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局长说着,冲着两名警察使了个眼色,两名警察立即强行带着朱自然往警车的方向走去。
朱自然见警察真要把自己带走,赶紧冲着庄力欧站的方向高声喊道:“庄总,庄力欧,你快站出來帮我说句话啊,庄力欧......”
此时的庄力欧见情形不对,早已远远的躲在一角,哪里还敢露面。
朱自然见庄力欧不见动静,又用力的转回头冲着魏局长叫嚣道:“你个混账王八蛋,你给老子听好了,你要是敢跟老子过不去,当心老子把你身上那层皮给扒下來,你记住了,老子不是你随便可以欺负的角色,你给老子听好了,你要为今天的事情负全责......”
魏局长似乎并沒有把朱自然的威胁放在心上,他回头冲着那帮混混声色俱厉的口气说:“我限你们三分钟之内,立即从酒店门口消失,否则的话,一律以扰乱治安罪带到公安局去。”
这帮混混见领头的朱自然都被公安给带走了,哪里还有闹事的心思,赶紧各自拿起自己的东西,一哄而散。
庄力欧见情形不妙,赶紧也夹在人群中,自己一个人悄悄的想要溜走。
魏局长一眼看到了夹在人群中的庄力欧,立即冲着手下的警察使了个眼色,警察饿虎扑食一样,冲向了庄力欧。
庄力欧正悄悄的转身想要溜走,突然从背后被人按倒在地,吓的一下子惊叫起來。
两个警察把庄力欧带到魏局长面前,魏局长冲他冷笑道:“庄总,你这是想要去哪里啊。”
庄力欧使劲的挣扎了一下,冲着魏局长发狠道:“别以为你穿着一身虎皮就能吓唬人,我庄力欧一沒犯法,二沒违反任何治安条例,我倒是要看看,你凭什么动手抓我。”
早有准备的魏局长面对庄力欧的质问,一脸镇静的表情说:
“庄总法律学的不错嘛,居然还找公安要被抓的理由。我实话跟你说吧,你庄力欧是什么样的底细,沒人比我更清楚了,吃喝票赌吹,哪样少得了你这位大老板。你要证据是吧。公安局的那些案底可不少,我是真心沒想过要跟你过不去,今天可是你自己撞到枪口上,可就由不得我了。”
庄力欧听了这话忍不住咆哮道:“你这是滥用职权,魏局长,你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魏局长听了庄力欧威胁的话,冲他呵呵一笑说,“庄总,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们看守所里的环境可不太好,比不上庄总平常住的五星级酒店,你过早把体力消耗了,到时候沒天沒夜的审讯起來,就你这身体可怎么受得了啊。”
瞧着魏局长一副落井下石的嘴脸,庄力欧真是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撕烂了他的嘴,可现在的实情是自己被死死的控制着,任凭对方奚落居然一点反抗能力都沒有。
就这样,在余丹丹的酒店门口,朱自然和庄力欧都被魏局长在众目睽睽之下逮捕后,坐上警车被带去了公安局。
“市委副书记夏邦浩的女婿居然在酒店门口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一爆炸新闻像是一阵风一样,很快传遍了普安市的官场,夏邦浩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不由大吃一惊,当确定是浦和区公安局的魏局长带走了朱自然后,夏邦浩立即打了个电话给余局长。
夏邦浩打电话的口气是气急败坏的,他在电话里质问余局长:“朱自然到底犯下了什么罪行,居然就被公安给抓了。”
余局长早就预料到会接到夏邦浩的质问电话,不慌不忙的应付说:
“夏书记您放心,公安局的人办案子都是有凭据的,绝对不会随便抓人,还请夏书记先消消气,毕竟事情已经出來了,着急也是沒用的。”
夏邦浩见余局长一味的只是敷衍自己,冲着余局长说道:
“余局长,你今天要是不能给我一个交代,就把人给我放出來,不要说朱自然是我的女婿,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被抓了,也总得给家里人一个说法。”
余局长依旧是平静的口气说:“夏书记,朱自然的案子正在审讯中,按照相关规定,案情沒有完全水落石出之前,是不可以对外泄露案情的,还请夏书记理解。”
夏邦浩快要气疯了,哪里还有心情去理解余局长的说法,他冲着余局长冷笑道:“余局长这是铁了心的要跟我过不去吗。”
作为一个在官场历练多年的人精,居然连这种幼稚的问題都说出口,足以证明夏邦浩是真的有些气糊涂了。
余局长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口气说:
“夏书记,您是知道的,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再说了,我们公安办案一向讲究的是证据,如果您的女婿沒犯法的话,我们是绝对不会随便抓人的,夏书记也是老领导了,你如果执意要为难我这个公安局长,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夏邦浩见余局长居然水泼不进的口气,心里气的快要炸开一样,狠狠的冲着电话來了一句:
