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有自己的考虑,现在正在大干期间,冒然更换供应商的话,那牵涉面太大,而新月集团的流程又极其繁琐,一个合同流程走下来那得好几个月的时间,说不定还需要更长时间。
虽然是一个人家分包队伍看似简单的材料供应合同,三分五钟就能解决的问题,一旦在正规的大企业走起流程来,那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半途更换供应商,你得出具足够理由的说明,强有力地证明更换的正确性。
高峰对大企业流程制度十分厌烦,他也是认为无论是公司,还是集团公司里都养了一大帮闲杂人员,制订一些繁琐的制度,弄得一个简单的问题却非常繁琐起来,让下面的人不禁头大。
高峰也是受够了流程之苦,他就不愿意去触碰那根神经,他就想着用最简单的方法,为项目部争取最大的收益,比如这二哥供应的石料,他们的价格就比市场上面,甚至是信息价还要高出十几块一吨,而且还时常借故涨价,让项目部不堪其扰,可是项目部却听之任之,这其中的厉害,高峰也十分清楚,都是利益关联,所以就听之任之。
高峰也明白,为什么最近公司干的工程,干一个亏一个,其中的管理就是其一,管理漏洞百出,造成了原来赚钱的工程却血本无归。
高峰早就想对这材料价格虚高不下而痛心疾首,可惜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没办法动得了这个奶酪,现在自己是物资部的头了,他就不能听之任之了,他就要拿这石料价格动刀,必须让二哥接受项目部的价格,这也是比市场价还低一些的价格,这也是能保证项目部的材料价格不会亏本,还会有盈余。
高峰心知肚明,一个工程材料比重占到百分之六七十,材料牵涉到整个工程的盈亏,材料管控不好,那工程就会失败,就会造成大的亏损,给公司造成直接经济损失。
高峰也明白,干工程也要入乡随俗,每个地方都有地头蛇,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能找到更便宜的供应商,可是他没能力打通所有关节,不能扫平所有的障碍,那也是等于零。
二哥这供应商虽然气焰嚣张,连项目领导都不放在眼里,但是人家的确实力雄厚,又是当地吃得开的地头蛇,由他们供应石料会平安无事,少去一些烦恼,只要他们价格公道,那何乐而不为呢。
高峰拿定了主意,警告二哥,只要他将石料价格降下来,同意自己的提价,供料就可以正常进行。
二哥当时就面有难色了,他告诉高峰:“高部长,你也太狠了,一下子砍下二十块来,那让我们喝西北风啊,你们这料我们送不成,你只能另找他家。
高部长,不过,我二哥也告诉你,我们供不上料,那在晓月市也没有别家能送得了,他们也不敢送。”
高峰道:“二哥,你这是威胁我,你在威胁我的同时,你怎么不想一想自己是怎么被人打了蛋的啊,你也可以抬头看一看,这些送料车怎么送的料,我量你二哥有十颗脑袋也不敢拦截他们。”
武警工程部队送料的车刚刚经过,那就是一个庞大的车队,一辆辆军车整齐有序地行驶在人们面前,二哥当时就泄气了。
“高部长,我老二知道你有能耐,就连武警工程部队都听你使唤,这让我老二对你心服口服,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啊。
高部长,可是我老二实在没有办法答应你的条件,一来你降的价太低,二来我没法子做这个主,我老二不瞒你说,我只能做两块钱的主,超过两块钱就得我们老大做主。”
高峰道:“二哥,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只要你们答应本帅哥提出来的价格,那你们就可以继续供货,否则的话,那就请你们滚出土楼镇项目部的供应商行列。”
“哎哟喂,小子,你好大的口气啊,在晓月市还没有人敢跟本人说过这话,你可是第一个的啊,我倒要看一看你怎么把我们赶出土楼镇项目部供应商行列。”
高峰很不客气,让二哥回去传话,这二哥还没从地上起来,这时就来了一辆林肯加长轿,加长轿在高峰身旁停下来,从加长轿里下来四个健壮的保镖,他们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恭迎下来一位五十岁的中年人。
这人长得跟二哥差不多,比二哥微微胖一点,脸上坑坑洼洼的小坑,应该是年轻的时候青春痘长的太多而遗留下来的小坑,脖子上到没有什么链子,只是手腕上带着一块黄金手表,闪着金灿灿的金光,可见这块表价值可不菲。
他手里还盘着两颗核桃,这两颗核桃从成色来看,可不是土楼镇项目部生产经理李小明盘的核桃,这是两颗价格不菲的核桃,也许曾经被太监的手盘过。
这位中年男子一下车,二哥就拿膝盖当脚走,爬到那位中年人面前,像小孩子一样哭丧着脸道。
“大哥,你总算来了啊,我可把你盼来了啊,我可是被他还有她们欺负惨了,你看看我的脸,还有这当部。”
二哥的确被欺负得够惨了,鼻青脸肿,他的当部还是湿乎乎的,自己吓得尿了几次,期间还干过一两次,裤裆都泛白,像洗衣粉洗羽绒服,却没有清洗干净以后,羽绒服上面全部泛着白。
原来,这就是二哥嘴里的大哥,这也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人,还有点像相声演员哥得钢,五小短粗却有些富态,往往就是这些其貌不扬的人,他们却能控制大局面,能成混社会的一些大佬。
老大看了看二哥,当时就是一脸的嫌弃:“老二啊,你能办得了正经事吗,他就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你都吓得尿了裤子,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哭,要是说被这群姑娘们吓的,那还情有可原,毕竟这些姑娘都是大美女,一个个跟画中人一样,也是一个个二乃的好苗子,你又是一个见色就前列腺发炎的人,那自然就会尿裤子了。”
这位老大扫了一眼三八女神队队员,他的眼睛立即眨吧起来,一下子眨吧了二十几下,这些姑娘都奇漂亮,真跟画中人一样。
“我查你妈,你个王八蛋说什么话,什么我们是二乃的好苗子啊,你个王八蛋是不是包二乃包多了,你妈才是二乃的苗子,你全家都是二乃的好苗子,你祖宗八代都是二姐的好苗子呢!”
