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听了点头道,“这话倒是说对了,听说参加科考要有人举荐的,还会到原籍打听家中的声望,爹这样下去,可真是要毁了二哥和四弟啊”又想起一件事来,“那二哥怎么不出面劝劝爹呢”
秦怀义冷笑一声,“劝若是能劝得住,他早就劝了,你还没看出来嘛,爹那人一见到银子就不要命了,偏生争的还是些蝇头小利,那是吃一百次亏,也不长记性啊”长叹了一声,“哎,幸亏我没读书走科举路啊,不然遇上这样的爹,那书读了也是白读”
姜氏却皱起了眉,“不管怎么说,我总觉得二哥不会就这么算了,咱们还是小心着点吧”她没啥证据,只有感觉。
秦怀义却不以为意,“小心有什么可小心的爹娘的两千五百两银子,咱们算是弄到手了。”今年他们可是一点红利银子都没分给秦大川,往后更不可能了,这一下子,他们就发达了。
“店铺咱就占着,今年是没问题了,至于明年,到今年年底再说,可不管怎么样,我就不信爹还能舍下脸来去告官就算他去告,二哥和四弟也丢不起那个人明年可是大比之年啊,四弟要考秀才,二哥想考举人。再说,不是还有岳父嘛,到时候再出面帮咱说和说和这样说下来,每年也能省下个几百两银子。”秦怀义喜滋滋地算着。
“爹这身子骨再活个几十年也没问题,等到分家产时,就算二哥和四弟有出息了,只要重视名声,咱就可以闹一闹”姜氏也在算计,“哎,你说,咱爹手头到底有多少银子啊”
秦怀义摇了摇头,“这谁知道不过,不管有多少,那可都不好要的。要叫我说啊,有那功夫儿,咱还不如多去去山上,大哥大嫂手指头缝儿随便漏出点儿来,就够咱们赚的了,就像今天过年。爹还得干看着,什么话都不敢说”
对这一点,姜氏倒是深以为然的。
看看时辰了也差不多了,姜氏连忙去灶上打了热水来,两人梳洗了一番,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山上帮清露“干活”了。
临走之前,姜氏还说再吃点东西,秦怀义摇头道,“不用了,大哥大嫂那人,从来不会让落忙的饿着的。”
姜氏想想也是,两人在正房窗外冲秦大川喊了一声,就走了。
这两口子带了个好头儿,秦怀礼听见了,紧跟着他们也上山了。
岳杏儿要走时,秦大川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拦着,就算觉得不靠谱,一百两银子对秦大川的吸引力到底还是太大了。
姜氏和秦怀义到了山上,就算想帮忙干活儿,对这些乡下活计也插不上手,可他们有他们的特长,见清露和秦怀恩都不在前面,他们便主动承担起了待客的任务,就他们和秦怀恩的关系来讲,倒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再说,现在来的都是本村和外村的村民,有没有人待客都无所谓,只要这两个人能不穷讲究那些脸面,说点儿拜年话儿就成了。
岳杏儿可不一样,她是真心来干活的,什么活儿脏累,她就干什么,一声不吭,实实在在的,越累她还越高兴。
秦怀礼在一旁看着这三个人,心中更是惭愧,越发地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行了,可他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看热闹,也不说话,倒是个不让人操心的。
清露和秦怀恩在后院磨蹭够了往前面来时,离戏开场,只剩下半个时辰了,戏子们都扮上了。
他们出门时,遇到在内院正堂恹恹的程一针,他吃了午晌饭想歇晌来着,可惜外院太吵了,他根本就没法子休息,对秦怀恩“小气”地不让他住内院,他一直很怨念。
清露笑了,“大过年的,歇什么晌儿啊,等我到前头送完了最后一份年礼,我请你看戏、打牌”这个时代已经有骨牌了,应该叫做“牌九”吧,类似后世的麻将,但不完全相同,玩法也不一致。
程一针依旧兴趣缺缺,“戏有什么好看的,打牌人也不够啊”打牌需要四个人。
“切”清露白了他一眼,“好心没好报,我演的戏,岂是你平常能看到的我打的牌,你更是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三个人不正好可以斗地主嘛,她早就让人刻好了牌,只可惜,大家一直忙着,没人陪她玩儿
程一针眼睛立时就亮了,“你这是又要琢磨人了,好,真太好了”跟闻到肉汤香气的黑虎似的,摇着尾巴就跟了上来。
三人去了栓子爹娘的屋子,因为他们的屋子离大门口最近,而且现在也只有这间屋子,还是关门关窗的,温度比较高。。
见他们出来了,在门口迎客的栓子连忙上前说,“都没来呢”
清露点了点头,进了屋子。
坐了没一会儿,清露就受不了,“太热了,还是把窗户和门都打开吧”
秦怀恩不许。
两人正在争执,栓子已大声道,“太太,林秀才到了”
清露乐了,披了斗篷就走了出来。
还没等走到门口,林家母子便脸色难看地走进门来,见了清露和秦怀恩,挤出如同哭般的笑容,“秦爷,太太过年好啊”
清露拉起林婆子的手说,“好好,婶婶也过年好啊”笑意亲切真诚,可她正要再说两句什么,门外已传来了一声声地尖叫,“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告诉你们,我是秀才娘子,就是清露见了我”是被栓子夫妇拦下的秦秀梅。
林婆子和林胜德当即脸色大变,清露一个箭步冲出门去,“秦秀梅,我见了你要怎么样”
秦秀梅吓得全身一抖,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
但经过了在秦家和林家这段时间的磨难,跋扈骄纵如秦秀梅,也是学了一点子乖的,现在见了正主儿,她连忙低头缩肩地笑道,“清清露我”
“闭嘴”刘秀芬一声厉喝就冲了过去,“我家太太的闺名岂是你叫得的”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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