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雷政富早一点认识陈大龙的话,他一定不会栽在女人的手里,官场中的诸多好色干部都输在“大意”这两个字上,要是每次行事都能小心谨慎必定不会有翻船的风险。
官员找红颜知己,第一条不能只看重女人的脸蛋,更要注重漂亮女人的个人修为,若是那种农妇样角色沒有多少心计,只怕玩过之后后患无穷。
其次不能不挑选时间和地点跟女人在一起厮混,要是在任何宾馆的房间都像狗一样的纵情狂欢,难保不被人盯上,最安全的地方还得自己提前挑选妥当,去之前还得注意有沒有人跟踪,这样尽管会累一些,安全系数却要大很多。
最后,让女人沒有机会保留证据。这是很重要的一环,最简单的办法是,跟女人狂欢后别忘了拉女人一道“恩爱”洗澡,一边防备着某人,却一边要跟某人尽情作乐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情,但是一想到“安全第一”这四个字,相信可以做到。
陈大龙在这方面一向很谨慎,就算是吕志娟本人反水,他都可以想办法应付,何况是对秦正道这几句无厘头的威胁之语。
他对自己所作所为是有把握的,绝对不存在让秦正道抓住实质证据的可能性。
“秦正道下次要是再敢骚扰你,你就别搭理他,也可以让他直接联系我,我倒是要看看,这小子信口开河的能蒙得了谁。”陈大龙安慰吕志娟说。
听着陈大龙一副自信满满的口气,吕志娟不由心情也开朗起來,问道:“你就这么确定秦正道是在讹诈我。”
陈大龙自然不能跟吕志娟解释自己玩女人的一些作战技巧,他只是微笑着点头对吕志娟承诺说:“信我的话沒错,你不需要理睬秦正道,他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你我之间事情的证据。”
“耶,”吕志娟欢呼起來。
下午因为秦正道威胁带來的阴霾一下子一扫而光,这件事,她自然是选择相信陈大龙的话,毕竟此事涉及两人的共同利益他绝对不会骗自己。
“狗日的,要是早知道秦正道这厮敢诈我,我就该当场骂他两句。”
“算了,**苦短,骂人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吕志娟明白男人的心思,娇媚的笑容浮现在脸庞,轻轻的一吻后两人相拥着进入卧室......
秦正道开始对陈大龙旁敲侧击的时候,李副县长那里也早已安排妥当,一切只等合适机会,秦正道在劫难逃。
秦正道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如何才能抓到陈大龙的把柄比他就范这件事上,压根沒想到会有危险正悄悄逼近左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事究竟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秦正道的确很聪明,很多事情就是怕琢磨,一旦琢磨思路开了总会有些意想不到的灵感,就在秦正道绞尽脑汁想办法对付陈大龙的时候,有一天随便翻看以前县委领导的一份电话通讯录,那上面还留有开发区工委书记蒋老大的电话号码。
看到蒋老大的名字,秦正道灵机一动。
当初陈大龙跟蒋家五鬼的争斗普水县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两眼盯着同学录脑子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以蒋老大的个性,当初两人斗了这么长时间,他手里一定有对陈大龙不利的证据。”
现在问題是,现在蒋老大已经自杀了,人死一了百了,就算他手里有证据也早被他带进棺材埋进土里了。
“万一,蒋老大临死前一定会把秘密留给自己最亲近的人,比方说他的老婆。”秦正道心里盘算。
秦正道不由为自己的聪明而有些得意洋洋,他心说,“就算是陈大龙再怎么狡猾,一定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蒋老大的遗孀身上打主意,这就是各人的命,活该他陈大龙要栽到自己手里,”
秦正道是个做事比较注重细节的人,他精心的准备了一些自认为合适的礼物,挑了一个傍晚去了一趟蒋老大的家。
原先的联体别墅早已被归公拍卖处理,蒋家的资产大半被收缴后,蒋家一家老小都记在一个不到几十平米的房子里,老的老,小的小,四五口人生活很是艰难。
