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监控室门口冲出去的时候,我的脚都有些软了,脑海里全是我爸的影子。我颠三倒四地在监控室里撞了好几次墙才来到监控室门口。
由于心里着急,所以就没注意门外的情况,直接一把就推开了监控室的铁门。
可就在铁门刚被我推开,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我就倒飞出去。我根本就没看清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就被人一脚踢飞出去了。
“嘭”地一声撞在墙上,落到地上的时候,我的手枪已经甩飞到两米开外的地上。
尽管此时此刻,我的脑袋很晕,可我还是爬起来狠狠地摇了摇头,赶紧朝手枪爬了过去。
其实我朝手枪爬过去的速度很快,几乎在我一落地的时候,就马上朝手枪爬过去了。可正当我右手刚抓住地上的手枪时,一只高腰皮鞋踩在了我手上。
这皮鞋是军用陆战靴,我以前看周融和刘羽以及那些特警队的穿过。这靴子底部的“牙齿”很深,我的手被踩得很疼。
可那个踩着我手的男子却还狠狠地在我手上左右搓动了几下,我只感觉到我的手指马上就要被他踩断了似的,那股钻心的剧痛令我一下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啊……”
很多人都说十指连心,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由于人类做事主要都是靠手来完成。经过不断进化,导致十指的触觉非常灵敏,这是人体自动防疫系统来决定的。因为手用的最多,为了保护手。所以这里的痛觉神经非常灵敏。
悲哀的是,我的手此刻却被一只至少四十四码以上的大脚踩着正在不停地**,这种感觉可想而知。
“兹兹……”我甚至已经听见我的手指骨好像马上就要断掉了。
只可惜,刚刚被一脚踢飞的我,现在好像浑身都提不起力气,我用左手去掰他的脚。不管我怎么用力他都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一声非常阴冷的声音:“你是哪一路的人马?是卧底,还是道上的?”
这声音听得我心里骤然一颤,因为我单从他的声音就能听出来,这个人绝对是个狠角。也是此时。我才来得及缓缓抬头朝我跟前这人的样子看一眼。
只见这人高大威武,至少有一米九以上,他也和我一样穿着黑西装配、白衬衫,打着领带。脸上全是横肉,此时他正低着头,一脸杀气地望着我。我甚至有种错觉,如果我不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问题,说不定下一秒他就马上会干掉我。
正当我准备回答他的问题时,他突然提起了他的那只踩在我手上的脚。不过他的这只脚在提起来之后,却一脚朝我肚子上踢了过来。
“喔……”我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肚子在痛得卷缩在地上。本来就浑身没劲,这下是真的只剩半条命了。
这还没完,那人缓步走到我跟前,弯腰伸手抓住了我的领带,而后一只脚踩住我脖子。一只手开始拉我领带。他拉的当然是领带比较细的那头,我只感觉到他轻轻一拉,我脖子一紧,很快就缺氧了。
“喔……”我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惨叫,与此同时,双手再也顾不上肚子的巨痛,赶紧一起抓向领带。
“哼……”那人冷哼一声,嘴角闪过一抹极度鄙夷地笑容,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了。
我知道这回死定了,周融和李静他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我本来还打算去救他们的,现在想指望他们来救我显然也是不现实的。
也是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之前李静特别交代过我,叫我不要出去的,说万一他们出了什么事,就叫我在这里用电台呼叫救兵,而我在看见我爸中枪之后,却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
这下全完了,不仅把我自己害死了,还有可能把周融他们全都害得要跟着我全军覆没。如果我不打开门冲出去,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可惜,现在才知道后悔已经完了。因为就在这时,我已经因为缺氧开始出现眩晕的感觉了。眼前也看不清东西了,脑袋也在打转。我很想用力反抗,可根本提不起丝毫力气。
就在我马上就要彻底失去知觉的时候,我听见了一声闷哼:“唔……”
闷哼声响起之后,我顿觉脖子一松,一口新鲜空气一下从口中钻了进去。以低他弟。
“呼呼呼……”我捂着脖子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
躺在地上喘了没几口气,却突然发现好像下起雨来了。我猛地一下睁开双眼,只见我身边站着一个人,他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可还是有很多鲜血从他指缝中往外飞溅。我感觉到的“雨”便是他身上飞溅出来的这些鲜血。
正当我正在纳闷儿是谁救了我的时候,我身前那名男子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跟我走!”
这句“跟我走”刚响起来,那个刚才想杀我的人就朝左侧倒了下去。也是他倒下去后我才发现,原来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定神一看,眼前的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也穿着西装和和白衬衫,不过他没扎领带。他的左边嘴角叼着一根牙签,左手握着一把还在滴着鲜血的匕首。他平碎头,国字脸,浓眉大眼,嘴上有些稀稀疏疏地胡茬子。他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可能比我还稍微矮点,估计只有一米七五左右,所以刚才他站在那人身后我才没发现他。
毫无疑问,刚才是他救了我。
我看见他的第一印象就感觉到这人的身上有股正气,不过当我看见他那阴狠的眼神时,却又觉得这人杀气太重,于是我又有些不确定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当我盯着眼前这个青年看了几眼之后,突然觉得他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他似的。不过我仔细回忆一下,我又可以确定这人我以前肯定没见过。但我为什么又会有那种感觉呢?
