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在保安队门前,欧阳剑走出大门意外发现郭梅气哼哼站在外面,显然大小姐是来“兴师问罪”,躲避不及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郭小姐,别来无恙,听说你的女子学堂办的不错!”“我问你,你不是说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骗我,怪不得你脚踏两只船。”“这有什么区别吗,文娟必竟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有婚约只是没有举行仪式罢了。另外我声明南昌的陆小姐,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不要瞎联系!”
“欧阳剑,只要你没有结婚,我就不会放过你!“郭梅说完扭头就跑。“表哥,我发现郭姑娘对你有意,那天在郭府我就看出来了。郭姑娘年轻貌美、单纯你怎么不动心!”文娟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笑道。郭梅的情况经过调查一目了然,曾经追过欧阳剑,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姑娘是不错,可惜不适合我。常言道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的脚知道。今天我很忙不能陪你了。云水县城是一座古城很美,你可以随便走走看看,我派警卫员保护你的安全。”
“表哥,莫非你真想接受改编,这样多好不受制衡自己说了算。”“现在是大势所趋,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手下的弟兄们着想,他们必须有一个远大的前程,否则我太自私了。”欧阳剑一语双关。“表哥很会带兵,不愧是黄埔出来的。你对下属很和蔼,没有打骂现象。”钟文娟不经意间流露出某种痕迹,按理说欧阳剑应该能听出选外知音,可是眼前是自己的表妹,尤其是从上海反馈回来的消息,钟文娟没有任何问题,这让欧阳剑失去警惕性。
“作为革命军人,我不会忘记国父的叮嘱和校长的期望,这是我的操守。”欧阳剑说完抬腿走了。钟文娟欣赏表哥的背影,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但是说不出来怪在哪里。“夫人,今天我们去那里!”警卫员陶勇问道。“你要是有事就不要跟着我了。”“不行,团长命令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好吧,我服从你们团长的安排,咱们逛街去。”
欧阳剑骑着马和警卫员小马来到城外操练场,观看了一会儿部队操练,部队正在练习实弹射击,一支地方保安团实弹射击,简直太奢侈了。当初毛泽潭不同意说太浪费,后经过欧阳剑反复说教,毛泽潭才勉强同意,但规定每次实弹射击士兵只能打三发子弹。子弹多么金贵,在他眼里是绝对不能浪费的,欧阳剑只好同意。
见欧阳剑到来,粟裕,肖克、罗荣桓、肖峰、宋任穷分别汇报实弹打靶情况,欧阳剑闻听很满意。眼下他们各自的人马作为部队的核心,主要是以军官团队构成,因此欧阳剑的要求要比普通士兵严格。即便队列里有士兵,也是从铜锣寨和梅岭选拔上来的优秀士兵。目前保安团定员是300人额满。欧阳剑掏出怀表看了一眼,便和警卫员小马直奔一片树林而去。
树林内一支商队正在休息,走进树林一位精干的汉子站起来举手敬礼:“报告大队长,军火顺利送到。”这位汉子是张世英的属下,亲自押运军火到达云水县。“很好,你们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请回去转告张世英,几天后两名报务员和一部电台会到达盘龙寨,今后我们用电台联系。”这功夫谭松带着人马从另一个方向出现,他们是来交割军火的。不久双方交接完毕,张世英的属下带领商队离去。
“这批武器弹药不能运进县城,暂时藏在外面,藏匿点选好了吗?”谭松回答:“选好了,东南方向距离这里大约5离地有一个隐蔽的山洞,山洞很干燥我看过了。”“好吧,军火就交给你了,要派专人看好,另外把2门迫击炮送到梅岭交给炮队。”欧阳剑与谭松分手后,又回到操练场转了一圈,然后打道回府。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一晃钟文娟来了20月天,盛夏季节到来。对表哥的调查暂时告一段落,钟文娟打算回去。这天他和陶铸在白鹤楼吃饭,无意间发现张世坤从门前经过,本来没有什么,可是钟文娟敏锐发现他后面居然尾巴。这个发现让钟文娟很吃惊。毫无疑问,张世坤身份暴露了。是什么人跟踪张世坤?在这小小的云水县成,什么人能对张世坤感兴趣?
左思右想,能派人跟踪而又能识破张世坤身份的一定是表哥?按道理表哥即便发现张世坤是CC成员,也不至于派人跟踪,莫非表哥真有秘密?联想这支保安团的与众不同及表哥的一举一动,很多反常的现象联系在一起,引起了文娟的警觉。钟文娟把目光瞄向陶勇暗忖:表哥派一名属下跟着自己,表面看是护卫其实是监视自己,莫非表哥真有问题。
钟文娟出了一身冷汗,下午回到团部自己的寝室,立即写了一张纸条,内容大致是张世坤身份已经暴露速除之,至于如何处死张世坤、伪造现场不用她操心。杀掉张世坤可以保护自己,同时可以试探表哥的反应。钟文娟借着散步之余,把纸条送到外面墙壁一块松动的砖头里,这是她与行动组联络的方式。当天晚上吃饭时,钟文娟有意无意道:“表哥,我来的时间不短了,打算回去!”
