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岳灵珊。”收起手里的复习资料,李俊讪讪的问到。
“噢嗤”岳灵珊被李俊的囧样弄的发出一声娇笑。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李俊还是被她突然而來的展颜一笑弄呆了。
这一笑不仅一扫她身上那股柔弱的味道,整个人变得明艳活力四射,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跟高媛媛简直就沒有任何差别。
“李俊哥,县里说我哥被开除了。是不是真的。”李俊还在恍惚中,岳灵珊又恢复了之前那股柔弱的样子低低的问到。
“这里太显眼了,咱们边走边说。”被岳灵珊的话提醒,李俊暗暗提醒自己现在不是琢磨这事的时候晃了晃脑袋把高媛媛赶走,警惕的瞄了瞄四周沒发现异常接过她手里的自行车说着朝小胡同里走。
两个人推着车子摸着黑走在胡同里,岳灵珊似乎已经熟悉这儿的环境倒沒什么走的很顺畅。
李俊就惨了,小胡同地面上也不知道是什么铺的是什么坑坑洼洼的,再加上还推着车子,沒走多远就已经踏空拐了好几下,幸好这些坑都不深沒伤到脚。
等李俊再次一脚踏空,车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岳灵珊在黑夜里摸索了一会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只小手电筒揿亮递给李俊,才把自行车扶起來说到:“这里的路不好走,还是我來推车吧,你拿着手电筒看好路走。”
换了岳灵珊推车,再加上有小手电筒在,虽然光线不太亮,但李俊走起來就顺畅多了。两个人朝前走了十几步,岳灵珊又开口问起岳飞云有沒有被开除的问題。
“沒有的事,你哥在学校里好着呢。现在他正好有机会去泡学校里的女军官给你找个嫂子。”李俊自然不会说出实情,开着玩笑宽慰到。
“我才不信,我哥可不像你那样好吃懒做自由散漫。”岳灵珊毫不犹豫的否定了他的话还连带着打击了他一下,不过接着又嘀咕了半句:“真要找个女军官那就好了。”
岳灵珊的话让李俊牙齿咬的嘣呲嘣呲响,沒想到平时正经刻板的岳飞云背后还有嚼舌根的习惯,而且看样子沒少在岳灵珊面前说自己的不好。心里暗暗诅咒了几遍岳飞云这辈子找不到老婆,李俊才算觉得舒服了一些。
“对了,走这种夜路你不怕有坏蛋。”举着小电筒朝两边晃了晃全是围墙,李俊适时的转换了话題,刚才那个话題不能再继续了。
“哼,怕什么,我哥教过我格斗术,而且我还有防身武器,前些天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天天跟着我,被我拿出武器吓跑了,后來就沒人跟了。你看,这是我哥给的。”岳灵珊鼻子轻哼停下來又摸索了一会,掏出一个东西碰了碰李俊的手臂说到。也许是听到李俊说岳飞云沒事,这些话岳灵珊说的明快了许多。
在黑暗中接过岳灵珊递过來的物件凑到小手电筒下一看,李俊倒吸了口凉气。岳飞云对这个妹妹还真是疼得过份,先教了军用格斗术现在连正宗的军用格斗刺也敢给。
别看这玩意看起來不显眼,那是被刀鞘包着,真要掏出來往人身上一捅,那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想到岳灵珊举着寒光闪闪带着恐怖血槽的格斗刺,别说一般的地痞流氓,就是李俊也不敢凑上去招惹她。
“对了,你现在住在。”从岳灵珊的话里听出这些天已经沒人跟踪他,李俊终于彻底放松了心态小心翼翼的把格斗刺还给岳灵珊换了话題。
别看他刚才和岳灵珊边走还边说话,其实李俊一直竖着耳朵倾听周边的动静,眼睛也借着手电筒边上的余光扫视路过的地方,以防有人躲在暗处盯梢。
“那天哥被几个戴着红袖章的解放军带走了,然后我家的房子就被拆了,现在我和我爸妈现在住在大伯的旧房子里,他们还打伤了爸爸。”提到这个,岳灵珊的声音又变得低落起來,说到后面还带着股哭腔。
“好了沒事了,我这不是來了吗。”这个时候李俊可不敢软言细语的劝,万一把她劝哭了,这黑灯瞎火的可不好办,只好拍了拍胸脯豪气的安慰到。
虽然一路上沒出现什么异常,但抱着小心为妙的想法李俊还是向岳灵珊问清楚了她住的地方,并在即将到达前的百來米左右让岳灵珊一个人走在前面,自己熄灭电筒跟在后面。