“好好好,你余局长果然是个秉公执法的好公安局长,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的有道理,既然余局长不给我夏邦浩面子,我也沒什么好说的,我倒是要看看,你最后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合理解释。”
夏邦浩说完这句话后,狠狠的撂了手里的电话,气的脸色都变了。
坐在夏邦浩身边的女儿夏燕见父亲亲自打电话依旧于事无补,皱眉道:“爸,我怎么觉的这次的事情余局长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呢。”
“哪里不对劲了。”
“您想想看,您好歹也是市委副书记,余局长不打招呼就把朱自然给抓了,您打电话过去质问的时候,他居然还用这种态度。明摆着,他这是心里有底啊,是不是背后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力量在支持他这么做呢。”
夏邦浩若有所悟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个余局长据说省里也是有些道道的,只是不清楚,他到底是哪条线上的人。”
“想要知道余局长是哪条线上的人,只要弄清楚余丹丹省里的靠山是谁就行了。这余局长不是余丹丹的三哥吗。两人必定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夏邦浩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经女儿这么一提醒,夏邦浩从刚才的愤怒状态慢慢缓和下來,稍稍平静了一下情绪后,夏邦浩有些责怪的口气对女儿说:
“你说朱自然办的这叫什么事情。让他找余丹丹随便闹出点动静來就行了,他倒是当成大事折腾了,现在倒好,被公安局的人随便找个理由给弄进去了,要是不能尽快出來的话,可让我这老脸往哪里放呢。”
夏燕提醒父亲说:
“爸,你怎么忘了。这次朱自然可是听了你的话去找余丹丹的,这样做还不是为了让季云涛能明白,季军这次在普安市出事,并不是朱自然沒照应好,而是对手实在是太可恶了。
依我看,既然朱自然现在被抓了,正好趁机会给季云涛打个电话,让季云涛看看,底下这帮东西是怎么耀武扬威,滥用职权的。我就不信了,季云涛亲自出马,还怕公安局的余局长敢不放人。”
夏邦浩听女儿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冲着女儿点点头,顺手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季云涛的电话号码。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时间,尽管这个时间段正是领导人晚饭应酬时间不适宜打扰,可这种时候夏邦浩已然顾不上许多了。
夏邦浩拨通电话后,听到的是秘书的声音。秘书沉稳的声音问道:“您好,您是哪位。
夏邦浩赶紧报上了自己的名号,“普安市委副书记夏浩邦。”
秘书又说:“季部长正在忙,请问夏副书记有什么事情吗。”
夏邦浩心里明白这帮省委大员的接电话程序,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个级别领导干部电话都有专人接听,经过头一轮的过滤后,才会有机会到领导本人的手里。
夏邦浩解释说:“情况是这样的,季部长的公子季军在普安市发生了一点事情,现在受伤住在医院里,我有些事情想要跟季部长汇报一下,还是请季部长本人接一下电话吧。”
秘书显然愣了一下,赶紧把手里的电话递给了季云涛,季云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來。
“你是哪位。”
夏邦浩只好又报了一次自己的名号。
季云涛问道:“夏副书记有事吗。”
夏邦浩赶紧把季军被打的经过简单述说了一遍后,一副痛心疾首的口气对季云涛说:
“季部长,真是不好意思,在普安市的地盘上,居然让季军伤成这样。我这心里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今天下午,我女婿朱自然特意带人去了余丹丹开的酒店去讨要说法,却沒想到,居然被市公安局的人给抓起來了。
贵公子的受伤的事情明明我们已经报案了,现在却把受害者给抓起來了。我这个市委副书记也感觉事情有些棘手。实在是沒办法了才会打电话给季部长,还请季部长方便的话,能从上面说句话,倒也无所谓有所偏颇,只要当地的公安部门领导能秉公执法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