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绳子断掉的那一刻,我和陈叶一起发出了一声尖叫。.
我知道这次死定了,不死也会摔成残废。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很快我就听见了“嗵”地一声。我居然掉进水里了。
我落水的瞬间,陈叶也落水了。
水不是很深,我落水之后,脚直接碰到了井底的淤泥。在水里蹲了一下,我马上就从井里站了起来。
我一站起来就赶紧把陈叶从水里抱出来:“叶子,没事……”
“咳咳……”陈叶咳嗽两声,对我摇了摇头。
我帮她捋了捋凌乱的头发,一脸狐疑地问道:“你不说这是枯井吗?”
“我也不知道,我上次和我爸来的时候,是晚上天黑之后来的,我记得很清楚井里是没有水的,不过当时我也看见井底很湿,有很多淤泥。但绝对没水。”
听见陈叶那么一说,我一下想起了郭家院子的那口井。
那口井是晚上井水会下降,白天回升。
难道这口井也是这样?
其实这并不是一口枯井,只是白天才有水?
而算算时间。此时正好快天亮了,井水很可能已经开始回升,所以井里才没多少水。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靠谱。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通怎么这里也会有这么一口井,要知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延林与郭家村那边至少也有上百公里远。
当然,此时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我担心赵晓天在上面出事。
很明显之前他叫的那一声一定是遇到偷袭了,他来不及救我们就被人一刀砍断了绳子。
还好井下有点水。不然我和陈叶会被活活摔死。
由于我们落水之后,很快就从水里爬了起来。因此强光手电还能用。
我拿着强光手电朝上面照了一下,没什么发现,也没听见什么声音,上面很安静。
我又用手电在井里一阵乱照,果然看见上方井壁明显有被水侵泡过的痕迹。我更加确定了之前的井水不止现在这么一点。
只是这口井很奇怪,井水很臭,也很浑浊,甚至还带着一点黑。我站在井里甚至有种站在下水道里的错觉,因为这股味道和下水道太像了。
这口井明显还没有修多久,因为井壁四周全是用火砖堆砌加固的。比郭家院子那口要大,直径约有一米多宽。
就在这时,我眼角余光瞥见井口好像有人影闪了一下。我赶紧拿着强光手电朝上面一照,正好看见井口趴着一个人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喘着出粗气的赵晓天。斤页纵扛。
“赵哥,你没事?”我有些紧张地问了一句。
“下面水深吗?”赵晓天甩了甩头。
“什么意思?”我被他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我话音刚落,就看见赵晓天一声惊呼:“啊。快接住我……”与此同时,只见他身体毫无征兆的朝井里直接倒栽下来。
“叶子,散开……”我把陈叶朝旁边井壁一推,马上伸手去接赵晓天。
我知道我肯定接不住他,我也没打算真的接住他。
这口井有十多米深,我真想接住他一定会被他把我的手直接砸断。
可此时我又不能不接,因为赵晓天是头下脚上倒栽下来的,要是让他就这么落水,这么一点井水,一定无法卸掉所有冲击力,他的脖子一定会断的。
因此其实我只是想用手接一下他,帮他卸掉一部分冲击力。
这一切说此迟那时快,根本就容不得我多想,我把陈叶朝井壁一推,刚一伸出手,赵晓天就已经落到我手上了。
“嘭……”我只觉自己手上瞬间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我顺势往下一蹲,紧接着就是“嗵”地一声。赵晓天横着砸在了井里。
我双手刚刚被那么砸了一下,此时已经没有知觉了,我想把赵晓天从水里拉起来,可双手抓了几下没抓稳。最后是他自己从水里爬起来的。
“咳咳,草泥马的,老子不是叫你接住我的吗?”赵晓天一爬起来就开骂了。
不过此时听见他还能骂人,我倒是挺高兴的,表示他肯定没啥事。
我知道如果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一定能折腾好半天,于是我赶紧转移话题:“赵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嘭……”就在我话音刚落,上面就传来一声巨响。抬头用手电一照,上面一片漆黑,井口被一块木板盖住了。
几个月前我和张怡寒在井里遇到的一幕,再次重演。
“孟洁,我草泥马,你个贱-人,有本事你下来,老子一定把你先奸后杀!”赵晓天突然大骂起来。
你还别说,他这声骂还真有点效果,因为木板又别人拉开了。紧接着,我就看见了一张久违的俏脸。
此人的确是孟洁,因为我能分辨出孟洁比孟小洁爱笑,并且笑起来要还带着一股媚劲儿。
孟洁蹲在井口朝我们微微一笑:“慢慢儿在里面享受!”
她的样子没怎么变,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充满了成**人的韵味。只是她气明显不太好,脸很苍白。
只见她说完话后,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便盖上了木板。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咚咚咚”地声音,听起来似乎又搬了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井口的木板。
“卧槽,孟洁,大家都这么熟了,用不着这么狠?”赵晓天大声叫了一句。
只可惜,我听见一个脚步声已经渐渐远去。
“我见过她……”就在这时,陈叶缓缓地说了一句。
“你认识她?熟吗?”赵晓天赶紧问道:“比较熟你为什么不帮忙说说好话?”
