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仁劝秦大川,“爹,这个关口,她越是显摆,反倒越好啊!”
秦大川这才点了点头,备了车马,往山上来了。
秦大川等人对山上的房子还是很好奇的,毕竟,很多人都,并且交口赞叹,只是乡下人词汇贫乏,他们又自持身份不好多问,所以怎么都想像不出来具体的样子。
而当他们亲眼见到了之后,他们才发觉,纵然是他们一而再地高估了清露的财力,但实际上清露和秦怀恩的家业还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顺着平坦宽阔的碎石路,秦大川的马车一直到了正门前,那高高的围墙和气派的正门后,秦大川才确定,原来清露修在他家房后的那扇上山的大门,真不是特地的显摆和给他添堵,人家是确有这样的房子需要配。
进了大门,一路行来,那宽敞院子镜子一般瓷实平坦的地面一排排恨不得一眼望不到头的厢房宽大的回廊屋顶上光华闪烁的石板房顶在午后阳光下耀人双目的正房琉璃窗,让秦大川的双眼都不够用了。
“富贵”这两个字原来根本就不是说出来的,而是盘踞在这院子的角角落落中,扑面而来,让人无法抵挡防不胜防。
秦大川原本笔挺的腰杆子,不知怎么的,就渐渐地松懈了下去,他挺了又挺,却怎么都摆脱不了那种自己无比渺小的感觉。
等到进了正厅,秦大川的脸色就更加难
这个时代,石灰已被广泛地运用了,但进了门后秦大川却没料想中的雪白墙壁,直到他难以置信地伸手去摸了摸,才真的确定,原来墙上那泛着隐隐光泽的确实一层锦缎。
用布和墙纸装点墙壁,秦大川确实是听说过的,也曾见到过,可用锦缎覆盖墙壁,还是这么大的一间屋子,他想想都会心疼得嘴角抽搐,尤其是北方,冬季取暖期非常长,几个月的烟熏火燎下来,这些墙面装饰必须全部换上新的,不然的话真的没法子
其实在秦大川现在还没地方,内外院的所有正房内都是这种墙面装饰,就连厢房也都是细棉布的,若不然清露也不会一下子买下那么多的布,而且清露并不像秦大川想像的那么奢靡。
首先,在建房子时清露就为了这样装饰墙面在棚顶和地面处留了木条,这些布不是像旁人那样直接粘在墙上的,而是绷紧了后直接挂在墙上的,这样布料就很容易拆卸下来,清洗后再挂,比刷墙可方便多了。
清露还告诉刘秀芬,“若是这墙的颜色你,你换上旁的布料,旧布料无论是缝垫子还是裁衣裳穿,除了颜色略旧一点外,其他的都不打紧的!”
其次,清露建的房子是地龙取暖青砖铺地,清露往后还打算在地上铺上一面带布面的毛毡,这样不仅最大限度地运用了热量,节省燃料费用,还基本上没灰尘,毛毡更是可以随时撤换和清洗,对墙面的污染几乎没有,顶多一年清洗一次,只要布的质量过关,用上个几年都问题,一点都不贵。
这些秦大川自是不知道的,其实若不是清露的讲解,所有人都想不到,因此特别的华贵。
而这间正堂布置得不仅华贵还很清雅大气,在正堂的最里面,也就还是北边墙上,挂着一副苍松翠柏图,两边是对联,就算秦大川对书画方面毫无鉴赏能力,也不难些东西都价格不菲。
字画下面是一个特制的几案,上面有柜橱,柜橱有门,现在这柜门关着,秦大川明白,那里通常是供奉着什么,等到家中有大的祭奠活动时才会打开。
几案前方本来应该是放待客的桌椅的,但现在放着一架巨幅的绣屏,上面绣的一副山水画,很是磅礴大气,绣工精美细致,秦大川已无力去猜测它的价格了。
秦怀仁解释道,“这绣屏本该放在门口的,现在这么放是因为待客多,就移到里面来了。”一指正堂东西两旁的雕花木门,“想来她这七间正房是打通的,今天这百八十人,就是宴请恐怕也是坐得下的,”子里咂了咂嘴道,“就是这桌椅怎么这么摆放,我是真捉摸不透,也确实没见过。”
秦怀仁当然没见过,清露这次摆桌椅是按照后世的会议室方式摆的,正中六张八仙桌从北到南一字排开,正北方设主位就是唯一的一把扶手椅,上面铺了锦垫和真丝绣纹的靠背,特别宽大和舒适,彰显着它不一般的意义,
八仙桌的东西两旁则是常见的条凳,清露算了,这样的话坐不下,就在凳子后面又东西对称各设了两排八仙桌,外侧放条凳。
秦大川也不用人让,直接就在那把扶手椅上坐了下来,这一坐下,他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不仅脚下的踏脚特别舒服,身体还“高人一等”,放眼望去,两旁分列的条凳,俱是“臣服”在他的脚下,不由想像着等那上面坐满了人的感觉……秦大川有点发飘了。
跟在秦大川后面进来的村长,见秦大川不管不顾地坐在了那里,脸色不由一沉,心里非常不舒服,只是碍着情面不好意思张口说罢了。
其实在秦大川到之前,村里除了清露夫妇外,其他人都到了,但并没进屋子里,这些乡下汉子在廊前廊下或站或蹲,他们对这房子倒是没秦大川那么稀奇,因为从盖到刘秀芬成亲,他们已经多次了,不进门只是对主人表示尊敬罢了。
在所有人之后到,这是秦大川的习惯,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他的“尊贵”,岂不知他方才初次见到这房子时的种种露怯表现,早已让村里人在心里对他暗暗生出鄙夷之心了,这也是清露为什么非得要等铃声提示的原因,她就是要从各方面打压秦大川的气势。
秦大川落座没多久,清露和秦怀恩就进了门儿,时间拿捏得刚刚好,然后就再度引起了一片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