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不理睬两个当家,径自走至五个男子面前,蹲下,与他们平视,浅笑,平淡的语气,“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很残忍,但这就是现实,已经既定的现实,既然无法选择,何不试着接受?
你们也许宁愿选择死,也不愿屈服。但生死一线,一旦跨越,就再无回头的路,你们真的甘心吗?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们既然有继续活下去的权利,应该好好珍惜,才不负生育你们的父母。”
五个男子听得洛安这番话,都抬起泪眼怨念地看向她,其中一个反驳出声,“难道你意思是让我们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些土匪对我们的侮辱?凭什么?难道接受了,我们就对得起我们的父母了?”
“话可不能这么讲,一个女子若愿意珍惜你,愿意与你成亲生女,难道不好么?”洛安摇了摇头,语调一直柔柔的。
“可是,我们就算嫁人,也不可能嫁这些干尽坏事的土匪啊!”另一个男子也忍不住反驳道,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好不委屈。
一众土匪都羞愧地低了头,她们哪一个天生当土匪的?
还不是因为生活所迫!
其中有人不爽地骂出声,“干尽坏事又如何?至少老娘能养活你,能将你捧在手心里疼着!”
“这位姐姐说的没错。”洛安点点头,依旧笑盈盈地看着五个男子,开解道:“反正你们以后早晚会嫁人,而且会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你们而言,未来的妻主完全是陌生人,既然如此,何不自己凭感觉选一个呢?”
“可是,我不喜欢这些土匪。”有男子怯怯地看了眼周围的土匪,嘀咕了一句。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能负她,呜呜……”有男子哭得肝肠寸断。
“这世间有多少一见钟情的缘分?”洛安不以为然,“感情是可以细水长流培养出来的,姐姐们虽然都是粗人,但粗中总有细,我相信日子久了,你们会发现她们身上的闪光点,会对她们逐渐敞开心扉。”
忽然,她站起身,看向周围的土匪,建议道:“姐姐们,你们既然尊重这些男子,让他们自己选择,但你们若不展示一下自己身上的优点,又让他们如何选呢?”
“小玲的意思是让我等姐们先在他们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艺,然后再让他们选择?”一个土匪询问道。
洛安点点头,笑而不语。
“老娘会唱山歌!”
“别看老娘这双手常年舞刀弄枪的,但风雅之事,老娘也做得出!”
“美人,我什么都不会,但会舞剑,这个,算不算?”
……
一众土匪已经跃跃欲试。
经过这番,她们都已对洛安大大改观,有了些许好感,不再冷漠对她,或仇视她。
紧接着,她们一个个都在五个男子面前表演起了自己的才艺,态度很是认真,引得五个男子都停止了哭泣,目光错愕地看着。
渐渐地,他们发现眼前这些土匪并不十分讨厌,甚至觉得她们都挺憨厚可爱。
想到洛安刚才一席话,他们心里都忍不住一梗。
是啊,今晚,他们注定逃不掉,死又下不去决心,所以,干脆选吧,选一个自己看得顺眼的,总比被强迫好受些,也许,真的能就此过下去,待有机会,再想办法逃出这个贼窝也不迟。
想到此,五个男子最终都心不甘情不愿地选了一个女子,面色不是很好,其中一个选了洛安。
洛安和另外四个土匪抱得美人归,自然春风得意,高兴得没话说。
没被选中的一众土匪都将期望寄托在了剩下两个昏迷中的男子身上,心里琢磨着明晚一定好好表现,争取能让小美人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
*一刻值千金,那四个土匪已经迫不及待,跟两位当家打了声招呼,就抱起身边的男子匆匆离开了总宴,想到怀里的男子在这么多女子中偏偏选了自己,心里对其自然无比怜惜,一定好好疼爱。
只有洛安依旧杵在原地,拉着那个选了她的男子和含玉坐到了空出的席上,自顾自地饮酒吃肉,众人见此景,纷纷讶然。
“小玲,你怎么不抱你家美人回去共度*?”坐在洛安身边的一个土匪忍不住询问出声。
其他土匪也都好奇地关注着这边,心里一阵不忿。
这小丫头真是艳福不浅,明明什么才艺都没有展示,竟然也有美人对她投怀送抱。
“是啊,小玲,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小美人,干脆把他让给我吧。”一个土匪一直目光灼热地盯着洛安身边的男子,提议道。
“谁说我要让的?”洛安一把搂住坐在她身边的男子,笑嘻嘻道:“小玲只是想补充点能量,晚上——”
说着,她在身侧男子脸颊上亲了一口,才对那个土匪暧昧地挑挑眉,“好满足他。”
一众土匪翻了个白眼,不再说什么,开始各做各的事,有的继续喝酒吃肉,有个数着自己抢到的财物,有的跟桌边的人猜起了拳……
坐在洛安另一边的含玉脸色惨白如纸,幸好易了容,才没被人察觉,手上紧紧地握着杯盏,恨不得将其拈碎。
这女娃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男子了吧?
