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毒蛇团伙成员的交代,派出准备对陈大龙下手的人其实并不止一路人马,其中一路是窝藏在已经停业的鸿儒酒店酒店附近的一个民房里;另一路是分散住在郊区农户家里;而出面晃荡转移注意力的一帮人其实并不是任务的真正执行者;
窝藏在余丹丹的酒店那伙人是计划头一批行动的,任务完成后,其他人会立即缩回湖州市的地盘。
一旦第一次下手失利后,第二拨藏在农户家里的人马会再次趁乱出击,争取在大家都认为事情已经了结的时候杀一个回马枪,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把任务完成。
按照嘿道上干这行的经验來说,第一步一旦失败的话,第二步的成功率相对会非常高,因为沒有人会认为,在警察已经参与处理此事的时候竟然还有人敢继续顶风作案,这就是毒蛇使用多年的生意经之一,杀人三步曲,在以往的经验中从未失败。
市局办案的警察听了这帮人的交代后,心里也感到非常震惊。
沒有丰富的跟警察斗智斗勇的经验,是绝对沒有人能总结出如此完美的杀人三步曲计划,不得不承认,毒蛇在嘿道上这么些年,绝对不是白混的。
抓捕第一拨犯罪嫌疑人的行动还算是比较顺利,毕竟知道了犯罪嫌疑人的藏身地点,警方迅速包围余丹丹鸿儒酒店附近的那家民房后,采用了瓮中捉鳖的办法把几个犯罪嫌疑人一举抓获。
那几个嫌疑人本來想反抗,可是看到持枪的警察只能作罢,为了活命几个人犹豫后还是主动出來束手就擒。
抓住这伙人后,警察立刻对他们进行审讯,得出的信息和和之前获得信息完全一致,再次确定还有另外的两拨人隐藏暗处。
第二次的抓捕行动中,面对藏身于农户家中的一伙歹徒,抓捕的时候却出现意外。费了不少功夫。
经验老道的歹徒一旦发现情势有些不对劲。立即就把农户家里的一对老夫妻抓在手里当成人质。有了人质在手。歹徒态度相当强硬。尽管市局请了相当著名的谈判专家过來跟犯罪嫌疑人进行沟通。却一直沒有什么效果。
直到天黑的时候。这些人认为是逃跑的最佳时间。于是其中一个犯罪嫌疑人要求警察撤离。提供一辆越野车的同时还要一袋现钞。他们准备劫持人质逃走。
负责抓捕工作的公安部门领导。有人提议可以让阻击手进行击毙。有人反对。因为犯罪嫌疑人很多不能一下子全部击毙。一旦案犯恼羞成怒杀害了人质结果反而适得其反。
经过一番紧急磋商后。决定暂时同时他们的要求。但是也出了一个损招。在提供给犯罪嫌疑人的越野车轮胎上做了手脚弄了个小小的气孔。当时绝对看不出來。但是一旦越野车在行驶中压力增大。就会慢慢的几个轮胎全都瘪气。这就让犯罪嫌疑人的速度不得不慢下來。
跟犯罪嫌疑人交换的条件是。用越野车和钱交换人质的安全。因此犯罪嫌疑人在将越野车开出射程外后。到了城外立即兑现承诺。
几个嫌疑人都是很有经验。认为只要到了城外那就是自己的地盘。于是承诺只要出了城区。沒有发现警察跟踪其后完全可以兑现承诺放出人质。
那几个嫌犯的要求得到了满足。坐上越野车后一帮人很快发动马达。车子以飞一般的速度。很快出了县城,行驶到普水与湖州的交界地方时,车上的人都有些兴奋起來。
只可惜,好事多磨,就在离湖州市不到一千米的地方,这个时候车子竟然沒气了,早已埋伏在暗处的警察乘机一拥而上逮捕了这一批的犯罪分子。
第三拨负责转移警方视线的那帮人,身上并沒有带什么重武器,抓捕起來难度自然小了很多。
很快,在英勇干警们的努力下,一夜之间,毒蛇派出执行任务的三拨人马全都抓获归案。
漆黑的夜晚,大地已经沉睡,冷落的街道寂静无声,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无际的浓墨重重涂抹在天际,寂静阴森。
鸿儒酒店的老总余丹丹正默默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恐怖的黑一寸一寸逼近,她试图从那一片铺天盖地的黑暗中找到一丝希望,却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加剧“扑通扑通”声。
就在一个小时前,市公安局的人突然闯进鸿儒酒店对酒店进行查封,这一回,余丹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酒店大门被贴上封条却一声未吭。
今天对余丹丹來说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日子,今天要干的事情一旦成了,对于余丹丹來说将会开启全新的明天,一旦失败却意味着麻烦缠身。
瞧着警察突然上门封酒店大门的时候,余丹丹心里忍不住一阵痉挛,她本能的想要找最近一直不离左右的老冯,想要让他亲自跑一趟去问问蒋老大,之前商量好的那件事到底办成了沒有。
若是办成了,哪怕连累她一个鸿儒酒店分店从此关门也值得。
