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到叶逸辰骂娄瑞儿,她也不怒,因为她知道小刺猬其实在吃醋,当即伸手抓过叶逸辰指着娄瑞儿的手,一拉,就将其抱到她腿上,然后,手环上其腰肢,紧紧扣住。
叶逸辰拼命挣扎,一张俏脸早已鲜红欲滴,如诱人的番茄,“你,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他此时真的是又羞又恼。
这个女人就不能分分场合,分分情况?一旁还有娄瑞儿在看着,她难道压根没放心上?
想想也是,她这么无赖,这样的行为的确符合她的风格。
“辰,别气了,我对你的心,不会变。”洛安哪会让叶逸辰挣开,手上紧紧地扣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背上,低低地诉出一句。
虽然,她心里还住下了其他人,但她对小刺猬的感情,一点不马虎。
叶逸辰听得洛安这句,瞬时安分了下来,心里的气顿时如云烟般消散,只剩下欣喜。
忽想到什么,他又挣扎了起来,欲从洛安身上下来。
“辰,难道你还在气我?”洛安心里一痛,生怕叶逸辰从此不再理她。
“洛安,你身上还伤着,我坐在你身上,会给你增负担,所以,放我下去吧。”叶逸辰话语间尽是关切,哪有半分刚才的气恼?
洛安松了口气,手上依言放开叶逸辰,然后笑看向一旁脸色黯然的娄瑞儿,“瑞儿,你看,我刚刚向你证明了。所以,我身子真的好得很。”
娄瑞儿和刚坐回位子的叶逸辰皆一惊。
娄瑞儿反应过来,就对洛安微微点头,欣慰道:“看到了,主子没事,瑞儿就放心了。”
叶逸辰则怒了,质问向洛安,“你刚刚对我说的话是不是只是在敷衍我?”
洛安心里一窒,眸光认真地看向叶逸辰,“辰,若你辨不出我的话是否真心,便你是在敷衍我。”
叶逸辰怔了怔,随即,他垂眸,沉默了下来,良久,他才别扭地回了一句,“我明白还不行吗?”
“明白就好。”正在闭目养神的洛安睁眼,对叶逸辰莞尔一笑,“辰,去静安寺还有一段路程,休息会吧。”
“好。”叶逸辰见洛安眉眼间的倦意,便不再吵她,也径自靠在车壁上闭眼小憩。
娄瑞儿看看洛安,又看看叶逸辰,心情涩然。为了不打扰两位主子休息,他之后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洛安身边,手心里已捏出一把汗。
正坐在车厢外驾车的七月一直都在听着车内的动静,待声落,一片寂静之时,她心情已十分复杂。
在车内三人的对话间,她听出了瑞儿和叶公子对主子的爱恋,也听出了主子对叶公子至死不渝的感情,这些对她而言,都是已知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令她震惊的,而是主子对瑞儿——似乎也有意。
与主子相处十几年,对主子的性子,她自然十分了解。
若不是感兴趣的人或物,主子看都不会看一眼,甚至,对其的态度,主子只有冷漠。
然,在刚才主子对瑞儿说的俏皮话语中,她分明在其中听出了一丝欢喜之意,说明瑞儿对主子而言,并非能冷漠待之的人。
非能冷漠待之,便是感兴趣,便是有意。
主子对瑞儿——有意。
想到此,七月不敢置信的同时,心间溢出了慌乱和痛楚。
主子对瑞儿,竟然有意?!
怎会?
怎会如此?
主子她不是一直眼高于顶吗?
怎会看上瑞儿?
怎么办?
本以为瑞儿对主子只是一厢情愿,那她自己还有机会。
可如今,她才发现,主子对娄瑞儿竟也有意,两人根本是两情相悦!
这样的话,还有何她插足的地方?还有何?!
……
一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下,七月平复了一下自己酸涩的心情,才掀起车帘,对车内的洛安提醒了一句,“主子,到了。”
洛安睁眼,眸中无一点睡意,“我知道了。”
同时,她对面的叶逸辰猛然惊醒,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感叹了一句,“终于到了,这路真够长的,我都后悔走这一趟了。”
“辰,昨日可是你提议来这里的。”洛安不爽了,眯眼看着对面的男子,嘴角的笑意透着几分不怀好意,似乎又在琢磨什么。
“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你当真做什么?”叶逸辰不以为意,掀起车帘看了看外面的景象,当即眼睛一亮,惊叹,“好美!”
