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阳谋,算是有人通过王府的提醒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也是毫无办法的,除了乖乖谨遵圣令好好表现,再无第二条路好走。
这个边鼓,或者说警钟?敲得不是一般的响,也难怪清露把它提到“免费计策”的高度了。
“哈哈哈……”公叔瑾听说了这件事后,龙颜大悦,整个年过得十分欢乐,连清露又没入宫的遗憾,都打扰不了他的好心情。
当睿儿借着过年入宫请安的机会,向公叔瑾提出,等到开春了,清露想去北方生产、坐月子躲避炎热时,公叔瑾也没多想,更没注意到,清露教睿儿说的是“北方”而不是“北平”。
公叔瑾还夸赞了睿儿和清露几句,大致意思是他们都为朝廷十分尽心,这次的差事办得很不错,让他这个皇,都不知道该如何赏赐他们了。
睿儿只是一味地谦逊,并没借机提出什么要求,这让公叔瑾对清露和睿儿,越发放心起来。
睿儿倒是有些怯怯,“姨母,我是不是……”他知道清露一心想要免死金牌,而这回,不得不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是,他生性厚道,在这回的办差,又经历了一场大且彻底的忠于皇权的灵魂洗礼,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口。
没想到,清露给了睿儿大力地赞扬,“不,不,不,睿儿,你这次的事办得极好。我也觉得,在办差当提这样那样的要求,咱们和那些一心想从朝廷手获得私利的官员们,没啥区别了!”一派一心为了朝廷的坦荡正义。
睿儿感动得宽面泪,觉得他的姨母终于“长大”了,并没觉得清露办差完毕再想要什么是过份的——清露到底还是在睿儿身,完成了对公叔宁不曾完成的“买卖公平”的教导。
连秦怀恩都很诧异地看了清露好几眼,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反倒是对清露知之甚深,又同样“油滑”的程一针,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小清露,你这是又想干什么?以至于连生意的‘利益’都肯放弃了?”
清露是不会瞒着程一针的,真没这个必要,便说了实话。
程一针很是平静,仅仅是“哦”了一声,“怪不得你会这么搬家”,然后也收拾他自己的东西去了,他的东西倒是不多的,他原本跑来跑去,京城的宅子也不动,所以只有一些随身的行李。
只有一直不知里的睿儿,见清露这么搬家,很是担心,“姨母,咱们北平的那宅子,可还没修好呢,无论是侯府还是王府,都住不得人。”工程量太大了,三、五年能搬进去住,算是不错了,还得只是其的一套,至于完全修好,还不知道要过多少年呢!
清露笑容诡异,“没关系的,哪里的宅子修好了,我们住哪里好了!”她想住的宅子,怎么可能不提前修好,若不是多处动工,她的金子怎么会如同沙漏般地花起来没完没了?
睿儿点了点头,“那也好!”便撂下此事不提了。
因为公叔瑾的大方赏赐,北平内城除了只隔一条夹道的王府和侯府两座府邸外,还有隶属于这两座府邸的很多小宅院,是打算以后赏人和出租用的。
经过一年多的建设,现在这些普通宅院倒是修好了大半,有些都已经赏赐出去了,给了那些被分派来建府的大小管事们,当然了,更多的则是修好后空在那里,他们若是真想住,有个十套八套院子倒也将住得,此外,他们在北平郊外还有好几处庄子,日常生活完全没问题。
自打腊月起,全朝各处统计田产的折子没断过,秦怀恩的势力范围结束了,公叔瑾自己的得力亲信接,再后来是戏曲宣传和各处驻军出的力,最后则是宣讲团发威,以及在大势已去的形势下,阻碍势力摧枯拉朽地倒塌……
正月十六衙门开门理事,这些折子让户部官吏们忙得不可开交,诸事繁琐不说,弄出来的东西,还往往让公叔瑾不满意,后来户部的聪明人,问睿儿借了六个小厮,这才将差事办得又快又漂亮,得到了公叔瑾不少的赏赐。
这样,到了三月时,全朝都很好地执行了朝廷新的田税律令,清算出来的田产和新增添的开荒田产数量均是极为喜人,因为有去年的补税和今年预收的农税,朝廷收入颇丰,更重要的是,今后将年年如此,不,应该说会越来越多。
这使得朝廷在所有驻军都推行了积分制后,还有余力加快对长城的修建和北平的建设,算没亲眼得见,通过各地官员的书,公叔瑾也可以想见,现下全朝那种繁荣的新气象。
清露和睿儿,则有机会亲眼去看一看自己的劳动成果。
刚出了正月不久,睿儿宣讲的任务便结束了,因为早在腊月里开始搬家了,所以对只在王府休整三天便要再出发,大家都表现得十分平静,毕竟,清露怀孕的月份越大,出行越不方便。
临行前,清露只做了一件事。
“阿宁,我要回去了,”清露对着公叔宁的牌位说,“打往后再来京城,也不是久居,不过是来小住一阵子罢了。”并不知道,除了公叔宁和睿儿,往后这世间还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让她不得不又在京城住了好几年,当然了,那是她自找的,和公叔瑾啊、皇权啊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那时的京城也不是这里,而是北平了。
“你说得对,三爷这人还是不错的,如果不谈感情的话。”清露神色安宁,她现在对很多恩怨都彻底放下了,“我想通了,想当初你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也不只是兄弟情意和回报养育之恩,你还是为了你们公叔家的江山社稷。”这次宣讲,不仅是对睿儿,算是对清露,也是一次理念的洗礼,做为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对有些思想,算她永远无法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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