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韦光荣耳边的手机听筒里传来无比熟悉的独生女儿声音:“爸爸!爸爸!救我!救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二麻子的手机?你们把我女儿怎么了?”听到这个样的电话,韦光荣又气又怕浑身抖,女儿昨天还和自己通电话,今天怎么就被人控制了?打底是什么人?
根本不容许他考虑,电话里的声音再次传出,平静淡定。.`
“韦光荣,二麻子很好,你女儿现在也很好,只不过,韦书记是个聪明人,如果再执迷不悟的话,恐怕他们两人就都变的不好了。”
“你是谁?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向沉着稳重的韦光荣此刻已经涨红了脸,拿着手机激动的站了起来,一双拳头握紧恨不得随时砸碎什么物件。女儿可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我想要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最近做的事情太离谱了,已经不是常人所谓,所以你的罪孽实在是太大了,也该是你受到惩罚的时候了,否则,你这样的人逍遥,那就是很多人悲伤。”
“啊!”手机里突然传来女儿那凄惨的叫声让韦光荣肝肠寸断。
“求求你们,别伤害我女儿......”韦光荣哀求。
一向在经济开区耀武扬威的韦光荣那高大的身形似乎在刹那间变的为缩起来,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慢慢滑落回座椅上,耳边拿着的手机里,其实早已被对方挂断,他却还是对着手机喋喋不休的哀求着:
“别伤害我的女儿,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
韦光荣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老婆前些年生病过世,老婆最好要走的时候,拉着他的手,很是不甘心的说,老韦,我走了,心里很是不甘,也放心不下,那就是女儿,我在那边也无法放心啊,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的对待女儿。
韦光荣但是拉着老婆的说,流着泪说,这辈子自己会把对老婆的爱,也放到女儿的身上,不会让她受到如何的委屈。
之后,韦光荣确实是这样做了,他并没有选择再婚,而是自己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女儿是他的命根子!更是他这世上最亲的亲人!
两行泪顺着韦光荣两边脸颊流下来,聪明如他,一个电话让他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算计别人的问时候,别人也在算计自己,原来认为自己很快就会胜利后,可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他输了!
输给对手很惨很惨!原本以为上一次运气不好失手了,以后还会有机会,可是现在看来,自己错了,彻底的错了!
如果把自己比喻成一头凶残的恶狼,对方就是一头嗜血的猛虎,若是利用突袭的方式,或许恶狼可以占据上风,可是一旦老虎觉醒了,狼绝对不是森林之王老虎的对手。
此刻他很想喝酒,很想一醉方休,根本就不想还要开什么会议,他至多半斤左右的酒量,拿起人送他的一瓶酒,三口两下便喝下了这一瓶二锅头,从喉管到肠子有一种火灼样的疼痛感,心里也像鼓槌擂得咚咚乱响。
刁主任,给我开间房。他完全支撑不住了。
办公室刁主任进来,不知道韦光荣怎么喝酒,而且喝的如此的多,在他的搀扶下,韦光荣被送到了不远处宾馆的房间。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多钟,手机上也显示着十几个未接电话号码。他翻看了一遍,党办打了三个。党办的电话是一定要回复的。开区的活动及领导们找人都是通过党办传达。他打过去,接电话的是办公室的赵小白。有什么事吗他问。韦书记,您在哪我有急事找您。
看来赵小白是守在电话机旁边等着他的回话。我在酒店5o8房间。他的声音嘶哑,有一种话难出口的生涩。你是不是病了我马上过来。赵小白没待他回话便撂了电话。
他很想见赵小白,看她浅浅的笑,听她柔柔的语调,欣赏她富有质感的白啊皙,体味她干净而纯洁的味道。
约半小时工夫,便有敲门声,他摇晃着起来打开了门。
赵小白服侍他躺下,为他拧了一条热毛巾敷在头上。双腿跪在前面,双手捧住他的右手,怜惜地说,韦书记,你这样喝酒摧啊残自己,身体受得了吗
关切的话语经她柔柔的声调传送过来,把他的心尖触动得直颤直抖,眼泪情不自禁地流淌出来。
她掏出纸巾,轻轻为他拭去泪珠。她不能理解他心中的苦,她叹息一声,说,韦书记,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听到此语言,一种失败感、屈辱感、失落感从心底再次油然而生,漫淹了整个大脑,使他觉得眼前一片茫然。正在他沉思之际,赵小白的嘴唇已经合上了他的嘴唇。一股清香一片爱恋一腔情思从她的口里传递到他,让他腾腾升起了一种久违的激情。他用双手紧紧地搂住了她。
这就是自己暗恋已久日思夜想的男人。她的手穿过他的内啊衣,抚到了他毛茸茸的前面。她的呼吸急促了,她的大脑晕眩了。她想把自己展开,彻底地展开。她要把自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
第二天一大早,陈大龙的副市长办公室里,韦光荣面色惨淡推门进来,看样子必定是一晚无眠,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冲着陈大龙“噗通”跪下。
