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龙能感觉到,张晓芳跟姜蔷之间的姑嫂情谊应该还挺好,否则的话,张晓芳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自己放过姜蔷。
不管张晓芳对此事知道多少,陈大龙心里原本也并沒有计划把姜蔷怎么样。之所以控制住姜蔷,只是为了防备蒋老大狗急跳墙时再做出什么无法控制事情來,现在蒋老大既然已经自杀了,把姜蔷留在手里也沒什么意义,倒不如顺势做了张晓芳的人情。
想到这里,陈大龙装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说:“张晓芳,下辈子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你要是真心想要报答我的话,不妨就这辈子吧。”
张晓芳听了这话竟然立即站起身來抖着胸前的武器,冲着陈大龙伸手说:“兄弟,人家早就对你有情有义,是你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要是真有心,就今晚上我开好房间等你,你不要不來啊。”
陈大龙几乎要被张晓芳给吓坏了。
“这骚娘们,说话也不顾忌场合。现在可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啊。门都沒锁,随时都又可能有人进來,要是听见了她刚才说的那句话还不知道怎么猜想自己跟张晓芳之间的关系呢。”
陈大龙对张晓芳有种惹不起的感觉。
他赶紧冲着张晓芳连连摆手:“张晓芳,我这开玩笑呢,你怎么就当真了。我算是服了你了,虽然我心里并不想帮蒋老大的妹妹,但是看在你张晓芳的份上,下不为例啊。”
张晓芳见陈大龙总算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高兴的一蹦三尺高,转过办公桌就想要亲吻陈大龙的脸,陈大龙赶紧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张晓芳,你要是再胡來的话,可别怪我翻脸不帮你的忙。”
张晓芳听了这话才停下动作,有些不满意的口气说:“瞧你那点出息。多大点事啊,紧张成那样。你是不是男人。人家外国人一见面不都亲一下吗。就你典型的中国土老帽。”
张晓芳就是这副德性,见事情成了说话的口气愈加不知收敛起來。
陈大龙心里急着赶张晓芳离开,冲着张晓芳摆手说:“你赶紧先走吧,我马上打个电话个县公安局的领导让他们抽人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姜蔷的踪迹,有什么消息我立即跟你联络。”
“那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陈大龙担心话说的太满,一样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于是解释说:“我只是说这件事我会亲自打招呼让公安局的人去办,但是究竟办的怎么样,你可别提前过分乐观。”
“只要你陈县长出马,沒有解决不了的问題,我对你有信心。”张晓芳不在乎的口气说。
“算了,你还是别对我有太大信心,我不值得张小姐如此信任。”
张晓芳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临走时冲着陈大龙做了个飞吻的手势说:“我看我是真的越來越喜欢你了,不管事情办的怎么样,我今晚请你喝酒。”
“算了算了,你还是饶了我吧,我最近比较忙恐怕是沒时间赴张小姐的约。”陈大龙吓的连连摆手。
张晓芳找陈大龙求助后沒几天,姜蔷找到了。
按照姜蔷的说法,她周末出去诳街的时候突然被人捂住了眼睛捆住了胳膊,带上了一辆类似于面包车样的车上,蒙着眼睛被带到一个条件还算是不错的宾馆房间里,关了好几天后,突然有一天又被人蒙着眼睛带到了就读大学的后门口。
几个绑架她的人从來沒当着她的面露出半点声响,帮她把捆在身上的绳索解开后就把她推下车,等到姜蔷解下眼睛上蒙着的黑布才发现,刚才送自己过來的车子早已不知踪影,而自己正站在学校的后门口。
脱险后的姜蔷第一反应是报警,然后准备打电话给自己的大哥蒋老大报告此事,这么多天沒有和家人联系,家人一定很紧张。
警察见姜蔷并可有受到任何伤害,初步断定是有人在搞恶作剧,而姜蔷因为打大哥蒋老大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只能打电话给母亲,从母亲的嘴里得知老三和大哥在前连天接连出事已经跟家人阴阳相隔的事实后,姜蔷悲痛欲绝。
姜蔷尽管是个女孩子从小却很有主见,眼看家里兄妹5个相继出事后,只剩下自己是自由身,她心里暗暗发誓,作为蒋家的人她一定要为这个家庭曾经的荣誉和风光做点什么,让家人不做普水县老百姓口中的笑柄。
后來,姜蔷给嫂子张晓芳打了电话,张晓芳和她年纪相差不是很大,很多话能够说到一起去,当张晓芳听说她安全的时候特别高兴,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放下电话后,张晓芳立刻给陈大龙打电话,想对他表示感谢,陈大龙却回答说,自己在省里开会,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吧。
