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关一线连续发动5天进攻,没有任何起色。第8兵团司令官卫立煌心情十分郁闷,此番山海关战役开始前,自参见完北平联合作战军事会议回来后,他的心里就发堵。本以为向东北进军酣畅淋漓,可是联合指挥部却严格规定战损率,而且每天都要向北平总部报告。关键是没有规定突破山海关一线的日期,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前方炮声隆隆,不时的有战机从天空上飞过,发出刺耳的啸音。时下卫立煌部每师都有一支炮兵团,攻击的场面不可谓不壮观。以往作战对于炮弹都严格管理,可是此山海关战役,总部要求火力至上,而且保证满足弹药供给。曾几何时,作战变得如此奢侈。如此这般,让进攻部队有了依赖,攻击稍稍碰到困难,便要求炮火支援。
麾下的将官似乎都觉察到此战法,因此更加变本加厉。由于没有规定突破山海关防线的期限,卫立煌包括高级将官,根本没有什么压力,下面的将官自然心知肚明,因此更出色发挥各自“优势”。开战第一天,老蒋便亲自给他发报,让他务必有全局观念,不可擅自作主张。大战期间,司令部内本应该气氛紧张,可是恰恰相反各司职人员十分清闲。
卫立煌懒得指挥作战,便躲在隔壁房间喝闷酒。卫立煌所部负责箭杆岭至刘家口长城一线攻击,此攻击区域宽达70公里。不能不说长城依托山脉走势形成屏障,虽然进攻区域长达70公里,可是适合突破的地点只有箭杆岭、王家沟、清风口,乌家沟,梧桐裕,绣阁庄,刘家口共7处突破点。总部要求进攻声势要浩大,务必发动全线进攻。
卫立煌一边喝闷酒一边听收音机,“······,我英勇的****将士,面对日军坚固的防线浴血拼杀,正在稳步前进。日军防线千疮百孔,垂死争扎。我西线兵团······。”卫立煌生气的关闭开关,吹牛也不脸红,让他感觉无地自容。此时参谋长走进来有些为难道:“司令!第12军长欧阳锋要见你!似乎火气很大!”“让他进来吧!”“报告司令官,这种窝囊仗没法打了,现在变成了用炮火开路,这是什么战法?”
欧阳锋把帽子摔在桌子上,作为麾下爱将,欧阳锋统辖的第12军是卫立煌手下最精锐的部队。由于特殊的关系,第12军的武器装备也是最好的,也是第8兵团攻守兼备的部队。欧阳锋毕竟与欧阳剑是亲兄弟,他的下层军官很多都在江西军事学校经过一年左右的培训,因此第12军作战风格近似八路军部队。
“司令官,我不明白,昨天我部拿下了132号高地,为什么让我们停止进攻?”欧阳锋继续质问。“欧阳军长,稍安勿躁,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作为军人必须服从命令,要有全局观念,我只能告诉你这些。”“欧阳军长,司令官心情也不好,你不要再给他施加压力!”参谋长劝导。欧阳锋似乎冷静下来,举手敬礼离去。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参谋长拿起电话接听,“司令官,是陈诚的电话。”“俊如兄,怎么样日子不好过吧!”“听你的口气倒挺开心!”“你呀是自寻烦恼,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我也试着这么想过,可是依然纠结。”“俊如兄,白崇禧也遇到麻烦了,我听总部作战参谋透露,日军是故意放弃滩头阵地。”
“这么说白崇禧在第2道阵地裹足不前?”“不仅如此,日军在大连城区顽强防守,一场残酷的巷战在所难免。总部严厉要求在城区不许使用重武器,白崇禧遇到大麻烦了·······。”卫立煌放下电话心情略微好受了一些道:“参谋长,东线进攻受阻,大连城爆发巷战。尤其是总部的情报不准,辽东湾日军防守兵力为14个师团!”
