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透心的凉?!
刚才祖纳那番毫无情面的话就是了!
火油不够?!
他谢艾又怎么可能知道?!
“祖大人,即使没有火油,我们也可以用其他易燃之物啊!”
“哎,谢艾,你可能没有发现!这天上又开始下大雪了!以现在的严寒气候来说,谁也不知道要下多久才能停?!你想要在这厚厚积雪之下,去用火攻?!那就算能勉强点燃起来,也很容易就会被扑灭!若是想要等雪停了再放火,那或许匈奴人也已经直接杀到潼关了!”
“哼!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你可知道匈奴人的骑兵如果冲杀过来,会有多快?!40里的路,只要半个时辰就能跑完!你让我们用步兵去奇袭骑兵?!哼!你自己要去我祖约不拦着,但别拿我们大家伙的命不当命!”
谢艾听着祖纳和祖约两人刺耳的话语,顿时觉得整张脸都是火辣辣的……
尤其是当他发现祖逖原本看着自己十分火热的双眼,也逐渐变得黯淡之时,谢艾真的是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之中……
而就在气氛显得有些尴尬的时候,阿郎却是赫然而出,恭敬地对着祖逖说道:“阿郎有三策,想要献给祖将军!”
“哼!水攻不行,火烧也不行!我谢艾都想不出好的对策,你阿郎还能有什么好计谋?!三策?!吹牛的吧!”
阿郎却是连正眼都不屑去看一眼谢艾,只是对着祖逖再次恭敬地说道:“郑县所辖范围之内,有一处可以作为防御之地!名曰“赤水镇”!那里不仅是从郑县前往潼关的必经之路,而且那里城郭的古城墙还算完好,正是可以作为守御的极佳地点!”
“赤水镇?!”
“阿郎过去随各路商队纵游南北,与赤水镇一地颇为熟悉!”
“各路商队?!”
“蒲洪商队是与我比较熟悉的商队,阿郎有时也会与蒲洪商队一起结伴而行,但并不是一直在一起,还请祖将军明察!”
祖逖听了这话,倒是又深看了一眼阿郎,没想到这个少年似乎已经洞悉了自己对他的怀疑,而且还这么快就联想到了自己之所以怀疑他的原因……
哼!这小子倒是真的机智过人……
“你说你经常会在赤水镇停留,又是为何?!”
“当地的大葱乃是阿郎挚爱的一大美味,实在是常常惦记!”
阿郎的话,顿时就让之前因为谢艾而引起的不快,消弭的无影无踪不说,更是引得一众老将都在发笑,这小子倒是挺有意思,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惦记着吃!
就连祖逖的脸上也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语气也随之缓和了不少,并且再次询问道:“阿郎,既然你熟悉赤水镇的情况,那你的计策又是什么?!”
“祖将军!这第一策就是利用潼关之内所有因为时疫而死之人的尸体!”
阿郎的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了一片喧哗!
“你说什么?!利用他们的尸体?!阿郎,你可明白你在说什么?!”
阿郎却是对周围的各种质疑之声仿若未闻,只是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从新丰到郑县,再到赤水镇,必须要经过渭水的支流“竹水”,然后才能到达赤水镇!而在匈奴人到达赤水镇之前,我们可以做很多文章……”
“你的意思是……”
“阿郎想将那些因为时疫而死之人的尸体,堆放到郑县的县城之内!同时在“竹水”和一路上所有可以饮水的水源处,投放那些有病疫的尸体……”
“这样一来,岂不是我们自己也不能饮水了?!”
“所以还请祖将军务必做好收集饮水的工作!”
“……”
“祖将军试想,这乱世之中,死人几乎遍地就是,谁会特别注意到?!用他们来对付匈奴人,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更不会打草惊蛇!”
“三哥!阿郎这计策实在是妙啊!匈奴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们喝到的水,闻到的尸臭都是致命的!这个办法好啊!哈哈哈,就是损了点!哈哈哈!”
祖逖也没想到阿郎能想出这么极端的做法,但这确实是个相当不错的战术!
而且不是正好说说明阿郎和石瞻那个畜生没有什么关系,否则阿郎怎么会对匈奴人使用这么狠毒的手段?!
“二哥,你觉得如何?!”
“此计虽然骇人听闻了一些,但确实好用……”
祖逖听了祖纳这话,再看着那些见过祖该惨状的将领们,终于点了点头……
阿郎一见祖逖已然首肯,赶紧说道:“祖将军,此事还需要一些死士去办,而且越快越好!”
“阿郎,你可明白……所谓死士,亦是对我无难军最忠心之人!”
“阿郎明白!”
“好!你说说看你的第二策!”
“第二策就是坚守赤水镇!阿郎会和所有可以使用的兵力一起驻守!阿郎敢向祖将军和诸位发誓,如果匈奴人踏破了赤水镇,那绝对是阿郎已经战死!”
阿郎的话,铿锵有力,听得人无不动容!
“你打算坚守几日?!”
“三日!三日之内!阿郎必破敌军!”
“哦?!你可知道这次来得是多少匈奴人马?!”
“无论来了多少,又来得是不是河内王刘粲!?阿郎都有信心可以坚守三日,而且必然叫他们不敢轻易窥视潼关!”
“你可知道你现在说得每一句,已然关乎我无难军众多将士和百姓的性命了?!”
“阿郎诚惶诚恐,必定不负祖将军的信任!”
“阿郎,你还有第三策没有说!”
“启禀祖将军!这第三策就是水攻!”
“水攻?!你之前没有听清楚吗?!渭水都已经封冻了,你拿什么去水攻!?”
“祖将军!你没有听错,就是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