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辰翻了个白眼,不屑地撇撇嘴。
“无事不登三宝殿。”洛安拿人手软,态度好了些许,抬眸笑眯眯地看向水清浅,“说吧,清浅今日来找本殿究竟何事?”
水清浅看了眼站在洛安身边的叶逸辰,蹙了蹙眉,有些为难,“殿下,恕清浅无礼,清浅想跟你单独谈此事。”
叶逸辰立马炸毛,瞪着水清浅,质问出声,“水清浅,你什么意思?”
他本就对水清浅今日过来拜访洛安的行为满心不爽,此时听其想赶他离开的话语,心里的怒气更是蹭蹭蹭地往上冒。
这个不要脸的男子,果然是来打洛安歪主意的!
水清浅压根不搭理叶逸辰,继续认真地凝视着女子的眼,请求的语气,“殿下,此事对清浅来说很重要,希望你能尊重清浅。”
他今日本就鼓了极大的勇气才能过来这边,主要目的是为了跟凤沐麟谈谈,让她能将杨曼书交给他处理。
次要目的则是为了见见她,能与她单独相处会,却不想,有这么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捣乱,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洛安,你别听他的,他心里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怕我一走,他就会对你做出越礼之事。”叶逸辰委屈地看向洛安,祈求道。
洛安见两个男子都殷切地盯着她,有点头疼,几番思量下,她就看向叶逸辰,让他弯下身,在他耳畔低声道:“也许水清浅真有什么要事寻我商谈,你既然不放心,就去里屋回避一下吧。
他要是对我做出越礼之事,我肯定会反抗,发出不小的动静,到时你听到动静,直接冲出来英雄救美也不迟是不是?”
叶逸辰觉得有理,低声回道:“那好吧,你自己也小心点。”
说罢,他站起身,径自往里屋走去。
临走,还不爽地瞪了水清浅一眼。
“坐吧。”洛安对水清浅向一侧的客座做了个请的手势。
水清浅点点头,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看向洛安的双眸透着柔柔的笑意,嘴边浅笑,“多谢殿下对清浅的尊重。”
“不客气。”洛安不以为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才看向水清浅,开门见山:“清浅,既然有事,就快说吧,本殿近来身子乏得紧,没多少精力跟你耗。”
她这次说的绝对是实话,昨日与杨曼书的那些死士打斗时,她又拉扯开了自己身上刚愈合的伤,疼得厉害。
所以,接下去的一段时日,她真的得好好休养了。
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要是一直拖着这具残败的身子,以后能成什么大事?!
水清浅见洛安眉眼间透着疲倦,面色微白,便知她不在说谎,顿为其心疼起来,踌躇了一下,才道:“殿下,清浅想跟你要一个人。”
洛安被引起兴趣,好奇道:“谁?”
“杨曼书。”水清浅言简意赅,掩在袖下的手渐渐握起。
“那叛贼被关押在宫内的宗人府里呢!”洛安嘴角勾起不屑的笑意,眸中一潭幽深,意味不明地瞅着水清浅,反问:“你跟本殿要做什么?”
“清浅知道,宗人府里的那个是替身,而真人,就在殿下你府上。”水清浅平白直叙,双眸直视着洛安,毫无闪躲,指尖已陷入手心,显然,他在强装镇定。
一面对眼前这个女子,他的冷静、他的理智就会立马支离破碎,再无法拼凑。
洛安眯起了眼,透出危险的信号,“莫非清浅昨日一直在跟踪本殿,甚至目睹了本殿擒拿杨曼书的整个过程?”
水清浅,原来你都知道。
水清浅有些为难,因为他一旦承认,岂不默认了他刚才发现她手臂上有伤时的惊讶是装出来的?
岂不,也默认了他“随身携带”清玉的行为其实是特意而为?
但一看到女子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事物的眸子,他还是微微点了点脑袋,极轻地别扭了一声,“嗯。”
不知为何?
见水清浅这么快地坦白,洛安心里的怒气立时消散得干净,有点郁闷,“既然你那么在乎那个叛贼,为何昨日没想到站出救她?”
水清浅轻笑出声,“殿下似乎忘了。”
“忘了什么?”洛安不解,挑眉看向水清浅带笑的眉眼,心猛地漏跳一拍。
“殿下忘了清浅曾与你说过的话。”见女子投来愈加疑惑的眼神,水清浅无奈地笑了笑,才继续道:“清浅曾对殿下提过,清浅不为轩皇女殿下办事。”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洛安回忆起来,点头应道,随即古怪地看着水清浅,“不过,你不为凤沐轩办事与你救不救那个叛贼有什么联系?”
水清浅听得洛安直呼凤沐轩的名字,眸底掠过一抹暗沉,这女人果然与凤沐轩关系匪浅!
