手里的书,玉自珩这才感觉出了不对劲。
大跨步上前,玉自珩弯下腰,就看见了夏蝉泪流满面的脸。
玉自珩一愣,感觉自己的心脏都缩了一下,急忙上前抱住了她的身子,“小知了……别哭,别哭啊……我跟你开玩笑的……”
夏蝉点头,“我知道……只是我有点太矫情,有些忍不住罢了……”
玉自珩难受的很,拉着夏蝉走到书桌旁,道:“小知了,你看……”
夏蝉擦擦眼泪往桌上看去,那桌上铺着一张宣纸,纸上梅花落满天,那红粉色的花雨之中,一妙龄少女素衣淡妆,纤纤素手旁,放着一盘玲珑剔透的红豆包,少女只露出半边侧颜,却仍能看出其容颜姣好,脸色微微带着红晕。
夏蝉知道,这画中之人正是自己。
玉自珩轻笑,低头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小知了,我逗你的,遇见你之前,我不知这世上女子有何不同,只觉得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遇见你之后,我才惊觉这世上竟有如此不同之人,小知了,你便是那个对我来说的不同之人,自认识你,任凭他旁人再缤纷繁丽,在我的眼里心里,也只有你一个。”
夏蝉微微抿唇,道:“你画的……还挺好看的,我没有这么漂亮……”
她说着,伸手擦去了画上的一点灰尘,小心而仔细。
玉自珩从身后抱住她,弯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低声道:“自然有这么美……”
说着,让夏蝉拿住毛笔,然后自己握住她的手,蘸了蘸那砚台里的黑墨,道:“我知道你才情不俗,不知这幅画,你可有好诗相配?”
夏蝉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摇头道:“没有……”
玉自珩轻笑,低沉的笑声像是有魔力一样,让夏蝉红了脸。
他的手握着她的,慢慢的移到了画上的空白处,然后落笔,一字一句的写。
“忆昔花间相见后,只凭纤手,暗抛红豆。”
他一边写,一边念,夏蝉抿唇,只觉得这一字一句,美到了骨子里去。(更新最快最稳定)
夏蝉看着,道:“你常说自己的学问都已经还给夫子,世人也说战神将军只懂打仗不谙学问,这么一看,他们竟是都错了。”
他的才情,并不差,且,不输给一般人。
玉自珩轻笑,扔了毛笔,抱着夏蝉坐在椅子上,笑道:“世人如何说,与我何干?悠悠之口,岂是我想改变就改变的呢?”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半晌才笑道:“十三,我竟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份心胸呢。”
玉自珩笑笑,“看的多了,便也看的淡了。”
夏蝉点头,赞许道:“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这份洒脱,可不是一般人能练就的。”
玉自珩笑着,低头道:“怎么样,小知了,是不是又对我的爱加了几分?”
夏蝉皱眉,“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找爷爷了。”
玉自珩摇头,“干嘛找爷爷啊,我还要跟你一起吃晚饭。”
夏蝉无奈,“那吃完晚饭回去喽?”
玉自珩点头。
夏蝉道:“十三,爷爷一个人很孤单的,你有时间就多陪陪他好了。”
玉自珩撇嘴,“爷爷可是想我能来多陪陪你呢……毕竟,爷爷想抱孙子了……”
夏蝉一下子红了脸,“我不管,你跟爷爷解释这事儿……”
玉自珩轻笑,“我可不会解释……我只怕啊,越解释越糟糕,到时候爷爷更加会误解的……”
夏蝉皱眉,“玉十三!”
玉自珩低声的笑,低头看着她,伸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小知了,你怕什么?不管多大的风雨,还有我呢……”
他说着,缓缓的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夏蝉一愣,玉自珩却道:“闭上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慢慢的闭上了。
绵长的一吻结束,夏蝉抬头,触及他腹黑如妖孽般的眼神,才发觉自己又在不知不觉间又被他给带了进去。
“玉十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披着羊皮的狼?”
玉自珩轻笑,抱着她的身子摇啊摇,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笑着道:“知道啊,跟我这样的……”
夏蝉忍不住笑了,“你还真好意思啊……”
玉自珩抿唇,低头去亲她的脸颊,软软的触感,让他心里十分的柔软。
“小知了……”
“嗯。”
“以后嫁去了我家,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夏蝉轻笑,“现在不也是每天都在一起吗?那以后你想要怎么在一起?”
