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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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洛安果然在一招之内将娄瑞儿制住,让其动弹不得,“瑞儿,接下来,我让你十招。”
    说罢,她就松开男子,后退几步,摆好架势,对他招了招手,一脸挑衅。
    娄瑞儿其实早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并不失落,反而愈加谨慎,更坚定了好好习武的决心。
    第二次,他跟洛安连过六招才被洛安制住。
    洛安看到了他的努力和进步,不忘对其夸奖一番,然后继续与其过招。
    照例,洛安每次均让十招,见男子一次比一次进步,她心里很是欣慰。
    当然,除了欣慰,还有自豪。
    因为,瑞儿是自家男人!
    也不知第几次,在娄瑞儿终于能从她手下过二十招的时候,她停手了。
    因为身上有伤,她不敢大幅度施展动作,只觉得不够酣畅淋漓,任男子用帕子帮她擦了擦汗,就揽着他往桌边走去,随手端起一杯茶盏喝了一口。
    而这时,六月一行人也走了过来,申音看到眼前的画面,脚步一顿,惊悚地瞪大秀目,直直地盯着洛安手上的茶盏。
    六月七月发现申音的异常,均不解地望向她,异口同声,“音,你怎么了?”
    经过这一番武艺切磋指导,姐妹俩与申音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尤其六月,已经完全放下原来对她的成见,对她打心底的佩服。
    坐在桌边的三人,包括洛安,听得姐妹俩的问话,也都疑惑地看了过来。
    申音白净的脸上渐渐染上红晕,颤巍巍地指着洛安手上的茶盏,干巴巴地吐出几字,“那是,我的。”
    众人皆反应过来,也都转眸惊悚地看向洛安手上的茶盏。
    六月哈哈大笑起来,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要多欠扁就多欠扁。
    七月见六月太过,连忙伸手拽了拽她,见她压根不理,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也忍不住勾起弧度。
    娄瑞儿抿嘴笑,连忙重新斟了杯茶,放到洛安面前。
    叶逸辰蹙了蹙眉,想到洛安唇上可能沾了其他女人的口水,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见洛安手上还端着申音的茶盏,他连忙伸手抢过,放到一边,将娄瑞儿重新斟好的茶送进她手里,瞪着她,气呼呼道:“以后莫再弄错了。”
    洛安倒无所谓,就当什么都发生,继续喝着手里的茶,一脸淡然。
    以前她都被凤沐轩那个疯女人强吻过,她都没怎样,现在这种情况算什么?!
    只有申音最局促不安,坐回位子,看着眼前被洛安碰过的茶盏怔怔出神,心如捣鼓。
    七月为缓解申音的尴尬,伸手拿过她面前的茶盏,“音,我帮你换一杯吧。”
    申音不领情,连忙从七月手里夺回茶盏,对其摇了摇头,“不用,里面还有茶,倒了浪费。”
    说罢,她就端起茶盏,凑至唇边,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她能嗅到残留在杯沿上的馨香气息。
    这气息,一定是殿下的。
    真好闻……
    一众人皆惊悚地看着申音这一行为,唯独洛安言笑晏晏,“没想到音是个节俭之人,要不是你于我而言还有其他用处,我一定收你做账房先生。”
    申音红着脸,摇头笑了笑,不答,她那双若水秀目盈盈地看着洛安,里面隐着他人难以探索的情绪。
    “洛安,快用晚膳了,回去吧。”叶逸辰不怎么喜欢洛安与申音之间的氛围,感觉不安,当即伸手拽了拽洛安的袖子,提醒道。
    “不了。”洛安伸手握住叶逸辰的手,目光在围坐在石桌边的人身上流转了一圈,“难得聚这么齐,一起用吧。”
    “好呀!主子,我好久不曾与你拼酒了!正好趁这次……嘿嘿!”六月立马坐不住了,话未说开,却向洛安挑了挑眉,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主子现在身上有伤,你想害主子不成?”七月不赞同道。
    “无妨,府上的兰花酿不烈,喝得!”洛安摆摆手,无所谓道,接着,她看向申音,询问道:“音,此酒可喜?”
