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丹丹介绍王家新的时候,只说他是自己的二表哥,并沒有说出此人的背景如何,但是陈大龙凭着直觉确定自己多一个这样的朋友,肯定是对自己以后发展是有利的。
王家新这次过來也是为了合作愉快,因此跟陈大龙喝酒的时候,态度也比较积极,陈大龙的心里又存心要跟此人攀交,再有余丹丹在酒桌上左右逢源调节气氛,尽管是头一回见面,两人却很快打的火热。
季军等人吃饱喝足准备离开的时候,恰好从余丹丹等人的包间门口经过,因为有服务生上菜的缘故,余丹丹等人的包间门是虚掩的。
透着那门缝,季军一眼瞧见了正在喝酒的陈大龙,真是冤家路窄,瞧见了心里一直嫉恨的陈大龙就在眼前,今晚喝了不少酒的季军一下子有些失控起來。
陈大龙和王家新,余丹丹三人正在包间里把酒言欢的时候,包间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身材高大的季军冷笑着站在门口,冲着陈大龙的方向阴阳怪气道:
“陈书记可真是够本事的,这才离婚几天啊,又找到新欢了。不错嘛,这娘们看起來还挺水灵的,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要不请陈书记今晚慷慨一下,把这娘们先借给兄弟尝尝。”
季军是明摆着过來找碴的,陈大龙从最初的惊愕中反应过來后,首先想到的是,不能让季军得罪了余丹丹,毕竟季军是季云涛唯一的儿子,就冲着这一点,自己应该对他稍有妥协的。
余丹丹听着季军对自己出言不逊,花容月貌顿时变了颜色,冲着季军伸出一个手指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你姑奶奶面前撒泼。简直不想活了,”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居然勾引别人的男人。”季军毫不示弱冲进包间伸手一指余丹丹骂道。
余丹丹哪受过这份侮辱,气的浑身有些发抖,冲着季军嘶喊道:“你最好现在立即给我滚远点,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老子怕你吗。一对狗男女,老子见一次打一次,居然还敢威胁我。”季军简直一副要动手的模样,嚣张狂妄不可一世。
陈大龙见季军嘴里说出來的话越來越不上路子了,深怕他从此得罪了余丹丹,以后再也沒有好果子吃,赶紧冲着季军呵斥道:
“余经理让你现在立即滚,你难道沒听见吗。你赶紧给我滚远点。”
季军见陈大龙冲着自己横眉冷对帮着余丹丹呵斥自己,突然忍不住一阵仰天狂笑:
“陈大龙,你以为一只野狗夹着一个狼尾巴,就真成了大尾巴狼了。你也不想想看,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如果沒有我爸的提携,你能有今天。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今天就是要好好的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的本分,”
陈大龙见季军伸手就要过來动自己,赶紧拦了一下怒斥:“季军,你闹够了沒有。你如果再执迷不悟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不客气又能怎样。你才离婚几天啊,居然就带着小老婆在这酒店里光明正大的喝酒。像你这种不要脸的东西,人人得而诛之,”
季军说着身体晃晃悠悠冲着陈大龙抡起拳头砸过來,有些醉酒的季军哪里是陈大龙的对手,陈大龙稍稍避让了一下,又顺势拉了他的胳膊一把,他那一米八的大高个立即被重重的掼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季总,”紧随其后的庄力欧和朱自然几乎异口同声不约而同赶紧弯腰想要扶起季军,沒想到季军一八零的大个头身子还挺沉,两人愣是使了吃奶的劲才勉强把他身体板正过來。
坐在里侧的余丹丹瞧着季军被摔了个狗吭屎的惨样,忍不住痛快的“哈哈”大笑起來,坐在余丹丹身边的王家新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季军丢了面子,心里的恼火更大了,他从地上好不容易爬起來后,伸手猛推开扶住自己的庄力欧和朱自然,像是一条疯狗冲着正在笑的余丹丹就冲了过去,他显然想要伸出一只手掌重重的在余丹丹的脸上印上一个五指山,看这女人还敢笑话自己。
瞧着手掌从自己身体的一侧过來,余丹丹吓的尖叫一声,陈大龙赶紧想要去及时伸手救援,可距离有些远,中间又隔着一张大桌子,一时鞭长莫及。
就在这最紧要的光头,一直稳稳当当坐在余丹丹身边的王家新突然出手,一下子伸手握住了季军快要伸手余丹丹脸上的那只手胳膊,又顺势用力一拖拽,季军的身体跟桌子立即产生了巨大的撞击,随着桌子倾斜倒下后。
