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秦怀仁就出言调戏和谩骂清露,郎中听不下去了,帮了清露两句,结果招来了秦家兄弟的威胁。
清露很紧张,她不知道秦怀恩到底对郎中有什么帮助,如果郎中受不了,会不会舍下她而离开。
好在,郎中坚持了下来。
清露刚松了一口气,秦怀礼又出场了,他不仅调戏清露,还不顾身份地说了很多污言秽语,就算明知道是假的,可这样的语言对女子来说,就是一种奇耻大辱,别说刘秀芬这个未婚的姑娘家,就连人到中年的郎中娘子,脸都涨得像猪肝一般,眼中满含着屈辱的泪水。
清露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委屈和气愤,而是因为感动。
这些人和她不过萍水相逢,不,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明明是她主动带着祸事找上门去,但他们还是这样帮忙,这让她心里又怎么能不感动?!
同时,清露也对秦怀恩在村子里的“势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她心里明白,人家这样帮她,全是看在秦怀恩的面子上啊!
清露又有些淡淡的懊悔,如果她早一点对秦怀恩多些信任,就算达不到刘秀芬的那种程度,她是不是也可以不去一心指望才见过一次面儿的程一针?!而是会让刘婆子提前在村子里打听一下,借助秦怀恩的势力,做好今天的出行计划,一出了秦家的大门,就乘上提前雇好的马车离开,岂不是平安舒适太多了吗?
太阳越升越高,眼前的路崎岖而蜿蜒,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泪水和汗水,顺着清露的脸颊流下,冲毁了她的妆容,看起来十分狼狈,但清露顾不上这些了,她用袖子狠狠地将脸上的污渍抹去,正要给秦家兄弟两句好听的,却没抢得过刘秀芬。
“大郎哥很快就要回来了,到时候被他知道你们做的这些事,会有你们好看的,你们欺负了我们,大郎哥会给我们报仇的!”刘秀芬说的话,朴实无华,并没什么技巧可言,但因为对秦怀恩的信任,她的声音带上了一种清露所没有的气势,那种鱼死网破敢于拼命的架势。
清露愣了。
秦家的马车也停了,可见他们对秦怀恩还是怕的。
刘秀芬很是得意地笑了笑,拉起清露加快脚步往前面走去,口中抱怨着,“看来你真是大家出身的小姐啊,怎么空手走这么几步路就累成这样?这往后可怎么过日子啊?照这么个走法儿,过了午晌都到不了镇上。”
清露很是汗颜,同样是女孩子,人家刘秀芬的脸上不红不白的,连汗水都少见,她可倒好,喘得跟风箱似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清露没啥好说的,的确是她拖累了大家,再说,她现在连气都喘不均匀了,哪有力气说话啊!
可他们刚走了没多远,秦家的马车就再次追了上来,车上的秦怀仁大声地叫着,“让开,快让开,我们的马惊了!”于此同时,老许手中的马鞭开始“啪啪”地在他们四周飞舞起来。
大家明明知道他们是在说谎——哪有惊马的速度还没有人走的那般快的?但还是不约而同地奔跑了起来,躲闪着马车。
可两条腿又怎么可能有四条腿跑得那么快呢?
那辆马车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还有老许手中的鞭子如同跗骨之蛆,一个劲儿地往他们身上招呼,打的次数多了,不知是老许失了准头还是秦家兄弟下了狠心,那鞭子有好几下都落到了人的身上,除了清露每个人都挨了两下儿,呼痛声此起彼伏,更可怕的是,郎中娘子和刘秀芬的衣裳都被打破了,露出了后背上的几点肌肤,这对女子来说,就是坏了名节了!
郎中娘子终于不堪忍受这样的侮辱,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活了,我没脸见人了——”
郎中一边紧紧护着怀里的睿儿,一边去拉自家娘子,口里大声喊,“往山上跑——”连怒带恨,眼睛都红了。
“不,不要!”清露一把拉住了身边正要往山上跑的刘秀芬,站在路中央停下了脚步。
往山上跑,正中了秦家兄弟的下怀,山上马车的确是过不去,但秦家兄弟和老许可以下车来追,别人不说,清露是一定跑不过他们的,实际上在躲避马车的这段时间里,清露跑得自己都快晕过去了,好像连多迈一步的力气都没有,到时候大家在慌乱之中四散了,秦家兄弟正好可以对她下手,就算还在一起,他们也敢当面行凶。
清露看了一眼还在哭喊的郎中娘子,整理了一下衣裳,深深地施了一礼说,“今天清露谢过你们三人的守护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从现在开始,我不能再带累你们了!”此时的她没有任何私心,而是发自肺腑的感谢,不管这些人为了什么,为了谁,为她做的,都够多了!
阳光从清露的身后照过来,仿佛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儿,让她本就秀美出众的容颜,越发地美艳不可方物,还有种让人不敢亵渎的感觉。
这一刻,就连刘秀芬都为她倾倒!
清露站直身体,缓缓地朝着面前的秦家马车走去,她对秦家兄弟说,“你们不就是想要我的身子吗?我给你们,只要你们放过他们和睿儿,我就让你们知道这世间最美妙的滋味儿!”语气冷静得似乎只不过是要去参加一场盛宴。
清露在微笑,可泪水却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她对自己说,不怕,我来自现代,又是干这一行的,对贞洁不像古人这般看重,就当是被野狗咬了一口好了,就当遇到无良|嫖|客跑单好了,等他们咬完了,我就去告他们,不仅让他们,就连秦家所有人,我都会让他们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心中那种说不出屈辱和痛苦,却犹如刀砍斧剁般的痛啊,疼得清露恨不得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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