玉自珩眨眨眼睛,凑在夏蝉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惹得夏蝉一下子红了脸。
伸手捶了他一下,夏蝉道:“你莫不是脑子里整天装的就是这个?”
玉自珩抿唇,佯装叹气的样子道:“你以为我想吗?可是一看到你,这脑子不由自主的就……”
夏蝉被气笑了,起身去炉子里添炭火,道:“明天我带如月去镇子上买东西,顺便置办点年货什么的,你跟我们一起,去定州镖局,把这东西给三姐送去。”
玉自珩笑着点头,“行,不过你可得做好点准备。”
夏蝉一愣,“什么准备?”
玉自珩道:“那莫家镖局的当家的,正是我二姐夫。”
夏蝉一愣,“二姐夫?你二姐在定州?”
玉自珩点点头。
夏蝉来了兴趣,道:“你二姐嫁的是镖局的当家的?你爹娘也答应?”
玉自珩轻笑,“怎么可能会答应呢,只是当时我二姐下定了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其实我爹娘也并不是瞧不上门第之差,只是这莫家,实在是不行。”
夏蝉疑惑,“怎么?莫非这莫家跟你们玉家有仇?”
玉自珩轻笑,“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没有仇怨,我二姐夫倒是个不错的人,能干,勤快,忠厚,对我二姐也好,只是一开始两人要成亲的时候,我二姐的婆婆,非要我们家出一千两的嫁妆,要不然不娶,我爹娘对此十分愤怒,并不是因为一千两银子的问题,而是他们的态度问题。”
夏蝉点头,“的确,就算是给了这一千两,你二姐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的,这婆婆也太刻薄了一些。”
玉自珩点头,“只是我二姐当时特别坚定,最后竟是与我二姐夫私自定了终身,不惜与家里断绝关系也要嫁过去,最后,爹娘迫不得已,只得放任她。”
夏蝉忧心,“那你们几个姐姐,与二姐的关系好吗?”
玉自珩摇头,“大姐和三姐都是不赞同二姐的,所以大姐就算是隔的二姐这么近,也从未去看过,其他几个姐姐倒还好,会偷着去看,但不敢让爹娘和大姐三姐知道。”
夏蝉叹口气,“十三,你有没有去看过二姐,她过得如何?”
玉自珩笑着,眨眨眼睛道:“还好,虽然婆婆仍然刻薄,可我二姐夫很疼她,一直护着她,也未曾找小妾或者通房什么的,二姐成亲是几个姐姐里最早的,现在大儿子都五岁了,小女儿也四岁了,一家人生活的十分幸福。”
夏蝉点点头,“幸好二姐夫的心还在,不过,即使是这样,二姐的生活肯定也是没那么顺风顺水的。”
玉自珩摇摇头,“我无从得知,每次我要多问几句,二姐便悉数闪躲,不肯多讲一句。”
夏蝉点点头,“想必是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讲出来吧。”
玉自珩点点头,眉头紧锁,“我也是……十分的担心二姐。”
夏蝉点头,这女子嫁了出去,若在夫家没有了娘家做后盾,是很容易被欺负的。
夏蝉伸手攥着玉自珩的手,道:“十三,我们明天去一趟,顺便也可以看看二姐。”
玉自珩点点头。
傍晚,送走了玉自珩,夏蝉有些心思颇多的回了家,夏妞儿跟葛氏在炕上坐着,拿着剪刀剪窗花,夏蝉坐在炕边上,瞧着这红红的喜庆的窗花,夏蝉道:“娘,你手可真巧,这窗花剪的,比外面集市上卖的还好看。”
葛氏笑着,“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好像拿起剪子来就会剪了。”
夏蝉轻笑,拿着葛氏剪出来的在手里看,道:“这是双福字儿呢,真好看。”
夏妞儿拿着自己刚剪完的抖落出来,道:“姐姐,你看妞儿剪的好不好看?”