“好哇哪天走我送你,来了这么久舅父、舅妈一定着急了。况且你的工作也不能丢了!”欧阳剑随口道。“你就这么着急盼我走?我决定先不走了,这里正好避暑,过完伏天再回去。”“你住多久都行,但是家里恐怕着急了。”“我向家里拍了电报,说在南京乡下姨妈家避暑,每年我都去姨妈家避暑,他们会放心的。”“你没有把我的情况告诉家里?”
“我若告诉家里,他们来找你兴师问罪怎么办?”“小丫头够精明,好了你愿意住多久都行随你便。”次日一大早,欧阳剑和文娟正在刷牙,准备用早餐。只见县府的人慌慌张张跑来禀报:昨天晚上张世坤被杀,郭县长让他速去。欧阳剑闻听急忙穿衣,“我和你一起去!”钟文娟不等欧阳剑同意抬腿乱就走。
众人很快他们进入郭府。张世坤的房间,只见这家伙趴在地上,后背有明显的刀口,血迹已经发干。
屋子一片凌乱,被翻得乱七八糟。郭伯云脸色苍白,警察局长苟彪正在煞有介事查看现场。“欧阳团长,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郭伯云很伤心。“根据现场查看,张世坤的怀表、钢笔被盗走,屋子里的大洋和值钱衣物也被盗走,可以断定是图财害命。现场有搏斗的痕迹,死者的下颚遭到重击而且一刀毙命,入室者是惯犯。”
欧阳剑蹲下身子检查,心里有些化魂。张世坤与郭伯云住前后院,按理说盗匪目标应该是县长,张世坤有多少油水,可是现场的痕迹又不得不信,只有一种解释就是盗匪摸错了房间。张世坤受过训练,现场有搏斗痕迹吻合。欧阳剑心里好笑,张世坤意外暴毙也好,省的再派人监视。回去路上钟文娟偷偷观察欧阳剑的表情,很淡定似乎与己无关。这种事情归警察管,可是表哥的淡定到让文娟愈加迷惑。文娟暗暗庆幸,如果不是及时发现张世坤暴露,自己恐怕也要大白天下。
钟文娟回到团部想出了一计,决定把目标对准章汉夫。通过观察发现表哥对章汉夫很尊敬,而章汉夫的所作所为,文娟认为很单纯。以表哥的身份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天文娟特意拿着一本杂志坐在门前看,章汉夫路过好奇问:“钟夫人看什么那如此入迷,”钟文娟急忙把杂志藏在身后。“钟夫人,什么书至于藏着掖着!不至于吧!”
“你答应我不能让欧阳知道,否则他会说我的!”“好我答应你不说。”钟文娟把书递过来,杂志名称叫《觉醒》,是一种进步刊物。章汉夫暗喜道:“钟夫人,这是禁书你不害怕!”“我怕什么,大不了挨一顿说呗。不过书上说的很有道理,民国的前途在哪里?作为年青人应该有所醒悟。”章汉夫若有所思道:“我那还有几本进步刊物,你可以拿去看看。”“太好了,章先生谢谢你!”钟文娟天真烂漫的表情打动了他。
“钟夫人有进步思想,我认为可以把她吸收进来。她有文化我们需要这样的年轻女性。况且他是你的未婚妻,对你有好处。”章汉夫情绪昂分道。“我不同意,现在是特殊时期必须小心。”欧阳剑否定。毛泽潭道:“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钟夫人很单纯,虽然洋派但是没有娇小姐的脾气。况且她有进步思想,我认为可以吸收进来。”
“欧阳剑同志,革命事业是千千万千人的,不是你个人的私事,这是组织的决定。”章汉夫上纲上线,欧阳剑只好道:“我服从组织决定。”坦率说对于表妹能加入组织,他内心也很高兴,只是担心日后她吃不了苦而已。“欧阳剑同志,我知道你为难,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半个月后一天晚上,钟文娟表情凝重问道:“表哥,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是的,我是一个坚定地信仰者。当初我和家里断绝关系,就是不想拖累你们。既然走上这条路,我是心甘情愿的。你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钟文娟心里隐隐作疼嘴上道:“为什么不适合我,我决定留下来参加你们的队伍。”
‘“表妹。这条路非常危险,你要有思想准备!”“我已经准备好了!”钟文娟说完跑回自己的房间痛哭了一场,她悲伤的是终于知道了表哥是共产党。良久,钟文娟下定决心必须挽救表哥,不能让他在这条不归路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