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到来,肖峰接到欧阳剑电令,南下袭击作战结束,命肖峰所部撤回云水县城。肖峰率领4支队一直在锦江一线活动。他们把目标对准还乡团、保安团,将近两个月作战,先后消灭了3支还乡团,4支保安队,可谓是如鱼得水。另外他们在当地秘密农会协助下,组建了十几支民兵队伍,并且把缴获的大量武器发给民兵。
肖峰接到命令,于当天晚上在上高县的白云峰出发北上。很快队伍北渡锦江进入高安县,一路上通行无阻。部队晓行夜宿,顺利越过高安县进入靖安县。然而欧阳剑没有料到,肖峰更是没有想到,中央军第17师第51旅,并在旅长唐森率领下,由梧城秘密开赴靖安县设伏。唐森率部根本没有进入靖安县城,而是把旅指挥部部署在靖安县城西北方向的高湖镇。
唐森为了隐蔽,部队进入靖安县一律夜晚行军、白天隐蔽。甚至连驻扎在靖安县城的赣军都被瞒过,当肖峰接到北撤的命令,唐森率部进入靖安县已达10天之久。此刻在高湖镇51旅旅部,偶尔发出滴滴答答的电报声。“报告旅座,各部派出侦查部队正在密切监视赤匪的踪迹,目前为止,设伏的3个团没有发现赤匪向北流窜。”一名属下手里拿着电报禀报。
唐森接过电报眉头紧锁,参谋长道:“师座,在锦江一线流窜的赤匪,如果不北上我们无法向师座交代,赤匪作战没有规律,我们似乎有扑空的嫌疑。”唐森冷静道:“我不担心这一点,以我对欧阳剑的了解,麾下在外线作战达两个月之久,而赣军进剿失败,云水县城失而复得,欧阳剑肯定会下达命令,让外线作战部队回去休整,只是我们在时间上无法把握。”
唐森接道:“现在我担心能不能一口吃掉这股赤匪。以高湖镇为中心,左右有三条通道北上。赤匪到底走那条路我们无法判断,至此只好分兵设伏。鉴于赤匪顽强的战斗力,我一个团兵力能不能吃掉一个营的赤匪,这是我担心的。”唐森无奈的耸耸肩表示无奈。这时一匹快马在门前急停,马鞍上滚落一名军官。只见这名军官急匆匆跑进指挥部。
“报告,侦查部队禀报,在上原里发现赤匪,兵力大约一个营。估计赤匪走李家、高湖镇线路北上。”唐森听完汇报眼睛立即瞄向地图。少顷,唐森道:“赤匪经李家绕过高湖镇走上岗的线路,立即命令151团在上岗进入设伏阵地。命令152、153团迅速向上岗靠拢,我们立即前往上岗。“唐森下达完作战命令,拿起马鞭率先走出房间。
小岗准确说属于丘陵地带,北东西地势高南低,利于阻击和伏击作战。为了防止敌人觉察,唐森把第1营布属在正面阻截,2、3营布属在东西两侧。手里机动兵力只有一支骑兵警卫连,由于兵力有限无法形成合围之势。唐森的旅部位于正面1营的阵地上,不久侦察部队禀报,赤匪接近小岗,唐森下令全体隐蔽准备战斗,
坦率说在黄埔军校时,唐森对欧阳剑颇有好感,属于惺惺相惜那一类。但此刻二人分属不同的阵营,命运决定他们之间必须要进行你死我活的较量。不久谭森的望远镜里出现了敌军的身影,唐森命令警卫连准备出动包抄(警卫连是骑兵)。唐森望着敌军行军队形,心里暗暗佩服欧阳剑很会带兵,通过敌军行军队列,可是看出其训练有素。“传令下去,没有的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肖峰率领部队到达小岗,东侧有一片树林引起肖峰注意。按理说树林里应该有鸟鸣叫的声音,可是树林里安静的可怕。“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原地休息!”“支队长,前面就是小岗,为什么在此休息?”前面一位连长跑过来询问。“政委,我感觉不对劲儿。东面的树林安静的可怕很不正常。”“支队长,你担心有埋伏,靖安县城的赣军根本没有出动,哪儿来的埋伏?”一名属下满不在乎。
“命令侦察分队去东面的树林搜索一番!”“支队长,我认为不必耽误时间,火力侦察一下即可!”一名连长建议。肖峰点点头认为可以火力侦察,一名机枪手开始向树林扫射。这厢,唐森吃惊道:“敌军非常警觉,这是采用火力侦察。”树林内埋伏的官兵很紧张,一名新兵大概紧张过度忍不住扣动扳机。顿时树林埋伏的官兵被迫开火,“混蛋,一群饭桶!”唐森气得大骂,命令部队出击。顷刻之间,麾下由三个方发起攻击。