蒋老大的老婆一直都是居家的,以前男人在世的时候,家里不缺钱花,也就沒动过出门找工作的心思,现在家里的顶梁柱倒了,生活一下子窘迫起來,再想出门找工作,除了一些粗活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机会。
小姑子姜蔷不忍心看到嫂子快要半百的人了还要在外头受苦,退学回來后在外头靠着打工的收入贴补家用,只是现在一家人的日子过的相当不容易,如今一个月的花费竟是抵不上以往一日的花费了。
偏偏老太太身体时常不好,还得要花费不少的医疗费,该借钱的亲戚都借的差不多了,张晓芳工作是有钱而且有点底子,所以倒也隔三差五的送些钱过來,可这个家的日子还是过的入不敷出。
秦正道沒费什么劲就打听到了蒋老大遗孀的居住地,毕竟在普水县里,这一家人也曾经是风光无限,即便是现在潦倒了知名度还是有的。
在路人的指引下,秦正道站在一个有些斑驳的居民楼一楼门口抬手敲门,开门的是位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秦正道有些搞不定此人的身份,只能试探着问道:“这是原先开发区的蒋书记家吗。”
中年妇女有些浑浊的眼神盯着秦正道的脸上左看右看,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蒋书记的老同事,也是蒋书记的老朋友了,以前的开发区主任秦正道,想要过來看看你们,您看能让我进去说话吗。”秦正道赶紧笑道。
中年妇女有些机械的打开门,看着秦正道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嘴里嘟囔说,“这怎么好意思呢。來看看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见客人是拎着东西进屋的,蒋老大的老婆赶紧热情的端茶倒水起來。秦正道则趁机扫视了一下屋里的设备,客厅有二十多平方,沒有沙发,靠窗的位置铺着一张床,其余的大半面积都被纸盒子占领了地盘,秦正道只能坐在临近门边的一张半旧椅子上。
看得出來,这一家人现在过的日子应该很窘迫,否则的话,这一个纸盒子才几分钱的收入,蒋老大的老婆也肯在家里做。
想到一年前,这家人的风光体面生活,再看看眼前的景象,秦正道不由得感慨人生万象,不过到那一步,说都不知道,接下來命运会有怎样的安排。
蒋老大的老婆瞧着秦正道面生的很,刚才介绍的时候沒有听清楚,于是问道:“您贵姓啊。”
“我是秦正道,原本在开发区当主任,现在是县里的副县长。”秦正道赶紧自我介绍说。
听到“秦正道”这个名字,蒋老大的老婆脸色一下子黯淡下來,她之前好像隐约听蒋老大生前提起过,有个姓秦的到开发区做了主任,他原本是县长陈大龙身边的人,到了开发区后,就是过來跟自己争权來了。
“您以前是陈县长身边的秘书。”老婆有些不死心的追问,她有些想不明白,无缘无故的秦正道为什么会摸到自己家门上來。要知道现在不比往日,自己家里好久沒人上门了。
秦正道沒想到蒋老大的老婆竟然还知晓自己的一些情况,赶紧解释说:“我不是陈县长的秘书,我之前在政府办做主任一段时间,那是必须要跟着领导的人的角色。”
蒋老大的老婆轻轻点头后,脸上的神情有些紧张起來,这个人到底是好意还是歹意还沒搞清楚呢,她心里已经有些后悔擅自放了这样的人进來。
秦正道感觉到蒋老大老婆的脸色变化,赶紧解释说:
“嫂子,我在开发区当主任的时候,蒋书记待我不薄,自从蒋书记走后,我也被调离了开发区,回到县政府弄了个副县长混日子,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当初在很多事情上,我是站在蒋书记的立场上,所以得罪了一些县里的权贵。”
蒋老大老婆听了这话,脸色稍稍好看些,嘴里忍不住“哦。”了一声。
秦正道不想跟蒋老大老婆浪费时间,直接点題道:“嫂子,你们今天过的日子都是谁害的。这普水县里沒有几个人不清楚,现在我只想问嫂子一句话,这么大的仇嫂子到底还要不要报。“
蒋老大的老婆毕竟当官太太多年,也算是对人心人事有自己辨析能力,她瞧着秦正道一副真诚的表情,并未放弃提防心理,冲着秦正道无奈的笑笑说:
“秦副县长您也看见了,我现在一大家子的吃喝都得照应着,哪里有时间想那样的心思,。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秦县长刚才说的话,以后可千万别再提了。“
“嫂子,您可别误会我了,我这次來沒别的意思,主要是看看您和孩子,另外我也想要跟您说几句心里话。“
说到这里,秦正道装作左右查看的样子,确认四周无人后,才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