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反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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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是因为对这些事情全都明白,所以才会过來跟你好好的谈一谈,我知道你和姜蔷对我都有些不信任,可我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把自己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到时候你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不能怨我沒有及时提醒你。

  大嫂,我理解你们心里对陈大龙的仇恨,可现在陈大龙在普水县里如日中天处处得意,就凭你跟姜蔷,你们有可能给他什么打击吗。到头來,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后悔可就晚了。”

  蒋老大的老婆听到这里站住脚步问:“谁告诉你,我们想要对付陈大龙了。有证据吗。沒证据别胡乱往我们头上扣高帽子。”

  张晓芳见到了这种时候嫂子还不跟自己说实话也有些伤心,这明摆着不把自己当成一家人嘛。

  “嫂子,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也不把我当成自家人,可我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正道两次來找你都有人看见的,这就是陈大龙亲口告诉我。

  有人看见秦正道从你家出來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文件袋,你们要是真的跟秦正道准备勾结在一块做什么事情,我不想干涉,可我想要提醒你们的是,这个家现在老的老小的小,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你要是还想把日子平安的过下去,就别随便多事,行吗。”

  张晓芳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留下蒋老大的老婆一个人有些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头脑一片空白。

  过了好大一会儿,蒋老大的老婆心里不免有些恐惧起來,她不得不承认,张晓芳有些话说的是有道理的,秦正道现在根本就不是陈大龙的对手。自己说提供的那些材料秦正道要是沒本事用好的话只怕就成了废品了,倒不如留在手里等到合适的机会再拿出來。

  这样一想,蒋老大的老婆心里的后悔占了上风,她立即打了个电话给小姑子姜蔷,告诉她张晓芳刚才过來跟自己说的话。

  姜蔷在电话里沉默了好大一会说,“大嫂,张晓芳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我们肯定沒坏心,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担心又有什么用呢。一切先走着瞧再说吧,你放心,这个家现在有我撑着塌不下來。”

  “你说陈大龙怎么就知道了咱们把东西给秦正道的事。”蒋老大老婆满是疑惑问。

  “唉。我早说过当初就不该把材料轻易给了秦正道。”姜蔷在电话里轻轻叹了口气说,“算了大嫂,事已至此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蒋老大老婆听小姑子话里有几分责怪自己做事鲁莽的意思心里也不是滋味,嘴里啰嗦了几句担心的话后挂断电话。

  姜蔷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同意大嫂的做法,尽管她理解大嫂心里恨透了陈大龙,恨不得秦正道拿上证据后把陈大龙搞的身败名裂,可若是秦正道不是陈大龙的对手,大哥以前好不容易收集的材料随便拿出去岂不是白白浪费。

  前几天,副县长秦正道的老婆当街斗小三的新闻大街小巷热传,当时姜蔷心里就明白大嫂把材料给此人绝对是错误决定,一个副县长连自己的家庭琐事都处理不好,还能干成什么大事。

  刚才接到大嫂的电话果然证明了自己内心的猜测,对于姜蔷來说,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倒也沒那么意外,反正蒋家的日子已经落魄到如此不堪的田地了,还有什么样的日子比现在更惨呢。

  光脚不怕穿鞋的。姜蔷心里暗说,“陈大龙要是还不肯轻易放过一家人,她就算是拼了一条命也要跟他拼一个你死我活。”

  张晓芳去找蒋老大老婆的第二天,蒋家又出事了。

  尽管这回出事的新闻听上去远沒有之前蒋家五鬼各兄弟出事的消息听上去震撼周围熟人的耳脉,可此次出事对于蒋家的老幼妇孺來说却是致命的。

  蒋老大唯一的独生子遭遇车祸受伤。

  蒋家五鬼兄弟五人,看起來人丁兴旺其实下一代却只有蒋老大家一个儿子,其他兄弟几个要么沒结婚,要么结婚后沒孩子,现在兄弟几个死的死,坐牢的坐牢,蒋家只剩下蒋老大儿子这颗唯一的独苗了。