    “兰花酿乃酒中珍品,既然殿下愿意赏酒,音却之不恭。”申音谦逊一笑,看向洛安的秀目中流露出点点星光。
    接着,洛安就唤来几个小厮,交代说要在六月宅院里用晚膳。
    几个小厮听完洛安的吩咐,应了声,就匆匆退下了。
    片刻功夫,石桌上的糕点茶水被清空,摆上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除了叶逸辰和娄瑞儿,洛安一行人手边都放着壶酒。
    兴起时,四女就直接拿起酒壶相互碰了碰,接着豪气地仰头,大口吃酒。
    毕竟是男眷,不好插入女人间的较量,叶逸辰和娄瑞儿吃饱后,就先行离开了。
    见两个男子离开,剩下四女喝得更是酣畅淋漓,任醇香的酒液湿了衣襟、袖子。
    此时的主菜不再是桌上的美食佳肴,而是几人手中的酒、以及她们心中的快意人生。
    至戌时,几人才散去,六月七月对洛安和申音摆了摆手,就径自回房,各做各的美梦。
    由于同路,洛安与申音结伴同行,两人均微有醉意,走路摇摇晃晃的,一个搭着一个的肩,好不亲密。
    “音,到了,快进去吧。”两人先至申音的宅院,洛安立马松开申音,对眼前宅院的方向虚虚地指了指,醉醺醺道。
    “殿下可要进去坐坐?”申音对洛安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同样醉醺醺的,只是,她眸中的清明比洛安的多许多。
    “不了,我要回去,我家小辰辰和瑞儿在等我,去你宅院做什么?”洛安摆了摆手,连忙拒绝。
    看来醉得不清,否则她断不会在别人面前提起她对叶逸辰床第间才会用的亲昵称呼。
    说罢,她就转身,欲离开,忽然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拉住,她转眸看去,见申音拉住了她袖子,一脸不舍的模样,她嘿嘿一笑,调戏道:“怎么?音不舍得我离开?”
    申音秀目认真地凝望着洛安,微微点了点头,只唤了一声,荡漾着几分柔情,“殿下……”
    其实,还有“留下来可好”这句未问出,只是,心头压着什么,她说不出。
    “别闹了,回去睡觉吧,我也要回自己宅院抱自家夫郎睡觉去。”洛安从申音手里抽回袖子,对她摆了摆手,就径自转身,继续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申音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怔怔出神,再抬眸望去时,已不见洛安的身影,嘴边苦涩一笑,摇了摇头,就进了宅院,一夜无眠。
    另一边,洛安一回自己的宅院,就看到娄瑞儿提着灯笼守在门口,显然,他在等她回来,她顿时心里暖融融的。
    娄瑞儿一看到洛安,见她脚步踉跄,便知她已喝醉,连忙走上前,一把扶住她,蹙眉道:“安,你喝醉了。”
    洛安扑在娄瑞儿身上,闻到他身上的青草气息,就嚷嚷道:“瑞儿,我想跟你洗个鸳鸯浴。”
    娄瑞儿脸一红,一边吃力地扶着洛安往宅院里走去,一边慌乱地回道:“安,你还是自己洗吧,我已经洗过了。”
    结果,洛安反拖着娄瑞儿往浴房里走去,一脸无赖。
    娄瑞儿起初各种反抗,但耐不过某女的死缠烂打,最终只能屈从。
    本来在慕欢阁的时候,温泉挺大,两人共浴也不嫌挤,但这是在麟王府上,只有直径两尺多的浴桶,因此这次,两人共浴,显得非常拥挤。
    洛安无所谓,只要能挤下就行,而且,这样能跟娄瑞儿更加亲密地接触,因此,她乐意之至。
    于是整个过程中,娄瑞儿尽心尽力地帮她擦洗身子,而她尽心尽力地吃他豆腐,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玩得不亦乐乎。
    娄瑞儿那个痛苦啊,只觉得眼前这女人是老天专门派来折磨他的。
    洗完澡,洛安清醒了许多,在娄瑞儿唇上落下一个晚安吻,就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房间。
    徒留娄瑞儿在原地松了口气,羞红着脸看向自己尴尬的下面,嘴角扯出无奈的苦笑。
    一回房,洛安就看到叶逸辰趴睡在外室的桌边,身上仅披一件单衣,显然,这个男子也在等她,洛安心里的幸福感简直快爆棚。
    走上前,不等男子醒来,她就一把抱起他,往内室走去。
    叶逸辰惊醒,见自己在女子怀里,连忙伸手勾住她脖子,怨念地嘟囔了一句,“洛洛,你怎么总这么晚回来?”
