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怡寒,李大逵、赵晓天、余旭一组。周融和李佩仪、杨玲、杨丽丽、杜辉、赵铭竹、陈叶一组。
我们此去是分别去看那两个碎尸案现场的,我们先去的是凶手弃尸的第三现场。因为我们把学校门口,凶手掳走这名三年级儿童的地点当成了第一案发现场。而碎尸的地点直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因此我们把那里作为第二现场,弃尸的地点当然就是第三现场。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对几个案发现场的侦查,结合另外几个地方的数据来汇总,从中找到一定的共同点,从而确定凶手大概的范围。
这也就是所谓的排查,而排查的前提就是寻找共同点。
我们先来第三现场的原因便是因为我们想根据第三现场找到的线索来推算出凶手的第二现场在哪里?
我们在现场查了半个小时,很快就找到了一点很有价值的线索。
弃尸现场是一个垃圾站,根据我们了解到的当天案发的详细经过和尸检报告等相关线索来看。尸体应该是凌晨五点后丢的,因为这个市的环卫所都是凌晨车流量少,所以每天凌晨五点环卫所的车会去垃圾站收垃圾。而那个孩子的尸袋被发现的时候,是该垃圾站的环卫工早上起来后翻垃圾发现的。
也就是说,拿个孩子的碎尸是五点之后丢到这里来的。
可是,这个孩子又是在四点半放学的时候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也就是说。在经历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凶手才完成杀人、碎尸、弃尸这一过程。
最值得深思的是,这孩子的家就在弃尸地附近,且弃尸地也是这孩子家周边唯一的一个垃圾站。学校离孩子家里都相差没有多远,为什么这个过程会持续那么久?
孩子被掳走之后,是不可能出城的。因为在我们查的这个孩子出事之前,另外一个孩子已经出事了,这个时间段内,已经全城戒严了。不可能有人能把孩子弄出成去碎尸,然后又带着碎尸丢回来。
现在我们最感兴趣的问题就是,为什么要把这孩子的尸体丢到这里?为什么不是别的垃圾站?偏偏是这里?
这个变态凶手在杀人之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这种顶风作案的情况下,按道理他是绝对不敢太张扬的,并且通过我们的分析,这次的连环儿童碎尸案肯定不是仇杀。因为已经遇害的八个孩子没有一个是相互认识的。并且宝山市周边连同宝山市一起一共四个市,在三天之内连续发生了八起同类碎尸案。
不仅杀的人都是小学儿童,作案的手法也一模一样,甚至连碎尸的凶器也完全一样。因为我们回来之前,相关技术部门就通过检验查出碎尸的凶器应该是一把砍骨刀和小钢锯。
碎尸的手段很粗暴,可以排出职业用刀的几个人群。比如屠夫和医生、厨子这几类人是可以排除掉的。这几类人用刀比较多,且下手都比较狠,他们作案碎尸的手法肯定没那么粗劣。
因为那些儿童的尸体都是被看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刀口都很不平整。可以从碎尸的切口看出凶手在碎尸的时候一定非常粗暴,整个就是一通乱砍。
因为尸体切口部位很凌乱,甚至可以确定凶手的力气似乎不是很大。当然也有可能他在分尸的时候没用全力,所以才会给我们这么一个假象。
正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听见张怡寒突然说了一句:“你们说,凶手会不会就住在这儿附近?根据其他几单案子来看,另外几个案子从第一现场到第三现场所用的时间都没超过五个小时,可谓是雷厉风行,毫不含糊。为什么就这个孩子的尸体用了那么久才丢过来?”
“寒姐,这不太符合逻辑?”余旭茫然道:“按道理说,凶手在得手之后,应该都会找个安全的地方碎尸,然后抛尸,所以他每次作案之前应该都是提前找好了碎尸的第二现场,所以才会下手那么快。照你这么说,他家要是就在附近的话,速度应该会更快,怎么反而最久呢?”