看着岳灵珊推开大门拎起自行车进去,李俊缩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动都沒动。刚才岳灵珊似乎沒觉察到什么,但李俊还是从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烟味,这说明周围至少曾经有人呆过或者现在还在。
果然,隔了四五分钟后,从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传出一声“走吧,臭丫头回家了。”然后传來两个不同的脚步声。
远远吊着脚步声跟着往回走了百來步,李俊才摸索着回头朝岳灵珊家走过去。即使如此,李俊也沒有走大门,而是从离大门十來米远的围墙里翻进去。
进了院子缩在墙角跟揿了揿手电筒闪了两下,听到岳灵珊在不远处轻轻喊了声“李俊哥”,李俊才重新揿亮手电筒走过去。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屋里的灯“啪嗒”一声亮起來,随后大门吱呀一声从里拉开,一个头发灰白的女人弓着腰走到门外问到:“灵仔。回來了。”
“妈,我回來了。”看见老妇人,岳灵珊娇喊了声丢下李俊跑上去抱着她的胳膊低声说着什么。从她的称呼李俊知道这位就是岳飞云的母亲姚佳红了。
也许是岳灵珊说了李俊的身份,姚佳红并沒有因为李俊是个小伙子而怀疑,望着走上前來的李俊只是无声的呜咽,两行浑浊的眼泪从满是皱纹的脸上滑落。
“阿姨好,我是飞云的战友和学生,我叫李俊。”姚佳红的模样让李俊心里直发酸,但还是微笑着主动说到。
“妈,人家向你打招呼呢。咱们进去说吧。”看见妈妈哭了,岳灵珊捂着嘴巴也低声抽泣,但马上又擦了擦眼睛摇着还在哭的姚佳红胳膊提醒到。
“呵呵,让你见笑了,老婆子年纪大了连眼睛也不灵光了,这不让你见笑了。快请进快请进,灵仔,去喊你爸。”姚佳红急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自贬的两句请李俊进屋,又侧过头吩咐岳灵珊去喊岳高山。
进屋关好门,姚佳红招呼李俊在堂屋的方桌前坐下,自己走到供桌前拿茶叶倒水给李俊泡茶,趁这个机会李俊借着灯光打量了一下屋里的环境。
这是一幢农村里常见的那种大瓦房,从斑驳的木柱子和黝黑楼面上的蜘蛛网看得出这幢房子不仅有不少年头而且空置很久了,估计岳家也是沒地方去了才搬到这里來。
“小俊请喝茶,乡下人家找不到好茶叶,你就凑合凑合。”姚佳红把一杯浮着茶叶末子的端到李俊面前,还脸露尴尬的解释了一句,听得李俊青筋直跳,看來岳飞云除了在岳灵珊面前说了不少关于自己的事,也沒少在他父母面前说。
“阿姨,你别听飞云哥瞎说,我家也是乡下的,什么茶都喝的。”李俊端起茶杯咪了一口,一股陈味差点沒让他吐出來,强憋着吞下去红着脸自辩到。
“你就是飞仔的那个学生李俊。”看到姚佳红似乎认同了他的自辩李俊刚松了口气,一个和姚佳红差不多年纪脸色灰白,一只胳膊缠着绷带的老头子在岳灵珊的搀扶下从里屋出來走到李俊对面的凳子里坐下警惕的问到。
“叔叔好,我就是李俊,这是飞云哥托我带给你的信。”对岳高山的警惕李俊也不为意,从怀里掏出岳飞云写的那封信递上去恭敬的说到。
如果说姚佳红和岳灵珊很轻易就相信了自己,那都是因为她们都是女人。而岳高山的态度才是一个当家男人该有的表现,男人对陌生人的警惕性要沒这么强怎么守护这个家。
“嗯,小俊,你别怪叔哈,现在是非常时期,叔已经被骗够了。”隔了大概两三分钟,岳高山放下手里那两张薄薄的信纸,脸上浮起笑容道歉。
“哪能呢,叔叔那也是应该的。”李俊自然不会接受他的道歉,摆着手帮着他说了句。
“灵仔,你回房去看书去。老婆子,你把飞仔让你收好的东西拿出來给小俊看看。”听到李俊的话,岳高山脸上浮现宽慰的笑容,随即很了当朝岳灵珊和姚佳红吩咐到。
听到他的话,姚佳红什么都沒说就从凳子上站起來进了里屋。岳灵珊还坐在那里磨磨蹭蹭似乎不想走,被岳高山瞪了一眼才嘴巴撅的老高不甘心的起身钻进了里屋。
姚佳红很快从里屋捧出來一只塑料袋,袋里是一只裹着油纸的四角包,看得出他们对这些东西保存的很仔细。岳高山从姚佳红手里接过塑料袋把四角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全拿出递给了李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