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炼血宫主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阁下应该相信,妾身只要一声令下,擒获你们实非难事。,因此妾身的确是与阁下有事相商,而非要与你拚个你死我活。”
杜子平闻言,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那炼血宫主嫣然一笑,道:“看来阁下是认可这一点了。我只是想求阁下帮我一个忙,并无恶意。”
杜子平道:“宫主,既然久居此血魔山脉,想必知道我等外来修士,第五日便要从灵眼井进入琅轩秘境第六层,否则便会困死此间。”
那炼血宫主道:“妾身当然知道此事,定然不会误了阁下等人进入第六层秘境的。”
杜子平微一沉吟,说道:“不知宫主求我何事?”
那炼血宫主说道:“血魔山脉有一处所在,藏着妾身欲得之物,须得阁下方能取出。只需占有阁下后日一天功夫。倘若不成功,妾身也就认了,也不会再难为阁下。而且只要阁下答应此事,妾身便会向阁下赠送三粒千年血莲子。”
此言一出,在场血魔无不动容,便是杜子平也是吃了一惊。这千年血莲子在外界当真是难得之极的灵药。
那炼血宫主又道:“而且你取宝回来,诸位还有一日时间,妾身允许诸位前往灵血森林采集宝物,我血魔一族绝不干扰。”
杜子平是第一次听说这灵血森林的名字,但飞龙谷的三位修士与田钱二人却是知晓,这灵血森林,据说里面颇有许多外界罕见的灵材灵药,只是这是血魔一族的禁地。
历来外界修士倘若不进入灵血森林,往往会与血魔一族无事,但只要一靠近,定会有冲突,因此只有极少数修士躲过血魔悄悄地进入过。
杜子平道:“这般条件,想必那场所里面也是危险之极,甚至是九死一生之地吧。”
炼血宫主抿嘴一笑,说道:“阁下到是精细得很,不错,那里是比较危险,但也不是什么九死一生之地。”
杜子平嘿的一笑,说道:“看来我不进入其中,是不行的了。只是宫主只是权宜之计,最后宝物到手,便过河拆桥,将我等斩杀。我便是到了冥界,也会被那些厉鬼当作笑柄吧。”
那炼血宫宫主道:“我知道你们人族有击掌为誓的手段,只是我等血魔族却是不懂这门法术。但我们有血魔誓约,不知阁下知道否?”
杜子平眉头暗皱,这血魔誓约是何物,他是闻所未闻。他又回头瞧了几眼飞龙谷那三名修士与田钱二人,这些人也摇了摇头,显然也是不知。
那炼血宫主将这些都瞧到眼里,对此也颇有些头痛,眼看对方便要同意了,怎料却在这件事上受阻?
这时,那血魔少女走了上来,说道:“这样吧,我愿为人质,只要是我们骗了你,我自然也跑不了。”
那炼血宫主万没想到这少女会挺身而出,当下一口回绝道:“不行,那场所毕竟还有危险,倘若他一旦死在里面,这些修士又怎会饶得了你?”
杜子平闻言,暗息想道:“这血魔虽然长得与人类相似,但究竟是少了心机。这炼血宫主这般说法,谁还肯为她取宝?若是在外界,别人早就换个其它借口了。”
那炼血宫主道:“这样吧,你可能什么独门手段,在我身上下了禁制,倘若你死在其中,我便为你陪葬,你看如何?”
那血魔少女大急,说道:“这怎么行?”
那炼血宫主向那少女传音道:“玫儿,其实我也不过还有七八十年的寿命了。倘若不得此物,你还有机会,我却只能等死,还不如搏上一搏。”
说完,她向杜子平道:“你看如何?”
杜子平暗道:“除此之外,也却无它法。”
他张口道:“还请宫主移玉前来,我为你种下禁制。”
那炼血宫主笑道:“这还得请阁下到我这里来吧。倘若我到了你们那里,你们突然发难,我一旦落到你们手中,我女儿等人岂不是被你们所挟制?”
杜子平万没料到对方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微微一笑道:“宫主也未免太小瞧在下了。更何况宫主修为惊人,我们哪里会有这般手段把你擒下?”
炼血宫主笑道:“你们外来修士,哪个手里没有些保命的手段?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不会借此暗算你。其实只要我一声令下,耗也把你们耗死了。”
杜子平哈哈一笑道:“这到是我小心眼了,也罢,就依宫主之意。”
他便欲越众而出,田方明一把将他拉住,说道:“不可孤身犯险,咱们还是从长计议。若按那炼血宫宫主所言,你要到他们那里,何尝不面临如此境地?”
