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那双充满恨意的眸子她依旧清晰地记得,像毒汁一样浸入她心间,令她第二次体会到情殇的滋味。
第一次,则是江离给她的。
“安,逸辰他心里一直有你,昨日他说的那些都是气话,当不得真。”娄瑞儿心疼地看着洛安,苍白地安慰着,心里不是滋味。
逸辰跟安以前何其恩爱?
可如今,两人竟陷入了这般尴尬的境地,究竟是怎么了?
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如今他对我的怨恨,是我应得的,我只希望,他以后能恢复以前的活泼性子,过得快乐。至于其他的,只能顺其自然。”洛安眸中酸涩得厉害,抽泣了一下,才继续说,“我愿意等,也愿意尊重他,哪怕以后他不再爱我,想离开我身边,我也会答应。”
小刺猬,真的会有那一天么?我们之间的情谊,会随风消散……
“不!不会的!安,你别这样想,辰会想通,哪怕时间会很漫长,但终有一天会的!”娄瑞儿比洛安这个当事人还激动,目光坚定地看着洛安,尽己所能给予她信心。
“但愿吧。”洛安欣慰地看着娄瑞儿,一把桎梏住他的脑袋,在他唇上落下缠绵一吻,才笑看向他,“我们不提这事了,谈些其他的吧。”
这个男子事事都为他人考虑,她心疼,有时她宁愿他自私些,这样,她心里才能好受些。
“谈什么?”娄瑞儿依旧红了脸,双目既羞涩又欢喜地望着洛安,淡粉的唇因为刚才那一吻而变得红肿,但其美观一点没被影响。
“就说说我家小瑞儿为何还是这么容易羞涩?”洛安伸出指尖宠溺地点了点男子的鼻尖,戏谑道:“都被我吃干抹尽了,怎么还像未破处的雏儿?莫非我们做得还不够?”
娄瑞儿的脸更红了,委屈地望着洛安,“我控制不住。”
洛安想起刚才早上给男子擦身的时候,见其腹上的鲜红仍赫然醒目,心里不禁很是郁闷,此时想起,忍不住问出一句,“你腹上的守宫砂退了没?”
貌似,她目前所拥有的男子里,云熙的守宫砂退得最快,其次是玉和小刺猬,难道真的跟行欢时间有关?因为她记得跟这些男子的初夜中,与云熙的时间最长。
“不知。”娄瑞儿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思索了片刻,他才明白洛安这样问的用意,“难道我今早上还没退?”
“我再看看。”洛安顺着男子的身子往下挪去,掀开被窝和男子的衣摆,看了看男子的小腹,惊喜出声,“退了!”说着,她还低头虔诚地吻了吻那里。
“那就好。”娄瑞儿松口气,见女子重新挪上来,他一把搂住她,随口说了句,“安,我发现你好像挺在乎这个。”结果听女子厚颜无耻地说,“我就在想,你那守宫砂要还没退去,我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再跟你多做几次,直到退去为止。”他立马闭了嘴,不敢招惹身上这个严重欲求不满的女子。
“放心,我说着玩呢。”洛安见男子怯怯的神情,心里很有成就感,“这两天就算你主动向我索欢,我也不会碰你。不过,等你养好身子,那就另当别论了。”沉默了片刻,她才继续说,“况且,我这两日可能不能陪在你身边了,就算心痒难耐,也碰不着你。”
“你要去哪?”娄瑞儿搂着洛安的手臂倏然收紧,心里莫名地生出了不安的情绪。
“瑞儿,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希望你能做好防备,省得那个冒牌货趁我不在时对付你们。”洛安面色突然严肃了起来,就连语气也染上了几分郑重。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娄瑞儿紧张了起来,眸中溢出慌乱。
“我娘亲被云初起控制了,而如今每日上朝的那人是个冒牌货,今日,她私下里寻我,说明日会派我去凤翎山的静安寺代她主持今年凤氏皇族的祭祖大典。而我在未救出我娘亲的情况下,暂不能违了她的意。因此,只能去,想等回来后,再对付她以及后宫的云初起。”洛安声音微沉,隐着恨意,眸底掠过一抹阴鸷。
娄瑞儿被惊得久久未回过神,因着女子的话,面上的血色早已退了个干净,眸中溢满不敢置信。
突然,他双目一睁,显得惶惶不安,“安,那个冒牌货为何非要派你去?她一定有什么用意,而这份用意一定是想害你。这样的话,你若真的去了,岂不很危险?”
