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从善如流,“行啊,你们想要一身干活的衣裳也行,”指了指刘寡妇,“婶子尽量别穿。”刘寡妇经常和睿儿在一处,她怕蹭坏了睿儿的皮肤。
后来,掌柜的送了清露十匹粗布做添头。
清露付了全款,让他们送货,掌柜的自然应下,也把这家人深深地刻在了脑子里,自此后,望山县小岭村山上秦家,在吉安县也有了不小的名气。
清露一行人前脚离开,布庄就直接挂出了盘点的牌子,应下的清露的这些货,并不全在店铺中,而是大多在库房里,理货搬运和送货都需要人手和时间,再说,清露一下子就买空了他七成的货,他若不补货,真的没法子再开张了。
掌柜的心里非常高兴,站在店铺里手舞足蹈地说,“还当来的是场祸事,没想到是个财神啊!哈哈哈……”
清露也正在“教导”刘秀芬,她用手指了指刘秀芬的胸口说,“这么买东西,你那心跳不?激动不?”见刘秀芬苍白着脸连连点头,又问,“那一锭锭地雪花大银往外掏时,你这心抽抽不,有没有心疼得滴血的感觉!”然后,不等刘秀芬点头,便一锤定音,“这个,才是真正的血拼!”
刘秀芬一把拉住了清露的手,“我的好太太,我还以为你在山上买这买那时,就够拼的了,没想到这下了山,更拼啊,真是血拼啊!”她的心都快跳出胸膛了!
在山上的这些日子,清露除了盖房子的工钱和料钱,也没少买东西,主要是放在厢房中的一些普通家俱和她并不懂得的那些农具,因为房子太大,也花了近千两银子了。
清露自己也很开心,“哈哈哈,那算什么?这也不过是刚开个头儿,血拼的感觉头几次还没什么,等过几次啊,你就会上瘾的!”
刘秀芬满脸纠结地怀恩,太太倒是拼得开心了,只是……
秦怀恩则宠溺地露,受到清露情绪的感染,他的眉梢嘴角上都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和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清露不用抬头,也能猜到秦怀恩的样子,她只问刘秀芬,“你什么了?”
刘秀芬很是意外地问清露,“太太,我怎么觉得咱们爷打心眼儿里高兴呢?”
“这是因为啊——”清露拉长了声调,“咱们现在血拼的这些个银子,都是他赚下的!”
这个,清露一点儿都没夸张,不仅她当初带来的八千两银子,就是秦怀恩原本给她的一千多两银子都已花完了,现在手头的这些都是秦怀恩在这短短的二十来天的时间里赚下的。
姜氏算得秦怀恩的收入只少不多,秦怀恩每天都能赚到一千两以上的银子,个别的时候能赚到两千两,若不然,清露哪敢这么花钱?!
清露虽然也赚了一万来两,但那主要是东西,银子就只见着了曲少东家送来的这张银票,还是因为送得晚了,清露没来及花。
清露揽着刘秀芬的肩膀叮嘱,“这血拼啊,有一个必备的条件,那就是得有个既能赚银子又舍得给你花银子的男人,样的男人,一定要想方设法地抓住,再不放手!”
其实在现代社会,独立的女性也可以用自己的收入来享受尽情购物的快乐,但清露觉得,那样的话总少了点什么,毕竟,被人宠爱的感觉,是另外的一种幸福。
刘秀芬狠狠地点了点头,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了栓子,栓子没有躲开刘秀芬的目光,而是挺直了胸膛秀芬憨憨地笑,反倒是刘秀芬率先别开了眼睛。
和秦怀恩比,栓子自然是不行的,但有了清露给他的这份活计,和村子里九成以上的人比,栓子觉得他一点都不差,他为什么要瑟缩?;!
清露觉得,不管当初秦怀恩做媒的方式多么粗暴,最起码这两个人的结果是好的。
秦怀恩大踏步地走向马车,将褡裢里花掉的银子再次添补回来,用实际行动表达着他对清露血拼的支持,这么多的银子,是不可能全都背在身上的,就是他能受得了,褡裢也受不了。
清露血拼的是第二家店铺是一家绣庄,就在布庄的隔壁,结果他们一进了铺子的门儿,女掌柜的就立刻关了店门,并笑着对清露解释,“我们和布庄啊,是一个东家!”她早就提前得到了提醒,直接给了最实惠的价钱。
这让清露的采购顺畅了太多。
清露拼掉了绣庄中所有的绣屏绣帕荷包络子……绣帐也买了不少,但买到成衣这个部分时,出问题了。
“说实话,你们这里的衣裳样子和花样子,我能的不多,小东西也就罢了,我急等着用,也就不讲究了,这衣裳可不比别的,这样吧,你们铺子里有没有上等的绣娘,给我来二十个,住到我们家里去,帮我干一个月的活儿,我按绣品的大小付工钱,不过可有一样啊,我的衣裳样子和花样子,不能外传!”清露说,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如果曲少东家在这里一定会发现,当初清露卖给他图样子时,就是这副表情!
清露在血拼的同时,并没忘记给家里赚银子。
掌柜的很欣喜地应下了。
清露叮嘱她们带好绣线和行李,“家里房子倒是有,就是还没来得及收拾,你们后天下半晌到吧,今天的这些东西,让布庄的帮你们送去就行了。”把事情安排得很好。
出了绣庄的门后,刘秀芬感叹道,“又关门一家。”脸上已带上了隐隐的兴奋。
在首饰铺子里,清露花掉了她唯一的一张银票,挑选首饰时,清露对秦怀恩说,“你要不要帮我挑挑,这应该是你送给我的。”说这话时,并没抱太大希望,她觉得秦怀恩这样的人,不会喜欢做这种事。
却没想到,秦怀恩上前,挑得认真又仔细,很快就连金带银地帮清露选了差不多三十来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