“尼玛,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能正经一点吗?我求你了,别开玩笑了行不行?”对于不分场合时刻都能逗比的赵晓天,我是真的有些蛋疼。
“她以前不是在刘志强他们身边卧底过吗,应该多少有点交情?”赵晓天甩了甩头。甩得我和陈叶一脸脏水。
“大哥,别甩你那几根头发了行吗?”我没好气地道。
“你懂个屁!”赵晓天一脸不屑,然后又甩了甩头:“头可断,发型不可乱,血可流,皮鞋不能没有油……”
艾玛……
我真的是因为打不过他所以才一直没对他动手,不然我早就揍他了。
“孟洁姐姐以前对我很好……”就在这时,陈叶又突然说了一句。
“对你很好?”赵晓天鄙夷道:“对你很好还把绳子砍断想摔死你?”
“是我先对不起她们的……”陈叶低着头小声说道。
我终于明白郑远为什么不让陈叶进他的保密部门了。这丫头这么善良,又哪里适合在那种地方工作。能进那些部门的人都是比较冷血的,必须杀伐果断,一定要像周融那种才行。
且不说周融是否冷血,但他杀伐果断我是见识过很多次的。他经常一出手就是一招致命,在我看来,这小子更像一个冷血杀手,并不像国家部门的执法人员。
“叶子,你知道孟洁她们都在干些什么吗?”我又问了一句。
陈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们很神秘,对我很好,很关心我。我读书的时候,她们经常来学校看我,带我出去玩……”
“行了行了,你就别再夸那臭婊-子了,老子一想到她就来气。”赵晓天打断了陈叶的话:“你不是说这里能通到一个下水道去吗?”
“嗯……”陈叶点了点头,用手电朝上面照了几下,然后就开始数井壁上的砖块。
也不知道她是按照什么规律数的,总之看见她手电左一晃,右一晃,数了大概几分钟才把手电光定在一块毫不起眼的砖块上面:“小林哥哥,只要把这块砖头推陷下去,手伸进去就能摸到一个铁钩,拉一下那个铁钩就会露出一个小狗洞,我们就能爬出去了。”
紧接着,我们就按照陈叶所说的,我和赵晓天搭个人梯。当然,肯定是赵晓天踩在我肩膀上。
按照陈叶说的办法,我们果真打开了那个狗洞,然后赶紧从狗洞钻了进去。
钻进狗洞后,我们又把那块和井壁融为一体的砖墙恢复原貌。
狗洞的这边是一个全部用火砖封起来的地道。紧接着,我们就沿着地道往前走。
地道一直在弯弯曲曲地朝下面延伸,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一条岔道。按照陈叶的指示,我们选择了右边的一条岔道往前走。
后来,我们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陈叶带着我们沿路打开了几个与地道融为一体的暗门,直到走到一条通道尽头的时候才终于停下。
就在这时,赵晓天突然说了一句:“妈的,这里我好像来过。”
“你什么时候来过?”我问。
“你难道没来过这里?”赵晓天鄙夷道:“你没觉得这地道和那个砖窑里面的地道很像吗?”
“嗯,确实很像。”我点了点头:“我也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不过我觉得之前那个砖厂离这里还很远,应该没连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没连在一起?”赵晓天横了我一眼:“妈的,上次老子被打成那样就是在这里被人偷袭的。那次我找到这里发现已经到尽头了,我就转身往回走,没想到身后突然冲出两个人偷袭我,他们当然不是我的对手,他们打不过我就跑,我就跟着屁股后面追。然后,嘿嘿,我就不知不觉的在这里面迷路了……”
赵晓天这些话明显前面一半是真,后面一半是假。估计有两个人偷袭他是真的,不过被追的肯定不是那两个人,而是他自己。
他是个典型死要面子的人,我虽然看出来了,但也不想说穿他。
就在这时,陈叶又在砖墙上到处按了一下,很快又找出了一道暗门。
当这道暗门一打开,我马上就闻到了一股恶臭。
拿着手电到处一照,发现这里果然是一条下水道。
我们刚从暗道出来,我就听见了一个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动作快点,这里臭死了……”
“这不正忙着呢吗,急什么?”
我赶紧对赵晓天和陈叶做了一个噤声动作,然后带着他们循声赶去。
当我们找到声音来源时,发现这是一个建在下水道源头的山洞。
洞里面有两个带着便携式头灯的男人正在用铁锹搅拌一堆水泥浆。
他们不远处的地上有个木匣子,远看有点像个用几块木板钉起来的棺材。这个木匣子旁边还堆着很多叠在一起的长方形水泥墩子,形状都和小棺材差不多大小。
我一看这两个人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和赵晓天赶紧拿出手枪,好他们偷偷摸了过去。摸到他们身后不远处时我们齐声叫了一声:“别动……”
我们叫声刚落,他们二人手中的铁锹一下就朝我们甩了过来。
我赶紧蹲下身子躲开铁锹,就在这时,身旁的赵晓天连开了两枪:“噗噗……”
等我回过神来一看的时候,那两个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我赶紧冲过去一看,发现他们全都被赵晓天爆头了。最吓人的是,他们手中各拿着一把手枪。还好赵晓天反应快,如果是我一个人可就麻烦了。
“这帮禽兽不如的畜生!”就在这时,我看见站在那个木匣子旁边的赵晓天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我跟着走过去一看,一下傻眼了。
木匣子里面躺着一个很漂亮的躶-体女人,她脸上很身上还有很多**白的液体。只是,这个女人明显已经死了。
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我还认识。她是童辉那间地下会所的一个女公关经理。
“她怎么会死在这里?”我一脸茫然:“他们想干什么?”
“你没看见吗?毁尸灭迹啊!先奸-尸,再用水泥灌成水泥墩子……”赵晓天的说话声突然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我们两个全都把手电照向一侧那堆积成山的长方形水泥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