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简单的吃了饭后,余丹丹瞧着女人的脸色好看多了,低声说:“我这次过來,有件事想要找叔叔商量一下。”
“你把你叔叔当成什么人了。整天就忙着盘弄你那点小事。”女人不耐烦口气。
“老冯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我一直在想办法找人可就是找不着,今儿一早接到了威胁电话,又收到了老冯的一个手指头,我这心里现在七上八下的所以开车到这里來了。”
女人不由睁大了眼睛,发生这样的事情那都是电视上看到的,她不可置信的口气说:“什么。你是说,老冯竟然被绑架了。还有人把他的手指头给剁下來送给你。”
余丹丹点点头。
“天哪。这些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女人虚张声势起來,“丹丹,老冯怎么会突然被人绑架呢。这些人绑架老冯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钱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老冯不过算个打工的,难道......。”
女人把疑惑的眼神投向了余丹丹。
余丹丹沒有办法,只得把自己跟蒋老大合作想要报复陈大龙,老冯一直帮助她和蒋老大之间联系,可是结果行动却失败导致蒋老大自杀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本我以为,既然有人出面对付我的仇人,我稍稍搭把手也是应该的,又担心被人发现我跟蒋老大之间的合作,因此有什么事情需要转达的都会让老冯当信使,却沒想到很可能因为这件事,老冯惹上了别人的记恨,所以才会连累的老冯被绑架了。”
女人听了余丹丹一番话后,心里不由一阵厌烦。
绑架之类的事情已经上升到了刑事案件的范畴,这余丹丹实在是个不省心的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然胆大包天在底下跟人家合伙玩起了雇凶杀害官员的勾当。这可怎么得了。如果出事了,不要说余丹丹进去了,那么自己家人可能被牵连。
“你呀,到底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才多大的年纪这记恨心理就这么重。被人家关在看守所一段日子心理不平衡就想要报复,你干这种事之前,也不先掂量一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现在倒好,事情沒办成反而把老冯给搭进去了,你说你这脑袋里整天都想的什么呀。”
余丹丹不敢出声,任由女人斥责。
“早就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正常关系來往就好,不要得罪官场的人,县官不如现管,你叔叔很多时候不能干涉下面,再说,你一个开酒店的小姑娘,怎么就能跟当地的县长结下这么深的仇怨呢。难不成人家生意人也都像你这样。
上次的事情已经是费尽周折才帮你解决妥当,现在人好不容易从看守所出來了,你却又不老实。非要跟人家陈县长争一个你死我活。你忘了你叔叔跟你交代的话了吗。让你离开普水你听话就是,怎么又弄出这么多的麻烦事來。”
“我现在是想走出普水,可是老冯怎么办呢。他被绑架了,我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问你,老冯帮你跟蒋老大联系的事情,还有谁知道。”女人沒好气斜了余丹丹一眼问。
“应该只有蒋老大知道,可是蒋老大已经死了,死人怎么会泄露消息呢。”
“你这什么脑子呀。你以为自己跟蒋老大之间的合作就天衣无缝沒被人发觉,如果真是你想象的那样,只怕你们的计划早就成了,你们普水县的那个小县长,人家很会混事,你又不是沒吃过这种亏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我什么时候吃亏了。那混蛋陈县长是个例外,除了他,我还沒受过别的小官吏这么大的气,真的是流年不利,赶明早晚要让这个人吃点苦头。”余丹丹不服气的说。
“得了得了,在我面前说狠话有什么用。”
“反正老冯的事情我不能不管,我这次过來就是想要跟叔叔讨个主意,到底老冯的事情是要走嘿道还是要走白道解决。”
女人听余丹丹提到要走白道解决,呵斥了一句说:“胡闹。这种事情要是报警的话,老冯还有命吗。”
“那可怎么办哪。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难道就对老冯不闻不问了吗。”
“我说过不管老冯的死活吗。我问你,知道老冯有可能是被谁下手的吗。”
“还能有谁。八成就是那个陈大龙。”余丹丹咬牙切齿。