嘴上回道,语气清冷了许多,“清浅想,殿下之所以觉得清浅在乎杨曼书,恐怕是因为轩皇女殿下的缘故。但清浅与轩皇女殿下并无多少纠葛,所以,清浅没有理由在乎杨曼书。”
洛安听得水清浅这番理直气壮的话语,差点被一口水呛死,不可思议地看着水清浅,“清浅,你好没良心!
你能进入朝堂,并得太史令这个官衔,杨曼书可在其中起了牵线搭桥的作用,你竟然说你没有理由在乎杨曼书!”
“她将清浅送进朝堂,不过是为了利用清浅,何需记挂?”水清浅不以为然,还补充了一句,话语间尽是自信,“况且,就算没有她的牵线搭桥,清浅也能凭自己的本事谋得如今所得的一切。”
“那你跟本殿索要杨曼书究竟想做什么?”洛安回到正题,眸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觉得愈发看不懂他。
“清浅只是想带人回去交差。”水清浅如实答道,在女子审视的目光下垂了眸,掩了微微起伏的波澜。
“本殿一直以为你是个王者,没想到你上头还有人。”洛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水清浅,心里已是震惊。
她惊讶,不仅因为他话里的内容,更因为他对她的坦诚。
“殿下太看得起清浅了,清浅不过一介普通男子,只是比他人多些阅历罢了。”水清浅摇了摇头,内心开始深思。
一般女子都不大愿意接受比自己强势的男子,所以,她是不是嫌他太强势,所以才不愿意接受他?
可是,她并不弱,处处均能与他比肩,甚至更优秀,有什么好退缩的?
想到此,水清浅郁闷了。
洛安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结,索性挑明了自己的态度,“清浅,本殿现在回答你,杨曼书,本殿不会给你。”
水清浅似乎早猜到洛安的答案,并不惊讶,依旧从容不迫,“殿下与清浅做个交易如何?”
“说来听听。”洛安漫不经心地应道,显然对水清浅所谓的交易不怎么感兴趣。
“昨日,清浅听殿下说与杨曼书之间有私人恩怨,这样想来,殿下私下扣押杨曼书定是为了折磨她,以发泄心头之恨,可最终,殿下还是会给杨曼书一个结局,便是死。
既然如此,殿下何不将这个结局交给清浅处理?清浅向殿下保证,杨曼书到了清浅手中,日子定也不好过。而且,清浅会奉上百万两黄金以作酬谢,希望殿下能好好考虑清浅的这个提议。”水清浅不紧不慢道。
洛安并不表明态度,只笑眯眯地看着水清浅,感叹了一句,“清浅可真财大气粗!”
百万两黄金的确是个大手笔,可是万一,她以后折磨杨曼书折磨上了瘾,将其送走后,谁来解她的瘾?
水清浅以为洛安嫌金额太小,就道,很是大方,一点不心疼,“若殿下嫌少,尽管提,只要在清浅的能力范围内,清浅一定答应。”
反正他以后会嫁给这个女子,那他的家当自然全归她。
所以,这既然是早晚的事,他现在何必斤斤计较?
洛安诧异地看着水清浅,“你是认真的?”
平时看这个男子挺精明,怎今日在她面前,尽做亏本生意?!
水清浅认真地点了一下脑袋,回道:“认真的,希望殿下能考虑一下。”
“呃。”洛安见男子如此真诚,都不知该怎么拒绝了,摆摆手,“那让本殿考虑几日吧,本殿考虑完毕,会派人送信到你府上告诉你答案。”
她的仇恨,可不是万两黄金买得起的!
“那清浅静待殿下的消息。”谈至此,水清浅知道自己差不多该走了。
于是,他识相地站起身,对洛安褔了福身子,“既然如此,清浅该离开了,希望殿下好好养伤,清浅改日再来拜访。”
说罢,他留恋地看了洛安一眼,就转身往外款款行去,一身清冷的气质,仿佛一株空谷幽兰,独自绽放着属于自己独特的芬芳,优雅绝美,令人不忍亵渎。
洛安看着他的背影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心间溢出慌乱,令她不安。
叶逸辰见人离开,就从里屋走了出来,结果看见洛安看着水清浅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顿醋意大发,上前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往外跑去,一边气呼呼道:“既然舍不得人家,那快去追啊!”
洛安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伸手搂住身边的小醋桶,哄道:“辰,我跟他之间不可能的,你别多想。”
叶逸辰挣扎了起来,连声反驳,“怎么不可能?怎么不可能?他是男,你是女,怎么就不可能?而且,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其实早对他动了心思,只是不敢实施罢了!”
说着说着,他就哭了起来,拼命捶打着洛安,撒泼道:“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不仅管不住自己的心,还口是心非!而我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呜呜……”
经历过情爱,刚才洛安的眼神,他怎能看不懂?
