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言谢绝了徐铁直接上机关升降梯的邀请,覃钰径直从闪金塔中心处的内层螺旋玉梯上,一阶一阶地走了上去。
闪金塔每层都很高,每阶玉梯却并不很高,因此就变得很长很长。
这一圈一圈的小型阶梯,都是两米长、半米宽的玉石铺就,二人并肩而行就不很舒畅了,只能一人跟一人,鱼贯而行。
台面上故意弄得有些毛糙,用来保持一定的摩擦力,免得客人失足滑倒。
覃钰身后的甘宁问道:“两边怎么没有阑干?”
在前带路的徐铁回头答道:“二祖和三爷并不希望很多人经常使用这架玉梯,所以不许架设阑干扶手,不仅如此,上道四楼以后,阶梯会变得越来越滑,越来越窄,普通人,单人行走都可能有危险。”
覃钰心想:“二祖修为高深,自然不会害怕别人害他。修成这样,他应该是担心有人利用这种便利通道,直入徐家重地。”
闪金塔一二三层,建造的各种设施都是为唱卖会服务的,一楼大厅中心的那个唱卖玉台,其实是可以升降的,在人数更少、宝货价值更高的时候,二楼或三楼的小型拍卖场就会启用。
四五六这三层,则是徐家各种宝库储备的重中之重,越往上,宝库里的宝物越高级。
走上四层时,覃钰和甘宁注意到前面的阶梯有一扇不大的小门,徐铁正和门后面的守卫沟通着。
然后,门户洞开,徐铁向覃、甘二人打个招呼,当先入门而去。
覃钰经过小门的时候,发觉门上有几个不大不小的圆洞。那应该是特意留出来的劲弩箭孔。
“至少两尺厚的精钢门。”甘宁传音给覃钰。
覃钰点点头,这些障碍是宝库的第一道护卫,不能防御化境宗师,但暗境一般不打通门户,是没法继续往上走的。
四、五、六三层都有这么一个门户,守卫不多。但实力越来越强。
第六层的两名护卫,单纯看功力,已经接近甘宁,比覃钰都要略高一筹。
终于,几人到了第七层。
徐登就站在第七层的门户前面迎候他们。
这扇门之前,还有丈余方圆的玉质平地,覃钰和甘宁踏足平地,这才觉得略微宽松了一些。
“三哥!”
“兄弟,跟我来!”徐登也没多余的废话。见覃钰上来,立即引着几人,向楼层之内行去。
覃钰注意到,七层之上,阶梯全都断了,居然没有直通的通道。
“是另外有通道,还是就没有?”覃钰暗暗奇怪。原本徐登说在闪金塔第七层给安保组准备几个大房间,他还以为是因为这样靠二祖比较近。容易亲近,易于控制。
现在看。其实是根本没其他层次能安排他们。
不是十三层么,怎么就用了七层?
好在这天竺式宝塔被徐登改进之后,下面七层,除了底层,其他每层都差不多大小,看起来还很宽敞的样子。
绕了一个环形走廊。前面是一扇三四米高,两三米宽的大门。
一个矮小瘦弱的中年人站在门内,微笑着看着覃钰。
这人覃钰认识,正是徐门的二祖徐景。
覃钰老远就拱手说道:“徐老,怎么敢劳动您在此迎接。折杀晚辈了!”
徐登笑道:“兄弟你太自谦了,不过,这里是二祖居住和练功的地方,神农谷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二祖亲迎。就算三祖来了,也是规规矩矩进入门内拜见。”
覃钰更是谦虚地笑,心下自有一番盘算。
常言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老子今天买了你们的宝货,就算有明玉符,也肯定打回原形,立刻又穷得要死,可没什么能施舍你们的。咱只是凭力气混饭,两位金主一定得赏几碗吃才行。
徐景瞥了覃钰一眼,有些惊奇,说道:“覃公子的功力,进步好快啊!”
覃钰心头一跳,说道:“那是,神农谷天下福地,灵气如此充裕,想不提高都不行!三哥你说是不是?”
甘宁没见过二祖,此刻正咬着牙硬扛二祖特意为他准备的境界威压,只是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覃钰眉头一皱,步法轻轻挪移,已将甘宁遮护在自己身后。
二祖的威压随即消失。
甘宁喘了口气,心下骇然:“不是说二祖重伤么,怎么还这么大的威势?”
“甘世兄好本事,以你这般年纪,修为居然如此之高,就算老三,恐怕也不及你多矣!”
徐登叹了口气。
论到武学天赋,徐登倒也不肯谦虚,但他在商场周旋,分心太多,十多年无法突破暗境天堑,却是无奈之极。
甘宁客气两句,几人入内谈话。
徐景的练功房名不虚传,设置简陋,估计是临时摆了几张兽皮木榻,各种痕迹看着都还很新。
覃钰坐在二祖对面,左手的甘宁则和徐登对面而坐。
徐铁站在门口守护,根本没有进屋的资格。
刚刚坐定,徐登就亟不可待地说道:“兄弟,听说你得了奇遇,有化境宗师的高等秘笈?”
“三哥,你是生意人,怎么能这么急迫呢,小弟我实在胜之不武,惭愧呀惭愧!”覃钰忍不住笑。
“你会惭愧?拉倒吧,真要信你的鬼话我就不跟你合作了。”徐登哈哈大笑。
“这话怎么说?”覃钰迷糊,“你不信我说话怎么还会跟我合作?”
“我虽然不信你的话,但是,我信你的人!”徐登说着,大脸蛋子整个一缩,脸色严肃之极,“在我徐家众叛亲离,兄弟阋墙,这等危难时刻,贤弟你们安保组依然不离不弃,实令我和二祖他老人家感动。”
覃钰看看二祖,见他只是微微点头,却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估计谈判这种活都是徐登代劳了。
“二祖,三哥,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弟我也说句实在话,还是三哥你这人大气,留得住咱们,真要换个主顾,我也实在赚不了现在这么多。”
徐登哈哈大笑,二祖徐景也忍不住莞尔。
“好吧,三哥就是爱听兄弟你说实话。”徐登一伸胖手,“拿来吧?”
“什么?”
“嘿嘿,王宗师一跃而凝紫剑,鹿明达甘心情愿做你的保镖,还跟我说什么?”
“哦,原来三哥你是说这个啊!”覃钰一拍脑袋,顺手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左伯纸,“喏,这儿还剩一份,给你。”
徐登愣愣看着手中的那张写满小字的淡黄纸张。
“兄弟,这是真的?”
“如假包换,不就是一篇嘛,三哥你想要,小弟还能不给你?”
旁边伸过一只手,把取了过去。
正是二祖。
徐登冲覃钰伸出大拇指,表示:老子服了你!
覃钰嘿嘿一笑,也不理他,只是盯着二祖的表情,心想:“二祖应该是化境二阶吧,嗯,至少是初阶顶峰,听他呼吸平稳,气色如常,似乎不像受过重伤。”
不过他也知道徐家底蕴极厚,各种高级的药物肯定都有,也许伤势被药力压制住了。
那篇也就几百字,浅显直白,覃钰除了大半脉穴走不到地方之外,其实也大都看得懂,所以二祖很快就抬起头,略略想了一想,忽然问道:“覃贤侄,这篇诀要,确能解我之伤,你真要送给我么?”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覃钰大喜,当即回答道。
就算什么都没有,得了二祖一个人情,那也是天大的财富啊!
而且,覃钰一点都不觉得,二祖像是喜欢欠后辈人情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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