那飞龙谷三位修士见了,一人忍不住道:“只是如今的形势,也容不得咱们有什么选择。”
那钱龙眼睛一斜,说道:“倘若那炼血宫要的是阁下,而非敝师弟,只怕诸位也不会这么痛快答应吧。”
飞龙谷不甘示弱,另一人说道:“嘿,倘若不是何道友另有大用,只怕两位也未必这般相护。”虽然最初进入琅轩秘境之时,众人都认为万剑门派杜子平前来,定有它用,但如今看来,杜子平道法之精妙,在七人之中不做第二人想,因此他占了万剑门一个名额,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现在双方既然斗上了口,莫管有理无理,且先搅上一搅再说。岂知这话正戳中了田钱二人的心事。杜子平此来,那是为了万妙剑解,在得到此宝之前,是万万不容得有半分闪失的。
那炼血宫宫主见杜子平等人起了争执,心下更是欢喜,也不插言,在旁笑吟吟地看着。
那田方明怒道:“我万剑门下弟子本是一家,相互扶持,那是理所当然。如今何师弟,欲孤身入险,我等自然忧心如焚,若换了本门任何一人,皆是如此,难道飞龙谷竟然会有舍弃门下弟子而自保的惯例不成?”
飞龙谷第三人也插话道:“何道友修为不过是胎动四层,若无其它缘故,万剑门会舍弃这样一个机会,给修为低下的弟子吗?”
钱龙道:“我家师弟修为是弱了些,只是在场诸位,哪位敢说手段能胜得了他?”
方才说话的那飞龙谷之人自知对方言之有理,但到这个地步,只得胡搅,说道:“这还是正我奇怪之处呢。贵师弟修为虽弱,但神通之强,道法之精,便是所谓的玉龙三大派的核心弟子,也不过如此,更兼身兼数家之长,连我等飞龙谷的秘法也有涉猎,是贵门道法精妙至此吗?”
飞龙谷另一人接口道:“不错,这何道友到底是什么来路,谁说得清楚?八成万剑门别有用意,在外招揽了什么奇才,前来琅轩秘境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信口胡说,岂知又中了田钱二人心病。田钱大怒,正欲开口。杜子平抢先道:“在下行事一向直来直去,不知做了何事,令道友有如此想法?还望直言。”
他心下恼怒,暗道:“现在且先任你们乱讲,日后定会让你们有苦头尝尝。”只是他城府甚深,面色却一如平常。
那田方明道:“做了什么?我听之前飞龙谷几位道友说过,敝师弟非止一次援手,想必是贵门施恩不忘报的神通吧。”
飞龙谷最先发话那人反而向杜子平施了礼,说道:“道友的救命之恩,我等没牙难忘,在下师弟随口胡说,实非针对道友,还忘恕罪。”
他看得清楚,目前的情形只有杜子平可解,倘若得罪了对方,可大大不妙,更何况,杜子平确实有救命之恩,说破天去,自家也占不住理。之前那人也知道说错了话,来向前道歉。
杜子平暗想,现下大家已是离心离德,倘若不答应对方,更是突围无望。当下,他说道:“多谢田钱二位师兄的好意,只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有其它选择?”
飞龙谷三位修士闻言,齐声道:“对啊,这才是我等最初同意的原因所在。”
杜子平不愿与他们多说,飞到炼血宫宫主面前,说道:“宫主可准备好了?”那血魔少女与二领队急忙带领十几头胎动期的血魔将杜子平与炼血宫宫主团团围住。
那炼血宫宫主嫣然一笑,说道:“请杜道友施法。”
杜子平知道那些血魔怕他趁机施法加害,或擒拿炼血宫宫主做为人质,微微一笑,双手捏了两道法诀,一道金红双色光芒便没入炼血宫宫主体内。
然后,他说道:“我在宫主身上种了一处禁制,三日后,我若不施法解除,定当发作,届时宫主体内气血逆转,痛苦难当,不出十二个时辰,便会爆体而亡。不过,这三日内对宫主却毫无影响。”
那炼血宫宫主只觉体内多了一处印记,虽驱除不掉,但到也不影响施法,知道杜子平此言不虚。
她笑道:“好,既然咱们已经说好,还请诸位前往炼血宫一叙,妾身也尽一下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