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恩一听到刘秀芬的声音,就很不高兴了,清露还在睡着呢,他直接把刘秀芬挡在院子外面,还挡在了离院门很远的地方,一张口照例是那两个字,“家去!”
刘秀芬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大郎哥,你听我说,昨日|我和娘一回到家,秦家的人就来了,一个劲儿地问我们去哪里了,还问他们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我和我娘说了不知道,他们还是硬抢了你送给我们的那两只腊鸡走了,我怕……”
这时的刘秀芬早就忘了和秦怀恩之间的不快,一心只想着秦怀恩千万别出事儿,把自己知道的事儿源源本本都说了出来。
秦怀恩略略提高了声音,又说了一遍,“家去!”他已经发现了,现在的刘秀芬身后就已经有人跟着了,想来是秦家人已派了帮手跟踪刘秀芬,不禁对刘秀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幸好清露提前对此有了防备,而且他也不怕,不然真要是因为刘秀芬坏了大事儿,秦怀恩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刘秀芬见秦怀恩真的怒了,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得悲悲切切地哭着回去了,想来她的消息已送到,秦怀恩一定会有办法的,“嗯,”刘秀芬想,“大郎哥一定会有办法的!”
秦怀恩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这也是清露提前和他商量好的。
刘秀芬走后不久,程一针就来了,跟个受气包似的,坐在院子里一句话都不敢说,接着是睿儿起来了,也被秦怀恩训练得不敢哭闹,在院子玩儿他的“跳蛤蟆”,程一针看得有趣,也跟着学。
清露一起床,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围着草蛤蟆奔来跳去的奇怪样子,心情大好。
炖肉的香味已飘满了两间小木屋,这回清露和程一针都有经验了,吃着炖肉问,“这是又都收拾完了?”
哪承想秦怀恩摇了摇头,“没,粗面不够了,大肠还有没洗完的。”这就是说其他的事儿都干完了。
这回连程一针也忍不住问,“照样是一点动静都没出,就得手了?”见秦怀恩点头,又问,“你这回又是怎么办到的?”
秦怀恩很是鄙视地看着程一针,意有所指地说,“猪笨,还贪睡,警惕性比鸡差远了,只要上去一掌打到脊柱上,就晕了!”还在程一针的脖颈处比划了一下。
程一针吓得一缩脖,清露抿着嘴“嗤嗤”地笑了。
可秦怀恩一收了手,程一针便又问,“六头猪啊,每头都得有一百多斤吧?对了还有头老母猪不是?你运了几趟才弄回来的?”
“啥?”清露也惊讶了,她提前倒是问过猪的数量,可不知道秦家的猪都这么大了啊,“不是说得到腊月过年才杀猪吗?现在怎么就这么重了?”八百多斤啊,还要带着这些猪跳墙,不发出一点声音,这得什么人能做到啊?听秦怀恩说,当时秦大川屋子里还亮着灯,很可能并没睡着!
程一针刚想张嘴,被秦怀恩瞥了一眼,又闭上了,还是秦怀恩解释的。
东北天寒,往往到了十月初就落雪了,九月末就下雪也很常见,天一冷,猪的生长速度就慢了,继续养下去,很不划算,再说天冷了,肉也冻得住了,好保管,所以往往秋收后不久,才是东北杀猪的最好季节。
至于过冬的老母猪,那绝对是个娇贵玩意儿,这么冷的天气,过冬对猪舍的要求很高,天气最冷的那段时间夜里还得起来生一次火,成本高也很辛苦,猪还容易生病,死亡率也高,
不过高成本也带来了高回报,越冬的老母猪产崽早,猪崽有母猪喂养、取暖,成活率也高,关键是能比不越冬的猪早产三、四个月的时间,等到天气回暖时猪崽都很大了,冬末早春抓的猪崽都是越冬的老母猪生的,价格很贵。
秦怀恩总结道,“秋收后就能宰的猪,都是越冬老母猪下的崽。”
清露默默地算了一下,一、二月产崽的话,到了秋收都养了七、八个月了,可不是正是杀的时候,秦家现在的这窝猪,是今年一月份下的,到现在养了也有六个月了,一百多斤真不算大,关键是一百多多少斤啊?!那一百零几斤和一百九十斤可差了将近半头猪呢!
果然,秦怀恩轻飘飘地说,“一千多斤的东西,一扁担也就挑回来了。”这六头猪个个都不小!
清露感叹了一句,“给我们家大郎当扁担真心不容易!”搬家的时候她就发现了,秦怀恩那扁担好像都是特制的。
秦怀恩和程一针听了,都忍不住笑了,清露夹了一大筷子肥肠,放进嘴里狠狠地嚼着,觉得不花银子的猪肉,尤其秦家的猪肉,特别香!
秦怀恩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问,“就那么好吃?”这种猪下水比肉便宜不少,因为洗不好会有怪味,还很麻烦,清露说翻过来用粗面揉,果然就好了,但是一般的人家谁舍得糟蹋好好的粮食啊,清露还说可以用酒或者醋,那就更贵了!
也就秦怀恩这样的,清露说什么他就照做,昨晚上提出的要求,今早就端上了桌。
清露点着头,“我就是喜欢吃这个。”肥肠肉和旁的肉口感很不同的,清露最喜欢的是加上点辣椒爆炒,可惜她现在不能吃辣的,等下次让秦怀恩不放辣来个酱焖的,估计也能挺好吃的
程一针没说话,但也吃了不少。
吃完了早饭清露有点撑儿,绕着自家的小院子溜达,这一看,就发现了很多的问题:后院原来的一口大缸不见了,原来在小木屋里用的大沐桶也不见,还有些盆子、罐子消失了,就连昨天程一针送来的十斤盐也不见了……去向自然一目了然,想来这一千斤猪肉和二十七只鸡,也得用不少的容器吧!
清露发现秦怀恩办事真的很细心,他们缺的这些东西,原本都是小木屋中的,现在用的基本上都是从秦家带出来的,这样的话,根本没人发现得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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