“我也不知,但我现在只能将计就计,别无他法。”见男子一脸慌乱,洛安故作轻松一笑,低头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的唇,宽慰道:“我怎会做没把握的事?到时,她就算真想害我,我自有办法防御。只是,我最不放心不下的还是你们,我不在的期间,你一定保护好自己。”
“安,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自己,等你平安归来。”娄瑞儿乖巧地点点脑袋,应道。
心知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洛安在作战,他必须做她坚实的后盾,让她无后顾之忧。
“这才乖嘛~”洛安放心一笑,百亲不厌地在男子唇上亲了一口,就窝进男子怀里,闭了眼,“要是累,就再睡会吧。”
“嗯。”娄瑞儿应了声,就也跟着闭了眼,进入梦乡,只是眉间微蹙。
感觉到男子呼吸变得绵长,完全入睡,洛安才睁眼,抚平男子眉间的褶皱,就轻手轻脚地起了身。
出门时,她已经一身冷意,对附近的暗哨吩咐了一句,“把申管家,申少主,六主子,七主子都叫去我书房,就说我有要事商量。”
说罢,她直奔自己的书房,步伐匆匆,一脸沉静,
苏子淇察觉气氛不对,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默默跟在洛安身后,想了解究竟出了什么事。
片刻功夫,申雪、申音、六月、七月都聚到了洛安书房内,门窗紧闭下,几人进行了长达一个时辰的密谈。
出来后,几人的面色都十分严肃,均感觉肩上担了极沉重的使命,尤其申雪和申音,都开始各自忙碌部署。
用过午膳,洛安在府内散起了步。
她身上披着一件质地极好的裘衣,银白的毛色,清晰匀称的虎纹,厚实却不显臃肿。这皮毛正是凤炽天曾经赏给杨曼书的那块斑斓猛虎皮,后来将杨曼书的府邸查抄后,凤炽天就将这块珍贵的皮毛转赠给了洛安,可见其爱女之心。
洛安裹了裹身上的裘衣,依旧觉得冷,不是身冷,而是心冷。
至亲至爱的娘亲如今陷入危险的境地,而自己却无法立马将她救出来,甚至因为那个冒牌货怀疑过她对自己的那份母爱。
想到此,洛安忍不住心酸,不禁潸然泪下,漫无目的地走着,任寒风吹干她面上的泪,让她清醒,更坚定要将她那些仇人全部碎尸万段的决心。
她身后的苏子淇默默地跟着,好几次欲言又止,一脸纠结。
最终,他还是抵不住自己的心声,希冀地看向前方的女子,唤了声,“殿下……”
洛安顿下脚步,伸手拭去面上的泪,才转身看向男子,故作平静地询问,“何事?”但她厚重的鼻音以及微红的双眼还是出卖了她刻意隐藏的情绪。
苏子淇很机灵,立马察觉不对劲,凑到洛安跟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神色,看出其眉眼间的悲,顿也跟着难受,“殿下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洛安被苏子淇看得有些尴尬,连忙侧过身,想躲避苏子淇的探究。
“怎会没什么?你明明哭了!”见洛安躲,苏子淇哪会罢休?立马凑到她跟前,执拗道。
洛安见男子如此紧张她,心里一暖,索性坦然,“是啊,我是哭了。”话语间染上了戏谑,“莫非小淇想安慰我?”见男子一愣,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苏子淇回神后,见女子走远,连忙跟了上去,绕到她跟前,忐忑地望着她,“殿下,我想安慰你,但你会接受我的安慰吗?”
若可以,他宁愿眼前的女子一直是在幽灵寨上的那个小玲,可以无忧无虑地活着。
这次换洛安一愣,她索性又停下脚步,抱着手臂,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戏谑地问:“你打算怎么安慰我?”
“殿下,冒犯了。”苏子淇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容颜,暗自下定决心,深呼吸一口气,就上前一步,将洛安抱进了怀里,轻拍着她的背,陷入回忆,温声道:“以前我难过的时候,我爹爹常这样将我搂进怀里,轻拍我的背,给我哼曲,渐渐地,我就不难过了。”
洛安有一瞬的惊讶,随之而来的是难言的心颤,眸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反问,“那你怎么不给我哼曲?”