“敌军有埋伏,准备战斗。”肖峰下达命令,部队迅速散开,激烈的战斗开始。突然猛烈的迫击炮从天而降,爆炸的硝烟笼罩。“报告支队长,敌军的战斗力明显强于赣军。”“可以肯定对面的是中央军,立即交叉掩护向南面撤退。”士兵们一边阻击一边向南面撤退。唐森命令骑兵连出击,很快骑兵连接近。顿时混战开始,由于骑兵连遭到机枪火力打击,没有冲入阵中。
伴随51旅骑兵连速度降低,红军士兵准确的射杀发挥了作用。在高岗上观敌瞭阵的唐森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赤匪的战斗力如此强悍。“命令东西两侧加强攻势,一定要缠住赤匪。”看到赤匪撤退很有章法,唐森后悔手里无兵,无法快速形成合围之势。“旅座,难怪赤匪在锦江一带如鱼得水,还乡团那里是他们的对手。赤匪的撤退队形呈倒三角很有章法。”
一发**在电台附近爆炸,硝烟包裹了两名女报务员。“保护电台后撤!”肖峰大声呼喊,两名士兵上前搀扶起女报务员,其中一名士兵接过电台。肖峰举枪干掉一名敌军士兵又喊道:“不许丢下一名伤员和阵亡士兵。”战士们一边顽强阻击一边后撤,伤员不断增加,阵亡的士兵也不断增加。中央军虽然战斗力照比赣军强,但是他们同样怕死。
51旅追击作战一直纠缠到天黑,肖峰率部进入一片密林方才罢休。黑暗中一名连长禀报:“报告支队长,政委他······。”肖峰来到一棵树下见政委无声无息的靠在树上,身体已经僵硬。此刻肖峰心如刀绞,不知说什么。“报告支队长,各连经过清点:阵亡43人,负伤58人。”“立即掩埋尸体,这里不能久留。”肖峰蹲下身子亲自给政委整理一番军容,然后挥了一下手道:“政委的坟前留下记号,日后我们再回来寻找。”
肖峰说完来到电台旁,一盏马灯发出昏暗的光芒,两名女报务员灰头土脸正在摆弄电台。“怎么样还是不行!”“报告支队长,电台被炸坏了!”一名女报务员开始抽泣。“报告,烈士的尸体都掩埋完了!”一名属下禀报。“部队立即集合!”不一会儿部队集合完毕,黑暗中肖峰道:“同志们,对于这次遭到敌军伏击,我承担主要责任。现在是危急时刻,电台被炸坏无法与纵队取得联系。这次伏击我们的是中央军,敌军肯定还要在北面堵截我们。因此我决定向南进入井冈山根据地。”
“同志们,这次出动设伏的敌军,基本上可以肯定是驻扎在梧城的中央军第17师。我估计设伏的中央军会继续在北面堵截,而在南面也会出现中央军的围剿部队。对此向南的原有路线不能走了。我决定先向西进入罗霄山区,然后再向南进入井冈山。敌人妄想吃掉我们那是痴心妄想。”肖峰鼓动了一番,接着率部出发,稠密的树林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高湖镇51旅指挥部,参谋长禀报道:“师座,部队追击到树林没有再追击,是不是让部队继续追击?”“赤匪进入西部山区,追击得不偿失。师长来电,第52旅已经出动并在南面搜寻,我们依然在北部堵截。赤匪不会在山里面长久呆下去,他们一定还会北上,我们就守株待兔。赤匪遭此重创,肯定伤痕累累。虽然我部伤亡了20多人,但是让我了解了欧阳剑所部的战斗力,难怪王均被打的灰头土脸。”
云水县城,一名女报务员神色紧张道:“报告纵队长,5支队失去联系!”“把情况立即通报暗箭,查一下最近敌军的调动情况。”政委毛泽覃,章汉夫,罗荣桓、宋任穷,脸上不约而同流露出焦急的神态。大约一个小时后,暗箭发来电报称半个月前,驻扎梧城的中央军第17师出动第51旅,前往南昌驻防。昨天第52旅紧急出动前往锦江一带目的不详。”
欧阳剑闻听一拍大腿道:“怪我大意,中央军第51旅根本不是前往南昌驻防,而是秘密进入靖安设伏。中央军的将领确实不凡,他们猜到了我的意图。现在可以肯定51旅设伏没有得逞,不然的话52旅不可能出动。肖峰极有可能率部向西进入山区,然后前往井冈山。”“纵队长,肖峰为什么不发报?”毛泽覃迷惑。
“不难解释,他们的电台肯定坏了。立即给根据地发报,九江独立纵队第5支队,遭到敌军伏击。极有可能前往井冈山地区,望接应!”见众人忐忑的表情欧阳剑接道:“肖峰是一个非常稳重的指挥官,我相信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