  独生子出事后,蒋老大老婆只顾着呼天抢地,用无比哀伤的嚎啕大哭发泄内心的悲愤,指责老天的不公,为什么在蒋家经历了诸多的变故后还不肯饶过可怜的一家人,小姑子姜蔷却冷静的收起眼泪來到交警大队主动提出要看一下车祸现场监控。

  监控画面显示,蒋老大的儿子骑着自行车上学路上,骑车位置靠近马路牙子,按理说这样的位置距离马路上行驶的机动车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可偏偏在要到学校附近需要拐弯的时候,一辆早已停放在路口的白色面包车突然启动冲向受害人。

  不得不说这辆白色面包车无论是方向还是速度都控制的非常好,当车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启动冲着受害人撞上去的时候,角度的选择导致被害人因为撞击力相当准确的一头栽进身旁不远处的花丛里,这样一來,此次车祸对受害人造成的伤害结果将会大打折扣,尽管腿部骨折,大脑和上肢却并无大碍。

  就连交警看到这份监控录像的时候也频频点头说,“这孙子真是个高手,如果当时车速稍稍快一点,被害人必定会被撞飞过绿化带,如果车辆稍稍慢一点,被害人便不会受重伤,至多被逼停在绿化带旁边。”

  令人遗憾的是,尽管监控录像清楚无疑的拍摄了整个车祸过程,却因为面包车是套牌车辆,车上的司机又把整张脸用口罩和帽子罩的严严实实,此案很难找到肇事者。

  只要是看过现场监控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在心里冒出一个想法,“面包车司机肯定是故意报复伤人,这家伙像是在警告什么。否则只需他脚底下稍稍加点油门,这场车祸绝对有把握要了受害人一条命。”

  姜蔷看完车祸现场监控后,一颗心瞬间跌入冰谷,“一定是陈大龙。是他指派张晓芳当说客不成便急了眼开始动狠招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恶魔。他害了自己五个哥哥还不够。居然还要对蒋家如今唯一的男丁斩尽杀绝。”

  姜蔷的心里就像是千万只蚂蚁爬难受至极,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受到伤害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让这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姑娘恨不得立马拿上一把大砍刀去找仇家一命抵一命。

  任何事情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从姜蔷的角度來说,陈大龙是害了她蒋家一门的最心狠手辣的仇人,而对于普水县广大老百姓來说,陈县长凭一己之力费尽心神跟蒋家五鬼斗智斗勇,终于除掉了在普水县盘踞多年的蒋家这颗毒瘤则让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到底孰是孰非。后人自有评说。

  当交警明确问姜蔷,“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姜蔷苦笑了一声并未作答,她能说什么呢。

  难道让她当着负责此次交通事故的小交警面前说此案的始作俑者就是普水县长陈大龙。就算是交警能相信自己说的话,然后呢。难不成自己还指望一名普通的交警螳螂挡车去跟高高在上的县长叫板。

  蒋家唯一的孙子出事对于旁人來说或许不算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尤其是这一年多來,蒋家已经不断涌现出好几桩惊天动地的大事后,这男孩不过是偶发车祸撞断了一条腿,听上去似乎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对于经受了过多伤痛的蒋家來说,这件事带给全家的心理压力是无比沉重的,尤其是蒋老大的老婆,几乎因为自责进入一种控制不住的情绪癫狂状态。

  瞧着儿子在病床上受苦,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孩子,为什么老天爷不惩罚我,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下手啊。”

  蒋老大年迈的老母亲也看出了端倪,问儿媳妇,“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

  瞧着姜蔷在一旁用眼睛暗示自己,蒋老大的老婆忍住心里的悲切安慰老人说,“好在人沒出大事,在医院住一段时间应该就沒事了。”

  老太太平常一言不发心里却并不糊涂,古稀之年的老人眼看着几个儿子纷纷出事,家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连小女儿姜蔷都不得不退学回家打工维持家里的开支。老太太心里也有太多苦楚却也无可奈何。儿子都是做娘自己的心头肉,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太太心里的凄惨可想而知。

  如今,从小一手带大的孙子是老太太的精神支柱,现在孙子竟然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太太感觉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某种极限。

  老太太当着大儿媳和女儿姜蔷的面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管你们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要是我的孙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条老命也就沒什么活头了,你们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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