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过于温顺的岳杏儿,秦大川又产生了新的不满意。
秦大川先是假咳了两声,岳杏儿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没领会,依旧没啥反应,秦大川只得说,“天阴了,下雪了,这一头晌儿站得我”声音一点都不小。
岳杏儿听到后猛一抬头,这才发现,一早起来还秋光明媚的天空中,不知从何时起,开始飘落漫天的雪花儿。
“这这怎么说变天就变天了呢”看到的情景,让岳杏儿犹如受惊的小鹿般慌忙起身,先是收拾好了针线筐,又去洗了手,这才快步走到秦大川的身边,俯下身去,关切地看向秦大川,“老爷今儿可是站的时候久了累着了还是变天凉着了这天真是遭罪啊”伸手去扶秦大川,“快回屋躺躺歇歇,我给老爷揉揉腿。”经过不懈地努力和练习,岳杏儿现在揉腿的手法儿已经相当好了,手也养好了。
岳杏儿在秦大川身上试了几次,尽管秦大川没说什么,但从秦大川的反应上来看,还是相当舒服的。
听了岳杏儿的话,秦大川不但没配合着起身,反倒厚嘴唇往前一撅,头往岳杏儿相反的方向一扭,从鼻子里喷了一声,“哼”,在耷拉下来的厚眼皮的掩盖下,一双小眼睛几乎不见了。
这样娇里娇气的动作,如果被小孩子或者容貌娇媚的少女做出来,那绝对是动人心弦的,被容貌丑陋即将做祖父的秦大川做出来,就能起到让人连隔夜饭都恨不得吐出来的效果,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下去的。
岳杏儿全身一哆嗦,不过,还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现在已彻底成了秦大川的女人,不管她愿不愿意,秦大川都是她此时唯一的依靠。
再说,她和秦大川刚刚有了夫妻之实,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还处于“蜜月期”,所以她的耐心和温柔,此时还是足以支撑秦大川这种“异类的撒娇”的。
岳杏儿力气不小,但秦大川是个大男人,如果秦大川不配合,岳杏儿是没办法把秦大川硬扶起来的,而且躺椅低矮,这么俯着身子半蹲的姿势,时间长了对岳杏儿来说,不仅很吃力,还很不雅观。
于是岳杏儿只得跪在地上,一手揽着秦大川的肩,一手抚着秦大川的胸口,慢声细语地哄着,“老爷身子金贵,性子又刚强,什么事都存在心里,偏生我是个蠢笨的,如果哪里侍候得不对了,老爷自管说,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自己个的身子,看着让人心疼得慌”
最卑微的姿态,最诚挚的话语,犹如一股脉脉暖流,让秦大川从内心到身体,都舒服无比,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秦大川自幼家贫,兄弟姐妹又多,他排行居中,长得不好,其他方面也没一点出挑的地方,被忽视是自然的,他如田间的野草样在饥寒中长大,还时不时被践踏,以至于在征兵时被父母毫不犹豫地推了出去。
等到他发达后,倒是有人尤其是女子,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对他巴结起来,但当关心的话和讨价还价一道说出来时,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还让吝啬贪财的他产生了惊惧和防备。
可以说,发自内心的关爱,是秦大川这一生都可望而不可得的东西。
但他从岳杏儿这里得到了。
经过无数次的验证和试探之后,现在的秦大川已完全相信,岳杏儿是真的不贪财,是真心对他好,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愿意在岳杏儿面前撒娇的原因。
明明已经很舒坦了,但秦大川还想得到更多,在岳杏儿的关心中,他并没回过头来,只是哼唧道,“金贵什么,哪有人心疼啊”忍不住斜睨了岳杏儿一眼。
岳杏儿收到如此明显的“提示”,立马将秦大川曾反复教导她的话顺溜地说了出来,“老爷的身子怎么不金贵这诺大的家业,全靠老爷孤身一人拼着性命打下来,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轻轻地抚摸着秦大川的残腿,“现在可倒是好,帮老爷花银子、替老爷享福的人多得是,这罪却是日日夜夜老爷一个人受着,偏生老爷还勤俭,就这么忍着,再没有比老爷更让人心疼的人了”
如果清露在这里,一定会觉得岳杏儿这番话十分耳熟,没错儿,这就是当初在喜宴上,清露忽悠秦大川的升级版,经过秦大川的改良、渗透和教导后,又从岳杏儿的口中说了出来。
曾经有一句臭名昭著的名言:“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
秦大川用实际行动将它验证了,而且暂时取得了不错的成果这时,岳杏儿还是信的。
秦大川在这个美妙无比的谎言中,终于坚持不住了,他像被人抽了骨头似的往后靠去,哼唧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嗯我这身子,我这性子,也就你,能明白这么一点半点儿的,哎呀我,我这”本来应该靠到椅背上的身体,略略一歪,就倒进了岳杏儿的怀里。
岳杏儿身上,有两样秦大川最喜欢的东西,其中之一就是岳杏儿胸前的这对丰满,就算在岳杏儿面黄肌瘦时,它们依旧是挺立丰盈的,而且被纤细的腰身衬托得越发突出起来。
秦大川一手揽着岳杏儿的腰,一手抓着它们揉搓,还用脸在上面磨蹭着,呻唤的声音高低起伏,就是不说自己哪里不舒坦。
不过,岳杏儿已经明白了,“老爷,回屋吧,今儿变天,这外间凉,帘子也薄,旁人听见了不好”
秦大川听了岳杏儿的话,看了一眼外间和正堂之间的门帘子,有点败兴,不由想起了山上房子里的那些雕花木门,忽然意识到,那种严严实实的木门,可不仅仅是为了好看的啊
秦大川不清不愿地起身,整个人都恨不得挂在岳杏儿的身上,如果岳杏儿力气够大,他会让岳杏儿抱着他回屋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