可是,她与那个男子见面才不过一个时辰,怎能?
是不是只要年轻好看的男子,她都能来者不拒?
若真如此的话,她实在令他失望。
可为何,他心里突然溢出了无边的痛楚?
“来,多吃点。”洛安筷上夹着一块肉,正在喂她身边的男子。
她身边的男子被她刚才那一亲整得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才启口含了递到嘴边的肉,一边咀嚼,一边支吾出声,很是怨念,“你刚才明明跟我说好的,不会碰我,怎才说完,就出尔反尔了?”
这个男子就是刚才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女子的那个,他之所以会选洛安,是因为洛安低声跟他传达过他只要选她,她不仅不会碰他,而且以后会帮他逃出去的信息。
他想赌一把,就选了她。
“若不这样做,我怎么打消她们对你的垂涎之心?”洛安压低声音回道,面上笑眯眯的,继续亲昵地喂食。
说来真后悔,她刚才见这个男子哭诉自己已有中意之人,不能负了人家,就对他动了恻隐之心,想帮帮他,结果不知不觉地惹上麻烦了。
因为这个男子以后定要跟她一起住的,而她跟含玉是来办正事的,万一他某天不小心撞破她跟含玉之间的秘密该如何是好?
“倒也是,我看你像个好人,所以才愿意信你,你千万别让我失望。”男子微微点头,似乎将希望全寄托在了洛安身上。
“放心,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所以理解你的心情。”洛安轻笑出声,忽然,她想到什么,问向男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听得洛安前一句,总算放下了心,听得后一句,他有些为难,咬了咬唇,才答道:“我叫苏子淇。”
“我叫宁玲。”洛安擅作决定,“以后你唤我小玲,我唤你小淇吧。”
苏子淇毕竟是未出阁的男子,此时被其他女子唤了名,难免不好意思起来,点点头,娇羞地应了一声,“嗯。”
另一侧耳力极佳的含玉终于听出点名堂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由衷地松了口气。
“爹爹,你也多吃点。”洛安转身,直接夹了一筷子肉塞进含玉嘴里。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含玉忘了反应,就这么愣愣地望着眼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子。
一秒。
两秒。
三秒——
他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如捣鼓,仿佛不是他自己的。
洛安见含玉含着她喂给他的肉,也不咀嚼,就这么呆愣愣地看着她,傻了一般,她连忙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爹爹,你怎么了?”
含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心虚地低了头,嘴里终于咀嚼起来,支吾出声,“我,我没事。”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时的脸颊有多滚烫,一颗心有多悸动。
仅仅因为这个女娃一个喂食的动作,自己竟就如此反应,为何会这样?
难道,自己真的对她动了心?
想到此,含玉忍不住慌乱起来。
与女娃年龄相差悬殊,他怎会对她生出那种心思?怎么可以生出那种心思?!
不该,实在不该!
分赃大会结束后,苏子淇就跟着洛安和含玉去了她们的住处,幸好谷楠分别给洛安和含玉分配了一间屋子,才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事件。
苏子淇自然与含玉同住一间屋,洛安则一人独住一间。
第二天,洛安和含玉都早早地起了身,一个加入了那帮土匪打劫的行列,一个被人差遣去寨里的盥洗室,负责清洗成堆的脏衣服。
摆凤北郊的一座山上,一众土匪都隐在山林草木间,双目紧紧地盯着山下一条空荡荡的山道。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不远处传来动静,众人望去,是某镖局押送货物的队伍,三辆车,每辆车上都堆满了箱子,那些箱子边缘处都钉着铜钉,可见箱里装的定是贵重物拾。
见队伍渐渐走近,即将触及一条界线,那瞬,隐在一块岩石后的洛安目光突然一凛,吹了声口哨。
山脚下的三对土匪听得这声哨音,连忙拉起手里的缰绳,掩在土下的三根缰绳立马横起,绷得笔直,拦住了整条山道。
三辆车前的马匹全部被缰绳绊倒,押送货物的镖师见势不妙,连忙从车上抽出自己的刀剑,护在货物周围,警惕地看着四周。
洛安再次吹了声口哨,立时,隐在四周的土匪拿起手里的弓箭,拉弓,将搭在弓上的箭直直往路中央的那些镖师射去。
那些镖师都是练家子,且都有经验,一边举着刀剑挥落周围的剑雨,一边保护着马匹,让马疾驰,想尽快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只是,还未走出十米,她们脚下的地面轰然一塌,连人带马地,全部掉进了一个坑里,就连那些货物也不能幸免。
“啊——”
“该死的——”
“中计了!”