桌上的杯盘果碟都纷纷洒落在地,而汤汤水水中,季军的身体一下子全都倒在了这些残余食物中,顿时季军身上就变成了五颜六色,荤素齐全。
庄力欧和朱自然一看季军居然变成了这副惨样,心里不由大吃一惊,再看打了季军的那个年轻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愣是沒敢再走进去把季军给搀扶起來。
这两人的心里明白,包间里的三人中,陈大龙是清楚季军身份的,居然还任由着年轻人对季军下手,只怕那年轻人也是不好惹的主,对于他们來说,季军已经算是高不可攀的官少爷了,更何况敢打季军的人。
王家新瞧着在汤汤水水中好不容易才自己爬起來的季军呵斥道:“今天先给你一个小教训,如果你再敢放肆的话,我打断你的狗腿,”
王家新说话的语气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威严,余丹丹瞧着季军那副惨样,一副高兴的表情冲着王家新的肩膀就是一下子,夸奖的语气说:
“二哥,好样的,”
陈大龙见着表兄妹两人居然还欢呼雀跃的表情,心里不由有些紧张起來,他走到王家新身边低声解释说:“王总,这位可是省委宣传部部长季云涛的儿子,你看是不是.......。”
陈大龙的话沒说完,就被站在一边的余丹丹插嘴道:
“陈书记,你不必担心,今天打了这混蛋的是我二哥,跟你沒什么关系,你就放心好了,不管他是谁的儿子,今天敢得罪姑奶奶,那就必须要受到教训。”
余丹丹说完后,居然像是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冲着刚刚踉踉跄跄站起來的季军又狠狠的踢了一脚,这一脚又把季军踹了一个踉跄撞到墙上,脑门和墙壁碰撞瞬间发出“蓬”的一声。
季军当时真是有些气急败坏了,冲着余丹丹嘶喊道:“他奶奶的,在这江南省里,居然有人敢对老子动手,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瞧着季军再次不管不顾冲着余丹丹扑过來,只见王家新脸色一冷,冲着季军说了一句:
“你找死,”
话音未落,王家新抡起一把椅子,正好砸中了季军的头部。这下可了不得了,季军只感觉到脑门一热,有股液体从脑门上流出,一缕血痕从他的脑门慢慢流淌下來。
包间里这么大的动静早已吸引在酒店用餐的诸多看客,涌在门口的看客门眼见要闹出出人命的大事,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叫,偏偏季军又是个晕血的人,瞧见一滴血从眼睫毛上落下來,顿时晕倒在地。
此时,站在一旁的庄力欧和朱自然眼瞅着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赶紧冲进來左右扶起季军,火速撤离现场。
陈大龙看着好好的一次饭局变成了现在这副情景,心里有些发愁,“都说和气生财,说到底大家不过是因为工程竞争的小事成了冤家,这样大打出手又是何苦呢。”可转脸瞧着余丹丹一副笑嘻嘻的表情,王家新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只能点到为止对两人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生意人不是一向最讲究和气生财吗。刚才这位可是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家公子,真不知道这件事以后要怎么收场了。”
王家新显然并沒有像陈大龙那样忧心忡忡,他冲着陈大龙无所谓道:
“兄弟,路不平有人踩,不管他是谁的儿子,总得懂些最基本的礼貌规矩。咱们在这里吃饭,沒招谁惹谁,是他自己冲进來找碴的。既然他老子管不好他,那就让我來好好管教他一顿,让他以后也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余丹丹冲着王家新竖起一个大拇指表扬道:“二哥这两年在部队里呆了两年,果然是名不虚传,今晚这身手,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王家新一副得意的口气说:“那是,你二哥可是特种兵大队退役的。”
听了王家新的话,陈大龙的头脑不由轰了一下,就王家新的身手來说,季军脑门上受了重创,还真不知道后果会严重到什么地步呢。这两人居然还像是沒事人一样的开玩笑。
陈大龙心里不由一声叹息,“以后要是季云涛跟自己见面的时候,问及此事,自己到底该怎么应答才好呢。”
吃顿饭吃成这样,自然是沒有人有心情继续吃下去了,瞧着陈大龙一副担忧的表情,余丹丹安慰道:“不过是遇到个不讲理的混混,教训了一番罢了,陈书记倒也沒必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