那分明是一种悸动,一种男女间才有的情谊!
想到她曾口口声声对他说,她对水清浅无意,他顿一阵心痛。
她怎能如此?
怎能如此?!
最近才收一个娄瑞儿,她竟又看上了别的男子,而且还是曾经伤害过她俩的男子,这让他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啊!
洛安不再出声,面色沉静,任由叶逸辰发泄,见其发泄得没了力气,安分下来,就小心翼翼地凑近,将他脸上的泪水吻干,一点一点地,无比珍惜。
叶逸辰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对洛安各种埋怨,但心终归还是系着她的,因此,洛安来吻他的脸,他就任由她吻着,只是一双哭成红桃子的眸子就是不看向洛安,倔强地表示着自己的反抗。
哪怕他知自己的反抗一点无用,他也不愿逆来顺受。
对水清浅,他绝对不会接受!
不仅因为他讨厌这个男子,更因为这个男子太危险。
他直觉,这个男子绝非善类!
所以,无论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洛安,他都不会接受这样一个男子。
洛安见识过叶逸辰的敏感神经,此时见他这般,已经见怪不怪,索性坦白,有些无力,“辰,我跟你承认,我对他,动过心。”
见男子的眼泪又扑簌簌地往下掉,她连忙掏出自己的帕子,为他擦拭起脸上的泪,哄道:“别哭了好不好?我跟你认错,跟你赔罪好不好?要不,你再打我几下?”
说着,她就主动抓过叶逸辰的拳头往自己身上招呼。
“你干什么呀?”叶逸辰连忙收回手,气恼地瞪着眼前的女子。
“让你打我呀,这样,你才能泄泄心里的火气。”洛安一脸无辜地看着叶逸辰,伸手试探着环上了他的腰肢,靠进他怀里,低声问出,“辰,气消了没?”
叶逸辰回抱住女子,将脸埋在她肩上闷闷道:“没有。”
默了默,才继续道:“但,打你有什么用?又不能将你心里的他赶走。”
他虽然已经做好接受怀里这个女人以后会娶其他男子的心理准备,但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女子的心里住进一个又一个除他以外的其他男子。
想到此,他惶恐了起来。
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有多大,他不得而知,也无法探究,仿佛一个无底洞,让他探不到底。
洛安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余一声,“对不起。”
“不用对我说这三个字,那样会让我觉得,你对我的爱不纯粹,里面包含了很多愧疚的心理,我会不舒服。”叶逸辰拒绝道。
他环着女子的手臂更紧了几分,恨不得将她完全融入自己体内,“洛洛,我现在很明确地告诉你,对水清浅,我不会接受,不管你如何想我,我都不会接受!”
“我明白。”洛安了解叶逸辰心里对水清浅的疙瘩,保证道:“你若不接受,那我也不会接受。”
叶逸辰怀疑道:“真心话?”
洛安怕以后再牵扯出其他问题,索性一次性跟叶逸辰讲开,“水清浅究竟是什么人?对我有几分真心?这些,我都不知道。试问,对一个自己完全不知底细的人,我凭甚接受?”
“那你若完全了解了呢?你是不是会考虑接受?”叶逸辰钻牛角尖了,追问道。
“那也得看你的态度是不是?”洛安不敢说得太死,巧妙地转换了话题,“反正在我心里,你最重要,你要是不好了,我哪有闲心理睬旁人?”
她知道,凡事都没个绝对,所以,对以后的事情,她不敢直接判刑。
不过,她说得也都是真心话。
小刺猬已经是她男人,所以,以后无论如何,她都会尊重他,尊重他身为她男人的权利。
而且,目前为止,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无论是小刺猬还是瑞儿,都已经在她心里占了不可替代的位置。
两人都是她此生最珍贵的人,她自然不舍得他们受半点委屈。
若她的花心会让他们痛苦,那她宁愿摒除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安安分分地跟这两人过日子。
“那我放心了。”叶逸辰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松开洛安,主动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才认真地看向她,道:“洛洛,我信你。”
……
今日一整天,七月和娄瑞儿都不在府上,至傍晚,两人才结伴归来。
娄瑞儿一进洛安宅院,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吓一跳,但一闻到熟悉的馨香气息,就安下了心,伸手回抱住女子,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洛安松开娄瑞儿,就温柔地望进他的眼,问道:“可累?”
娄瑞儿红着脸摇了摇头,“不累。”
他为了尽快熟悉墨宫内的事务,这段时间将经常外出,安身子不便,不能陪他一起出去,所以她派了七月陪同他。
当然,他还去了趟阎王狱,看了看宣澍的情况,并试着与她通心意,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地控制她,以后好实施安的计划。
洛安牵起娄瑞儿的手,往屋里走去,一边问道:“跟我说说你今日学了什么。”
娄瑞儿回以一笑,想了想,才缓缓地讲述起他今日的所见所闻,眉眼间洋溢着满足的笑意。
一番话讲完,他才发现屋内特别安静,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见某人的人影,他反而有些不习惯,疑惑地问向洛安,“安,逸辰人呢?”
