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劲中午再喝点的提议,海根生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看着天色已经眼看着阴了起来,云层又黑又低,压得人心头发慌,下午的雨估计不会很小,想要继续下地干活也不太现实。所以留在张劲家,看着窗外的雨,喝点小酒,闲扯一下蛋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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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张劲的菜确实是令人百吃不厌,张劲的酒也的确让人垂涎难忘。
其实张劲对于做菜、酿酒这类的手艺,也并没有敝帚自珍。以前做菜、酿酒时,都经常有乡亲前来观摩学习,张劲更是有问必答。但奇怪的是,用同样的原料做同样的菜,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同。所以来拜师学艺个大嫂大婶几次下来,虽然学了一些从前不会的菜式,但是厨艺却似乎并没有更上一层楼,做出来的菜和出自张劲之手的菜还是差距千里,真真咄咄怪事。
个中缘由张劲倒是知道,但是却不能宣之于口。
首先,这做菜的火候、翻炒的频率、翻炒的手法、调料的多少、入菜的依次顺序和时间都大有学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别说这些只是给自家娃子和老爷们做饭的嫂子、婶子,就算是最顶尖的大厨也做不到张劲这样精确至毫巅的水平;
其次,就算她们能在这些精细细节上与张劲做的分毫不差,菜色、味道也至少要差张劲几个档次。因为《武林三国》中,宗师级厨师有一个关键的属性,美味+5!
在《武林三国》中,大师级和宗师级属于副职业的高端层次,会有效果增强的加成。大师级是效果+3,宗师级是效果+5。比如厨师增强效果就是美味,机关师增强效果就是准确,驯养师增长效果就是成长,园丁增长的效果就是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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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反正下午也干不了啥活,咱哥俩就喝两盅。”海根生点点头答应了下来,末了还又补充了一句:“我看也就是你吧,居然敢把黄大仙养家里。不过你家的金子也真行,不但不祸害家里的鸡鸭,反而又是抓老鼠又是抓蛇的,还真是没白养!”
打凿完石磨后,重新趴在张劲肩头不肯下来的金子似乎听懂了海根生的赞扬,大尾巴回应似的摆动了几下,小脸抬起来扫了海根生一眼‘吱吱’。
见到金子这么人性化的表情,海根生忍不住眼睛瞪的溜圆,“阿劲,她……能听懂?我刚才好像看到她对我笑呢!”
张劲很是喜爱的摸了摸金子柔顺的背部皮毛,笑着说:“金子这小家伙聪明着呢,至少你是骂她还是表扬她,她能听得出来。”
这下子原本不是很信民间萨满的海根生彻底迷信了,对着张劲肩膀上的金子又是作揖又是说好话的,“金子大仙,您老人家法力无边可是要保佑咱们海窝子村啊……我老婆……我们家娃……”
张劲看着海根生满脸虔诚的对着金子念叨着,就差三叩九拜了。阻拦劝说无效后,张劲只好用自己和金子间的‘心有灵犀’把这位大仙赶走,这才算是让海根生恢复过来。
“根生大哥,金子可不是什么大仙,没有那么邪性啊。她也就是比别的黄皮子聪明了一点,加上是家养的没有那么多疑罢了。你可千万别和其他人说啊,这要是让大家伙都知道了,我不成神棍了?”张劲不得不给海根生打针预防针,这要是传出去,村里那些信这些的人和自己可就不好相处了。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刚好,要是大家都用看佛像的眼神看自己,那自己不得别扭死?
海根生挠了挠头,憨笑着说:“嘿嘿,我也不是真信。只不过这只有拜过的菩萨,没有拜错的菩萨。为了心安而已!”
海根生的解释让张劲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这拜神还有‘有杀错,无放过’的说法啊!
在张劲再三叮嘱,海根生再三保证不对外乱说的情况下,这个黄大仙事件才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两人也继续起之前‘未竟的事业’——搬麻袋入库。
把几只装满大豆的麻袋塞进一楼的一间充作仓库的房间后,海根生又一再的嘱咐着,这些豆子虽然在秧子上晒了几天,但是还没有干透,等天晴了,这些大豆一定要再摊出去再晒一晒,不然容易霉了或者出芽子。张劲也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连连答应着。这下子,两人的工作才算是彻底完成。
两人洗了洗手后,就上了二楼,在二楼厅中的小桌前做了下来。张劲之前用那条蛇做的几道菜已经凉了。不过这几道蛇菜凉了更好,不但味道更美,而且更加的下酒。
都是熟人,所以两人也不用客气,该喝就喝该吃就吃。
哥儿俩推杯换盏的走了几个回合,窗外的乌云终于HOLD不住怀中的水汽,哗啦啦的下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大,很快就在天际拉下了一片致密的银灰帷幕,淹没了蝉鸣,也遮住了不远处的海涛声。
天地一片蒙蒙,极目不可十丈。
张劲与海根生这一顿酒足足喝了快三个小时,才算盘清杯尽、沟满壕平。因为是午间小酒,所以这一次海根生倒是没有喝多,只是有点微醺。而比海根生喝的更多的张劲也还是头脑清明,没有半分酒意。可见超凡的体质到底还是不白给!