小时候,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美人爹爹也曾这么对她,他的嗓音好听,哼出的曲子自然也好听,每次她都能在他哼出的曲中进入美好的梦乡。
苏子淇见洛安没有推开他,有些惊喜,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馨香气息,眸中一酸,只恨不得时间能在这一瞬停滞,语气已有些哽咽,“我哼得不好。”
“我不会笑你。”洛安突然很贪恋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感觉自己就像在大海上漂泊的一叶孤舟,中途累了,能有一处港湾让她停靠,难得偷闲。
“那我哼了。”苏子淇不会拒绝洛安,听出她言外之意想让他哼曲,打了声招呼,就在她耳畔哼出了他小时候爹爹常在他耳畔哼的那支曲子。
洛安闭目听着,心随着男子哼出的柔软曲调渐渐温暖起来,若春至,一股暖流注入了她心间,滋润着她干涸的心田。
周围的冬景渐渐模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她们两人以及男子温柔的嗓音,过了良久,哼曲才渐渐停歇,女子轻笑出声,退出男子的怀抱,眸带笑意看向他,赞扬道,很真诚,“哼得还不错。”眸中流露出感激,“小淇,谢谢你。”
对这个男子,她似乎有些心动了。
苏子淇红了红脸,垂眸,掩了女子离开他怀抱而生出的失落,“殿下喜欢就好。”
“小淇,刚才你唤我,究竟想说什么?”经过苏子淇这番别出心裁的安慰,洛安心里好受了许多,随口问了一句,便继续往前走着。
苏子淇连忙跟上洛安,双眸祈求地看着洛安,“殿下,我想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所以,明日我想跟你一起去静安寺。”
“很危险。”洛安简单的三个字,却很沉重。
“我不怕,如果有危险,我还可以挡在殿下面前,做殿下的盾牌。”苏子淇一脸无畏,目光无比坚定地看着洛安。
洛安眉头一蹙,“那我更不能带你去了!”语气无比强硬。
“殿下,我不怕死的,到时若有危险,我保证不会拖累你。”苏子淇以为女子怕他拖累她,连忙信誓旦旦道。
“小淇,不是拖不拖累的问题,也不是是否做盾牌的问题,而是,我根本不想你出事,你明白吗?”洛安顿住脚步,转身认真地看向男子。
苏子淇愣住,眸中渐渐湿润,喃喃地唤了一声,“殿下。”
“以后只有我俩的时候,你还是唤我小玲吧。”洛安对男子微微一笑,心里有丝释然。
也许,对这个男子,她可以试着接纳。
“小,小玲。”久违的一声称谓,耗去了男子浑身的力气,他终于坚持不住,眸中落下脆弱的泪,仿佛有什么在豁然开朗,向他打开大门,任由他进入其中,恣意释放自己的情感。
“这间宅院是怎么回事?”洛安往四周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停在了一处宅院门口,往里面看去,发现里面有小厮在打扫,干净整洁,一点没有荒废的气息,她不禁疑惑了起来。
她刚才看过小刺猬搬进的宅院,所以,她很确定这间不是小刺猬的,可除了他还有谁?
她心里一个答案快呼之欲出的时候,苏子淇答了,“这间宅院是玉公子的,他出去寻你,还未归。”
“果然。”男子的回答与心里的一致,洛安会心一笑,就负着双手径自往眼前的宅院里走去。
院中的小厮看到洛安,连忙对她褔了福身子,“奴见过殿下。”
“嗯。”洛安淡淡地应了,算是受了礼,直接往正屋内走去。
一进屋内,她发现里面也十分干净整洁,摆设简单,没什么繁琐名贵的装饰品,如这间屋子的主人一般,朴实、沉稳。
挂在窗上的一串风铃吸引了她的视线,她走上前一看,才发现这风铃就是她送给含玉的,忍俊不禁之余,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风铃,屋内顿回荡起一阵阵清脆空灵的铃声。
“咦?”洛安身边的苏子淇好奇地看着,“这是什么东西?”
“风铃,若起风,便会发出悦耳的铃声。”洛安简单地答了,不想多解释什么。
她男人虽多,但对每一个,她都想保留一份特别,而她与玉之间的特别就是这串风铃。
“哦。”苏子淇懂得适可而止,没多问,只好奇地看着,虽很喜欢眼前这小玩意,但没有占有的心思,因为他一直明白这么个道理——
不是他的,便不是他的,就算强求,也不属于他。
就像身边的这个女子,她不爱他,那他便不会强求,只愿此生常伴她身侧,见她开心,便陪着她开心,见她难过,便尽自己所能安慰她,分担她的难过。
洛安叹了口气,眸中溢出思念,低声嘀咕了一句,“他怎么还不回来?”
那个男子,为她忧虑,为她受伤,为她四处奔波,怕也已经瘦了一圈。
“小玲……”苏子淇突然担忧地看向洛安,柔柔地唤了一声。
“嗯?”洛安侧头看向苏子淇,应了声,表示在听。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苏子淇咬了咬唇,才干涩出声,祈求着,期盼着,可除了这些,他还能做什么?
