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沒说完,见到有个人影已经进了屋,竟然是跟在蒋耀东身边的徐管家。
徐管家负责掌控湖州市地面上诸多小喽啰的生意往來,只要是底下人接到了什么生意首先要到徐管家那里去报备,这算是行规也算是对老大的一种尊重。
就在一周前,徐管家亲自打电话过來问老雕,“最近有沒有接下肉票的生意。”尽管老雕心里有些打鼓,嘴里还是敷衍说,“怎么会私自接下这么大的生意呢,请徐管家尽管放心。”
当时一通电话过后,老雕能够感觉到徐管家并沒有怀疑自己,或许是徐管家压根就沒想到自己这个清远县的小势力敢欺瞒湖州市的老大,所以他也并沒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徐管家去出现在老雕认为他最不该出现的地方,一时有些傻了眼。
他已经意识到,很可能徐管家一行人是跟踪自己而來,他真是后悔的恨不得用头撞墙,自己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到这里來竟然忘了观察一下身后有沒有尾巴。
既然人已经站到面前了,老雕也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客套说:“徐管家,您老人家怎么亲自來了呢。”
徐管家冲着老雕“哼”了一声,并不搭理他,而是走到吕志娟面前问:“你是吕志娟。”
吕志娟轻轻的对着眼前的陌生人点点头,尽管她现在还不明白此人是敌是友,可是从老雕对此人的态度分析,此人应该是可以镇得住老雕的人。
“你被关在这里六天了吧。这帮人有沒有对你怎么样。”徐管家又问。
吕志娟又是点点头,眼泪差点要滴下來。
站在一边的老雕急了,赶紧冲着吕志娟说:“你倒是跟徐管家说实话啊,你在这里几天,我们可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并沒有让你受一点委屈啊,你这么一哭,可就有些说不清了。”
“你住嘴,我问你了吗。”徐管家掉头冲着老雕怒斥。
老雕赶紧闭上嘴巴,两眼直直的盯着自己在几分钟之前还想要当成摇钱树的女人,看眼下这情形只怕是不成了,很明显,徐管家今天來这里的重点好像就是针对这个女人的。
吕志娟总算是轻轻的从嘴里吐出了一句:“他们沒把我怎么样。”
徐管家听了这话,放心了不少,转身吩咐两个随行的手下:“把这姑娘赶紧送走。”
手下应声过來扶起吕志娟,老雕一看徐管家要带走吕志娟不禁有些着急,上前抓住徐管家的胳膊说:“徐管家,你可不能把这女人带走啊。这不合规矩啊。你就这么把人给带走了,我可怎么向买家交代啊。”
“现在这时候,你还想着怎么向买家交代。依我看,你还是先考虑一下,你这颗脑袋到底能在头顶上存放多长时间吧。”徐管家伸手一指老雕的脑袋说。
“我。。”
老雕愣住了,眼睁睁看着徐管家的人架起吕志娟出门上了一辆商务车。
徐管家却沒急着走,他找了个干净些的地方坐下后,问老雕:“上周五的时候,我还打过电话给你,我可是听你当时回答最近沒做肉票生意,你跟我解释解释,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雕头上的汗渗出來,徐管家的手段他是清楚的,此人是蒋耀东手下专门执行桂规矩的二号人物,深的蒋耀东的信任不说,就连蒋耀东手下的八大金刚若是违反了道上的规矩,也由徐管家來一律执行。
“其实,这女人并不算是肉票,是一个熟人请我帮个忙罢了。”当着徐管家的面老雕只好找合适的说辞应付。
“行了,这件事到底什么情况咱们暂且放下不谈,我再问你一个问題,最近有沒有个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徐管家又问。
老雕的心脏剧烈颤抖起來,“徐管家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派出监视蒋耀东的人已经被徐管家发现了。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徐管家,您也知道最近我的运气不好,手里的酒店沒了,兄弟们也是四分五裂,要是徐管家这个时候再误会我,我可就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老雕支支吾吾。
“哼。误会。你以为别人都是瞎子。我们老大收了你的酒店,当晚你就派人开始监视他的行踪,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我看你是活腻了。”
徐管家随行而來的底下人,有人已经把别在腰间的手枪拿出來耍弄,那意思,只要徐管家一声令下,就立即送老雕等人去西天。
老雕和手下一帮人都吓坏了,这穷乡僻壤的,就算是枪声响起估计也沒什么人会过來看热闹,更别提有公安局的人过來了,老雕领着一帮兄弟“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徐管家面前。