“韦书记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同事,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嘛。”
心如镜的陈大龙,见韦光荣玩苦肉计根本不屑,对于眼前这位曾经恨不得对自己置之死地的不共戴天仇人,他根本毫无半点怜悯之心。
对敌人手软,那就是对自己过不去,下一次可能跪下的就是自己。
韦光荣无比庄重磕头道歉:
“陈副市长,我错了,我从今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的女儿吧,看在一个可怜父亲的份上,求求你放过我女儿。”
陈大龙却不搭理,揣着明白装糊涂:“韦书记到底说的什么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要不你坐下来,说个清楚。”
韦光荣满含眼泪的脸抬起来,看着陈大龙,他心里明白陈大龙在担心什么,于是自己脱下外套,又把裤子的两个口袋翻出来,空空如也的口袋证明他并没有带录音设备。
“陈副市长,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你放我女儿一马,只要你放了我女儿,从此以后,我一定唯陈市长马是瞻。”
陈大龙冰冷声音道:
“韦书记这是糊涂了吗?我又不是你的上级领导,凭什么要你对我马是瞻?要说你对刘国安还真的是马是瞻,要说什么表忠心的话,那是对刘国安说吧,只要说你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该去找公安局报案才对,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不会是韦书记听说了什么不可靠的谗言吧?”
瞧着陈大龙一味的矢口否认,韦光荣心里却并没有动摇,此事绝不会出自别人之手,一定是陈大龙!偌大的普安市里,绝没有第二人如他这般阴险狡诈。
“不管陈副市长需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只求您放了我女儿。”眼下,韦光荣心里清楚,除了哀求对方放自己一马别无良策。
眼瞅着韦光荣跪倒面前用力“咚咚咚”磕头求饶,陈大龙心里冷笑一声,“狗东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作孽不可活!”他并不出声,却拿出一张纸来,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韦光荣有些疑惑的想要凑过去看清楚,陈大龙已经把那张纸竖起来,一张a4尺寸的白纸洁白光滑,在这张白纸的中间非常醒目的写着一个大字“死”。
瞧着韦光荣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陈大龙冲他轻轻笑道:
“韦书记可别吓我,前一阵子,我可是刚被吓了一回,差点连命都没了。最近心理上的恢复才稍微好些,这一到了晚上,就忍不住做梦,梦见王晓文副秘书长当时被人杀死的场景。
那场景就好像生在昨天一样,让人一想起那种场景就有些毛骨悚然,我心里是恨不得把背后对王晓文副秘书长下毒手的人拉过来枪毙了才好,可惜我不是警察,这抓罪犯的事情还得公安来干,但是我知道很多时候作为能活下来的人,肯定是要为王晓文做点事情,那是对自己的良心有一个交代。”
韦光荣顿时明白眼前陈副市长险恶用心,“他这是巴不得自己一命偿一命,要我为副秘书长王晓文偿命吗?”
韦光荣不甘心辩驳道:
“陈副市长,一命抵一命无可厚非。只是王晓文死了,家里人着实可怜,父母白人送黑人,孩子也从此没了父亲,有些时候,遇到问题说不定也可以用金钱补偿的方式来解决,何必一定要走极端呢?”
韦光荣借着陈大龙的话题,想要用金钱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
陈大龙的态度很坚定:
“韦书记,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在这里随便谈谈就有结果的,杀害王晓文副秘书长的凶手迟早要被警察抓到,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也就是案件真相大白的时候。
关于这件事我有自己的观点,如果凶犯聪明的话,必定会主动做出聪明的选择,避免对家人和朋友最大的伤害,你说是不是?”
陈大龙那犀利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剑直接戳到了韦光荣的心底,让他明白自己再继续哀求不过是自取其辱,这头老虎明明就是铁了心要把自己生吞活剥才痛快!
看清自己处境的韦光荣有气无力的从地上站起来,心里盘旋,“二麻子已经落到了对手的手里,自己的女儿也落到了对手的手里,对手有太多的底牌,而自己却已经没有任何牌可走了,这牌局胜负已定,还有什么好拖延的呢?”
明白了即将等待自己的结局,韦光荣感觉自己突然内心平静下来,他冷冷看向陈大龙问道:
“我能相信陈市长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吗?”
“一定!”
这种时候,不管韦光荣信或者不信,他都没有第二种选择,这就是他的命。
韦光荣从陈大龙的办公室出来后,并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家中。回家后,他有些机械的拨打了公安局刘副队长的电话,电话里语音提示手机处于关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