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乎,敌军援兵沿着公路高速奔驰,扬起的尘土形成一条长长的飘带。前头几辆卡车搭载的是日军两支中队,后面的卡车上搭载的是伪军部队。满洲伪军的军服颜色款式与日军差别不大,只是大盖帽和战斗帽的区别。满洲伪军第22师是准精锐部队,因此装备了大量卡车,机动能力很强。伏击点的位置是平原于山区的结合部,这里属于丘陵地带。
前头开路的几辆卡车,车头上架设机枪。日军机枪手头戴钢盔高度警惕,时刻准备打击出现的敌人。“注意了,准备起爆!”2团团长扬起手,一名士兵压住了起爆器。2团负责封住口子,他们的任务是首先吃掉日军两支中队。“起爆!”伴随命令下达,随即传来一声巨响,只见打头的卡车似乎从地面上蹦起来,接着被爆炸的硝烟笼罩。爆炸就是攻击命令,顿时各种轻重武器冰雹般的砸向日军。
第1辆卡车被炸毁,后面的卡车急忙停止。未等日军士兵看清楚怎么回事,猛烈的弹雨迎面扑来。日军士兵纷纷跳下车,突然一发火箭弹击中了一辆卡车一侧,伴随猛烈的爆炸,不少日军士兵的身体在空中飞舞,形成自由落体。突然打击,日军包括后面大批伪军懵了。日军士兵军事素养很高,短暂蒙圈之后立即组织还击。可是力量对比太悬殊了,顿时形成了单方面屠杀。
一名日军中队长,指挥机枪手还击。突然两发子弹准确击中了日军中队长和机枪手的脑袋,顷刻毙命,狙击手可谓是弹无虚发。山东半岛驻扎的日军部队属于二流,他们长期对付八路军和民兵的游击作战,骨子里向来轻视对手。可是此番遭受如此猛烈的打击是第一次,等他们明白过来为时已晚。半个小时后,两个中队日军被打的溃不成军,只有招架之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在第一轮打击的疾风暴雨般的弹雨下,日军的指挥官和机枪手悉数毙命,日军士兵陷入各自为战之中。为数不多的日军士兵一边抵抗一边向伪军靠拢,战斗已经没有悬念。就在前头日军卡车遭到袭击之时,后面的卡车同样遭到重击,退路被堵死,敌军被合围。在猛烈打击的同时,包围圈逐渐缩小。若不是满洲伪军有一定的战斗力,恐怕早就崩溃了。突然打击,别说日军懵了,伪军更是如同惊弓之鸟。
前来增援的伪军是满洲22师第68旅,该旅长的位置在车队中部。伏击战打响后,八路军集中力量先打两头,因此该旅长面临的压力较小,因此他可以从容布阵。可是激战爆发一个小后,他得知两支日军中队被打的所剩无几时,便下达命令向东部突围,结果可想而知根本突不出去。两个小时后麾下有两名团长战死,他才想起求援。此处距离临旬县城只有十几公里,他希望县城的友军火速接应。
就在该旅长求救电报发出10分钟后,八路军发动了全线总攻。这家伙望着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般扑来的八路军士兵,知道自己的部队完了。八路军全线总攻开始后,伪军士兵立马崩溃,干脆放弃抵抗、丢掉武器投降。有的伪军士兵大概是对日军士兵有仇,趁机枪杀日军士兵然后投降。3个小时后战斗结束,一场漂亮的伏击战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这对于坚持敌后游击作战的八路军士兵来说,可谓是开天辟地第一遭。
午后,八路军没有再攻城,佟光祖认为八路军攻不动了,也许八路军要选择夜间攻击。黄昏援兵就会上来,佟光祖一丝忐忑退去。也许紧张、疲劳,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佟光祖来了困意沉沉睡去。大约两点多钟,一名属下拿着电报大呼小叫跑进来,侍卫试图拦截根本拦不住。佟光祖从睡梦中醒来,有些吃惊的望着自己的属下。“报告旅长,援兵在途中遭到大批八路军伏击,援兵已经被包围,68旅危在旦夕、请求火速救援!”
围城打援!佟光祖惊愕之余,立马意识到危险来临,拔腿向日军大队部跑去。田中闻听不太相信这是事实,便派出一个班侦骑去求证。佟光祖可不愿意耽搁时间,回到旅部立即命令防守部队悄悄撤下来,并在东门集结。下令撤退,伪军士兵如同大赦一般,行动极其迅速。佟光祖心里清楚,八路军为什么不再发动进攻,原来奥妙在这里。他命令抛弃一切轻重,火速撤退。时下保命要紧,至于日本人同不同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佟光祖率领旅部到达东门,田中闻讯大急,立即率领一个中队日军士兵在东门拦截。佟光祖见田中出现在东门,便下马走到田中面前道:“田中君,八路军采用围城打援,然后再回头吃掉我们。你想得到确切消息只能是耽搁时间,68旅的电台已经失去联系,这就是证明。”佟桑,没有上峰的命令,你不能擅自撤退,我不同意。”这时,属下的士兵子弹上膛,开始与日军士兵对峙!
