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日后,惨烈的厮杀告一段落,邕江北岸两支日军大队被消灭,第5军重炮团及新6军重炮营,迅速投入包围圈内日军第5师团主力部队作战。经过半天炮战,日军师团所属山炮联队被猛烈的炮火打残,日军在火力支援、打击力度上已经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一座小镇位于日军环形工事核心地带,第5师团师团部坐落于此。此刻,日军师团长中村明人脸色灰白,坐在椅子上麻木不仁。
炮声震耳、地动山摇。日军第9旅团长佐佐木大雄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走进来禀报:“将军阁下,刚刚接到消息。敌军重炮对炮兵联队展开猛烈轰击,炮兵联队损失惨重。21旅指挥部遭到炮击!”中村明人闭着眼睛没有吱声。“报告,旅团长中村正雄身负重伤,被送往野战医院抢救。”一名作战参谋放下电话急报。中村正雄是第5师团的元老,也是第5师团的战神,他的负伤对于士气的打击非常大。
不久,中村明人来到野战医院探视,恰好军医刚刚给中村正雄做完手术,、脸色灰白、昏迷不醒的中村正雄被推出手术室。“将军阁下,中村旅团长脑部被单片击中,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非常危险。”主刀军医如实汇报情况。“传令下去,就说中村旅团长手术非常成功,对外严格保密。”旅团长中村正雄一直没有醒过来,几个小时后便见天照大神去了。危难时刻,士气非常重要。目前是固守待援,司令部要求中村明人务必坚守5日。
中村明人回到指挥部,随即下达了死守的命令。命令所有后勤人员、非战斗人员一律进入防守阵地固守。这时天空传来轰鸣声,“报告,空投的运输机来了!”中村明人走出房间,见空中出现了大批战斗机和运输机。这时北面天空出现了几十架敌军战斗机。“将军阁下,敌军的战斗机虽然数量不多,但是拼命拦截,造成陆航战机作战效率下降。”参谋长郁闷道。
“命令地面部队接应空投!”中村明人话音刚落,南侧、西南侧突然传来炮声。“报告,南侧、西南侧方向,敌军开始发动攻击。”中村明人内心一震,显然敌人指挥官判断出所部的弹药、给养已经告吹,趁机发起攻击。中村明人走进指挥部拿起电话,了解敌军进攻情况。这两天老天爷作美连续下雨,限制了敌军装甲部队的冲击。
昨天下午雨水停息,天气放晴气温升高,地面干爽。中村明人最担心敌军的装甲部队投入作战。如何对付敌军的装甲部队,中村明人命令担任南部防御的第9旅团长佐佐木大雄,组织敢死队,让士兵身上捆绑炸药包,于敌军坦克战车同归于尽,目前为止这是唯一的办法。果然担心的消息传来,第九旅团报告,敌军投入装甲部队发起攻击。
发起攻击前一天晚上,南镇第5军指挥部内,欧阳剑面对众将官部署进攻计划:“日军第5师团经过连续作战,已经疲惫不堪。该部被我们消灭的部队,经过分析判断,其现有兵力不足两万人。目前第5师团圆形防线不足50平方公里,而且要在东南西北4个方向投入兵力防御,因此防守兵力远远不够。现在对我们更有利的情况是,日军的武器弹药、后勤补给已经到极限。”
“各位,日军即便利用空投补给,也是杯水车薪,远远满足不了作战之需。目前日军38师团被阻击、拖住,已经无法大规模北上增援。荣一师师长郑洞国报告,他的手里还有两个团没有投入作战。日军228、229联队经过3天进攻伤亡惨重。即便38师团抽出部队继续赶往枫亭,无非是填油战术,因此枫亭阻击作战我们不用担心。”
欧阳剑话锋一转接道:“根据战区司令部提供的情报,日军增援的第55师团,后天晚上到达防城港。根据日军55师团增援的速度判断,最快3日后到达枫亭并展开攻击。针对日军的情况,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3天。根据战区总部围歼作战计划,明天后天采用压迫式打发,逐渐压缩日军防守半径,把日军压缩在20平方公里范围内,拟定3日后发起全线总攻。”
“各位,日军虽然成为笼中困兽,但是不能麻痹大意。不要指望日军能自动放下武器投降,日军士兵的武士道精神大家都耳熟能祥。”“戴安澜!”“到!”“日军对于装甲战车的冲击已经失去信心,肯定要采用自杀战术。因此装甲战车攻击一定要做好协防,坦克、战车攻击步兵要跟随,不能让日军士兵的自杀攻击得逞。”