这位老大刚眨吧完眼睛,三八女神队的队员就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唾沫喷得这位老大连眼睛都睁不开。
“喂,美女们,我可是夸你们啊,你们怎么好赖听不出来啊,本人是在夸你们漂亮,夸你们像画中人一样美丽。”
“我查你妈,有你这样夸人的啊,我们不用你夸我们,你省着夸你妈吧,你妈就是天生当二乃的货,都当四五十年了,你家是二乃世家。”
这老大一解释,众美女更来气,骂得这位老大没有回嘴的能力。
不过,这位老大忍耐能力却挺强,他被众美女们狂骂不已,他还是一脸的微笑。
“嘿嘿,美女们,你们的眼睛真是水汪汪的啊,你们还能看得这么准,我妈还真是二乃呢,还真当了四十多年的二乃呢,去年才刚刚转正,我妈觉得只要遇到了真爱,就是当二乃也自豪,所以你们可不能歧视二乃,说不定有一天你们也会成为二乃中的一员,你们也会觉得很自豪呢。”
“滚你妈的蛋吧,自豪你妈的蛋吧,你丫的喜欢当二乃,那就让你女儿当二乃吧,我们才不当二乃呢。”
这位老大老脸厚皮,气得众美女也是肝痛,她们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怪不得他能混上晓月市的社会大佬,纯粹就是一个老流氓。
“大哥,你别说二乃的事了,你还是操心一下我们供料的事,这高小子要降我们的价,如果我们不同意,他就要把我们踢出去,这小子太狂了,你教训教训他。”
二哥对供料很上心,他告诉自己的老大,高峰这小子太狂妄,不但要降价,还要踢他们,这小子太不识相了,应该让老大教训教训他。
这位老大哼了哼,他用斜光扫了扫高峰。
“小子,你长得挺牛比啊,你有没有打听打听我们的底细,在晓月市谁跟敢我们抗争,那只有我们提要求,而没有别人敢向我们提要求,你可是第一个,你是不是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是不是有些找死的味道。”
这位老大很平淡的说了几句话,高峰却没答理他,这老大的脸就拉了下来。
“喂,小子,老子跟你讲话呢,你还敢不理老子啊,你竟然连正眼都不带瞧老子啊,你还故意看向那条狗啊,你以为老子是一条狗啊。”
高峰眼睛的确是看向电线杆旁的一条狗,这条狗正在旁若无人地抬腿尿尿,滋得电线杆上贴的牛皮癣都湿透了,看来这狗也是憋的不行,尿能一下子滋一人多高。
“喂,狗兄,你可要注意了啊,你这样憋下去的话,那可小心你的前列腺啊,有可能会前列腺稍大啊,医生就会叮嘱你要注意姓生活规律,让你多吃新鲜水果少吃辛辣的东西。”
这位老大说完话,高峰故意说话了,他是跟那条尿尿的狗说话,还说些前列腺的话,可把这位老大气得蹦起多高。
“我查,你小子太狂妄了,你竟敢含沙射影骂老子是狗啊,还竟敢揭老子的短啊,老子昨天就刚刚检查过,医生说我前列腺相当大,几乎不能过姓生活了,可惜老子包的那些二乃光拿钱不干活啊,老子正懊恼不已呢,你还当着众人的面揭我的短,老子能饶得了你丫的,你们几个给老子把他大卸八块,少一块老子就找你们算账。”
这位老大暴跳如雷,指挥那四个保镖要将高峰大卸八块,这四个保镖还犯难了。
“兄弟们,这要卸八块,是不是一人两块啊,是不能一四得四二四得八啊!”