就在这时,那人盯着我冷冷地问了一句:“能走吗?”
“嗯!”我点了点头。
那人见我点头,便没再说话,只是在被他干掉的那人身上摸了几下,搜出一把手枪和两个弹夹,而后他径直朝监控室外面走去。
我来不及多问,赶紧捡起自己的手枪从地上爬起来。当我爬起来时,看见那人正朝监控室外面大步而去。
“兄弟,你是自己人吗?”我大声问道。
“我们去救周融!”那人扭头朝周融他们所在的那个监控画面看了一眼。虽然他没直接回答我的话,不过却间接地给了我一个准确答案。
毕竟会救我的基本上就已经确定是自己人了,他还能报出周融的名字,那就更能证明他是自己人。只是,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他说的不是去救李静或者其他人,而是单说救周融。
此时我也来不及多想,因为我看了一下监控画面,发现我爸他们现在所在的餐厅已经被一二十名另外几个国家的卧底包围了。李静还在抱着我爸哭,周融等人正在周围警戒。我爸双眼紧闭,也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了,赶紧拎着枪跟着那人往监控室外面走。可当我再次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来李静叫我搬救兵的事情。于是我急忙说道:“兄弟,李静叫我搬救兵的,要不你等我一下,等我用电台呼叫一下援兵再一起去救人!”毕竟现在我爸他们被那么多人包围着,我总不能叫他一个人去救人。我的意思是叫他等我一下,等我用电台呼叫援兵了,我们俩在一起杀下去。
可是,那人听见我说的话后,却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们能摆平!”
“啊,我们能摆平?”我一声惊呼。
那人似乎不想再和我多说废话,只是伸出枪对着我,然后摆动了几下手枪,示意我跟他走。很明显,这人的脾气好像不太好。
此时我当然来不及想太多,因为我担心他耐心不好突然一枪把我崩了,我赶紧疾步朝他走去。
他左手握着匕首,右手握着手枪在前面开路,我右手被踩得现在还在发抖,因此只能用左手握枪,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我跟着这个青年从顶楼那个监控室出去之后,便径直朝下面二楼我爸他们所在的方位赶去。
这家伙的战斗力很强,有我耳朵的帮助,我们总是能预知周围哪里有人。我一听见哪里有人,我就会提前给他说,然后他就根据情况选择是绕路走还是直接干掉。
有几次他都选择了绕路,可有几次他却选择了直接秒杀。
尤其是他最后一次出手时,可把我吓坏了。要知道,我说了那个拐角另外一侧有四个人,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朝拐角那边冲了过去。
我是被他吓坏了,可当我跟上去时,却正好看见他左手握着匕首连续割断了两人的喉咙,另外两人在我过去之前就已经被他割喉了。可见他的出手速度何其恐怖。
一路上,我们是有惊无险,他好像对船上的地形很熟悉,我跟着他转来转去,不大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二楼那个小餐厅外围。沿途他一共干掉了十一个人,具体身份不详,也不知道是卧底还是毒枭,反正都是被他一声不响地直接秒杀掉的。
这些人在他手上就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就好像他想怎么杀别人都没还手之力似的。主要是他的速度太快了,以前觉得周融割喉的动作算是非常利索的了,可当我看见他出手之后,发现这小子至少在割喉上面比周融可能还要更胜一筹。
也是此时我才意识到他之前说的那句”我们能摆平“是什么意思。估计意思就是叫我不要呼叫支援,我们自己可以搞定。
尽管他很厉害,可当我和他偷偷摸到我爸他们被包围的那个餐厅外围时,我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根据我耳朵反馈的“情报”,我爸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至少已被一七八个人包围。由于餐厅的门已经被周融等人在里面打了反锁,加上他们在里面已经设下了埋伏,因此外面那些人暂时好像还不敢贸然行动。最主要的是,我知道这些人很可能全是卧底。
我和那个青年躲在离我爸他们所在的餐厅三十多米开外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开始我也不敢多说屁话,因为我觉得他好像挺反感我说话似的。可我见他在这房间里等了好半天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我便诚惶诚恐地小声地问了一句:“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见识了他的厉害之后,我已经把之前对他称呼的“兄弟”直接改成了大哥。
他先是面无表情地横了我一眼,而后说了一句话就出去了:“我一个人去摆平!”
“啊……”我心里一声惊呼,手上却一把抓住了那小子,要知道包围我爸和周融的那些人可全是其他国家的卧底,说严重一点,他们很可能全是受过特种训练的间谍。他一个人过去不是送死吗?
“大哥,他们都是其他国家的卧底,你别冲动。”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你一个人怎么对付那么多人,你不要命了?”
“周融是我兄弟!”他丢给我一句话,拍开我的手转身大步而去。
听见他这么一句话,我瞬间石化。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他是谁了。
难怪之前看他我会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因为他的气质和那充满杀气的眼神,这两点他和周融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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