喝完酒,见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海根生也不歇着,干脆就和张劲一起重新把几麻袋大豆在一楼的厅中倒了出来,帮着张劲一起剥起豆荚来。
剥完几麻袋的豆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雨水虽然已经比最初时下了许多,但是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淅淅沥沥的。海根生拒绝了张劲一起吃晚饭的挽留,挽了张劲家的一把伞,冲进了雨里。
晚饭既然是自己吃,张劲自然也就不会七个碟子八个碗的那么铺张。毕竟现在做菜的这点儿经验对于他越来越庞大的升级需求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张劲也因之根本就没有了败家赚经验的心思。所以,一餐饭也就可着自己肚囊的大小来计算,只是一锅米饭,两菜一汤而已。
吃完晚饭,张劲并没有找个舒服的位置赖着。而是就着尚未消散的三分热度,继续在大豆的身上做起了文章。
先是弄了两大桶大豆,用温水泡好,一桶泡到明天早晨,刚好可以做豆腐、磨豆汁、做豆腐脑;
而另一桶,则要泡的久一些。准备等着这些大豆成为豆帕,然后或用通常加工‘小磨香油’的方法,弄些豆油吃。榨过油的豆饼还可以继续酿成酱油。
其实张劲早就想要做酱油了,之前张劲曾经用酿酒的酒糟酿醋。那时候,他就有过做酱油的想法。但是因为原料的问题,再加上本身有些懒散,这个念头刚起,就如小火苗般熄灭了,直到现在。
把两大桶泡了水的大豆在仓库房里找个阴凉的角落放好,张劲再次弄了一盆的大豆放到锅中,加水煮了起来。这是打算做东北大酱的原料。
把这些豆子用小火煮着,等到二半夜在停火。等明天凉了,再弄个石臼,把它彻底捣碎。之后用布裹成团挂起来,等着发酵。过上两周洗吧洗吧就可以打碎下酱了。
“等过段时间……大酱汤、酱爆、蘸酱菜……那才叫正宗!黄面酱、甜面酱那些东西还叫大酱么?”张劲咽着口水自言自语的说。
第二天早晨,从昨天中午就开始下的雨仍然继续着,只不过已经越发的小了,细细点点的温柔的没有一点声势,很有些‘润物细无声’的意思。也就在这一天,一直以来张劲如钟摆一样准确的起床三件事终于发生了变化。
五点钟,锻炼后的张劲既没有开始早餐,也没有开始捧书本,而是拎着昨天泡起来的两桶大豆中的一桶,直奔豆腐坊。
张劲耐心的把豆子都搓去豆壳后,倒入石磨的入料口,加水后石磨飞转,从这口石磨的工作效率来看,显然张劲推起磨来比叫驴还好用。很快白色的浆水就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
布包榨浆、浆水沸煮、石膏点卤、模具压制一整套程序下来,香喷喷的豆汁、颤巍巍的豆腐脑、白嫩嫩的水豆腐依次出炉。
闻着诱人的香气,张劲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勺子热气腾腾的豆腐脑送进嘴里。被烫的嘶嘶哈哈中,一股难以言表的豆香在嘴中爆炸开来。这香气绝对是张劲前所未见。就算让他记忆深刻的幼时豆腐坊都没有这个味道,真是绝了!
这顿早餐,主食是豆腐和豆腐脑,佐饮是豆汁。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没有加入任何作料,但就是这本身的口感和味道,就让张劲这个吃家停不住嘴。凭他专业素养可以肯定,就算是以他宗师级的厨艺弄出来的配料,恐怕也会破坏掉这天然的豆香。这么‘原生态’的吃法,绝对是最‘合理’最‘科学’的!
一顿早餐,张劲足足吃下了几斤豆腐和豆腐脑,喝了几碗的豆汁。张劲可不在乎那些‘砖家’们说的什么过量不过量的,别说这些砖家的话有几分可信,有几分可操作性,单凭张劲变态的体质就不必在乎什么过量不过量的问题。
一顿‘丰盛’的‘豆子’早餐后,张劲继续处理起剩余的黄豆。
一半留下来等着天晴的时候彻底晒干。另一半用各种手法、办法处理起来。
于是,一段时间以后,张劲的豆制品又多了几种。腐乳、臭豆腐、腐竹、豆腐皮、豆干、油豆腐、豆油、酱油、豉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