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6日凌晨6时,位于科布多河上游北岸一处防守阵地上,一名少尉排长举着望远镜向河对岸查看。由于昼夜温差的关系,河上白色雾气弥漫,犹如柔软的轻纱在轻轻移动。伴随太阳升起,浊气下降并形成分界线。上面没有了雾气,能见度一目了然。下部雾气逐渐下沉、隐退。
突然北面的天空传来轰鸣声,少尉排长有些吃惊,望远镜瞄向空中。少顷,北部天空出现了大片黑点。“敌机来袭,赶快隐蔽!”少尉排长说完立马跑向堡垒工事,少尉排长的电话没有打完,炸弹便在阵地上炸响。由于苏军前线机场距离远,轰炸机迟空时间只有10分钟。但是苏军轰炸机是分批而来,可以形成了连续不断的空中打击。
由于防空部队主要布防在科布多城,河岸阵地的天空根本没有设防。苏军轰炸机肆无忌惮,沿河防线被爆炸的硝烟笼罩。苏军不宣而战,尽管早有预判,但是守军依然乱成一团。科布多城第33军部内同样一片混乱,军长霍守义接到河岸防守阵地报告,立即拿起电话向乌里雅苏台兵团总部报告。
乌里雅苏台第2兵团司令部内,同样紧张兮兮。司令官傅作义接到报告后,命令科布多防御司令霍守义,立即汇报苏军的轰炸情况和苏军进攻兵力。“傅司令,八路军总部判断,苏军有可能7月下旬动手,没有想到提前动手了。按理说苏军的目标应该是乌里雅苏台,率先对科布多动手出乎意料。”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立即向乌兰巴托联合司令部报告,苏军于凌晨6时突然对科布多展开大规模空袭,情况进一步禀报。”“傅司令,苏军若在西北方向投入坦克部队,科布多的防守兵力太少。八路军贺龙部第6军先头部队刚刚进入外蒙,到达科布多至少要两天时间。两天时间,霍守义能不能守住科布多。”
“报告,霍守义报告,其骑兵侦察部队,在西北方向发现苏军坦克部队,大约是一支坦克旅。根据苏军坦克行进速度,午后接近西北外围防线。”“立即把情况向联合司令部报告。命令霍守义,死守外围防线,务必坚守两天,援兵会到达!”傅作义把重兵部署在乌里雅苏台一线,没有料到苏军在科布多先动手。
乌兰巴托联合司令部内,各司职人员进入紧张繁忙之中。林接道到报告后似乎波澜不惊一直沉默不语,苏军不向乌里雅苏台进攻,率先在科布多动手,朱可夫是什么意思?林暗自盘算。“林总,我们判断有误,苏军不仅提前动手,而且目标对准了科布多。科布多守军只有4万多人,很难抵挡苏军装甲部队冲击。”参谋长谭震林有些忐忑。
林走了几步道:“科布多城北面是科布多河,东北方向是连片的湖泊。他的西部是西北、东南走向的阿尔泰山。阿尔泰山和科布多河之间的河谷地带,虽然地势平坦,但是不适合大兵团作战,这不符合朱可夫的性格。我判断苏军没有准备好,朱可夫让我们把目光瞄向科布多,目的是调动我们。”
林停止移动的脚步果断道:“告诉傅作义,死守科布多城,苏军投入进攻的兵力不会太多。立即给肖锋发报,责令其第6军第16师火速增援科布多,第17、18师原计划不变,继续向巴彦挺进。命令宋任穷第7师不要在包头停留,所部直接进入外蒙阿尔泰。”随后林向总部汇报了科布多的情况。
苏俄空军空袭两个小时后,苏俄大使向中国递交了一份报告,要求中国军队退出蒙古,让蒙古人民决定自己的命运。如此无理的要求,国民政府自然不能答应。美国政府表态,希望中苏之间冷静,政治谈判解决问题。世界媒体大都遵循美国的意思,希望中苏之间利用政治手段解决问题。苏俄不宣而战都动手了,何谓政治谈判解决问题,说白了就是让中国政府屈服。
