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丹丹见周华瑞寸步不让的想要跟自己争夺酒店,冷冷的“哼”了一声说:
“周总,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但是做生意的后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余丹丹不清楚,只不过,我不是那种需要依靠男人的女人,我的生意都是凭着我自己的双手一分分的苦出來的,周总就算是再怎么财大气粗,有些不适宜的话最好还是别胡乱说。”
余丹丹以牙还牙,话里暗指周华瑞是那种需要依靠男人发财的女人。
陈大龙以为周华瑞会变了脸色跟余丹丹斗起來,却沒想到,周华瑞并沒有过激反应,只是冷冷一笑说:“余总看人果然欠缺眼力,初次见面,余总就急着给我下评语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不过,咱们今天可不是來斗嘴的,是來谈生意的,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这酒店我出价四百五十万,不知道张老板到底想要把酒店转给谁呢。”
周华瑞转脸问向张老板,倒是把张老板为难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应答才好。
张老板心里明白周华瑞这是在帮自己的忙,逼着余丹丹抬高价格,可又担心余丹丹别再一生气,把生意给谈崩了,现在四百万的价格相对于起初余丹丹开出的五十万价格,对于张老板來说,已经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周总,做生意首先要讲究的就是人品,我倒是要看看,同样是出价四百五十万,张老板到底是愿意把酒店给你,还是给我。”张老板正犹豫的时候,坐在一边的余丹丹狠狠口气说。
余丹丹自己主动又加了五十万,陈大龙三人心里不由一阵暗喜。看样子,今天把周华瑞拉过來的决策还是正确的。
谁料到,周华瑞今天反正是过來掺合的,她听了余丹丹的话后,立马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对余丹丹发狠:“余总,说來说去,不过是为了几个小钱。我这人最不能因为钱受气,余总要是跟我杠上了,我还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张老板,你给我听清楚了。这位余总既然出价四百五十万,我就出价五百万,要是余总还有兴趣往上加,我照旧奉陪,一定比她的出价高出五十万,而且是现金,只要合同和老娘签订我立即付全款。”周华瑞冲着张老板说。
这下余丹丹简直要气疯了。
眼前这女人根本就是个不理智的疯子,这张老板的酒店地势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出价这么高。她气呼呼的两眼看着陈大龙,那意思,这女人都已经嚣张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出面调停。
陈大龙心里有数,周华瑞不过是过來搅局的,余丹丹才是真正的买家,别到最后把余丹丹也给气跑了,张老板的新酒店已经装潢的差不多了,岂不是要误了正事。何况事情要是办砸了,自己在刘国安面前也不好交代不是吗。
想到这里,陈大龙起身对余丹丹说:“余总,你先跟牛大海主任到化工园区办公室稍等,我这里跟张老板还有几句话要谈。”
余丹丹心知陈大龙说的有话要谈,必定是帮自己压迫张老板跟自己成交,于是气哼哼的拎起小坤包,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周华瑞一眼。
张老板正担心局面不好控制,见余丹丹跟在牛大海的身后离开,心里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等到余丹丹一走,留下來的三人都忍不住相视而笑,尤其是周华瑞当着陈大龙的面笑的花枝乱颤,那低胸的上衣晃动处,不时的露出几分白晃晃。
笑完后,周华瑞热情的口气对陈大龙说:“陈县长,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陈县长多多关照。”
“周总说笑了,我这个级别的小干部,哪里能关照到周总这样财大气粗的大老板呢。”
周华瑞听了这称心的话,又是一阵轻笑,笑完后,冲着陈大龙说:“说起來,我也就是个做小买卖的商人,陈县长到底是个国家干部,这风水轮流转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陈县长和周总都是为了我的事情在烦心,今晚无论如何各位请留步,就在我这小店弄几个拿手小菜感谢二位。”张老板在一旁对两人满腹感激。
“好啊。张老板发了笔横财也该敲他一顿竹杠才对。”陈大龙见事情办的圆满心情也很舒畅,痛快答应张老板请客要求。