只见远处一座秀色青山高耸入云,远远地,就能看到在山腰林间嬉戏的百鸟,风吹起,绿林如浪,百鸟齐飞,又稀稀落落地落回林间,十分壮观。山顶,云烟环绕,不近真切,宛若仙境。
“辰,你先下车。”洛安看出叶逸辰眸中的向往,便想让他先下车看个够。
“可是,我还要扶你。”叶逸辰转眸看向洛安。
洛安看了眼身侧的娄瑞儿,才看向叶逸辰,笑道:“我还有瑞儿,你要是喜欢外面的景色,可以先下车看看,让七月带你先走一步。我身子不便,可能稍后才能跟来。”
“那我更不能先走一步,你即将是我的妻主,我怎能弃你于不顾?”叶逸辰连忙上前扶洛安,“来,洛安,我扶你下车。”
虽然洛安的话没什么特别意思,但听进叶逸辰耳中,他就是觉得不舒服,尤其洛安那句“我还有瑞儿”,他听着只觉得无比刺耳,所以,他坚决不能给这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娄瑞儿对洛安有意他又不是不知道,指不定趁他不注意,这个男子会勾引洛安。
以前他觉得这个男子没什么威胁,可今日,这个男子在马车里的言行,让他不得不对其提防起来。
“好。”洛安无奈,只好将手放进叶逸辰手里,让他扶她起身,一边对身后的娄瑞儿吩咐道:“瑞儿,跟上吧。”
说罢,她任由叶逸辰扶着她下了马车。
娄瑞儿无声点点头,便跟了上去。
七月早已下车,见洛安和叶逸辰要下车,赶紧上前扶了一把。
将两人扶下马车后,见娄瑞儿也从车厢里出来,她眸底掠过一丝欣喜,也欲去扶他。
娄瑞儿在车上看洛安和叶逸辰相互依偎在一起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低眉,见七月欲扶他下马车,其面上尽是期待讨好的笑颜。
他叹了口气,蹲身,将手伸向七月,只让她扶他的手臂,然后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瑞儿,可累?”七月从腰上解下一个牛皮制成的水袋,递至娄瑞儿面前,“喝点水吧。”
见娄瑞儿看着她手上的水袋蹙起眉,她连忙补充了一句,“我今日还未喝过这水袋里的水,所以,是干净的。”
娄瑞儿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不渴,你自己喝吧。”
说罢,他径自跑上前,扶了前面女子的另一边。
七月气得恨不得将自己手里的水袋摔地上,但想到主子在场,她便硬生生地止住了这股冲动,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娄瑞儿的背影,恨不得在上面盯出一个洞来。
“我们上去吧。”洛安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青山,后背已冒出虚汗。
若身上未受伤,爬上这座山的山顶,对她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然,她此时浑身筋骨仍酸痛得厉害,身后也泛着阵阵痛意,她心里瘆得慌。
但为了不让小刺猬失望,她今日爬也得爬,不爬也得爬。
“主子,你身上有伤,为何不多带几个人过来?好让她们背你上去。”娄瑞儿担忧地看着洛安,生怕她待会爬山的时候会出什么岔子。
“我们来静安寺是为了许愿,若不亲自爬上去,怎显出自己的诚心?若不心诚,怎有资格求佛祖保佑?”洛安看向娄瑞儿扶着她的手,心里一阵欣慰,嘴上一本正经地答曰。
既然顺着小刺猬的意过来了,那她索性迷信一回。
“原来如此。”娄瑞儿点点头,感觉洛安说的话颇有道理。
“是啊,瑞儿难道不知心诚则灵这个道理?”叶逸辰凉凉地瞥了娄瑞儿一眼,显然还在为方才马车里发生的事情生娄瑞儿的气。
“叶公子说的是。瑞儿刚才说出那番话只是出于为主子身体状况的考虑,没想那么多,望叶公子见谅。”
娄瑞儿心里也有怨气,以前他常常选择沉默,不过这次,他选择跟叶逸辰杠上,一双眸子不甘示弱地回视着叶逸辰,一番话虽说得恭顺,却处处夹杂着火药味。
“你——”叶逸辰被气到了,瞪向娄瑞儿。
娄瑞儿什么意思?!
他这番话摆明意思是他比自己更关心洛安的身体状况!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儿个,他胆子竟然肥起来了!自己之前真是太小看他了!
叶逸辰正想发作娄瑞儿,却被洛安打断了,“辰,这里是佛祖的清净之地,莫动怒,会扰了神灵。”
叶逸辰听得洛安的话,立马熄火,不甘地瞪了娄瑞儿一眼,就看向洛安,眸中只剩下柔情,“洛安,我们一起上去吧,到时一定能感动佛祖,让他保佑我们。”
至于娄瑞儿,反正来日方长,他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男子,不急在这一时。
“好。”洛安点点头,任由两个男子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往凤翎山的山脚处走去。
三人的身后,七月对隐在四周的暗哨打了个手势,跟上!