这样的回答就让张晓芳觉得,自己会不会误听人言。事情会不会真跟陈大龙沒什么关系。如果有关系,陈大龙怎么会对此事反应如此冷淡。
背地里暗中提示张晓芳找陈大龙帮忙找姜蔷的人正是老领导。
张晓芳跟谁都是自來熟,当姜蔷失踪后,她像是沒头苍蝇似的到处求人帮忙,老领导这里自然是重中之重寄托希望的目标。
前几天,张晓芳翘着雪白修长的**坐在老领导的办公室里,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后,向老领导提出请他帮忙找妹妹姜蔷的请求。
老领导听了张晓芳的话,立即想到蒋老大临死前跟自己打过的电话,蒋老大选择自杀,从某种程度上來说也是为了保护这条链条末端的自己。
做下属对领导忠心到这种地步,即便是老领导这样的老江湖老乌龟也忍不住在沒人的时候为蒋老大流下了几滴眼泪,照顾蒋老大的家人是老领导发自内心想要承担起來的事情。
那天,张晓芳坐在老领导办公室的沙发上,不无哀怨道:
“老领导,大哥临走前跟我聊过一次,当时跟我交代要是家里人遇上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可以悄悄的过來找老领导帮忙,我当时根本就沒多想,沒想到谈过话后不到一天的功夫,大哥竟然就自杀了。
这件事对我们全家人來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咱家小妹妹姜蔷还是个正在上大学的孩子,居然也失踪了。我跟嫂子商量了一下,这件事要是不处理妥当只怕姜蔷的小命会沒了,所以沒敢到公安局报警,直接就找老领导您帮忙來了。”
老领导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张晓芳,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自己的儿子也失踪了,他心里揣测整件事有可能是陈大龙干的,但是姜蔷失踪的事情到底是谁干的呢。难道蒋老大还有其他的仇人。蒋老大刚一出事,对方就对他的妹妹下了狠手。
老领导问:“姜蔷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张晓芳抹了一把眼泪回答:“确切的说,应该是在大哥自杀前一天。”
老领导心里一下子豁亮起來,如果姜蔷是蒋老大自杀前失踪的,这件事就算是串上了。
一定是陈大龙因为担心蒋老大在湖州市的毒蛇团伙被抓后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來,所以提前做了准备,而姜蔷就是他抓在手里,还沒有來得及放出的秘密武器。
老领导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冰寒至极。
在他的眼里,年纪不算大的陈大龙竟然有如此深的心机,此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走第一步的时候,心里已经想好了底下第二步,第三步,甚至保命绝招的一步,总之,只要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此人无所不用其极。
老领导当着张晓芳的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都怪自己这回看轻了对手,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被搭进去了。
陈大龙算是一招打到了自己的死穴上,眼下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怎么帮忙救出姜蔷呢。
人有时候会灵光一闪,老领导突然想起一句话,“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应该是最直接手段达到目的。”
看着坐在眼前的张晓芳,老领导问:“你认识普水县的陈县长吗。”
张晓芳有些纳闷的看着老领导,心里嘀咕,“老县长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姜蔷的失踪跟陈大龙有关。”点头说,“点头之交,酒桌上见过几回。”
老领导当着张晓芳的面,并不想说太多,他对张晓芳交代说:“姜蔷的事情既然大家心里都有所顾忌,不敢从白道上下手,那就只能从嘿道上展开调查,你听我的话,现在就回到普水县去找陈大龙县长,这普水县地头上的事情只有他出面才能解决。”
张晓芳听了这话,半信半疑。
“老领导,陈大龙跟老大蒋老大之间一直不对头,现在老大都已经这样了,他能愿意帮忙。再说,我家的蒋老二进去也和他有关。”
“小张啊,这你就不明白了,只要是普水县地盘上的事情,陈大龙作为县长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一个女人家,只要撒开脸面跟他闹,他也要为自己的形象考虑,你听我的沒错,赶紧去请陈县长帮忙找姜蔷的事情,如果他不肯帮忙,你再來找我想办法。”老领导换上一副笑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