“沒有证据之前不要信口胡说,如果人真是陈大龙派人绑的,说明老冯绝对沒有性命之忧,他这是在提醒你做事出尔反尔的后果很严重,让你赶紧兑现诺言。”
余丹丹两眼直直的看着女人,期待着女人能帮自己出出主意,却沒想到,女人提出的建议说:“丹丹你记住了,现在能让老冯平安回來是第一位的,人家再打电话提出什么条件都赶紧答应下來再说。”
“难不成这口恶气就这么咽下了。就算是为了老冯那根手指头,我也绝对不能轻饶了绑架老冯的人。”余丹丹沒想到女人竟然是让自己选择退步心里有些不乐意。
女人见余丹丹不听自己的劝,气的从座位上站起來,伸手指着余丹丹的额头教训:
“你可真有本事。你要是有本事怎么被人弄进看守所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你要是有本事,老冯怎么会出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心里尽想着自己斗气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在你叔叔的面子上,你以为自己还能有现在这自由自在的好日子。就冲着上次你酒店藏有犯罪嫌疑人和毒品那一件你已经进班房了,也许还会在里面呆一辈子。”
余丹丹无语。
她不得不承认,女人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余丹丹很失望,这次的省城之行并沒有达到自己需要的效果,难道自己这次在这件事情上真的做的过分了。
本來,她风尘仆仆的驾车來到省城是为了寻求帮助,却沒想到被女人劈头盖脸的指责了一通,反而让她选择退一步,这让余丹丹的心里不是滋味。
自己在普水县那样的小地方竟然混到这种地步。可悲啊。
瞧着余丹丹默默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车钥匙要离开,女人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余丹丹的肩膀说:“孩子,你听好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别总跟自己过不去,你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哪能这么任性呢。你放心好了,回去之后赶紧兑现承诺等到老冯一回來就远远的避开普水县,另外,酒店尽快出手,之前不是听你说有个老领导一直想参股,不行就低价卖给他算了。”
听女人提到的老领导,余丹丹心里有了主意,这个酒店老领导一直很想参与,当初就提出注资三千万,只要自己价格低些转给老领导说不定能成。
带着说不出的落寞心情,余丹丹离开了省城,路上车子拐了个弯,去了老领导所在的普安市区。
普安市委市政府四楼的市委宣传部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自从两个儿子被绑架后,老领导一下子憔悴了很多,以往一些爱好全都抛之脑后,这两天一门心思都在寻找儿子这件事情上。
一根接一根的在办公室抽烟,盯着电话等消息,成了他这两天唯一干的事情。
在官场行走这么些年,老领导也算是嘿白两道都有自己的人脉,这次的事情却真是见鬼了一般,两个儿子全都莫名其妙神秘失踪。老领导心里怀疑整件事都是陈大龙在背后搞出來的名堂,正因为自己绑架了吕志娟,所以陈大龙才会睚眦必报,可这个官场老妖心里比谁都明白一个道理,沒有证据说什么都沒用。
办公室的门被谁敲响了,老领导有气无力的冲着门口说了一声:“进來。”
办公室主任推门进來,冲着老领导请示说:“部长,有个叫余丹丹的在门口求见,说是您朋友。”
蔫头耷脑的老领导头脑中立即浮现出一个年轻貌美又精明强干的酒店老板娘形象,这种时候,她怎么会找到自己这里來。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普水县传來的任何风吹草动老领导都会在意,于是嘱咐办公室主任:“让她进來吧。”
老领导在普水县任县委书记最后一年的时候就跟余丹丹有些交往,那时余丹丹在普水县刚刚投资第一家鸿儒酒店分店,开业当天省里竟然來了身份独特的贵宾亲自送來为酒店剪彩,这让一向政治嗅觉敏锐的老领导意识到这位年轻女老板身后背景的不简单。
在那一年里,老领导对鸿儒酒店生意照顾有加,同酒店老板余丹丹也成了熟人,自从老领导职位调整到市里后,两人已经很长时间沒有联络,这种时候余丹丹來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不一会儿,余丹丹踩着高跟鞋笑眯眯的走进了老领导的办公室,眼前的女人依旧年轻貌美,肤色白皙长眉秀目,身材高挑长发肩发,弯眉杏眼生得一张清瘦小脸施了淡妆,上身一件绿色T恤下面两条雪白的大腿果露着。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