一众暗哨得令,连忙跟上洛安一行人,分布在四处八方,眼观鼻鼻观心,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防止有人突然窜出来袭击那三人。
这些暗哨都是申雪在得到洛安的默许后部署的。
申雪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洛安,而洛安的目的却是为了保护叶逸辰和娄瑞儿。
七月见部署完毕,就连忙跟上落安一行人,她的职责是近距离保护洛安等人。
待一行人来到凤翎山的山脚处,就看到一条山道蜿蜒而上,入口处,有一座茶棚,里面有个老妪正在招呼着来往的香客。
洛安见天色还早,就看向两个男子,建议道:“你们要不要先喝口茶再上山?”
“主子,我听你的。”娄瑞儿先回答,看向身侧女子的眸中,透着几许温柔,似三月春风,暖人心脾。
叶逸辰想早点到山上去,本想拒绝的,但一听娄瑞儿这般说,他自然不甘示弱,伸手揽过洛安的腰肢,善解人意道:“洛安,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没意见。”
说罢,趁洛安不注意,他狠狠地瞪了娄瑞儿一眼,挑衅意味十足。
娄瑞儿苦笑,今天他算是得罪了这位,以后他的日子,怕是要不安生了。
不过,他不后悔,既然事情已发生,无法挽回,后悔有何用?!
当务之急,他就是要得到主子的心,只要能得到主子的心,纵使叶公子再看不惯他,也奈何不了他。
他现在之所以敢争取,是因为自上次他习武的时候主子来看望他,他就发觉,主子心里并不是没有他。
虽然主子对他的在意程度肯定比不上她对叶公子的,但至少,还是有的。
哪怕只有一点点,他就有一线希望,因着这一丝希望,他想为自己争取一回。
这样,就算他最终还是败了,至少心里不会再留遗憾。
“那就进去喝口茶吧。”洛安没看到两个男子之间无声的硝烟,听两个男子以她为主的话语,她心里自是满足与欣慰,当即做了决定,径自往茶棚里走去。
茶棚里的人看到洛安,都愣了愣,眸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抹惊艳,显然没想到这方乡野之地竟会出现这般貌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其貌就是比上男子,还娇美三分。
有的女子心里直叹可惜。
可惜什么?
自然是可惜洛安这副好皮囊安在了女子身上。
可她们忘了,就算洛安真的是男儿身,对她们而言,也是只能看,不能吃的主。
对洛安而言,这样的注目礼,如同家常便饭,她心安理得地受着。
寻了处空座,她才想起,自己现在没有软垫根本不能坐。
但她是个要面子的人,为了不引尴尬之嫌,她连忙伸手拉住两个要落座的男子,弯腰用指尖试探性地摸了摸身前的长凳,起身,看向那老妪,有礼道:“婆婆,这长凳不干净,能不能找个干净的垫子给我垫在上面?”
洛安才说完,叶逸辰也弯腰用指尖摸了摸长凳,感觉并无污秽的东西,起身,一脸疑惑地看向洛安,“洛安,这长椅不是挺干净的嘛?”
洛安眉眼一抽,恨不得拿块布堵了叶逸辰的嘴。
然,叶逸辰那个二缺一时没想到洛安的用意,娄瑞儿却想到了。
娄瑞儿眸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即看向疑惑地看向这边的老妪,对其客气地笑了笑,道:“婆婆,我家主子有点洁癖,所以才会想跟你讨个干净的垫子。”
“哦,原来如此,等下,老婆子这里有一块。”
老妪挺和蔼,从一处简易的木质柜台后拿出一个厚厚的垫子,走至洛安身边,一边将手上的垫子垫到洛安身前的长凳上,一边絮絮叨叨:“老婆子平时身子不爽,便给自己备了一块,坐着舒服些,希望客官别嫌弃我这个老婆子。”
另外,她用挂在肩上的抹布擦了擦其他凳子。
“怎会嫌弃?”洛安当即坐了上去,用行动证明,一双笑成弯月的眸子欢喜地看向那老妪,道:“谢谢婆婆。”
叶逸辰坐到洛安身边,脸色微沉,气恼地敲了敲自己不争气的脑袋。
显然,他此时已然发觉洛安的用意,刚才没在第一时间看出洛安的用意,这不算什么,关键是,刚才他竟然输给了娄瑞儿,让娄瑞儿占了先机!
气死他了!
娄瑞儿果然是个威胁!而且,这威胁十分巨大!以前,他怎就没发觉呢?他表示十分郁闷。
第二百一十一章 巨大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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