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是个蛮子,是魔鬼。更新最快将来你死后,灵魂将会堕入到西西里的大火山里。”
“错,那是因为你们的眼光只能看到前一百年后一百年,但朕得蒙神眷,稍微能明白前后三百年而已。”高文指着自己淡蓝色的双眸,很谦虚地表示,“你们终日害怕无法得救,但是却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救赎意味着什么而朕却敢想,却敢做,朕不害怕堕入任何地方!你也许会质疑,朕能掌握传统势力最为牢固的色雷斯吗?那就让你看看朕的手腕。”
达拉赛娜虽然浑身颤抖,但还比较镇静,“你能有什么手腕?反抗的号角已经在阿索斯圣山上吹响,上主惩戒魔鬼的光电已在山峰上浮现,马上整个马其顿、塞尔维亚、莫利亚、保加尔、达尔马提亚,围攻你的义士将越来越多,将来你和安娜的子嗣将会被别人屠戮......真是可怜可悲。”
结果高文直接将一封文书展现给她看,达拉赛娜看到后脸色苍白,就像被人重重掌掴了一下,“什么?日耳曼尼努斯和毛普洛斯都接受了你的委任和官衔。”
“没错,两人都享受导师的品阶,职事方面前者是皇都律法学校的首席,而后者则是皇都修辞学院的首席。他俩的子孙,都被选入了大宫的宫廷侍从队伍,数年后即能出任皇室特辖区的‘百人队长’、‘郡长助理官’、‘特辖区高阶法官’,一步步乃至‘郡长’,另外二位还拥有皇都丝织大工坊的股金禄金、俸金和额外金,三份俸禄外加品阶的荣耀,将让他们忠心耿耿地侍奉在朕和安娜身边。一旦有人胆敢来威胁朕的家族,那么他们是会为了这种利益,拼死捍卫的。”
达拉赛娜还不死心,“你将本属皇产司的土地,分配给了卑贱的农夫,他们很快也会富有崛起,蠢蠢欲动。一旦他们有了力量,便会继续威逼你恢复正教信仰。”
高文很认真听她诉说完后,坦然回答,“诚然,朕赐予农民土地。分了地,他们也不会感激朕几年,这是农民的凉薄天性决定的。但是朕马上会改革税法,也即是说经过农民的劳作,将土地价值增加了一倍、二倍甚至十倍,不过他们还是无法暴富膨胀,因为朕的税法规定,他们的圣俸收益是永固的,贫瘠土地永固的是受益比例,而丰饶土地永固的是受益数额假如一名农夫耕殖十年,在一块本来价值仅二十个塔索银币的差地种上了果园,价值翻倍到了一百个塔索,但他的收益也只是四十塔索,其余四十全部作为‘增值税’的名目进入朕的国库。这样土地即不至大兼大并,也能促使农民和地主革新新的技术,将差地变好,同时会保持原本丰饶土地,做到均衡。”
“增值税......”即使达拉赛娜是个强势的女性,也无法理解这个名词的含义。
原本以为这个蓝眼睛蛮子的学识也不过是得到安娜的熏陶,但现在看来,是过于小觑他了?
“没错,增值税。马上还要把这税种在工坊、商品当中推广,另外朕还会制定其他新的税种。朕会用增大扩张的这些税金,来豢养官员、军人和舰队,也会大量投资到学院、新教堂建筑里去,更会不断革新技术。朕的愿望是让所有子民幸福,但却是辛勤的幸福,而不会让他们太安逸太快活农民要种地,商人要远航,官员要考核,才能养活自己。当他们投资土地达到极限后,自然会投资更多新的门类,比如工坊、商贸和殖民城市。而你所说的那些敌人,朕会一一击败他们,或者灭了它们,或者附庸它们,从此君士坦丁堡这座万城之女皇,吸的将不再是帝国地方的血,而要吮吸附庸国度的血,让她永葆妍丽的青春,这是朕对她的献祭,朕不会犹豫退缩。”
“魔鬼......魔鬼的做法。”达拉赛娜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在这个不按常理战斗的古怪蛮子篡权者前她感到了害怕,知道原本的党羽大部分已被高文收买,科穆宁统治这个帝国的时光不过短短二十年,就被人取而代之。
“总之,科穆宁皇帝的优良政策朕会好好汲取的,科穆宁皇帝的伟大梦想朕也会好好继承的。科穆宁未竟之业,就交给朕和朕的后代来完成。而尊敬的达拉赛娜夫人,赫利斯托弗、海伦娜和弗洛蒙迪斯可都是您的孙儿和孙女,所以就将您的梦想,倾注在他们身上吧。”说完,高文很有礼貌地对着达拉赛娜深深鞠躬,而后便转身离开门阍,走下了台阶离去。
达拉赛娜长叹口气,接着盯住高文背影泪水流出,又仰面看了看被炮声震得零落的镶嵌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次日,高文和安娜并肩坐在行宫穹形的内间御座,其下是弧形的五级台阶,内间上面墙壁是宝蓝色的连环圣像画,两侧是大理石廊柱和诸多机要官、仆役和僚属,其中前面广厅上站着大约一百人,都是原本锦册兄弟会送到西方各个大医院田产去管理的,现在这群人遭阿拉贡、法兰西岛、托斯卡纳、西西里、那不勒斯等地逐回,原本馈赠大医院的田产也被当地封建主或教会没收高文和西方一些国家的对立情绪愈发激烈,托斯卡纳教皇宣布“塞琉西亚大医院是罪恶的渊薮,自此撤销它继续举办下去的资格。”巴里教皇安塞姆即刻组织一批教士,对托斯卡纳教皇狠狠批判番,双方口水仗甚嚣尘上,互相发布“七评巴里城希腊山羊”和“八评卡诺沙狗”此类的小册子。
“你们回来也好。”安娜握着金球和十字架,宛如慈母般宽慰这些人,“现在色雷斯等地正缺乏能管理土地、实施郡治的人才,而你们经过练,都是个中翘楚,马上朕即授予你们服役贵族的品阶,就在帝国内好好做。”
“遵命,我的主母。”所有被逐回的兄弟会成员鞠躬,感谢安娜的恩德。
“诸位,马上亚德里安堡的信徒大会就要召开,你们的巴塞琉斯将要身为大祭司身份去主持。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猜西方牧首给我俩送来了何等侮辱的信件?”安娜忽然红了眼睛,满是愤懑屈辱的表情。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