“他在厨房。”洛安无奈道。
“他去厨房做什么?”娄瑞儿听到“厨房”两字,就想起他跟叶逸辰曾将差点将厨房毁了的囧事,此时听得洛安的话,心里顿有不好的预感。
“他说我现在需要好好补补身子,想为我煲点大补的汤。”洛安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声焦急的人声,由远及近,“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厨房出事了!”
洛安和娄瑞儿转眸看去,就看到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似乎未料到娄瑞儿也在场,一愣。
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定是叶逸辰出了岔子,洛安连忙站起身,往外疾行,一脸担忧。
娄瑞儿也同洛安一样的想法,他可亲眼见识过叶逸辰洗个碗都能连摔五只碗的奇葩事件,连忙跟上洛安。
那个过来通报的小厮正是祈乐,咬了咬牙,深呼吸一口气,他才转身跟了上去,眸底掠过一抹浓浓的不甘和嫉恨。
从祈乐口中,洛安得知叶逸辰煲汤的时候忘记将盖上的出气孔留出,导致中途煲汤的锅突然碎裂爆炸。
幸好当时各忙各的,离得远,小刺猬也不知去了哪,才没有发生伤人事件。
一行人到现场的时候,就看见那抹浅蓝身影正蹲在那堆混了锅和汤料的残骸旁发着愣,脸色不是很好。
洛安心疼了,连忙走上前,弯腰碰了碰他的肩膀,轻轻唤了一声,“辰。”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男子听得此声,连忙站起,转身,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一把将洛安捞进怀里,嘤嘤哭泣。
洛安安抚性地拍起了男子的后背,无声。
此景惊煞了周围一干人等,纷纷有眼色地选择回避。
娄瑞儿理解叶逸辰此时的心情,很是同情,就拽着身边的祈乐一同离开了。
“洛洛,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犯错,总是给你添麻烦。”叶逸辰抽噎了一会,就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向洛安,哼着厚重的鼻音问道。
他此时的心情无比悲壮。
准备食材、调配料、控制火候……这些事情,他都靠自己完成了,本以为这次万无一失,能给洛安熬一大锅补汤,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偏偏他疏忽了一处最关键的细节,结果全泡了汤。
“傻瓜,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只要吸取这次的教训,下次别再犯同种错误不就行了?!”洛安宠溺地伸手刮了刮叶逸辰俏挺的鼻子,就从怀里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痕,继续安慰,鼓励的语气,“你今天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相信下次,我一定能喝上你亲手为我煲的汤。我想,那汤定是这世间最美味的。”
被洛安一安慰,叶逸辰心里立马好受了许多,黯然的眸子重新明亮起来,迸射出自信坚定的光芒,“洛洛你等着,我下次一定能成功!”
另一边,娄瑞儿拽着祈乐一出厨房,耳畔就传来一声脆弱的唤声,“瑞儿……”
他一愣,回身看去,见祈乐正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很是无助,他顿对其生出了同情,关切地询问:“祈乐,你怎么了?”
以前,他跟祈乐也算同僚,安和逸辰要单独待一块的时候,他就只能和祈乐待一块,闲着没事,总会相互间说些贴己话,关系自然亲密。
可最近,他平时忙着习武看书,祈乐见到他,也不怎么愿意主动说话,两人之间的交集渐少,关系就渐渐疏远了。
其实,他身份虽变了,但心态一直没变,从没有觉得高人一等什么的,因此,他的人际关系、生活基本如常,惟一改变的,就是他与安之间的氛围,以前多清冷,现在——
多甜蜜。
祈乐眼里滚落下泪,伸手扯住娄瑞儿的袖子,眼巴巴地望着他,祈求道:“瑞儿,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你能帮帮我吗?”
娄瑞儿感觉又回到了从前,对祈乐的态度极为亲切,“什么事?尽管说!我要是能帮上忙,就一定会帮!”
“瑞儿,你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祈乐欣喜地看着娄瑞儿,说着,他看了看四周,感觉不放心,就拉着娄瑞儿往一旁的僻静处走去,“你跟我来,这件事有点私密,我不敢让别人知道。”
娄瑞儿点点头,任由祈乐将他拉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望了望四周,就关切地看向祈乐,道:“这里没人,你说吧。”
祈乐有点不好意思,咬了咬唇,才启口,坦白道:“瑞儿,我其实跟你一样,也喜欢殿下,只是,殿下对我无意,曾经拒绝过我。”
第二百六十六章 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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