“会的。”洛安想起自己心头刚才冒出的想法,很是无奈,觉得可以给眼前这个倔强的男子吃颗定心丸,于是,她主动伸手执过男子的手,认真地望着他,“小淇,我回来后,娶你可好?”
反正自己这辈子注定多夫,眼前这个男子合自己心意,而他也执着于自己,那自己何必负了他?
脑海中叮的一声,一片空白,苏子淇忘了反应,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严重怀疑自己在做梦,而且是一场美好的春梦。
突然,感觉自己的唇被一片香软覆住,濡湿的感觉令他回神,见女子的娇美容颜近在咫尺,他才知,这不是梦……
恍惚间,他突然回想起小玲曾经与玉公子亲吻的画面,那时,他满心失落,渴望着女子对他的垂青。
却不想,此时,这个女子竟主动来吻他,向他表明她对他已经心动。他,他真的真的感觉好幸福,就算下一刻立马死去,也觉得值了!
洛安松开苏子淇时,看他表情便知他在神游天外,不禁恼了,一把擒住男子尖小的下巴,直接在他唇上蛮横地啃咬了起来,以示惩罚。
男女间卿卿我我的时候,最忌讳就是一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而这个男子显然不知这个道理,那她自然要好好调教他。
苏子淇这才被唇上的痛意惊得回过神来,受不住这份痛意,想推开女子,却被她紧紧桎梏住,他怕了,从齿间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洛安这才放开眼前与她差不多高的男子,眯眼看着他,十足压迫,“以后与我在一起的时候,千万别出神,否则后果会严重。”
苏子淇咽了口口水,听得洛安根本不具威胁力的威胁,连忙拼命点脑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怕怕地望着她,嘴上信誓旦旦道,几分娇憨,“保证不会了!”
洛安被男子的模样逗笑了,捧住他的脸颊狠狠地蹂躏了起来,“小淇,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
苏子淇任由洛安蹂躏,嘴上应道,有一股子小骄傲,“我本来就很可爱,只是小玲一直未发现罢了。”
“哈?”洛安发现眼前这个男子简直就是小刺猬和瑞儿的结合体,既傲娇又乖巧,真是,真是……太他妈合她胃口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个瑰宝?!
对这样可爱的男子,她一向难以把持,于是,她说了句,“这次别出神了。”就再次吻向男子的樱唇,细细品尝。
苏子淇根本不会接吻,前两天的那次晚上偷亲洛安他也只是蜻蜓点水式地碰了碰,脑海里根本没有要深入之类的概念。
所以,此时的他显得十分笨拙青涩,根本不知换气,最终憋红了脸,幸好女子及时松开他,不然他铁定成为这世上第一个因为接吻而窒息而亡的人。
“小笨蛋,不知道换气么?”洛安无语地看着眼前呆萌的男子,明明快没气了,竟不知推她一下。
“小玲,再来一次好不好?这次我一定好好学!学会了,我以后才好跟你好好亲。”男子却一把拽住洛安的衣服,出口就是这么彪悍的一句,一双大眼期待地望着洛安,里面充满了单纯的求知欲。
洛安被雷得外焦里嫩,双眸惊悚地看着眼前长得跟只小狐狸似的男子,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就立马亲了上去。
男子依旧笨拙青涩,不过女子的吻技很娴熟,于是他就在女子的带领下一点点摸索着,最终渐渐把握技巧,体会到了接吻的美妙滋味,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
第二日,早朝上,当今圣上颁下旨意,将麟皇女殿下认命为钦差大臣,委派其代她前往凤都东郊凤翎山的静安寺主持凤天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
这份旨意一出,百官震惊,心里揣测纷纷,疑点主要有两处。
其一,自炽帝当政以来,从来没缺席过这重要的祭祖大典,哪怕身子不爽,她也照去不误,可今年,她竟突然不去了,算什么情况?
其二,便是她委派麟皇女殿下代她主持祭祖大典一事。
很明显,炽帝愿意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麟皇女殿下,不摆明向世人承认了她心中意属的太女人选还是麟皇女殿下?可若这样的话,前阵子她为何提出将轩皇女殿下立为太女?难道只是因为麟皇女殿下失踪迫于无奈?