    “辰,以后要是困了,就上床睡吧,你总这样等我,我会心疼。”洛安将男子放到床上,就将他身上的单衣和脚上的鞋子脱去,放置妥当,接着,她才自己脱鞋上床。
    “你要是能早点回来,我何需等你?”叶逸辰气哼哼道,接着,同往常一般,他给洛安身上的伤涂了药,才躺下,将她搂进怀里。
    “睡吧,晚安。”洛安亲了亲叶逸辰的唇,就在他怀里闭了眼。
    叶逸辰伸手用布遮了床头的夜明珠,也跟着闭眼睡去。
    第二日下午,麟王府,意料之中的客人果然来了。
    申雪出门迎客的时候,就看到那个总一副沉稳模样的女子被一个婢女搀着,身姿羸弱,脸色惨白,额上冒着冷汗。
    此女看到她,就颤着手拽住她的袖子,吃力地启口,祈求道,由于其正承受着难熬的痛楚,话语都不连贯,“申管家,带下官,见殿下,求你……啊——”
    还未说完,她就捂着肚子,痛苦地轻吟出声,姣美的面容皱起,冷汗淋漓。
    她身侧的婢女一脸焦急,手上紧紧地搀扶着她,看向申雪,祈求,“管家,求求您,让我家大人进去见殿下一面吧。
    大人她身中剧毒,生死攸关,而且,大人说了,她身上的毒只有麟皇女殿下可解,所以,我们今日才会冒昧寻上门。”
    “这——”申雪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想起洛安的吩咐,赶紧让开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快进吧。”
    一进府内,她就殷切地为两人引路,心里已有些猜测。
    恐怕,律芙身上的剧毒就是出自殿下之手。
    只是,殿下为何对这小小的星宿官下毒?
    难道是因为结仇?
    不对!
    那天看律芙离开的时候,还满面微笑,不像与殿下结了仇,那究竟是为何?
    事关人命,申雪未通报,直接将申音带去了洛安的宅院。
    远远地,就听见屋内传出琴音,申雪小跑着过去,果然见屋内洛安正在悠闲地抚琴,叶逸辰正趴在一旁翻着小人书,看得津津有味。
    纵然她知道此时打断两人又得遭殿下的冷眼,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殿下,老奴有事禀告。”
    手指拨动琴弦的速率骤缓,琴音渐轻,洛安眼都不抬一下,淡淡地问出一句,“何事?”
    “星宿官律芙来了,她情况不是很好,说中了剧毒,而这剧毒只有殿下您能解,老奴觉得生命攸关的,就将她先领了过来。”申雪一口气说完。
    “什么?”叶逸辰立马甩了手里的小人书,一脸震惊,“她真的来了!”
    洛安昨日说律芙会拜访府上,他半信半疑,却不想,今日果然成了真!
    莫非洛安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想到此,他看向洛安的眸中流露出浓浓的崇拜之意。
    洛安终于停了手上拨弦的动作,站起身,看向申雪,吩咐道:“申管家,麻烦你先将人安置到客房,我随后就到。”
    “是,殿下。”申雪见洛安不紧不慢的态度,便知此女心里都有数,更不敢怠慢,连忙应了声,就出去了。
    “洛洛,究竟怎么回事?她中了毒,为何非要来寻你,而不去寻其他大夫?”叶逸辰见申雪离开,就立马蹭到洛安身边,好奇地询问。
    “因为她身上的毒是我下的,自然只我可解。”洛安一边解释,一边拉着叶逸辰去了梳妆台那边。
    “辰,你仔细看着,正好可以现看现学。”洛安对身侧的叶逸辰嘱咐了一句,就拿起梳妆台上的易容工具,对着镜子,开始在自己面上涂涂画画。
    叶逸辰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此时听得洛安的嘱咐,他不多话,连忙敛下心神,认真地看着洛安易容的整个过程。
    不一会,洛安就变成了一个病娇美人,眼角拉拢,脸型看上去比原先瘦削了些,面色是病态的白,眸中的神色黯淡无光,很是憔悴,一看就觉得她患了重病,八成活不长的命。
    饶是之前见识过一次,但此时再次见识,叶逸辰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内心很是激动。
    他就想自己若能将洛安的易容术学个七七八八,一定不比那些习武之人弱,因为他可以百变,到哪都可以伪装自己。
    “辰,扶我过去吧。”洛安将手伸向叶逸辰,还不忘叮嘱一句,“切记,待会只需看,毋多说。”
    叶逸辰兴奋地点点脑袋,配合地搀扶上洛安。
    他觉得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总能经历一些意想不到的刺激,他很喜欢这种生活,也喜欢看她恣意张扬的模样。
    在他眼里,她的恣意张扬不在于外表,而是发自内心。
    两人来到客房的时候,就看到律芙和衣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眸,手捂着肚子,身体微微蜷缩,十分痛苦。
    她的婢女看到一脸病态的洛安走入,忍不住惊了惊,但她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主,见随洛安过来的人皆以众星拱月之势围着她,便确定,这个病娇美人就是当朝的麟皇女殿下。
    于是,她立马上前对洛安行跪拜礼,“奴婢见过麟皇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洛安只当未见,径自往前走去,掠过婢女身的时候淡淡地留了一句,“起来吧。”
    那婢女本还想对洛安哀求一番,让她救救自家大人,却不想洛安径自去了床边,也不知她究竟是不是想救自家大人,一时不知该不该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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