夏蝉接了过来看了看,道:“呀?妞儿咋剪的也这么好看呢?这是个……”
夏妞儿笑着,“是妞儿照着姐姐裙子上的花儿剪的。”
夏蝉低头一看,还真有点像,夏蝉笑着,“好看好看。”
葛氏道:“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儿,等我多剪一些,回头你拿去分了分,这不正是如月和柱子的喜事儿嘛,我在多剪一些双喜字儿,鸳鸯啥的,留着给他们贴。”
夏妞儿开心了,“太好了太好了,娘,妞儿也要学。”
葛氏笑着,“好,你瞧着娘怎么剪……”
夏蝉看着两人剪纸,道:“明儿我一早上就走,还要去一趟定州,把东西给三姐送去。”
葛氏听了,道:“不是说在京城里吗?”
夏蝉点头,“十三说,定州有镖局,押送能快些,而且安全,我想着明儿再去置办点年货,还有这过年了该准备些东西串门啊,买一些点心什么的。”
葛氏点头,“过年了啊,是要准备不少东西。”
夏蝉点点头,然后去书房里拿了个空白的小册子出来,又拿来毛笔,趴在炕上道:“娘,你帮我想想,都要买些啥,我先记下来,免得明天去了万一漏了哪一样。”
夏妞儿一听,急忙道:“要买黄米,做黄米糕,红枣就不用买了,咱们家还有不少呢。”
夏蝉点头,一笔一划的写上,一旁的夏宝儿道:“姐姐,还要买鞭炮呢,还有摆贡品的香纸。”
夏蝉点点头,脑袋里搜索了一下这具身子里的记忆,以前过年的时候,家里根本没有钱买贡品,也没有族谱可以贡,所以每年都是在院子里随便摆点便作罢。
葛氏道:“咱们现在已经分家了,也不用买族谱回来贡,就还在在院子里摆一桌,拜一拜老天爷吧。”
夏蝉点头,“好。”
说着,夏蝉又道:“咱家是不是也没有香炉啥的?”
夏妞儿摇摇头,“没有……以前都是随便摆的,哪有钱买这些东西呢?”
夏蝉点点头,将香炉和香纸也写了上去。
葛氏道:“三十儿早上吃面,中午吃菜,晚上吃饺子,蝉儿,咱们家这食材都够吗?”
夏蝉琢磨了一下,道:“应该不太够,这正月里可是没地方买东西的,有的话也是特贵,等我明儿个去多买一些回来放着,地窖够大,能放不少东西呢。”
葛氏笑着点头,“这午饭要做不少菜,得都准备齐了。”
夏蝉点头,道:“买两只公鸡回来,再买只鹅,回来做烧鹅,骨头猪肉啥的家里有,就不用买了,我再看看有什么菜之类的,就买一些。”
葛氏点头,“蝉儿,你可得记着买豆腐,午饭上都得吃豆腐的。”
夏蝉点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道:“这下我准备了十八个菜了,娘,应该可以了吧。”
葛氏笑着点头,道:“这贡品可不能糊弄,买些像样的水果,不用买多,就是得挑着好看的,还有酒,最好买一坛子好的,咱们家这一年多亏了老天爷的庇佑,现在日子好了,要知道祭拜老天爷,感谢老天爷的眷顾。”
夏蝉点着头,一样一样的记下,道:“娘你放心吧,我都知道了。”
正在这时,如月掀了门帘进来,道:“小姐,饭都热好了,咱们吃饭吧。”
夏蝉点点头,“去端上来吧。”
晚上没有做饭,就是热了热中午剩下的火烧和白粥,中午吃的太多,下午也没消化,夏蝉晚上火烧连动都没动,就喝了一小碗的粥,便早早的去洗了澡洗了头发,然后爬上了炕,坐在炕头擦头发。
葛氏跟夏妞儿还在剪呢,夏蝉瞧着,道:“妞儿,你还有没有剩下的布头啥的,给我我练练手呗。”
夏妞儿点头,在筐子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块不用的碎布来,又递了针线过来。
夏蝉接了来,有些忐忑,她是想自己学着绣绣花,以后自己给自己缝衣服还是做衣服什么的也都方便不是,只是她向来对手工没什么信心,这一拿到手,还是有些发憷了。
夏妞儿看出了她的心思,手把手的教了一遍,夏蝉认认真真的学着,葛氏看着,笑道:“学会了也好,这终归是女子,针线活不能落下。”
夏蝉笑笑,低着头跟手上的针线布较劲。
好在等到头发干了的时候,夏蝉也将这四瓣竹叶给绣完了。
葛氏拿了过来仔细的瞧了瞧,道:“针脚还算密实,就是手法还生疏了一点,以后啊多练练,你这女红也就上去了。”
夏蝉笑着点头,揉着手腕道:“这绣花看起来简单,做起来觉得比做菜还累人啊。”
夏妞儿掩嘴笑,“姐姐也有发愁的事儿了,真是不容易。”
夏蝉笑着,铺好被子坐在被窝里,道:“你姐姐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样样能行呢?”