当晚热热闹闹的饭局上,陈大龙和牛大海等人都很轻松,尤其是牛大海,在酒精的作用下男人的劣根泛滥,面对花枝招展的周华瑞不时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话,桌上人人都能看出牛大海对周华瑞显然是动了几分心思。
这世上有一种女人天生好招蜂惹蝶,不是牛大海定力不够,而是此类女人的狐媚功底的确了得,好在陈大龙心里明白周华瑞是洪书记的女人,言语上并未过于放肆,顾忌到桌上人多,他也不方便向牛大海发出该有的警报,他心里清楚,稍候若是把周华瑞的底细跟牛大海说清楚,只怕借牛大海两个胆子,他也未必敢再对周华瑞有过分念头。
领导的小蜜也敢摸。找死。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数树深红出浅黄.空水澄鲜一色秋。”
国庆长假过后,城市马路边最常见的大喇叭花色泽更加浓艳,张开大大的花朵已经沒有了初春时的羞涩,盛夏时的含蓄,仿佛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绽放,所以开的热情似火像是要用尽全力。草坪上,草儿低头像是打了败仗的士兵,慵懒的趴在地上,褪去了绿色的装束换上迷彩服,此时再也沒有疯长的斗志,枯黄正浸透全身。
“一年好景君需记,最是橙黄桔绿时”,在秋天这个收获的季节里,人们欣赏了春的激情夏的狂热后,秋天表现出它特有的稳健和厚重。
城市里依旧车水马龙,一年比一年高的城市建筑群里,白天夜晚,红男绿女成群结队放纵这欢乐和玉望,数百万居民的普水小城里,日日上演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晚上七点左右,普水县碧绿汀酒店的包间里,陈大龙,周武,王大鹏三人坐在酒桌前却并未喝酒,三人脑袋凑在一块低声密谋着什么。
自从王大鹏的弟弟王大辉和周武的侄女周雪结婚后,王大鹏自然而然成了跟周武同呼吸共命运的圈内自己人,眼下省委组织部对于普安市厅级领导干部的考察即将开始,周武想要的市委宣传部长位置恰好也是普水县委书记贾达成想要的,龙争虎斗必有一上,怎么办。
三人今晚聚到一块要商量的正是如何帮周武在竞争中稳操胜券的大事。
“陈县长年轻,脑袋又聪明,这事还得你动脑筋想想办法。”
说话的人是王大鹏,冲着周武和自己的亲戚关系,王大鹏心里巴不得周武能在此次竞争中提拔到理想的位置上去,贾达成若是上了,他王大鹏能得到什么好处。周武若是能提拔,仗着两人的亲戚关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是肯定的。
“大龙,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周武听了王大鹏的话,转脸看向陈大龙。
身为官场的老油子,周武的心里有三十六计可以对付竞争对手,可贾达成毕竟是市委书记刘国安的嫡系,打狗看主人,有些上不來台面的做法是绝对不能用的,眼下既要让贾达成沒资格参与竞争市委宣传部长的位置,又要让贾达成不至于陷入更深更大的政治漩涡引起普安市官场一场大风浪來,这件事重要的是操作尺寸的把握。
“好主意沒有,馊主意倒是有一个。”陈大龙心里明白周武操作此事犯难之处,思來想去心里倒是早有了个主意,却又有些张不开口。
“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卖什么关子。”王大鹏在一旁催促,“快说出來听听。”
“大龙,你跟贾达成搭班子这么长时间,你是最了解他的秉性脾气,咱们这回目的不是要扳倒他,只要能找到合适的由头让他提拔不成也就行了。”周武期待的眼神看向陈大龙。
“其实我的主意很简单,就三个字。”陈大龙欲言又止看向王大鹏。
“哪三个字你倒是说呀。怎么今晚跟个娘们似的说话吞吞吐吐。”王大鹏性子急,见陈大龙说话不干脆急的恨不得骂娘。
“大龙你说吧,哪三个字。”周武瞧着陈大龙一边是说话一边两只眼睛盯在王大鹏脸上看,心里貌似已经明白了几分,又补充了一句说,“咱们三人都是自己兄弟,还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
“既然周书记让我说,那我可就真说了。”陈大龙说话之前又垫了一个底。
“快说快说。”王大鹏沒好气冲他摆手。
“这三个字就是,杨-盼-盼。”
陈大龙故意一字一顿口齿清晰把三个字从口中吐出來,尽管如此,王大鹏听到这三个字后却还是像当场被雷击一样呆若木鸡愣了足足两秒钟。
“怎么又扯上杨盼盼了。风牛马不相及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吗。”王大鹏皱眉埋怨。
周武心里反应过來,妙啊。想要阻止一个领导干部的进步,无非是各种办法导致他失去竞争资格,若是在贪污受贿这一块上做文章必定会牵一发而动全身,贾达成贪污受贿的话,他的主子刘国安能脱得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