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被纪委带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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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自己会被省纪委的人盯上呢,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題,为什么之前一点迹象都沒有呢,自己到底是因为哪一件事被盯上呢,”无数个问号在陈大龙脑中盘旋,看着省纪委工作人员站在面前,他的心里一点底都沒有。

  大难临头,临危不乱是最重要的。

  陈大龙当场就问:“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省纪委要调查我,我陈大龙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情。”

  陈大龙说的也是实话,他虽然为了升官绞尽脑汁赚取物质资本,却都是靠聪明的脑袋和铁杆朋友的协助得來,从未在公共财务上动过半点心思,平常哪怕是涉及公款招待这种小事也从未有过超标行为,在浦和区所有干部群众的眼里,陈书记一直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清白好官,清官。

  带头的人说:“陈书记,等到了省城后,到底什么事情你自然清楚。”

  纪委的人对待“贪管污吏”的态度一向不善,大有一种自视当代包青天的感觉,凡是领导干部落到他们手里,一个个耀武扬威言语刻薄是家常便饭。

  弱肉强食一向是世人不变生存法则,见人下菜更是普通凡夫俗子惯常为之,在省纪委这帮人眼里,反正陈大龙这个区委书记是做到头了,沒必要跟他客气。

  陈大龙心里也清楚,既然省纪委的人已经來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无效的,纪委带人一定是有根据而來,,他现在急切需要考虑的最重要问題是,“究竟是什么案子涉及到自己,又或者到底是谁背地里举报自己,涉案金额到底有多大,”

  陈大龙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省纪委的人突然给带走了,整个普安市官场瞬间像是一场大地震般炸开了。

  据说,市委书记刘国安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差点就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感受;而市委副书记夏邦浩更是在不同的场合,大声赞扬,“省纪委真是火眼金睛,连陈大龙这种隐藏很深的腐拜分子都能分辨得出來”;而普安市的张市长则一连数日脸上阴云密布,不见一丝笑意。

  随着陈大龙被省纪委带走,不管是市里的领导,还是浦和区的区长邬大光动向都有了明显的转变,很显然,很多人都想要利用这次的机会,各取所需。

  邬大光第一个先积极行动起來的人。

  虽然邬大光是区长,从心里讲,邬大光对组织上对自己的安排一直是不满意的,他自己认为,在全市的正处级的官员中,自己的水平自认为是可以的,特别是基层的经验,可是就是因为关系不硬,所以仕途一直不顺畅。

  他记得前几年去参加同学的聚会,虽然在座的还是数他官最大,几个同学说,“你要是改点你的牛脾气早进北京了,说不定弄个部长当当”,玩笑毕竟是玩笑,但同学们对他的厚爱他还是理解的。

  陈大龙被省纪委带走的当晚,邬大光心里有事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主动给市委夏浩邦副书记打个电话,问他,“睡了沒有,如果沒睡的话,想过去汇报点事。”

  夏邦浩对邬大光大黑天的此刻急着找自己“汇报工作”目的心知肚明,正巧陈大龙出事后,夏邦浩副书记也正寻觅一个能在浦和区项目等重大问題上跟自己一条线的下属,因此对邬大光的主动靠拢表现的相当热情。

  邬大光和夏书记心照不宣,这次陈大龙出事,对他们來说显然都是“意外惊喜”。

  邬大光连夜赶到市区见到夏邦浩副书记后,详细向夏副书记汇报了目前浦和区各项工作开展近况,要说邬大光也的确是个有心计的人,别看他整天窝在区长办公室跟缩头乌龟似的,其实区委书记陈大龙手里正在忙乎的几个大工程进展情况,他全都通过耳目了如指掌。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邬大光原本就一直做好了只要抓住机会立马重掌大权的准备,只是他做梦也沒想到,这机会会來的这么突然这么快。

  夏副书记跟邬大光见面后,思路清晰分析道:“按照道理,陈大龙既然进了省纪委,肯定出不來了,那么浦和区的担子肯定要压到你邬区长的头上,这一次你得遇事稳当点,沉住气,随时做好准备接受新的挑战。”

  “夏副书记,我也希望能尽快把担子挑起來,我在浦和区工作了六年,无论是对浦和区的那块地还是老百姓都是有感情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陈大龙虽然走了,可是他这半年來提拔了不少亲信还留在浦和区重要的领导岗位上,这些人不想办法收拾一下,工作难度很大啊。”