说着,把头发拢了拢,躺下道:“睡了睡了,好困……明天还得出门呢。”
葛氏和夏妞儿也收拾了躺下了,夏蝉翻了个身子,拿出了自己刚才绣好的四瓣竹叶出来,借着月光仔细的看了看,又反复的摸了摸,这才小心翼翼的放了起来。
一夜好眠。
翌日夏蝉醒的早,外头冷风一阵一阵的,夏蝉有些懒,在被窝里打了个滚,葛氏和夏妞儿已经起床了出去洗漱了,夏蝉窝在被窝里,喊着,“如月……”
门帘一挑,夏蝉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子来,伸手解了盘扣,“把我衣柜里的衣裳拿来我换上。”
玉自珩看着夏蝉解衣服的动作,忍不住口干舌燥,急忙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阻止她进一步的动作。
夏蝉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十三?”
玉自珩无奈,“你先别脱,我去给你拿。”
说着,打开衣柜,放在最外面的几件肚兜又是看的玉自珩鼻血横流,随便的拿了几件出来,扔给了夏蝉,玉自珩便迅速的转身离开。
夏蝉抱着衣服,呆了一会儿,才忍不住笑了。
这厮,哈哈哈哈……也有今天啊!
夏蝉穿好衣服,脑袋里还回想着刚才玉自珩脸色红红的小害羞模样。
虽然平日里经常会调戏自己,可现在看来,他心底里也是有着纯情的一面的嘛!
看到自己的内衣竟然会害羞!
夏蝉穿好衣服,如月便走了进来,将炕上的被子叠好,道:“小姐,粥和火烧都热了。”
夏蝉点头,“我去洗漱去。”
出了门,夏蝉伸手理了理头发,就看见玉自珩站在门口,夏蝉轻手轻脚的上前,拍了他一下,玉自珩转头,“你起来了?”
夏蝉笑着点头,“你今天怎么来的这样早?”
边说着,边去往盆里舀水,玉自珩上前替她拿了手巾来,夏蝉漱了口,然后洗了脸,道:“你刚才脸红什么?”
玉自珩抿唇,在夏蝉耳边小声道:“我……刚才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胸……”
夏蝉猛地愣住,抬头看着玉自珩,“你……”
玉自珩无辜,“我不是故意的,刚才进屋……不知道你正在脱衣服……”
夏蝉无语,“那你……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啊……上次在破庙里……”
她说了一半,没好意思说下去,玉自珩弯唇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低声道:“那是夜里,瞧不见你这肤若凝脂,肌肤胜雪……”
夏妞儿正从后面走来,道:“十三哥哥,你跟姐姐说什么呢?”
玉自珩转头,笑着道:“没什么没什么……”
夏蝉伸手,在他后面死死的掐住了他的手臂,捏紧了那块肉就不松手。
玉自珩的脸色骤然变得精彩纷呈起来。
夏蝉笑着道:“十三,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玉自珩咬着牙转头看着夏蝉,一字一句道:“没—有!我很好!”
夏蝉忍不住想哈哈大笑,有了一种终于报仇了的快感。
夏妞儿看着两人,有些奇怪,“十三哥哥,你怎么了啊?”
玉自珩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很好……”
夏蝉轻笑,歪着头看着他,“那你干嘛绷着脸呢,为何不笑一个?”