“邱清泉!”“到!”200师在南部撕开防线后,你部由东南方向发起攻击。要采用压迫式战术向前推进,要集中火力打击。不要和日军拼刺刀,不要急于冒进明白吗?”“明白!”“杜军长,具体进攻部署你来宣布吧!”杜聿明走上前道:“明早7时,坦克1、2团,装甲战车大队,在55号地区突破日军阵地后,598团尾随跟进。装甲部队撕开防线后,599、600团由右翼突入防线······。”
次日7时整,坦克、装甲战车一字排开发起攻击,每辆坦克、战车后面跟随一个班士兵,目的是为了协防保护坦克,防止日军自杀式攻击。日军的炮火已经损失殆尽,唯一能发挥威力的是步兵炮和迫击炮,日军的掷弹兵对于坦克战车而言,几乎就是挠痒痒。铁流滚滚,所向披靡,日军防守士兵眼见着钢铁怪物步步逼近,没有任何办法。
按理说日军的技术能力、科研水平,完全可以仿造火箭筒、列装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中国军队没有装甲部队,列装火箭筒属于多此一举,日军不可能把有限的经费浪费在无用的地方。可是日军哪里想到,桂南会战敌军不起眼的装甲部队发挥了巨大作用,尤其是敌军有限的坦克战车,在最关键的节点发挥出强大的战斗力。坦克接近日军战壕,悲壮的一幕出现。日军士兵投掷手雷压制后方跟随的步兵,身上捆绑炸药的敢死队士兵向坦克冲击。
一辆坦克接近战壕,十几名日军士兵身上捆绑炸药,勇敢无畏的冲向坦克。跟随的步兵手里的冲锋枪连续扫射,日军敢死队士兵依然前仆后继。一名日军敢死队士兵翻滚到坦克前部,伴随一声猛烈爆炸,坦克的链条被炸断。坦克虽然停止前进,但是坦克的车载机枪没有哑火,火炮继续轰击。后面跟随的士兵冲进战壕,短兵相接战斗,冲锋枪发挥了作用。
后方指挥车上,师长戴安澜长出一口气道:“向军部报告,我战车1、2团顺利突破日军阵地。”“师长,步坦协同作战效率就是高,我现在明白了,欧阳将军为什么让598团全部列装冲锋枪。进入日军战壕,冲锋枪的打击火力根本无法阻挡。”“是呀,冲锋枪限制了日军的格斗拼杀,这叫以己之长博敌之短。”
“报告,我装甲部队全线突破日军防守阵地,但是损失了8辆坦克。其中5辆坦克链条被炸断可以修复,3辆坦克被炸毁!”这个结果对于戴安澜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命令599团,600团出动,进入日军防线后向东展开。”戴安澜放下望远镜,命令指挥车进入日军防线。战场上硝烟弥漫,战斗非常残酷,日军士兵以血肉之躯顽强抵挡钢铁洪流。
军指挥部内,军长杜聿明电令22师邱清泉部发动攻击。此刻,欧阳剑正在拟订电文,身旁一名作战参谋正在速记。“建议:战区司令部重炮,前置布属于6、9、11号地区,并对日军纵深无差别轰炸。命令新6军两支炮兵旅,于后天晚上务必进入东部32号、34号、36号地区,为全线总攻做准备。建议······。”
其实欧阳剑有些郁闷,麾下若是八路军部队,如此局面下日军第5师团早就被吃掉了。中央军部队良秀差别极大,杂牌军更是让人不放心。合围作战打到这种程度,总兵力是日军5倍,还要瞻前顾后。如此作战压力最大的人是欧阳剑,可是说花费心血最多的也是他。战局已经明朗,可是欧阳剑依然无法轻松,此种想法还不能于任何人沟通。
好在手里有一支装甲部队,否则欧阳剑是不会下决心吃掉日军第5师团。事无巨细,欧阳剑必须把所有细节都考虑成熟,不能出现一丝差错。欧阳剑非常清楚也理解,军事才华上乘的的白崇禧,常常优柔寡断的原因,尤其是指挥战力悬殊的大兵团作战,难度有多大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现在看来战前欧阳剑反复强调军纪是多么重要,后世中央军精锐部队,列装了美式先进装备。
但是对于日军作战也是败多胜少,究其原因不是士兵贪生怕死,而是整体军官体系的问题。而军官体系的问题,欧阳剑是无法解决的。“欧阳将军,战车1、2团突破顺利,你还有什么担心的。”见欧阳剑神情恍惚,杜聿明发出询问。“报告,战区司令部通报。49军第147师防御阵地,突然遭到日军一个大队攻击,147师招架不住,阵地被日军攻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