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龙就把徐阿福向下面的人透露的内容又详细的说了一遍给余局长后,余局长脸上的表情不由惊呆了。
在公安系统工作了这些年,余局长倒也明白一些行业的内部潜规则,尤其是在劳教犯人那一块猫腻实在是不少,但是像魏明伦这样敢明目张胆,明码标价收取好处费办事的事情,他却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才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魏明伦这样做也忒嚣张了一些吧。
余局长疑惑的口气问:
“陈书记,这些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魏明伦也走出普安这么多年,怎么上上下下就一点风声都沒有,你这消息就真有那么可靠,”
瞧着余局长一副怀疑眼神,陈大龙笑道:
“余局长,有些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管是送钱的收钱的,都不敢把实情给吐露出來,否则的话,还不是自己倒霉,正因为这个原因,魏明伦才能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在劳教所这一块的工作上获得很大的经济利益。
你想想看,咱们随便一说,魏明伦名下多少房产,这些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东西,可不是能吹出來的,那可都是要真金白银买出來的。你也是公安局长,你说凭你的经济收入能够置办这么多的房产,”
“那倒也是,按照我现在的经济收入,一年不到20万,根本就置办不起那么多的房子。”余局长点头同意陈大龙的说法。
瞧着余局长已然被自己给说服了,陈大龙冲着余局长笑道:“知道了魏明伦这些隐秘的事情,余局长心里就沒个想法,”
“什么想法,”
余局长心想,“陈大龙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要我学魏明伦,开辟一个发财的新通道,”他心里对自己说,“我可不能能为了经济利益,被人抓住什么把柄,再说,家里的经济实力原本就不错,倒也不需要自己在外头干出这种勾当來。”
瞧着余局长只是低头想着什么并沒有搭腔,陈大龙有些郁闷的砸吧了一下嘴唇说:
“余局长,魏明伦现在为了跟你治气,把你的女朋友往火坑里推呢,现在这定城市公安局说他魏明伦一手遮天,咱们倒也无话可说。可如果定城市公安局的局长因为涉及到贪污受贿问題被双啊规了呢,到时候新來的定城市公安局长还能不给你余局长面子,或者说魏明伦走了,你说那些副职敢不给你余局长的面子,”
“你的意思是说......,”余局长这才意会过來,陈大龙跟自己说到现在,居然是这个意思。
反应过來的余局长低声问陈大龙:“你说我是去省公安厅直接举报他,还是去省纪委举报魏明伦,”
“到什么地方举报结果都一样,反正他魏明伦这次跟你余局长斗,那他可真是选错对象了,我断定,他最后一定会被你收拾的丢盔卸甲。”
“主要是有你陈书记帮助,说实在话我是对付不了那个魏明伦,狗日的。简直就是老狐狸,比谁都精明。”
“余局长难得请我帮回忙,我愣是把事情沒办好,这心里总是感觉有些过意不去。现在既然得到了对付魏明伦的法子,我心里总算是好受些了,完成余局长交代的任务对我來说就是目前最重要的目标,希望这件事能一举成功,尽快把你女朋友给弄出來。”
余局长听陈大龙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冲着陈大龙说道:
“为了我的事情,陈书记已经是尽力而为了,我若是再有什么不满,那才真是不应该,经过了这件事,我才算是真正明白了陈书记的为人,仗义啊。”
陈大龙听了余局长对自己的高度评价,忍不住呵呵笑出声來。
整天拿着一把大砍刀在大街上叫嚷着要杀人的人,那是傻瓜干的事情;嘴里不说要杀人,却能通过动脑子,让别人替自己除掉敌人的人,那叫借刀杀人;自己躲在暗处纹丝不动,却能通过各种手段让对手自寻死路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陈大龙自认,自己正向这种高手中的高手行列迈进,当然何时能够真正的进了鼎峰,那才是官场的“精英”。
陈大龙走的时候,给余局长留下了一个材料袋子,余局长打开袋子一看很是吃惊,“狗日的,这个陈大龙真的不是简单的人物。短短时间内居然搞到魏明伦这么多贪乌腐拜的材料,”
这种事情一向是宜早不宜迟,拿到材料后的第二天,余局长根据陈大龙提供的诸多信息,很快向省纪委举报了定城市公安局的局长魏明伦在普安市当公安局副局长期间,涉及的利用职权,严重贪乌受汇等行为,涉案金额高达几千万。