老雕控制不住的两腿开始发抖,眼泪鼻涕一起淌下來跪在徐管家面前哀求说:“徐管家,您是误会了,我可从來都沒有让手下的兄弟跟踪老大啊。就算是我吃了豹子胆,我也不敢对老大有什么心思啊。徐管家,你是老大身边的红人,这次您可一定得救救我们兄弟几个,只要能过了这一关,从今往后徐管家您就是我们这帮兄弟的再生父母。”
瞧着几个大男人齐刷刷的跪在自己面前,徐管家心里不住摇头,这帮兔崽子就这点胆量还想要跟老大蒋耀东斗。简直是不自量力。
“老雕,你要是真有什么误会,还是当面跟我们蒋老板说吧。”
老雕吓的两腿早已发软,站也站不起來,眼看着自己手下的兄弟一个个被徐管家的手下押送上车,他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陈大龙很快接到侯柳海的电话,吕志娟找到了。
陈大龙在电话里对侯柳海说:“小娟找到了,我们也该和幕后主使者好好算账了,马上让手下人继续打电话给老领导,告诉他,一个儿子五千万,沒有一个亿就等着给他儿子收尸吧。”
陈大龙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老领导既然跟自己玩阴的就继续玩好了,自己倒是要看看,这出戏演到最后,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竟然敢利用吕志娟來要挟自己,这厮还真是把自己当成诸葛亮排兵布阵忙的不亦乐乎嘛。利用蒋老大來对付自己的同时暗地里还暗度陈仓绑架吕志娟。
老领导也不是省油的灯,老雕那边一出事他立即收到消息。通报消息的人说,“老雕和手下的一帮兄弟都被蒋耀东手下的人给控制了。”
老领导有些不解的问道:“如果蒋耀东有心抓人的话,那晚强占酒店的时候一块抓就是了。为什么要等到昨晚上才动手呢。”
通报消息的人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老雕被抓,是因为绑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正好是蒋耀东要保的。“
“你的意思是,蒋耀东是因为发现老雕干了绑票的事情,所以才会收拾他。”
“还不止这一件事,据说是老雕的酒店被蒋耀东强占后心里不服气,派了小兄弟跟踪蒋耀东,想要找机会对蒋耀东下手,沒想到蒋耀东对这事早已有了防备,所以,老雕派出跟踪的人都被人家发现并抓住了。”
老领导不由有些头大,问那人:“现在情况怎么样。蒋耀东不会把老雕给解决了吧。”
那人说:“蒋耀东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您心里还不清楚吗。此人心狠手辣不说,对底下人也是要求相当严格,这次老雕犯下了两个大错,按照以往的规矩,哪怕是留他一条命回來只怕也沒什么好下场。”
老领导听了一颗心像是瞬间跌入冰窖,吕志娟是自己手里用來对付陈大龙的最后一张底牌,现在这张底牌沒了,自己还拿什么跟陈大龙叫板。
就在老领导心里空落落的时候,余丹丹的电话打來了,一开口就问鸿儒酒店的事情老领导到底考虑的怎么样了。
老领导心里盘算着,说起來自己购买了鸿儒酒店必定不会亏本的,可是眼下这种情形,余丹丹出价鸿儒酒店八千万,立即就有绑匪向自己提出要八千万的赎金,他估摸着,是有人已经摸清了自己的底细。
所以,他绝对不能跟余丹丹合作,否则的话,只怕底下有更大的麻烦等着自己。
老领导在电话里对余丹丹说:“不好意思余经理,因为最近资金太紧张了,你的鸿儒酒店暂时我就不考虑了。”
余丹丹沒想到原本说的妥妥的事情竟然一下子又黄了。她不由有些着急的冲着老领导喊:“价钱的事情咱们可以再商量,你上次明明有意向要购买我的鸿儒酒店的,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改主意呢。”
老领导下定决心放弃购买鸿儒酒店,心里不想跟她继续在这件事上啰嗦,索性把电话“啪”的扔下,尽管意料之中,余丹丹在电话那头还不知道要说出多少难听的话來,可是他真是顾不上了,儿子直到现在生死不明,他不想让别的任何事情來干扰自己想办法救出两个儿子。
余丹丹见老领导竟然挂断了她的电话,气的也把电话一下子扔在了地上,嘴里骂道:“这个老甲鱼,竟然敢玩我。”
也不能怪余丹丹生气,在陈大龙那边逼的很急,她只要一天不走出普水县,陈大龙那里和省城那边的靠山都沒法交代,可是走出普水县之前,她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把鸿儒酒店卖个好价钱。
这段时间上门谈的人几乎沒有,好不容易抓住了老领导有买酒店的心思到最后竟然又黄了,一切重新回到起点,照这样的反反复复,到底自己的酒店什么时候才能卖出去呢。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余丹丹的心里快要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