玉自珩欲哭无泪,只得咧开嘴,无比无奈的笑了一下。
夏妞儿去倒水了,一边嘟囔着,“十三哥哥真奇怪……”
见着人走了,夏蝉才松开了玉自珩的手臂,轻笑道:“怎么样?好玩吗?”
玉自珩无奈,竟是伸手揉了揉夏蝉的头顶,“开心吗?”
夏蝉轻笑,抱臂道:“开心死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光天化日调戏我!”
玉自珩不语,只是宠溺的看着她,一手揉着她的头顶的青丝,一手垂在身侧,俊逸如松竹,脸上的笑容如日光一般和煦。
夏蝉抬眼望去,觉得自己的心被触动了。
像是那种,恶作剧了之后被大人抓起来的小孩儿,然后被轻笑着批评,柔柔的摸摸头,宠溺又温柔。
夏蝉眨眨眼睛,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柔软了许多。
好像在玉自珩身上,时而能找到那种去宠爱他帮助他的母性,又时而能找到那种,被关爱被妥善安置的宠溺。
他就像是一个谜一样,夏蝉猜了很多次,只是将自己越陷越深,却每次都猜不到他的心里。
玉自珩瞧着她静默不语,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弯腰低头,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视,“小知了,你是被我这风华绝代的脸迷住了吧?”
夏蝉皱眉,一巴掌拍了上去,“少自恋啊你!”
说着,转身进了屋子,玉自珩乖乖的跟了进去。
上炕去吃饭,梅丫给几人盛了粥,夏蝉道:“如月,今儿你跟我一起去,我帮你挑些嫁妆,看着苗婶儿这兴头啊,估计出不了十五就该给你们成亲了呢。”
如月捧着碗低着头,脸色红的跟个大红苹果似得,夏妞儿吃吃的笑,“如月害羞了……”
葛氏道:“蝉儿,这年关了,你出门小心着点,小偷小摸什么的太多了。”
夏蝉点头,葛氏又看向玉自珩,“十三啊,你跟着去,一定要护着蝉儿,她一个女子……”
玉自珩点头,“伯母您放心,我一定护着小知了。”
葛氏笑着点点头。
吃完饭,夏蝉去收拾了一下,便跟玉自珩如月还有梅丫一起出了门。
几人坐马车前往定州,夏蝉坐在车厢里,捧着书看,玉自珩凑过来,“看的什么呢?”
夏蝉转了身子,“不想给你看。”
玉自珩死不要脸的凑上前来,一张俊脸凑在了夏蝉面前,脸贴脸,“我就要看……”
夏蝉被他给逗乐了,“玉十三,你要不要脸……”
玉自珩凑上前,伸手抱着她的身子,“不要脸……”
夏蝉忍不住笑了,放下书转身抱着他的脸,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你又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玉自珩凑上前去,猛地亲了一下她的唇,“我可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
夏蝉哭笑不得,冷不丁还没说话呢,就又被玉自珩给扑倒了。
身下是软绵绵的绒毯,身上是硬邦邦的大野狼。
夏蝉无奈,趁着大野狼不注意的时候,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自己坐在了上面。
大野狼满足的舔舔嘴唇,妖孽的模样媚态横生,“小知了,我不会做任何反抗的,来吧……尽情的蹂躏我吧……”
夏蝉无语,伸手掐了一把他胸前,“蹂躏?你承受的起?”
玉自珩咬唇,“受得起……”
夏蝉被逗乐了,掩着嘴笑个不停,“玉十三,你是青楼里的小倌嘛你?这幅样子……”
夏蝉乐的停不下来了。
玉自珩无语了!
起身,一把将这还在大笑的小女人给拉进了怀里,低头一阵暴雨般的狂吻。
直到吻得她四肢无力,浑身瘫软在自己的怀里,玉自珩才算是肯罢休,松开了她。
夏蝉被他吻得有些脑袋发晕了,这一被松开,立时软在他的怀里。
玉自珩笑着,“以后还敢不敢玩火了?”
夏蝉无语,靠着他道:“好累……容我睡一会儿先,一会儿醒来再收拾你!”
说完,便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玉自珩无奈,怎么在这个关键时候睡着了!