这样的案子对于省纪委來说无疑一个大案,鉴于举报人的特殊身份,以及举报人证据罗列的详细程度,省纪委接到余局长的举报后,立即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对魏明伦的案子进行调查。
当省纪委调查组以最快的速度组成调查组隔日來到定城的时候,却发现魏明伦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省纪委首先想到的是一定有人向魏明伦泄露了消息,因为案情重大,省纪委相关领导当即向省里作了汇报,省里要求公安部门秘密寻找,不能让腐拜分子魏明伦逃了。
同时,在周安华的别墅里,当着魏明伦的面,华成芳已经伙同其他几个人一起轮折磨了周安华和周璐不知道多少次。
每每听到小老婆和女儿那凄惨的叫声,魏明伦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后來,他几乎有些麻木了,当一个人改变不了事实的时候,似乎只有接受命运的安排。
那天一大早,经过了一晚休息的华成芳再次精神抖擞的出现在魏明伦面前。
这些天里,他从來沒有动过魏明伦一个手指头,甚至连一巴掌都沒打过,他知道,有些时候,**上的疼痛远远比不过心灵上的疼痛來的猛烈的多。
魏明伦的精神也被熬到了几近枯竭的地步,他正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时候,被人使劲的摇晃醒來,瞧见华正芳的那张丑陋老脸在自己面前,他心里明白,苦难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华正芳见魏明伦睁开了眼睛,冲他淡淡的一笑说:
“魏局长,说句实在话,你小老婆和女儿,我们几个都有些玩腻了,我琢磨着,今天出去一趟,找几个赌鬼,酒鬼,或者是艾滋病鬼回來,给你老婆和女儿也享受一下这些人的伺候,我想你一定也愿意看到。”
“不。华正芳,冤有头债有主,当初是我对不住你,逼死了你老婆,现在你想要报仇就冲我來,别为难两个女人了,行吗,”魏明伦痛不欲生哀求。
“那就要看你魏局长的表现了。”华正芳假装大方语气。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要一命抵一命。”
“你想要谁的命,”
“你。”
魏明伦瞧着华正芳一副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己,冷笑道:“如果我死了,你就一定放过她们母女俩,”
“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说话还是算数的。”
“好,我现在这样的日子也是生不如死,不妨我就圆了你的心愿。”
“痛快。魏局长已经决定了,”
魏明伦不由惨笑了了一下说:
“现在这种情况,还由得了我有其他选择吗,”
华正芳冲着魏明伦竖起大拇指说:
“好样的。魏局长为了自己的家人能牺牲自我,的确不容易,这样吧,魏局长既然爽快,我华正芳也不会小气,今天就让你跟你小老婆和女儿见一面,当做你们一家在阳间最后的告别。”
在华正芳的安排下,魏局长和周安华,周璐有了短暂的相处机会。
周安华和周璐已经被允许穿上了内啊衣,两个女人见到魏明伦出现在眼前,脸上并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尤其是周璐,这个单纯美好的姑娘被这几天的噩梦吓的已经变成一个木偶人一般,瞧见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在眼前,眼神却是空洞的,仿若压根就看不见任何事物一样。
魏明伦忍不住要把女儿搂进怀里,当有人接触周璐的肌肤时,她立即像个受惊的小鹿,迅速连滚带爬的躲到房子的角落里,瞧着女儿变成这副模样,魏明伦和周安华都有些欲哭无泪。
魏明伦伸手把周安华搂在怀里,两行泪禁不住的流下來,周安华感觉到今天的异常,伸手轻轻的推开魏明伦,盯着他的两只眼睛问道:
“华正芳今天早晨跟你说了什么,”
魏明伦冲着周安华轻轻的摇头说:
“你别问那么多了,问了也是白问,我现在只想你们母女下半生能好好的,尤其是女儿,这次的事情对她來说,实在是太残忍了,她还是个孩子啊,”
魏明伦说着话,眼泪喷涌而出,周安华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周璐,也流下了眼泪。
这几天里,周安华的眼泪几乎要流干了,她心里不明白,这样的噩梦到底还要持续多久,为了能让女儿少经受些折磨,她尽力的想要把这帮男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來,可毕竟这么多的青壮年男子,自己一个人又哪里应付得过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