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也是有一点的,那就是人手。
公叔宁出事儿时,皇子府的人基本上损失殆尽了,到了现在就是寿喜两位公公,剩下的都是公叔瑾给添置的,后来去接公叔宁回京的那些人,倒是都回去了,包括那十名一路贴身侍候的丫鬟,但当初护送公叔宁去小岭村的那一百名护卫,公叔瑾却全都留下了。
这些人吧,好用倒是非常好用的,再说,经过几年的相处,也算是有些感情的,但这信任度,怎么都让人心里膈应。
倒是公叔宁说,“自己培养人手,也不过就是用这么长时间的罢了,况且,他们的身世来历俱是清楚,此外还有那些睿儿的小厮。”说来说去,就是这些护卫可用,当然了,双岭村的小厮也的确是起到了极好的依仗和监控作用,使得公叔宁越发地没有后顾之忧了。
相比之下,贴身侍候的人就很麻烦了,几乎一个都没有啊!
护卫无非就是负责外出和府内的安全,说实话,就算没有这些身手相当好的护卫们,清露也不担心公叔宁的安全——一个谁都知道活了不了多久,又没啥威胁和利益矛盾的人,脑抽了才会有人来刺杀。
睿儿的情况和公叔宁差不多,唯一有价值的就是睿儿即将得到的世子之位了,偏生公叔宁不仅现在没旁的儿子和女人,就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没任何竞争对手的睿儿,根本就没有刺杀价值。
可贴身侍候的人就不同了,别说位高权重的公叔宁了,就是平常人也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清露实在是过够了在双岭村中,连说句话都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日子了。
对清露的担心和追问公叔宁笑而不语,清露则很是好奇。
在公叔宁回来的当晚,最先冲过来的是喜公公。
喜公公痛哭流涕,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头,说来说去,就是一个目的,表忠心!
公叔宁神情平静到冷淡,“没有下一次。”这是原谅了喜公公。
对此,清露是完全有思想准备的。
和寿公公相比,喜公公和公叔宁乃至清露的关系以至感情,还要更近一分,毕竟,以往在皇子府中,喜公公是管内院的,也不像寿公公那样,和清露见面就掐。
其实在双岭村时,公叔宁和清露就研究过喜公公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他们对寿公公的态度,两人犯了同样的错误,没有单罚喜公公一个人的道理,他们当初接受了寿公公,也就意味着,必定要接受喜公公。
当时,公叔宁极为隐晦地对清露说了这么几点原因。
一是感情,这两位公公陪伴了公叔宁二十来年,一向忠心耿耿,上次是唯一地一次犯错儿,若是因此追究怀疑他们,别说旁人了,就是公叔宁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二是现实需要,两位公公是被公叔瑾胁迫这么做的,假如换了人,新人未必,不,应该说,一定同样无法抵挡来自公叔瑾威胁,尤其是当上了皇帝的公叔瑾,这样说来,这人还不如不换。
还有,追究了两位公公的过失,也是在变相对公叔瑾撕破脸啊,而他们现在,或者说,永远都不会有和公叔瑾正面对抗的能力,只能隐忍。
公叔宁和清霜清露姐妹,在那场事件中所承受的痛苦,注定要用其他的方式拉找补了,而从目前的情形来用公叔宁表示什么,公叔瑾就已经把能做到的,全都做了,当然了,是以公叔瑾自己的方式。
公叔宁说的这句话原谅喜公公的话,清露并不意外,让清露刚到惊讶的是公叔宁接下来的话,“喜公公就继续管内院吧!”
别说清露和喜公公了,就连侍立一旁的寿公公都傻了。
和以前的皇子府不同,现在的王府中可是一个女眷都没有了,睿儿的年龄也勉勉强强到了,所以现在公叔宁和睿儿全都住到了外院,你问清露?清露一向是和公叔宁睡一间屋子一张床的,自然也是住在外院了。
于是,所谓的王府内院,实际上就是一片无人居住的空房子啊,里面别说摆设了,就连家俱都收拾起来了,除了几个定时去打扫的粗使下人,还有什么可管的?
公叔宁表面上没给喜公公什么惩罚,实际上,则是将喜公公一撸到底了。
喜公公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一瞬间就变成了行尸走肉,寿公公张口欲言,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唇微微地哆嗦着。
清露想了想,起身轻声道,“阿宁……不,王爷啊,”小心地窥视着公叔宁的脸色,“我以往的衣裳收拾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喜公公管的,可不可以……”她想,就算是给她当个管事,也比啥都不管强,顿了顿,“还有睿儿吧,刚来,那些小厮什么都不懂……”
“你到底想说什么?”公叔宁抬头瞟了清露一眼,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一点没有发脾气的迹象,话说,自打这次见面后,由于清露变得特别乖巧懂事,公叔宁别说发脾气了,好像连动怒的机会都没有。
清露也悄悄地笑了,越发变得缠在不清起来,“还有王爷的衣裳等内务啊,我自然是不懂的,王爷也休想就因此弄些个贴身丫鬟什么的……”越说越多,衣食住行的采购,注意事项等等,那是没完没了。
公叔宁终于忍不住道,“你有完没完,别耽搁了我的晚膳!”
清露点头,“行啊,那就先说这些吧,这些就都让喜公公管着吧,反正他以往也是做惯了的,至于其他的,我想起来再说,喜公公,吩咐摆膳吧!”
喜公公的脸色又恢复了红润,寿公公的脸上已带上了微微的笑意,公叔宁被气了,“好啊,露露,你倒是长脾气了,现在给我当起家来了。”
清露胸脯一挺,“我就是要当你内宅的家,怎么了,我说了难道还不算,你想让谁当你内宅的家?!”这个可不是强词夺理了,而是郑重宣布,公然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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