……
立时,坑里传出阵阵哀嚎声和咒骂声,山上传来土匪的欢呼声。
一直隐在岩石后的洛安终于跳了出来,欣慰地笑了笑,就转身孤身一人离开了现场,待众土匪想寻她时,已经不见她的踪影。
藏在一棵树上的刘红卫和寇晴看着洛安默默离去的背影,眸中均溢出浓浓的赞赏。
“如何?”寇晴目光一直追随着洛安,一边对身边的刘红卫发问,话语间透着一丝得意。
“这丫头的确是个人才。”刘红卫赞赏地点点头,看向寇晴,拍了拍她的肩膀,“二当家,你的确捡到宝了。”
无疑,今日的作战计划全由洛安一人策划部署。
那批镖局的队伍一进山,就被这帮土匪盯上了,但这次,土匪们没有如往常一般立刻冲上去抢劫,而是将此消息传达给了山道另一头的洛安一伙人。
由于洛安昨夜在总宴上的表现,以及两位当家对她的态度,一众土匪都愿意卖她一个面子,听从了她的指挥,打算考验她,看看她究竟有没有真本事。
结果,效果出人意料的好,她们不仅抢到了一批价值不菲的货物,还不费一兵一卒,简直有史以来最完美的一次作战。
晚上的时候,集体土匪为洛安办了场庆功宴,经过今日上午一战,纷纷对她刮目相看,主动上前与她攀谈。
“小玲,今日你干得漂亮!我等姐们打心底里佩服你!”
“小玲,我今日算见识你所谓的小聪明了,厉害!来,咱干一杯!”
“她那哪是小聪明?我看简直是大智慧,用来行兵打仗都不为过!”
“小玲,我们以后都得靠你指教了!”
……
对付应酬,估计在场的没一个能比洛安得心应手。
洛安的态度一直很谦虚,无论面对谁,她都能展露甜甜的笑容,这份笑容,为她此时这张普通的样貌添了不少光彩,很是讨喜。
人家夸她,她也极尽全力地捧人家,很是圆滑,因此,酒还未过三巡,她就跟一众土匪打成了一片。
然,唯独一人,一直坐在角落里冷冷地旁观着,不愿上前融入洛安的圈子。
此女正是谷楠。
庆功宴结束后,洛安就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的住处。
由于寨子条件有限,所以分配每人的蜡烛一个月最多两根。
因此,一到晚上,一般都直接洗洗睡,很少点蜡烛的。
洛安进自己屋前,就下意识地看了眼隔壁的屋子,已经熄灯,她便猜想含玉和苏子淇应该都已经睡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才继续往屋里走去。
身为练武之人,视力极佳,所以就算在黑漆抹污的屋内,她都能行走自如,能看到桌边坐着一个人。
只是——
她屋内为毛有人?
洛安立马警惕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蹭了过去,对其展开攻势。
然,不等她将对方制住,对方就先一步跳离原地,出声,“殿下,是我。”
“含玉,你怎么在这里?”洛安一惊,仔细打量,她终于辨认出含玉脸上的大致轮廓,放下了戒心。
含玉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的身影,“含玉想与殿下说说话,所以就过来了。”
洛安走至桌边,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才看向含玉,问了一句,“小淇已经睡了?”
含玉知道洛安在担心什么,“嗯,含玉过来前,已经点了他的昏睡穴。”
“那就好。”洛安放下心,在桌边坐下,拍拍身边的凳子,“坐吧,尽量长话短说,最近虽没露出什么马脚,但仍需谨慎。”
“含玉明白。”含玉坐到洛安身边,搭在腿上的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很是紧张。
黑暗中,他看向洛安的目光愈加深切迷离,仿佛两簇篝火,虽燃得有些迟,但很热烈,“殿下,含玉知道自己这样问会显得唐突,但含玉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所以,请殿下不要介怀。”
“问吧。”洛安看不清含玉此时的表情,所以未察觉他的异常,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殿下是过来人,所以——”含玉有些犹豫,觉得他一个长辈跟个晚辈请教某种问题实在羞耻,咬了咬牙,才艰难吐出,“含玉想问一下,男女之间相互喜欢究竟什么感觉?”
最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正常,只要不见这个女娃,他心里就开始想她,脑海里,也都是她的身影,赶都赶不去。一见她,他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紧张,心跳会加快,就比如现在。
所以,他怀疑自己真的对这个女娃生出了男女之情。
可若真是这样的话,他对陛下的情谊算什么?
难道,他对陛下的情谊不是男女之情?
越往下想,他就越想不通,感觉自己进了一个死胡同,找不到出口。
所以,他才想从女娃身上寻到答案,以平复他如今纷乱的心绪。
“呃。”洛安一愣,错愕地看着对面的身影,“含玉,你问这个做什么?”