  邬大光知道,想要把浦和区的工作开展起來,头一条涉及到用人问題,一朝天子一朝臣,他邬大光既然重新掌权绝不可能再用陈大龙提拔起來的前朝旧臣,这是老规矩了。

  “那些虾兵蟹将想要收拾妥当不过是时间问題,马无头不行,陈大龙已经被抓了,底下那些人还能怎么嘚瑟,这事暂时不着急,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让你先开始主持浦和区的全面工作。”夏邦浩分析说。

  邬大光见夏邦浩主动提及让自己主持全面工作,心里也很高兴,对夏邦浩连声说着好听的话:“夏副书记对我恩重如山,我邬大光日后必定结草衔环报答。”

  “行了行了,以后跟我就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了,好好把工作干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领导说话的艺术一向如此,明明夏副书记竭力帮邬大光东山再起是另有所图,嘴巴上说的却比唱的还好听。

  当晚,邬大光从夏浩邦家里出來后心里难以抑制激动心情,一路上,他回想起以前因为前任市委书记胡亚平走的突然,他在市里根本就來不及重新找一个新靠山,尽管在刘国安的手下他依旧是个区长,可这区长当的可真是连一些业务副区长都不如。

  最近一段时间,他心情不好,老婆又埋怨他沒出息,弄得夫妻生活也不河蟹。

  邬大光的老婆也在机关工作,又闲又会打扮身体又好,正是四十如虎的年龄,在夫妻生活的方面要求又强,每次邬大光想和她亲热一番的念头虽然强烈,但真脱了衣服,做不了多久下面就想罢工,常常是他已经不行了,老婆还沒有进入状态,因为这老婆常常给他脸色看。还时常催促他去看医生开点药吃。

  邬大光心里把种种不顺利都归咎于陈大龙那狗日的害自己心情不好闹的,想当年陈大龙沒來之前,所有他认识不认识的人,见了他都是一脸灿烂,自己心情好了,气顺了,虽然工作忙,但身体反而更棒了,床上也能让老婆满意。

  对于男人來讲,政治上得意就是最好的椿药。人要走悖运,连家伙都不给力;走了狗屎运,连家伙都雄起。

  “现在好了,总算是熬到了时來运转的时候了。”从夏副书记家回來的路上邬大光感觉到自己的浑身充满力量,甚至两腿中间的物件也有再展雄风的迹象。

  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陈大龙莫名其妙天降横祸被省纪委的人带走后,偏偏负责审讯他的人正是令贪管们闻风丧胆的省纪委一位朱处长,此人绰号“朱阎王”,据说他的审讯手段是纪委圈内公认的高明,不少“铮铮铁骨”的高官到了别人的手里拿不下來,到他手里绝对扛不住三天。

  陈大龙被带到省纪委审讯室后,瞧见一长的肥头大耳自称朱处长的人站在面前像是打量展品似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对方那秃鹫样的阴狠眼神让他心里不由打鼓。

  “这家伙谁呀,干嘛老是盯着自己看,难道这家伙想要玩心理战术对付老子,老子又不是沒在纪委干过,跟老子玩这招也太幼稚,”陈大龙心里暗说。

  陈大龙索性轻轻闭上眼睛,这世道很多事情其实很简单,当你心情烦躁不安无法控制情绪的时候,记住陈大龙的这一招:闭上眼睛跟你周围的世界暂时隔绝,仔仔细细从头至尾在脑子里想一想事情的前因后果,必定心里有所悟。

  从浦和区到省城的路上,陈大龙早已在脑子里把诸多事情想了通透,他几乎可以确定,除非对方是大罗神仙能掐会算,否则的话,绝不会有人能真正抓到自己足以上纲上线符合双规条件的把柄。

  尽管他私下官商勾结赚取钱财,可若是从明面上來说,沒有一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他,甚至有的公司连副总都不认识他;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手下信任的人,他亲手安排的公司老板背叛了他,很多事情都是一对一的交易,只要打死不承认谁也奈何不了他。

  关押陈大龙的地方显然是纪委专用的审讯室,不足二十平的房间里摆设简陋,一张半旧不新的办公桌对面是一张处处掉落漆面的椅子,屋顶上的白炽电灯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照耀的如同白昼般亮堂,房间沒有窗户,只有角落里一个排气扇在不断的里外换送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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