“你找个问题问的很好!”张怡寒捋了捋耳边的几根秀发:“正是因为他家就住在附近,所以他并不担心会被警察那么快发现。于是他就可以慢慢碎尸。毕竟是自己家里,叫我我也不着急。”
“嗯,寒姐说的挺有道理的!”余旭拍了一下马屁。
“有道理个屁,马屁精!”赵晓天鄙夷道:“照我说,凶手有可能是在做这个案子的时候,砍着砍着砍累了,然后不知不觉睡着了,睡醒之后才继续砍……”
“拉倒,别扯淡了。”我没好气地道:“不过你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只是我和你想得不太一样!我觉得小寒说的是挺有道理的。一个此类犯罪嫌疑人,只有在自己家里的时候才是最有安全感的。因此,这个凶手极有可能是在作案之后,觉得累了,便在自己家里休息了几个小时,然后才把尸体丢出来。”
“妈的,一点头绪都没有,所有案发地也都没有监控录像拍到可疑人员,这特么怎么查嘛!我们就在这里这么瞎猜,也不是个办法呀!”赵晓天没好气地道。
“吼吼,俺不会猜!”李大逵憨笑了一声。意思好像是在说,我们会猜比他能干多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凶手有可能不是一个人?”张怡寒突然说了一句我们从没想过的问题。
因为几个案子的汇总资料我们全都有,这是为了方便我们寻找其中的共同点。而从这八起连环碎尸案来看,所有的共同点都一致表明,凶手绝对是同一个人。这是一个在四个市流窜作案的变态杀人犯。
因为从第一起碎尸案开始,到最后一起,之间的时间差都能证明是凶手在流窜作案。且作案手法和行事风格都完全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会不是同一人所为。
“不可能,这一定是同一个人干的。”我摇了摇头:“再说了,不管是同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我们现在分析这个对破案都没什么太大的用处,我们需要找的是凶手的下落,只要能查到线索,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一锅端就行了。”
“话可不是你那么说的。你忘记之前赵叔分析案子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了。他说过,这个凶手很可能是对儿童有很强的仇恨心理,这与报复社会的心理是不一样的,如果是单纯的报复社会,他就不会只对儿童下手。赵叔当时还反问了我们大家一句话你记不记得?他问的是,凶手为什么要报复儿童呢?”
“是啊,凶手为什么要报复儿童,小孩子有什么错,小孩子还能得罪大人咋滴?”余旭道。
“啪”地一下,张怡寒猛地一拍手:“问题就在这里!小孩子没法得罪大人,他能得罪谁呀?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凶手杀的都是一些三年纪到四年级的小学生,很明显,这是有选择性的,有针对性的!你们说,又没有可能凶手的孩子就是被一群孩子害死的?如果我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我的孩子被人害死了,我可能也会疯掉的。”
“瞎扯淡,你想生孩子叫小林晚上多加一下班,别孩子前孩子后的,现在提起孩子我就烦。”赵晓天鄙夷道。
“滚……”张怡寒踢了赵晓天一脚。
听见张怡寒刚才那么一说,我突然感觉到她似乎找到了一点方向了。
于是,我赶紧拿起电话给早就等待着我们的命令的那个刑警队长打电话:“王大,马上带着相关人员,叫z市各地区片警开始连夜排查最近一段时间内周边有没有人孩子夭折了?我要全市的警察全都动起来,尽快把这件事情给我查清楚。”
我不知道z市有多少人,估计至少也有上百人。这一夜折腾下来,第二天清晨,就有人把数据报上来了。
最近三个月内夭折的居然有一百多个,所幸经过我们一番筛查,这些孩子在读小学三年级或四年级的却只有不到二十个。
即便这样,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一个比较浩大的工程。
但值得高兴的是,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多的甚至不知道该派出去干什么。
我们很快就从中间挑选出了一个孩子夭折的家庭,因为这家人住的地方正是昨晚我们去查的那处弃尸地。亚叨岁划。
我们带着几十号警察特警,立马赶赴现场,将那栋居民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们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正是我们这个错误的判断,导致了又一个人间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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