“殿下,请回答含玉,好么?”含玉郑重道,心里无比忐忑。
“含玉,你要听文雅版本的,还是下流版本的?”洛安突然坏坏一笑,即使在黑夜中,她的眸子依旧亮如繁星。
这个男子最近不会是思春了吧?
可他不是喜欢她娘亲吗?
难道移情别恋了不成?
“什么?”含玉一愣,显然没听懂。
“文雅版本呢!就是,喜欢一个人,就是恨不得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洛安手指轻敲桌沿,不缓不慢道。
忽然,她一转语调,邪邪的,“至于下流版本呢!就是,喜欢一个人,就是一看到他,就恨不得将他身上的衣物都扒光,然后狠狠地占有他,将他吃干抹尽,连骨头渣都不剩!”
含玉听得后一句,脸颊轰地一下涨了个通红,差点被口水呛死,“殿下你——”
这女娃怎么什么都说得出口?!
他真怀疑这女娃究竟是不是陛下和宁贵君的女儿。
陛下和宁贵君可都是彬彬有礼之人,绝对不会说出这么下流无耻的话。
“怎么?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洛安一点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
她对小刺猬和瑞儿就有这种感觉,所以,她说的绝对精辟,童叟无欺!
含玉终于平复下来,结结巴巴道:“是,是有点道理,含玉受教了。”
前日,在麟王府上,看到刚起身的她,他就感觉她简直像一只专门来这世间祸害人的妖精,心里的确是有点想法的。
那些想法一产生,他就觉得自己太不知羞耻,是一种罪过,竭力摒弃着。
可如今,听得女子这一番直白的话语,他突然好受了许多,原来,那是喜欢一个人的正常反应。
不对!
若这样的话,他岂不,岂不真的喜欢上这个女娃了?!
想到此,含玉愈加纠结了。
他来找女娃寻求答案,就是想否定自己对她生出了那种心思的想法的,可如今,不但没得到否定,还更加肯定了……
洛安的八卦心理被挑起,突然凑近含玉,眯眼逼视着他,“含玉,你最近是不是看上谁了?快跟我说说。”
这个男子肯定是思春了!
含玉看着眼前的面容怔住了,一颗心又砰砰直跳,鬼使神差地,他闭了眼,颤抖着凑了过去,侧头吻上了女子的唇,气氛突然变得暧昧异常。
洛安也怔住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虽是易容过后的,但她似乎能看清里面的本质,一点不觉得反感,唇上温热的触觉令她恍惚,清爽甘甜的气息令她沉醉。
刚想启唇好好品尝一番的时候,对方突然退开了,她错愕地看向已经站起身的男子,“含玉你——”
“对不起,殿下,是含玉冒犯了。”含玉真想扇自己一巴掌,自己怎能亵渎这个简直能做他女儿的女子?
说罢,他就头也不回地疾行而去,一张脸滚烫得厉害,需要出去吹吹风才行。
“含玉你喜欢的人是我吧。”见人走远,洛安都没回过神来,自顾自地将未说完的话说完,话语间透着一股释然,似乎什么正在生根,萌芽……
可惜,这句话,走远的男子听不见。
……
之后半个月的时间,洛安成了幽灵寨的军师,每次大型的抢劫计划,绝对都经由她手,而且每次都效果极好。
一众土匪简直想将她当神供着了,两位当家也都尽量优待她,将寨里风水最好的一处院子分配给了她和她的“爹爹”。
当然,跟着享福的还有一个苏子淇。
这段时间,他变化很大,简直天翻地覆。
本来处处小心翼翼,尤其对洛安,怕她对他做出什么不轨之举,就对她各种防范,可如今,他只要一看到她,都会主动凑上去,像只小尾巴一样粘着她。
他看向她的眼神,早已经变了,里面流露出的情谊,就是再迟钝的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于是,洛安头疼了,因为,她真心没想惹这朵桃花。
原先见他有自己中意的人,她就觉得没什么,出于一个大姐姐的身份照顾着他,却不想,照顾着照顾着就让人家对她生出了男女之情。
幸好,她现在挺忙,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琐事,索性就先搁置着吧。
然,令她头疼的不止苏子淇,还有一个含玉。
自那晚,他总是刻意回避着她,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模样,每次见到她,也就演戏,以“女儿”称呼她,仿佛那晚主动凑过来吻她的不是他本人,真没把她气死。
凭什么他在她心里投下一颗种子就不负责了?
凭什么明明是他先招惹了她,他能全身而退,她却越陷越深?
凭什么?
凭什么?!
每每想到此,洛安都会暗下决心,总有一天,她要好好调教这个欠调教的男子!
第二百七十章 文雅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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