“田中君,我们有一句名言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心里比我清楚,再坚守临旬县城已经失去意义,不要执迷不悟!”佟光祖说完一挥手,伪军士兵蜂拥而至。这种时候田中是不敢动武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伪军大队人马出城。属下眼巴巴看着田中,意为什么不言而喻。田中垂头丧气挥了一下手,下令撤退。日军士兵也不得不丢弃大量军用物资,更没有时间销毁,仅携带伤员尾随。
城西八路军阵地上,一名作战参谋惊喜道:“师长,城门静悄悄的,日军肯定逃跑了!”“出动一个排,去打探情况!”一个排士兵跃出战壕,小心翼翼向城门扑去。不久,城门传来信号,鬼子果然逃跑了。“电令、2、3、4团,留下少量部队打扫战场、押解俘虏。主力立即向阿陀镇包抄。另外,给1团长发报,务必活捉67旅旅长佟光祖。”“伙计,如同秋风扫落叶,这仗打的太痛快了,我们该进城了。”政委喜上眉梢。
“政委,肖司令为什么要活捉佟光祖,而且要求送往司令部!”石猛迷惑。“我估计是为日后进攻东北做准备,听说佟光祖的夫人是皇族,军事和政治并用,也许他能发挥作用。”二人交谈之中进入县城,大街上空无一人,老百姓依然躲在家中不敢出门。“报告师长,经过搜查没有发现敌军遗留士兵,敌军撤退匆忙没有来得及焚毁各种军需物资,目前缴获的物资正在轻点!”石猛和政委闻听大喜。
佟光祖率领大队人马在前面开路,日军部队殿后。队列里有十几辆卡车,卡车上搭载着日伪军伤员。突然前方传来了枪声,佟光祖闻听浑身一震,“前方是什么地方”“报告旅长,前方是阿陀镇!”属下话音刚落,突然枪声大作,并传来迫击炮弹的爆炸声。部队混乱成一团。佟光祖闻听知道又上当了大急道:“命令前锋部队立即突破八路军阻截。”他的底气明显不足,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战斗经过不必再赘述,伪军部队本身就是惊弓之鸟,离开了防守坚固的城防工事,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唯独田中率领的日军拼命抵抗,战至次日临晨战斗结束。田中剖腹自杀,佟光祖没有勇气自杀被俘。次日早晨,部队押解伪军俘虏得胜而归,顿时临旬县城成为欢乐地海洋。城内的来百姓更是喜笑颜开,奔走相告,八路军回来了,县城光复了。
“报告师长,全歼67旅,旅长佟光祖被俘。日军大队长田中雄一自杀,抓获日军伤兵512人。”一团长敬礼禀报,一夜的战斗看不出一丝疲倦,依然神采奕奕。佟光祖被押解过来,石猛迎上前去道:“你就是67旅旅长佟光祖?”佟光祖道:“鄙人就是,手下败将、任凭处置!”“这就是为日本人做走狗的下场!你们的日本主子没有几天蹦跶了!”佟光祖闻听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闭上眼睛默不作声。
“立即把他押往司令部!”石猛挥了一下手。蒙阴县城纵队司令部内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八路军一出山便打了一场大胜仗,歼灭满洲伪军两支整编旅,消灭日军一支大队又两个中队,胜利的消息迅速传遍根据地。“肖司令,对于伪军67旅旅长,你打算怎么处理?”“暗箭通报,佟光祖虽然有愚忠思想,作为满人可以理解。此人比较正直、没有什么劣迹。如今大势所趋,我想他一定会识时务的。”
“你想让他继续带兵?”“这有什么不可以吗?”“如果佟光祖参加了八路军部队,对于满清余孽绝对是沉重的打击,总部也是这个意思。”“肖司令,石猛来电已经分兵,向潍坊进军,下一步攻占诸城,山东半岛东西的联系将被切断。根据情报显示,济南的日军没有出动。”吕正操道:“看来徐州我主力部队大兵压境,是造成济南日军不敢出动的原因,肖兄,你判断的正确!”
“肖司令,石猛控制潍坊地区后,是否继续向东发动进攻!”参谋长询问。“参谋长,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狼吞虎咽是不会消化的。潍坊地处胶莱平原,是山东半岛粮食主产区。下一步我们要迅速扩军,总部要求我们年底前要达到5个师编制,时间很紧迫。”“老肖,粟裕兵团已经挥兵徐州城下,什么时候发起攻击?”“大概八月下旬,要等雨季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