“司令官,陈诚是老蒋的心腹,他是在暗中给你传递消息。显而易见,总部早有预见我们何必自寻烦恼。既然总部的炮弹应有尽有,我们何乐而不为。我建议所部各炮兵团轮番上阵,这是难得的实战锻炼机会。”“好主意,你去安排吧!”其实卫立煌有所不知,美国人对于老蒋独占东北的策略大力支持,不算其他军用物资,仅各种口径炮弹就提供300万发,而且是直接经海运送到大连和秦皇岛。
9月下旬,八路军第1兵团司令部内,参谋长彭雪岚不满道:“粟司令、罗政委,山海关一线发起进攻10天,居然没有任何进展。可是每天的战报都报道,歼灭日军多少多少,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未必!”粟裕接道:“根据我们派往卫立煌部军事观察小组反应的情况得知,卫立煌所部的炮兵团轮番上阵,几乎炮声就没有停止过。”
政委罗荣桓接道:“前沿部队发起攻击,日军士兵必须进入战壕。日军在不断炮击的情况下,肯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此外,老蒋把唯一一支飞行团投入作战,每天从南苑机场起飞的架次达上百次。根据总部掌握的情况,美国的军援直接由海运送到战场,所以说每天报道的歼敌数量基本可信,这是美军火力至上的战法。”
“抛开其他因素,老蒋采用此战法很适用。既可以避免战损率,又能大量消灭日军。有美国大老板撑腰,何乐而不为那?不过白崇禧在大连城区打巷战,无法避免惨烈。正如战前我们判断的那样,进攻受阻乃至打成焦着状态已成定局!”“粟司令,总部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到底有什么打算?”参谋长彭雪岚迷惑。
“我也无法揣摩总部的意图,我们两大兵团,一支困在台北,一支窝在天津。贺龙所部按兵不动,当初我猜测是对朝鲜半岛用兵,但是战局发展到现在就很难说,而我们困在天津更不好猜测。如果是支援外蒙,现在我们应该调往张家口,但是没有这种迹象,说实话我也无法猜测总部的意图。”“报告!总部密电!”一名作战参谋禀报。
粟裕接过电报查看然后递给政委罗荣桓,罗荣桓看完后递给参谋长彭雪岚。“粟司令,总部通报一支新组建的中型坦克团,已经秘密在西安装车,并通过陇海铁路运达徐州。总部命令这支坦克团划规我部指挥,要求在徐州待命。这是什么意思,山海关一线不适合装甲部队作战,难到让我部协助白崇禧部作战?”彭雪岚略微吃惊。
“如果协助白崇禧作战,坦克团应该运到天津塘沽港才合理,在徐州待命是什么意思,我也搞不懂。”粟裕无奈的耸耸肩膀表示无可奈何。“行了,你们两个就不要猜了。总之我兵团列装一支新型坦克团,难到不是喜讯吗?听说新型坦克打击火力十分恐怖,炮塔上列装了一挺高射机枪,装备了夜视仪,我等还没有见过新式坦克。参谋长,你亲自去徐州接收坦克团。”
大连登陆作战虽然成功,但是登陆部队在日军2线阵地受阻。登陆部队虽然沿着海岸线展开,但是日军2线阵地布防重兵。尤其是大连城区攻防作战,由于不能使用重武器,美军的舰炮无法有效支援,因此巷战十分惨烈。日军有充分的准备,而且在城区投入一个师团的兵力,因此巷战一开始便陷入苦战。
为了鼓舞士气,白崇禧率领司令部上岸,并把精心训练善于城市攻防的第22军投入作战。巷战难打,在战场上已经得到充分验证。即便白崇禧麾下第22军专门为巷战量身定做,但是日军防守部队也不是吃干饭的,显然日军防守城北区的师团也经过专门训练。巷战连续鏖战10天,进攻部队才攻占城区五分之一的面积。
司令部内气氛十分紧张,白崇禧道:“命令22军,今天晚上再投入一个旅兵力。现在我们是骑虎难下,只有攻占大连城,才能形成强大攻势。”司令官,果然让你言中了,冈村宁次的目的就是在大连城区打巷战,此举很聪明。”“报告,62师师长禀报,所部第184旅旅部,遭到日军特工队袭击!”众人闻听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