可是低头,瞧着这小女人睡得这么香甜,玉自珩也不忍心再叫她起来,只得低下头去亲了亲她粉嫩的唇角,将她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
马车一路行驶,经过流亭镇,再往东走约莫二十多里路,便是定州的中心了。
虽然只是相差二十多里路,可定州明显要比流亭镇繁华的多,也难怪当日十里村薛显仁能说,这定州的路都是金银铺成的了。
马车缓缓的驶入了定州的主干中流大街,如今临近年关,街道上两旁全是摆摊的小贩,身后商铺林立,街上人来人往,或是穿着不俗的少爷老爷,或是背着包袱眼神精明的商人。
乱哄哄的声音传来,夏蝉醒了来,玉自珩笑道:“醒啦?我们到了。”
夏蝉揉揉眼睛,坐起身子来撩开轿帘看了看,外面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看起来十分的热闹。
玉自珩道:“我们是先去镖局呢,还是先去买东西?”
夏蝉想了想,“先去镖局吧,免得后面买东西耽搁了时间。”
玉自珩点头,对外头的梅丫道:“去莫家镖局。”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夏蝉起身对着车里的铜镜梳妆整理玉自珩托腮,“小知了,你够好看的了,别害怕……”
夏蝉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害怕,我只是觉得,好歹是第一次见面,我总不能掉以轻心,要不然万一你二姐不喜欢我怎么办?”
玉自珩双手托着脸,柔柔的看着夏蝉,“小知了,我好感动,你是不是为了我才这么重视的?”
夏蝉摇头,“当然不是,我是为了我自己。”
正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梅丫道:“小姐,莫家镖局到了。”
夏蝉应声,整理了一下衣裙,道:“下去吧。”
几人下了马车,梅丫去停了马车,如月背着包袱,夏蝉和玉自珩走在前面,上了台阶,进了去。
这莫家镖局从外看气势宏伟,十分大气,上了十几层的青砖台阶,几人便到了镖局的大门前。
门口站了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夏蝉看了一眼,便看出了这两人都是练家子。
见了几人去,左面的一家丁上前,抱拳道:“几位是来投镖还是找人?”
玉自珩道:“既是投镖,亦是找人!”
两个家丁互相对视一眼,“敢问大爷姓甚名谁?”
玉自珩道:“你们当家的可在?”
那家丁点头,“在府内。”
玉自珩从腰间解下一枚金牌,递过去道:“拿着这金牌进去禀报便是。”
那家丁一看,急忙点头,拿着便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个一身锦衣的中年男子便神色匆匆的走了出来,见了玉自珩,莫仁天十分激动,“十三弟?”
玉自珩轻笑,“姐夫。”
夏蝉这才看了看莫仁天,他生的一张脸还算可以,浓眉大眼,额头宽阔,单从面相上看,就是个忠厚老实之人。
莫仁天道:“你来,怎么不提前跟姐夫说一声,姐夫好去接你。”
玉自珩轻笑,“不必,这次来是来投镖的,顺便看看我二姐,姐夫,我二姐最近还好吧?瀚书和米柔呢,最近怎么样?”
莫仁天笑着,“都好都好,你也别站这里了,进来说话吧。”
说到这,莫仁天才看到夏蝉,见她并不像是个丫头,莫仁天道:“这位姑娘是……”
玉自珩笑着,“她是夏蝉,我未来的娘子。”
莫仁天一愣,随即仔细的审视起夏蝉来,夏蝉大大方方,眼神毫不闪躲,“莫先生,小女夏蝉。”
莫仁天点头,“夏姑娘有礼,且随莫某进来吧。”
几人跟着莫仁天进了去,去了宴客厅,这刚一坐下,一阵香风便扑了进来。
“十三哥哥……”
夏蝉眼睛一花,还没看个仔细呢,一个黄色的身影便猛地扑了过来,目标正是玉自珩。
玉自珩冷脸,反应很快,手里的热茶没喝,便猛地扔了出去,溅起了一地的水花,洒在了女子的身上。
莫雨琳委屈的拎着裙摆,“十三哥哥,你怎么这样对人家哦……人家的裙子都湿了啦……”
这语气,嗲的让夏蝉想脱下鞋子来一鞋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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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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