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用午膳的时辰,清露也没回来,公叔宁烦躁起来,喜公公是个事儿,连忙劝道,“王爷,莫不如今日就去姑娘的院子用膳吧,老奴再把公子也请过去。”人家不来,咱就去哄哄呗,当着孩子的面儿,再怎么也不会闹得太过份就是了,这点小伎俩,常年管理内宅的喜公公还是会的。
公叔宁大喜,叫了软轿直奔清露的院子。
清露并不是给公叔宁脸子分得清自己的对手是谁,她是忙得忘了时辰。
见公叔宁进来,清露连忙把已写好的稿子,塞进公叔宁的怀里,“你先帮我”
公叔宁轻笑,完全放了心,但只是把稿子整理好,并没去是拉起清露的手说,“先用膳。”
“哎呀,”清露轻叫了一声,“是我的不是,你用膳可耽误不得。”
正好睿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今儿怎么在姨母院子里用膳啊?”
清露边净手边说,“接下来这几天估计都得这样。”她的时间很紧张,“睿儿,差事那边你都安排好了没有,没安排好就先停一下,你们,”手指在睿儿和公叔宁身上点过,“都得陪我练曲子。”
睿儿想了想,“都安排下去了,顾长史说,没有个十天半月的,恐怕是算不完的。”这还是每个小厮分了几个府,不然的话,就凭顾谢自己,估计得弄个三个月两个月的。
饭罢,睿儿和公叔宁期待已久的“歌舞剧本”,清露进行着最后的修改,关于清霜的这部剧,她不是第一次写了,而是第三次,只不过直到这时才算写完,可见人在压力下是最有潜力的。
久,公叔宁和睿儿就落下泪来,这让清露稍感欣慰,但又有点心疼,“我也知道让你们伤心不好,可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把剩下的稿子拿了出来,“我头一次弄这个,也不会弄,恐怕还得组织人排练一下。”她根本就不会写剧本啊!
“好,我这就让人去安排!”公叔宁起身,不管清霜最后能不能封妃,这出戏,他都想排出来,非常想。
寿公公听了有些为难,“王爷,这……还在丧期啊!”尽管百日的国丧已过,但公叔宁是嫡支的龙子皇孙,应该守孝三年的。
清露愣了愣,这一点她真没想到,公叔宁摇头道,“这出戏和旁的不同,我不怕人说什么,”又叮嘱道,“若有流言,先不用解释什么。”只有这样,到时候起到的作用才更强烈。
清露和睿儿一齐叔宁,脸上都露出了感动的神情,三个人默默地抱在一处,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重来没像现在这样,如此地像一家人,休戚与共的一家人。
当天下晌,京城最大最好的教司坊中的最优秀的舞妓歌妓和琴师,就统统进了王府,公叔宁亲自挑选合用的人手,喜公公出门采办所需的各种物事,寿公公则组织人按照清露的要求改建戏台,大大的王府中一片忙碌。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有很多人都知道了,可公叔宁正得圣宠,没人敢直接说什么,只是私下里嘀咕,公叔瑾听说之后,想了想,明面上并没斥责,却亲自到王府中来了一趟,委婉地提醒了一下公叔宁,公叔宁只当听不懂。
三日后,公叔瑾没有经过后|宫,在朝堂上直接议了追封清霜为王妃的事儿,情形自然是一边倒,公叔瑾很给公叔宁“面子”,当时并没说什么,只是含混着说“下次再议。”
公叔宁对清露满是愧疚,却对睿儿详细地分析了此事的为难之处,睿儿是个很重情且宽容的孩子,对公叔瑾表达了深刻的理解。
清露觉得睿儿这样的性情非常像公叔宁,公叔宁却说,“我了霜儿。”
清露寂然无语,清霜的性子的确是这样的,倘若清霜在世,是绝对不会答应她这么折腾的,而她现在也越来越明白公叔宁的苦心,只有如此教导睿儿,才能让睿儿,甚至睿儿的后世子孙保得平安和富贵。
但清露觉得,对公叔瑾这种人,或者说皇上这种生物,只有这些是不够的。
清露越发地投入到了歌舞剧的排练中去,好在,人手非常得用,公叔宁在艺术上的造诣也很深,帮了她很多,就连睿儿,因为在之前已接触过曲子并且是本色出演,成果也可圈可点。
两日后,公叔宁亲笔给诸位朝臣下帖子,请他们三日后到府中“听戏”,还有个十分奇怪的要求,就是要带着长辈女眷和所有子女。
新修建好的康乐王府,是除了皇宫之外整个京城最奢华锦绣的园子,只可惜,公叔宁回京后,因身体原因一直闭门谢客,除了公叔瑾以外,这些人全都不得其入,现在有了这样的邀请,人人都很雀跃,又因为邀请的人数众多,大家唯恐将自己落下,纷纷回帖表示一定如约而至。
冬日里天短,明明是为了灯光效果,安排在天黑之后的演出,也在帖子中明确说明不设宴,但那些宾客们还是在天色大亮时,便纷纷而至了。
清露只得将每个桌上的点心,由四碟增加到了八碟。
这天的晚膳,睿儿和清露都吃得极少,反倒是公叔宁因为用的数量本来就少,倒是全都吃完了。
睿儿问,“皇伯伯会来吗?”公叔宁给宫中也送了帖子。
公叔宁摇头,“很可能不会。”这涉及到一个安全问题,今天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清露倒是非常希望公叔瑾来的,但口中只是问,“睿儿,你紧张吗?”这毕竟是睿儿初次登台表演。
睿儿先是点头,又紧接着大力摇头,“为了娘,我什么都不怕!”
清露欣慰到心酸。
这出以睿儿的口吻,被命名为的歌舞剧,并不长,只有半个时辰左右,这是歌舞剧这种形式和清露的能力所决定的,再说,也没必要太长,只要能起到清露想要达到的效果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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