且不说此事,最近炽帝对两位皇女殿下的态度也极为奇怪。
记得以前,她对麟皇女殿下总各种和善,对轩皇女殿下则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而最近,自从麟皇女殿下失踪三月归来后,这种状况就完全颠倒了,她开始对麟皇女殿下各种挑刺,对轩皇女殿下则各种慈爱。
本以为如此情况下,炽帝委任的人应是她目前比较偏爱的轩皇女殿下,可未曾想,她竟然选了麟皇女殿下,她们怎能不觉得奇怪?难道炽帝只是在试探两位皇女殿下?亦或是这段时间陛下一直在演戏,只为了设下一个障眼法保护麟皇女殿下?
可,有这个必要么?
麟皇女殿下最近在朝中的声望如日中天,手上还握有兵符,更坐拥凤天第一钱庄慕华钱庄,富可敌国,最重要的是,因着她造福凤天的事迹,她还颇受凤天百姓爱戴,百姓心里都早已默认她是凤天的下一任帝王。
这样一个将兵力、财力、人心都稳稳握在手中的女子还需要特意保护么?
果断不需要吧,所以,炽帝颁下的这份旨意实在匪夷所思!
有猫腻!
然,就在众人揣测纷纷之时,洛安已上前领旨,面上无半分不愿意的神色,反一脸荣幸,“儿臣领旨!”
下午,洛安正式出发,身边只带了六月七月姐妹俩。
为显皇家的气派,洛安坐在一辆奢华的轿辇上,接受着路边百姓的跪拜,而六月七月均一副随从的打扮,走在轿辇两侧,警惕地关注着四周的动静,以守护她们轿内的主子。
轿辇后方,整齐有序地跟着一千禁卫军,既为了保护洛安,也为了维护祭祖大典的秩序。
至静安寺的时候,时间已至酉时。
弃尘带头站在寺庙门外迎接洛安一行人的到来,洛安看见弃尘的时候笑眯了眼,以故人的口气打着招呼,“弃尘方丈,好久不见。”
“阿弥陀佛,施主久违了。”弃尘对洛安做了个起手礼,和蔼地笑着,慢悠悠地回道,另一只手上不紧不慢地拨弄着紫檀制成的佛珠。
“施主请进吧。”他让开身,身后的一众和尚也跟着避开,为洛安让出一条路。
洛安点点头,就径自往里走去,六月七月连忙跟上,那一千禁卫军则分散周围,开始对静安寺进行严格守卫,以防可疑人士闯入静安寺刺杀麟皇女殿下或扰乱明日祭祖大典的秩序。
弃尘将洛安一行人安置妥当并叮嘱洛安好好休息后,就带着一大帮弟子离开,准备明日祭祖大典上的相关事项去了。
见一切均无异常,洛安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她不敢掉以轻心,反而更加小心谨慎。
六月七月时刻守卫在洛安身侧,为保护她,两人也不敢放松警惕。送来的膳食两人试尝过,确认无碍后才敢让洛安用。
洛安本来想去见见曲醉岚,但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就放弃了。
那个冒牌货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暗中盯着她,她此时若擅自去见干娘,难免会引起怀疑,让其捉到她的把柄,用干娘的性命威胁她,所以,无论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干娘,她此时都不能去见干娘。
夜幕降临,山上的气温尤其低,六月见洛安屋内仍亮着烛光,进屋看了看,见穿得单薄的女子正坐在桌边秉烛看书,便出声提醒了一句,“主子,早点睡吧,我跟姐姐会在外面守着你。”
“嗯,我再看半个时辰就睡。”洛安应道,抬眸笑看向六月,“六月,你跟你姐姐也去睡吧,不用守着我了。”
“可是我跟姐姐都不放心你,万一那个冒牌货半夜找人刺杀你该如何是好?”六月皱了眉头,一脸担忧地看着洛安。
“六月,你难道忘了?主子我的武功修为稳超你一大截,就算真有刺客,你觉得我会应付不了么?”洛安感觉自己的实力受到了质疑,表示很不爽,危险地眯起了眼。
六月被洛安这番话气红了脸,一双圆圆的大眼瞪着女子,想反驳,却发现压根无从反驳,因为女子说的的确是事实,最终,在女子压迫的目光下,她由恼羞成怒转为委屈,扁扁小嘴,低声应了,“我知道了。”
“乖,快去睡吧。”洛安哄小孩般哄着六月,“还有你姐姐,跟她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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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牙疼,心情各种不爽,在拔与不拔间纠结,难受(╯﹏╰)
文文剧情肯定得加速,若不加速可能到暑假都写不完,暑假喵要去实习,可能没时间写文了,心里还在愁下个坑怎么搞定。
第三百零八章 发现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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