老冯居然不见了。以前整天在自己身边转悠的老冯,竟然一下子怎么也联系不上了,连电话都关机了,这让余丹丹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
余丹丹无奈,只能亲自拨打蒋老大的电话,电话接通后,质问蒋老大:
“蒋书记,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请了道上最有名的高手來执行这次的行动吗。怎么这么快就被警察盯上了。警察说鸿儒酒店是向犯罪嫌疑人提供一日三餐有共犯的嫌疑,已经把我的酒店查封了。”
蒋老大此时的心情悲伤欲绝,他刚刚从公安局副政委吴启高那里得知蒋老三被警方当场击毙的噩耗,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的龙虾再无半点生气。
“余总请放心,按照之前的行动计划,即便是第一批人失手被抓,第二批人会立马跟上,陈大龙绝活不过今晚。”
蒋老大在电话里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余丹丹。
“拉倒吧。你怎么就知道那拨人沒被公安局给抓了。依我看,这次的计划十有**要黄,否则警察敢大张旗鼓的查封我酒店,难道他们不怕走漏风声。”
蒋老大此刻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听了余丹丹责怪的语气,心里明白余丹丹最关心的无非是此事可能牵连到她。
“余总请放心,不管事情最终结果如何,我蒋老大绝对不会连累到你余总半分,堂堂七尺汉子一言九鼎,我以我的性命向余总担保。”
“你。”
余丹丹听着蒋老大有气无力的声音不禁哑语,行动失败,首当其冲受到牵连的一定是蒋老大,毕竟他是买凶杀人的幕后操作者。
对于蒋老大來说,蹲班房恐怕只是时间的问題了。
事已至此,余丹丹无心跟蒋老大多说,眼下她最着急的是想要尽快找到老冯,这老家伙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一大早还在眼前晃悠,这会人到底跑哪去了。
“老冯对自己参与蒋老大买凶事件了如指掌,这老家伙可千万不能出事。”余丹丹心里默念。
再说,普水县这边因为蒋老大雇凶害陈大龙的事情已经闹的鸡犬不宁,老领导那边却并沒有收到消息,因为沒有人会把这件案子跟老领导联系在一起,大家议论的重点全都在蒋家五鬼和陈大龙之间的种种恩怨上。
下午六点左右,老领导正稳稳当当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喝茶,今年新上市的铁观音,据说都是十三四岁的处女,用嘴唇一叶叶的从茶园里采摘下來的,经过了炒茶高手的炒制,这新茶的问道即便是不喝,泡上一杯端在手里也会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清香诱人。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倒是让老领导吓了一跳。有些不高兴的拿起电话后,听到电话里传來老婆的声音:
“儿子跟你联系了吗。”
原來是家里的老太婆,老领导沒好气的说:“儿子现在不是在上班吗。沒事跟我联系什么劲啊。”
“你是不是神经不好啊。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儿子平常这时候早就赶回家吃饭了,今天这么久都沒回來。连个电话都沒有,我打了电话过去竟然关机了,我们儿子从來不关手机的,你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老太婆略带几分慌张口气说。
老领导脑子里立即想起了自己派人绑了吕志娟的事情,尽管这两件事按理说应该不搭界,可是老领导心里却有种难以言语的预感,只怕这件事非同小可。
说不定自己绑架吕志娟的事情漏了消息,有人针对自己也照碟下菜,把同样的手段用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老领导也有些紧张的坐直身子问老婆:“不是给他安排司机接送上下班吗。司机的电话打过了沒有。”
“早打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你说儿子的手机关机了,说不定儿子忘了充电也是有可能的,可是现在司机的电话竟然拿也关机了,你说咱们儿子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老婆的话一说完,终于忍不住在电话里哭出声來。
“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哭能解决问題吗。”宝贝儿子突然不见了,一向沉稳著称的官场老妖老领导也有些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