苏第28集团军,由米哈伊尔上将指挥,兵出乌兰固木,由北南向南浩浩荡荡杀来。第28集团军是一支新组建的部队,原有的番号屡属草原方面军,后来在库尔斯科会战中,第28集团军被德军消灭,28集团军是后来恢复的番号。米哈伊尔上将接到进攻科布多城的作战任务,豪情万丈,他信誓旦旦、口出狂言,三天之内拿下科布多城。
虽然第28集团军是新组建的、战斗力不强的部队,但其装甲团、炮兵师、都是从欧洲战场下来的,经过残酷的大战,因此米哈伊尔上将敢于拍胸脯肆无忌惮。常言道骄兵必败,米哈伊尔明白这个道理,是以代价作为筹码。苏军第12装甲师屡属第5坦克军,朱可夫根据科布多中方的防守兵力,考虑到阿尔泰山东北麓的河谷地带狭窄,认为投入一支装甲旅足以。
苏军第12装甲师、第34坦克旅,由安德烈少将指挥。第5坦克军团是从欧洲战场调过来的,携胜利之威骄傲自大,根本没有把中国守军放在眼里。安德烈意气风发半个身子探出炮塔,指挥坦克战车浩浩荡荡、直奔科布多城西北方向外围防线。安德烈更是大言不惭,要在天黑前攻占科布多城。眼下苏军的中高级将领大都是这种心态,在他们眼里中国军队不堪一击。
科布多城西北外围防线,于科布多河岸防线衔接,距离科布多城大约20公里。此外围防线地形有利于防守,其正面只有5公里宽的地域,适合坦克攻击。担任外围防线防御任务的是第33军、第67师,少将师长李佩英。此处战壕纵横交错,并修筑了大量坑道工事,这是针对苏军猛烈炮火量身定做的。
此时,师长李佩英在一处高点工事里,举着望远镜向河谷前方查看。根据侦骑报告,苏军坦克部队距离外围阵地只有10公里了。手里有一支反坦克营,是年初组建的。步兵打坦克头一遭,李佩英心里没有底。他放下望远镜吩咐道:“去把张营长找来!”不一会儿反坦克营长急匆匆跑过来。
“报告师长,属下前来报到,请指示!”“张营长,苏军的坦克马上就到了,你有把握挡住钢铁战车吗?咱们可是头一遭打坦克。”“师长,你就放心吧,我们是在延安训练的,只要火箭弹击中目标,苏军的T26坦招架不住。”“张营长,全师官兵的士气就靠你们了。军长给我下达了死命令,务必坚守两天,八路军的援兵就会赶到。
“现在我也给你下达死命令,不许后退半步!”“是!”张营长离去不久,前方传来轰鸣声,大地开始微微震动。不久苏军坦克分两路纵队出现在视野里,“苏军坦克来了,准备战斗。如果反坦克营无法抵挡坦克冲击,各部准备炸药,决不能让苏军坦克突破阵地!”李佩英下达命令。
苏军坦克由两路队形散开,排成攻击队形。此时安德烈站在坦克上观察,不一会儿他哈哈大笑道:“敌军的防御工事非常原始,他们还停留在一战水平。取消炮击,发动全线攻击。孩子们!冲上去消灭前面的敌人,乌拉!”伴随安德烈一声呐喊,坦克战车争先恐后,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抢占地盘,此时此刻,苏军的坦克兵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
由于八路军研制的反坦克火箭筒很少在实战中应用,因此苏军坦克兵认为中国军队,步兵根本没有反坦克能力。一辆T26坦克跑的飞快,进入火箭筒射程,只见两枚火箭弹,交叉集中在这辆坦克上,伴随猛烈的爆炸,坦克炮塔瞬间被掀掉,炮塔居然飞出几十米以外。
战壕内防守的士兵见到如此震撼的场面,忍不住欢呼雀跃。然而这是仅仅是开始,几分钟后,苏军冲在前面的坦克悉数报销,有4辆坦克被直接击毁,3两坦克链条被炸断在原地转磨磨,一辆坦克侧翻,链条还在哗哗的转动。安德烈见此情景,呆傻之余立马暴跳如雷,下令车载火箭炮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