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银子后,秦大川就租了一间客栈中的上房,本来老许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但秦大川的腿伤没好,身边离了人很不方便,就施恩似的让老许和他同住。
天还没黑,老许刚从楼下端上来酒菜——忙了这几天,秦大川收入极丰、心情大好,正想着喝上一杯庆祝一下。
一个女子也端了一份酒菜,随着老许进了门儿,秦大川抬头,老许回头,齐齐地往那女子身上看。
女子“哎呀”一声,连忙说,“我是走错了门儿。”转身时腰肢细软如柳,裙摆绽放如花,在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身姿颇为曼妙,她定定地看了秦大川一眼后,用不确定的口吻叫了一声儿,“秦老爷?!”一分惊、两分喜、三分亲、四分随意,将意外偶遇表演得极为生动。
女子一连串的动作,早就看得秦大川有些发呆,此时再仔细看那张俏脸,不由有些迷惑,接下来也是一声惊喜的叫声,“你是云袖?!”他真没想到,原本一个不起眼儿的小丫鬟,精心打扮起来,竟然有如此姿色。
“是啊,是啊,”云袖端着托盘又走了回来,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到秦大川的身上,身上的香气引得秦大川一阵阵地颤栗,“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秦老爷!”
云袖的身子和秦大川一触即分,将手中托盘放到了桌子上,“算了,我这就去告诉他们,我今晚遇到了老主顾,”冲秦大川挤了挤眼儿,“不侍候他们了,这酒菜秦老爷就留下享用吧!”
“别啊,那多不好,”秦大川连忙出声阻拦,“我怎好白要你的东西,要不,你留下陪我喝一杯?!”他不是不好意思要酒菜,而是更想把人留下来。
“行啊!”云袖爽快地答应了,“我很快就回来。”她自然回来得很快,她今晚就是为了秦大川来的,除了引秦大川上钩儿,再没旁的事儿了。
开始时,秦大川还是有戒心的,一个劲儿地问云袖现在在哪里,做什么?
云袖嗔怪道,“我能在哪里,还不就在秦老爷家里?!人家是做什么的,你还不知道吗?老爷,你讨厌……”她原本就是租用秦大川宅子的窑姐中的一个——她不是窑姐,而是侍候窑姐的丫鬟,也是还没梳头的预备窑姐儿。
而且云袖和秦大川的关系还比较“熟”,那个屡次通过赖婆子拉皮条,从秦大川手中赚二两“揉腿”银子的老窑姐,就是云袖的“干娘”,也就是云袖的所有者。
听说云袖还是在她干娘那里,依旧住在那个宅子里,秦大川彻底放心了——他完全能找得到人,不怕被骗。
等到云袖说,把那份比秦大川要的好上不知道多少的酒菜,送给秦大川,就连今晚陪酒也不收银子时,秦大川觉得简直是喜从天降,立马将老许打发走,去楼下睡大通铺了。
一杯酒下肚儿,云袖的眼圈儿就红了,“干娘说了,我都十六了,她已白养了我大半年,这阵子就要给我梳头呢!”也就是开始“挂牌营业”了。
“啊——”秦大川美滋滋地喝了两杯酒,又看着云袖替他倒上,“那不是挺好嘛,就凭你这容貌身段儿,定有大把的银子可以赚啊!”色|迷|迷的视线在云袖发育成熟的身上一溜,“可惜了,我明儿一早就要走了,不然我一定去照顾你的生意。”他是真这么想的。
云袖的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老爷,你也知道我原本是好人家的女儿,谁想进这个黑窝子啊!我倒是宁愿找个人替我赎身,找个像老爷这般真心对我好,可依靠的!”
云袖这并不全是说慌,当初她和干娘搬到秦家大院里时,秦大川的确对她非常“好”。因为秦大川发现,那时的云袖刚被买来不久,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他以为能用“四两拨千斤”的方法,从云袖身上沾点什么便宜。
结果云袖被干娘耳提面命了几回,又当着满院子的人的面儿,对秦大川一通指桑骂槐,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将秦大川既想享受又不肯花银子的心思弄成了大家的笑柄,就连秦大川这么厚的脸皮,都躲在屋子里好几天不敢见人,可见当时“战况”的激烈程度。
“呵呵……”秦大川听到云袖提起往事,尴尬地笑了笑,又低头喝酒吃菜了。
云袖打量了秦大川一眼,很聪明地换了话题,“罢了,我也知道我没那个福气,不说了,今儿请秦老爷吃顿酒,再陪秦老爷一晚上,也算全了当初老爷照顾我、为我出头的情分了,往后想起来,我这心里也不难过。”
秦大川犹豫了一下儿,到底还是问,“那得多少银子啊?”
“吓,”云袖一甩帕子,“老爷啊,我得说多少次啊,不要银子,不要银子,你可休提,再提我可恼了啊!”作势要走。
秦大川一把就将云袖拉进了怀里,“你看看你的丫头,我这不是怕你回去受委屈吗!”借机上下其手,心中美上了天,对云袖的信任和好感直线上升。
云袖由着秦大川,继续泪眼汪汪,“老爷快别再说了,我就说再遇不到像老爷这般心疼我的人了。”揽住秦大川的脖子,全身都贴在了秦大川的身上。
秦大川只觉得全身都燥热了起来,连酒都顾不上喝了,“快,扶我上|床!”
云袖轻叹了一声,“那是不行的,我这不还没梳头嘛,我倒是不怕干娘,就怕老爷回头被干娘给赖上。”从秦大川怀里挣脱出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秦大川怀里一空,燥热却越发强烈起来,喝了好几杯酒都压不下去,反倒形成了燎原之火,终于忍不住问,“你赎身得多少银子啊?”
“切——”云袖略带气愤地说,“我那干娘是疯了,竟然要把我卖八十两银子!”就是不提让秦大川赎她的事儿。
“八十两银子,倒也……”秦大川喃喃着,借着灯光细看云袖的长相,又回忆着方才的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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